“皇上可在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公孙弘见慕容昭阳冷着一副神色,黑着两只眼圈,想是昨晚又是去花天酒地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今天”见鬼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怎么知道
慕容昭阳身体本就不舒服得要命,特别是后腰处更是一直隐隐作痛,导致他心烦意乱得很,哪里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自然口气也不善起来。
“弄雨,今天是什么日子”看着老顾命也同样不善的脸色,慕容昭阳自然也搬起救兵来。
“回皇上,今天是皇上和新科进士们杏园看花的日子。”弄雨柔顺地低声道。
“哦,杏园看花朕可是一直都记着的呢” 慕容昭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是朕今天忽然身体不适,可否把这日子推迟一两天,老顾命”
这是真话虽然从出生到现在他慕容昭阳说谎无数,但是现在这句话可是千真万确。
看着皇上那明显憔悴的脸色,就连一向严厉的公孙弘都不禁为他担心起来,若真勉强让他去杏园看花,怕是真会伤着他的身子,要是因此而落下病根就得不偿失了。
“好,那就照皇上说的办,杏园看花推迟到后天吧皇上可是要保重龙体呀”
“劳老顾命操心了,朕真是过意不去。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弄雨,小心送老顾命回去。”
“是,皇上。那臣告辞了。”弄雨倒也乖巧,便掺着公孙弘回去了。
目送他们远去,慕容昭阳几乎虚脱。方才硬着头皮说完,背后已是痛得汗如雨下。现下一放松,便差点跌坐下来,幸亏有身边的太监扶着,否则保准屁股开花。
好不容易走回了自己的正殿休息,一挨到床,慕容昭阳舒服得几乎昏睡过去。但是转念一想到造成自己这样惨状的罪魁祸首还逍遥法外就一肚子气。
混蛋混蛋混蛋
哪个天杀的混帐居然敢居然敢对他对贵为一国之尊的他霸王硬上弓
躺在龙床上,慕容昭阳是愈想愈气,自己贵为天子,可说是万人之上万民景仰的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就因为不胜酒力而失身于人
真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呀
要是让他抓到,一定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不,还不够,还要诛他九族,还要诅咒他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要是让他抓到,一定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不,还不够,还要诛他九族,还要诅咒他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好今天睡醒后便发榜通缉那个天杀的混蛋
慕容昭阳方方安心一点,却又想起该用什么理由去通缉那人倒是一个令人头痛的大问题。
说他强上了贵为一国之尊的皇上若是那样便是真抓到那人,又叫他颜面何存
若是让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便当那夜是被一条疯狗咬了,轻易地放过那个害他如此之惨的人,他又着实咽不下这口鸟气。
思前想后,慕容昭阳还真拿不定主意。这事又不好和别人言说,就叫他更加挠心了。
忽然想起那人是在谢恩宴后扶他回房的,当时酒力所致,双眼迷迷朦朦不甚清晰,只觉那人眼熟,但又想不出在哪见过,但既然是在谢恩宴上出现,想必也是中了今科进士的人,只要自己在日后的行程中多加注意,总会找出蛛丝马迹的。
想到这里,慕容昭阳方才稍稍安了心,一放松,顿时身上那隐忍多时的疲惫袭来,他也逐渐沉入了黑甜乡之中。
* *
“东方兄好兴致呀”
东方笑刚从皇宫里把皇上吃干抹净回来,还未进家门便被早就埋伏在外的北堂浩给截住了。
“北堂兄”
神清气爽的东方笑倒也不介意这个考场上一认识就相见恨晚,臭味相投的朋友。
“什么好兴致北堂兄这话倒叫人难解了。”东方笑自己做了倒是做了,但是还不至于到处去说昨晚那事。
“东方兄年纪轻轻倒是好记性呀”北堂浩也不直接说穿,倒是话语间连讥带讽的。
“东方兄难道真不记得昨天那谢恩宴后先离席去陪哪位美人春风一度了不过东方兄酒后乱性也是情有可原,倒是小弟席间没喝多少酒,什么都清楚得很,可否需要小弟提醒一下”
“呵呵,北堂兄倒是说笑了。东方惭愧”听得北堂浩那暗示意味极浓的话语,东方笑倒也心神一凛,正色起来。
北堂浩和他同是三甲之列,虽是探花,但考场相识,文韬武略不逊于己,也知其才能不容小觑。
昨晚强要了那风流皇上虽然于东方笑自己那放荡不羁如闲云野鹤般的性子来说也不觉有何不妥,但是毕竟这事目前来说也还不是那么光彩的事情,要是那小皇帝因此动了怒,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不过现下北堂浩知道了也不是那么严重的一件事情,只要他处理得好。
因为他深知北堂浩和他是一类人,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东方兄,你就别和小弟我客套了。”明显就是说你那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
“那好,也请北堂兄也别拐弯抹角的了。有什么需要兄弟我帮忙的就直说吧”东方笑和北堂浩相视一笑,心有灵犀地交汇了一下眼神。
“真是知我者,东方兄也哈哈哈”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彼此彼此。”东方笑虽和北堂浩相识未久,但是也大约知道自己这位朋友心中的执念所指为何。
“北堂兄此次可是为了那位主考官而来”东方笑和北堂浩同场应考,也知那主考官虽然年纪轻轻,人也一表人才,但却是势利得要命,之前就因为北堂浩的家世不见经传,又没有循官场的旧例拿钱财通融而在试上对他诸多刁难。
亏得其他几个还算清廉一点的考官一致通过并且力荐北堂浩,才最终让北堂浩在诸多考生中脱颖而出,成为探花。
虽然位列三甲之内,平步青云指日可期。换了别人,定会对那主考官逢迎拍马,感恩戴德,恩同再造般就差没奉为父母了。
但是北堂觉得那是凭借一己之才所换得的结果,与主考官一点关系也无。倒是那日被那主考的青年颐指气使并且百般刁难的愣是让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现今自己成了探花,一官半职到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要整倒那位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还是有点困难。
这不,昨天谢恩宴上又被那人冷嘲热讽又碰了钉子还不说,却偏巧不巧又看见东方笑倒是仗着那小皇帝酒醉便轻易地就抱得美人归,一夜春宵后今早又见他春风满面步履轻盈地回来,就更加郁闷难当了。
这时要是不让他帮下忙,天理都难容。
“正是。东方兄是将相之材,是以小弟有一事相求。”北堂浩也不掩饰。
“什么将相之材北堂兄你也别给我绕那么多弯子,有什么事,直说吧”
以他的性子,将相之材倒也并不希罕,谁要当谁当去,但是眼前朋友有事相求他倒是极愿意拔刀相助的不为什么,就为北堂眼中那同样狡黠的精光,犹如见到猎物的野兽般优雅而残酷。
也许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如出一辙。
谁叫他们都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人呢
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这太平京城里,有人要倒霉了。
* *
秋高气爽,杏园里牡丹菊花竞相开放,花景甚是壮观。
赏花的众人原是今科的新人进士,杏园看花也不过是名义上的而已,其实来这的人又有多少是真有那种闲情雅致冲着赏花而来,便是要看好花哪里没有得看,不说那许多名山大川上的花儿,就是京城郊外的野花都要比皇宫里的来得娇艳可人,哪里需要大费周章来这看花。
说白了,也不过是来这为自己将来的仕途铺顺道路而已。听说皇上用人极凭自己喜好,所以多见皇上一面,就能让皇上对自己有点印象;若是再能博得龙颜一笑,那说不定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便是指日可待了。
谁知大家一大早来了好一会,却只在刚开始时惊鸿一瞥见过皇上那么一面,之后便不知所踪了。
新进士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好理会,各自看花去了。几个老臣倒是心知肚明皇上若不是回温柔乡去睡回笼觉,便是又去猎艳去了。
“西门爱卿,你看这牡丹花姿多优美,花朵色泽艳丽,更显富丽堂皇,可是号称“国色天香”“花中之王”的呀”花园一角中,那众人眼中的难寻踪迹的皇上却正站在一身着月白色长袍的英俊青年旁殷殷讲解着花团锦簇的百花之王,也不顾身边那人有听没听。
谢恩宴那天慕容昭阳虽被折腾得够呛,本来身子不适,也不想来这什么劳什子赏花宴了的,但是一想到西门英可能会来,美色当前,色令智昏,便马上龙虎精神起来。
早早,慕容昭阳便到了杏园门口观候。
皇上把门,搞得那些新科进士战战兢兢还以为是皇上和朝廷对他们的恩宠重视,都在心里下了决心要鞠躬尽瘁为国家朝廷死而后已。哪里想得到皇上只是为了美色而来门恭候
慕容昭阳对进士们的打躬作揖倒也不放心上,只形式上的回着,一心只盼着西门英的身影快快出现,好就此结束守门生涯,去和美人赏花作乐。
皇天不负苦心人,西门英虽是姗姗来迟,慕容昭阳却是无比兴奋,看着他因赶路而微微冒出晶莹汗水的鼻翼,倒也觉得无比可爱真真是应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话。
想起那晚的缱绻情事,慕容昭阳竟觉得要是是西门英做的那也没太大所谓了。
西门英心知皇上对己有意,本来有皇上的场合都想尽量不出席,但是谢恩宴称病倒也罢了,若是连杏园赏花都用一样的托词就未免落人口实了,若是看自己不顺眼的人参他一个藐视朝廷的罪名他可担当不起。
于是思前想后还是来了,故意迟迟才到,也是想避开皇上而已。没想却还是被守株待兔的慕容昭阳逮了个正着,寒暄着便热情地拉着他到这个隐秘的地方赏起花来。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焉有不知之理,但是对着这一国之君却又无可奈何。
“皇上说的是,对于这百花之王,微臣也略知一二牡丹,别名木芍药洛阳花谷雨花鹿韭等。我朝便以牡丹为花王,芍药为花相。花色有红粉黄白绿紫等,花期四到五月上中旬。皇宫里栽培工艺出神入化是以才能把花期维持到八月仍然如此鲜艳粉嫩。
性宜凉爽,畏炎热,喜燥忌湿,原产我朝西北,栽培历史久远。京城洛阳鲁荷泽川蜀彭县都盛产牡丹。牡丹花丰姿绰绝,形大艳美,仪态万方,色香俱全,除观赏外,其根可入药,称“丹皮”,可除伏火清热散瘀去痈消肿等。花瓣还可食用,其味鲜美。”
西门英故意不去理会皇上的轻佻之意,接着皇上的话说了一大串自己所了解的关于牡丹的知识,直说得皇上一个头两个大才止住话语。这可苦了慕容昭阳了,本来想赞赞牡丹,再拿来形容美人的,没想到美人如此学识渊博,说得头头是道的搞得自己倒不知从哪入手了。
“西门爱卿真是学识渊博呀,就连对牡丹的研究也这么登峰造极炉火纯青,实乃国家之幸呀。”慕容昭阳自知没话找话,却还是硬着头皮赞美着西门英。
“皇上过奖了,臣不敢当。”西门英还是客气地与皇上保持距离。
“爱卿也不必过谦,倒是谢恩宴那天爱卿生病令朕甚为忧心,别是太过操劳才好”若不是那天喝醉又被那个,结果两天起不了床,慕容昭阳还真想第二天就去探望身染“贵恙”的西门英的。
爱卿也不必过谦,倒是谢恩宴那天爱卿生病令朕甚为忧心,别是太过操劳才好” 若不是那天喝醉又被那个,结果两天下不了床,慕容昭阳还真想第二天就去探望身染“贵恙”的西门英的。
西门英称病本就是个借口,又刚中了榜眼不久,皇上赐的官也只是意思意思,即使官衔很高,也只是让他跟着前辈大臣学习学习而已,暂时也还不用做什么实质性的事,官职等同闲置,何来操劳可言。
“皇上错爱,微臣愧不敢当。”别说是皇上亲自去看望自己,就是现下和皇上多说一句话对于西门英来说都如坐针毡。
“爱卿何必如此客气,看你脸色不太好朕真是甚为心疼呀”慕容昭阳稍有些责怪地伸出双手,为因奔跑而衣衫有些不整的西门英拉拉斜到一边的领子,动作轻柔反而让西门英不知所措,红了一张俊颜。
因皇上的动作而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西门英含羞低眉,乌发垂下,越发称得白嫩的颈子上头一层薄薄的粉色,艳丽动人。看得旁边识人无数的慕容昭阳也倒吸一口凉气分明是男人,竟这般妩媚
险些就要一亲芳泽。
西门英似乎感觉到了身边的危险,倒是反应过来,挣脱了慕容昭阳那紧握着自己双手摩挲着揩油的禄山之爪,稍稍退开一步。
“谢谢皇上关心,还请皇上自重”
豆腐还没吃上几秒便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慕容昭阳也只得讪讪地放开了手,保持君臣之礼。
“爱卿与朕何分彼此,就不能做个朋友”慕容昭阳讨好道。
“皇上与臣尊卑有别,臣高攀不起。”朋友谁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可不想自荐枕席。
“爱卿不必过谦。”言下之意你可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皇上说笑了。臣还有事,就此”
“告辞”二字还未说出,西门英便身子一软,向前倒去。亏得慕容昭阳早有准备,伸出双手便把美人搂在了怀里。
“西门爱卿,你怎么啦”轻轻拍了拍面前人的那白里透红的脸蛋,没有反应。
意料之中。
那可是西域天山供品的媚药,兼具迷药和春药的功效,要不是为了这性子刚烈,软硬不吃的美人,自己还舍不得用呢。
不过一挥手之间,无臭无味,温香软玉,手到擒来,看来自己真是天才呀
不消一刻钟,慕容昭阳便兴冲冲地抱着怀中人消失在杏园回廊尽头。
* *
金色镂空的三足香炉里焚香袅袅,屋内香烟缭绕,竟幽幽地透着一种幽雅情致。
这细细的甜香令床上衣衫半褪的人无意识地扭动着身体,却不知反而助长了坐在床前的男子眼中的欲火,那因药力而微微冒汗的肌肤那半睁未睁的眼睫,更是风情万种,别具媚惑的吸引力。
“你真的不去阻止吗”
屋顶,少了一块琉璃瓦的缺口边,却静静地趴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着墨绿色衫人正以一种常人听不到的气音与另外一人窃窃私语。
“不。对于风流的人,总要让他碰多几次钉子才会学乖的。”另外一个着天蓝褂月白衫的人却神情悠闲地看着房内人的一举一动,回道。
那屋上说话的正是北堂浩和东方笑,要是大内侍卫知道了今科金榜题名的探花和状元都趴在皇宫屋顶上看皇上的热闹,恐怕连眼珠子都会掉下来。
但是当事人却仍然我行我素地看得津津有味。
那屋上说话的正是北堂浩和东方笑,要是大内侍卫知道了今科金榜题名的探花和状元都趴在皇宫屋顶上看皇上的热闹,恐怕连眼珠子都会掉下来。
但是当事人却仍然无知无觉般我行我素地看得津津有味。
“钉子你确定昏迷的西门英还能让我们尊贵又风流的皇帝陛下碰钉子”虽然刚中探花不久,北堂浩对于民间流传甚广的皇上的风流韵事可没少听说。
何况西门英都一副待宰羔羊的躺在床上任皇上轻薄了,哪还有反抗的余地。
倒是他们这两个偷窥的人要眼睁睁地看他上演一出活春宫了,但愿不要看得欲火焚身的才好。
“呵呵,耐心点吧”东方笑对北堂浩的问话不置可否,只专注地看着屋里那个开始宽衣的人。
“哇,皇上的身材还真不错怪不得你会喜欢”要不是顾虑两人还在皇宫屋顶上,北堂浩差点就要吹声口哨了。
两人虽然名列三甲,但是性子却是一点都不把皇上王法放在心上似的,北堂浩还目不转睛地看着慕容昭阳的蜜色肌肤和均匀健壮的身材,还对东方笑一副我了解的表情。
后者也不理会,只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哟,敢情还吃醋了,为了这个花心的小情人。哼,还怕自己会和他抢呀,要不是因为他帮了自己一个忙,他还不想大白天地跑来这偷窥皇上的情事呢
也不想想昨晚那个可恶的家伙把自己给做得腰酸背痛的,今天就连翻屋顶都差点翻不上来。这都是谁害的
结果辛辛苦苦翻上来陪他了还要被他瞪,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他
“嘘”东方笑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屋内,示意北堂浩安静。
奇怪药效怎么还没发作呢东方笑纳闷。
不会是因为那个色鬼皇上连屋里烧的都是西兰国的贡香的缘故吧
“嗯”
正在东方笑望穿秋水的时候,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这里是哪里”还记得自己在杏园赏花,正要告辞时便失去了意识,醒来便在这富丽堂皇的床上,衣衫半褪,面前却站着个两眼发直的登徒子。
“这是朕的皇宫呀,西门爱卿。”虽然几乎赤身裸体,慕容昭阳却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眼睛仍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美人。
“皇上请自重”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西门英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退到了床角。
“自重朕可自重得很呀”要不然早就把你给吃了,还等到今天。
看着眼前小羊羔一样的西门英,慕容昭阳更加欲火焚身了,扑上去,就要动作,一副你就从了我吧的样子。
“不要”
“啊”
两声叫喊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东方笑注视着下方的情形面不改色似是意料之中,倒是唬得北堂浩一愣。
两声叫喊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东方笑注视着下方的情形面不改色似是意料之中,倒是唬得边上没有防备的北堂浩一愣。
定眼看去,皇上不知何时已捂着被划伤而不断涌出鲜红血掖的手臂,怔怔地望着床上握着滴血的匕首的西门英,一副惊讶得不敢相信的样子。
不要说寻欢从来没遇到过阻碍的慕容昭阳,就连趴在屋顶上的北堂浩也不敢相信一向看来比较柔弱顺从的西门英居然会那么有胆量对皇上举刀相向,还把皇上那一丝不挂的龙体给伤了。
“你”好大的胆子
慕容昭阳向来拈花惹草寻花问柳时那些姑娘小官都顾忌他是九五至尊,就算心里不肯,表面上也是顺从服帖,哪一次不是水到渠成,易如反掌,哪曾想到竟会有人明知他是皇上还敢对他如此不恭
本想训斥那胆大包天的西门英一顿的,但是一看到床上还握着那把染血的匕首的人儿也是一脸茫然和怔愣的表情,就又怜惜起来,竟舍不得训斥了。
但这一思量就又左右起来,这如何处置西门英又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了。
他是很想放过他,但是若真这样,又怎么解释他手臂上的伤呢便是没有人看到那还好,若是有人看到,那他便是脱不了干系的。这加兵器于王身,不仅其罪当诛,而且还是株连九族,要满门抄斩的大罪,这西门英一朝中举没想到官位还没坐稳,竟就连连生出这么多变故来,真是叫他情何以堪
北堂浩兀自在屋顶上看着屋里这两人呆楞地四目相对,西门英是一脸惶恐又惊讶的表情,皇上则是一脸左右为难的样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动作。
天这变故只发生在刹那之间,却让北堂浩有种瞬间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正要望向那身边的人寻求答案,却发现他不知何时早已不知所踪。难道是自己看得太入迷了竟察觉不到他的消失北堂浩摸摸鼻子,小小地反省了一下。
不过说来也怪,怎么看到这么突然关键的地方东方笑竟舍得就此离去,就不怕他的那个小情人搞不定呀他就一点都不关心那个几天前还和他春风一度的人
“臣罪该万死还请皇上恕罪”西门英这时倒是反应过来了,扔了匕首便“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虽然也不企求刺了皇上一刀后,他仍会开恩放过他,但是最少他要保他一家周全,至于自己,倒是连死的觉悟都有了的。
“谁”慕容昭阳却回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西门英丈二和尚摸不头脑。
原来慕容昭阳担心会有人知道这事,竟对屋外的动静格外敏感,而西门英因为惊吓过度,竟丝毫未曾察觉有人站在门外。
“臣东方笑,参见皇上” 慕容昭阳胡乱穿了几件衣服,上前几步开了门,便看见东方笑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打躬作揖。
“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昭阳呻吟一声,自己今天到底是招惹了那路神仙了,怎么自己什么糗事都会被这个家伙碰见,上次是偷香回来早朝迟到,裤子掉了被他撞见了,这次是想占榜眼西门英的便宜,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居然好巧不巧地又被他撞见了,还真真是晦气。
“回皇上,臣杏园赏花,未想过于沉醉于花海之中,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这里,结果迷路了,想找人问问却不见半个人影,所以还好遇见了皇上,看来真是天助我也,还请皇上指点迷津才是。”
这座行宫本就是慕容昭阳为了赏四季风景,建于杏园边上,既可独立成其一宫,又与杏园连成一体,是相辅相成的,平时还可以欣赏“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的美景,又可以行“全无闲事别心头,天天都是好时节”的雅趣。
今天杏园赏花,本想贪图方便,把西门英迷晕了拐到这里来行欢作乐的,为了掩人耳目,还把太监宫女们都支开了好方便行事,这也是东方笑进来时没遇到半个人的原因。没想到中途发生了这么样个变故,看似小羊羔般无害的西门英竟如此大胆,身携凶器进入皇宫赏花就算了,还把他给伤得皮开肉绽,疼痛难当。结果这么丢脸的事情好死不死还被个迷路的程咬金给撞见了,这可叫他如何是好。
“啊” 慕容昭阳还未想好说辞就又被一声叫喊吓了一跳。
定眼一看,只见东方笑一手指着屋内的那个方向,脸上出现很惊讶的表情。
糟还真的被他发现了
慕容昭阳心里无力地叹了一声,正要开口解释,就见眼前的人早一把推开了他,便直奔床头。
“乓”地一声,匕首落地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西门兄,西门兄”接着便听到东方笑焦急的声音呼唤着那本在地上跪着的人。
慕容昭阳转头一看,那早被西门英抛弃的匕首不知何时被他捡起,还在那娇嫩的脖子上划了一刀。要不是东方笑反应及时,抢上前几步身手敏捷地拍飞了那把锋利的匕首,恐怕新科榜眼就要香消玉陨。
这么一想,生生又把慕容昭阳吓出一身冷汗来。
想必是西门英自知自己所犯之罪已是罪无可恕,又不堪那断首之刑,便想自行了断。东方笑这一阻止倒是救回了西门英的性命,但是那被刀割破的颈子仍是鲜血横流,若不马上止血治疗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东方笑不慌不忙眼疾手快地点了西门英的穴位止血,但由于失血和受惊吓,他还是晕了过去。
“他他怎么样了”他不会有事吧
看着西门英那片刻之前还是红润诱人的脸色此刻竟是一片灰白,慕容昭阳不仅又害怕又内疚地问道。一时之间倒没想过面前这个程咬金怎么会出现得这么及时。
“回皇上,若是不及时止血治疗的话,恐怕”兄多吉少。
后面这句话东方笑没有说出来,就只等皇上定夺。
“来人,传御医”一听西门英可能会死,慕容昭阳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冲出门去大喊着。
“皇上,别喊了,这里没有人。”东方笑提醒慕容昭阳。
“”一听到这句话,慕容昭阳才想起人都被自己给支开了,本是为了行欢方便,现在可真真是自食其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如何是好。
“”一听到这句话,慕容昭阳才想起人都被自己给支开了,本是为了行欢方便,现在可真真是自食其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如何是好。
他可不想就因为自己贪欢好色的原因就害西门英年纪轻轻便死于非命。若他真英年早逝了,让公孙弘老顾命知道了以后还有他的好日子过吗。
这时候即使他再不愿意也只得求助地望向抱着西门英的东方笑,企求他能够有办法救回西门英一命,这火烧眉毛的时候就算他叫他做什么他都会二话不说地答应的只要能够救活眼前昏迷不醒满面苍白的人。
“陛下倒是不必担忧,为今之计,是要怎么样把榜眼送去止血治疗而又不被人发现。”
慕容昭阳点点头,深为佩服地方笑的顾虑周到。
“臣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榜眼送出去就医,保证一定能够救回榜眼一命。而且今天的事情臣一定不会对第三个人说的。”东方笑保证道。
“但是今天的事情若陛下不想被其他人知道,以后还得小心行事才是。”
“那是那是”慕容昭阳心乱如麻,也无心多想,只想息事宁人,东方笑说什么那便都照他的话去办便是。
东方笑趁慕容昭阳不注意,向屋顶上还在偷看的人抛了个眼色,示意他快点下来。
北堂浩看着下面的情景进行得简直是高潮迭起,就连民间的传奇本都没那么精彩,倒是对东方笑的眼色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东方笑咳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
他还奇怪他怎么一大清早就把他给叫起,说要到杏园赏花了呢,结果这榜上有名的状元也没拉他到皇上面前去巴结巴结,也没赏几朵花就光顾着躲在暗处偷窥人家皇上调戏榜眼了,然后又尾随皇上和中了媚药的榜眼到了这偏僻的行宫来继续观看活春宫。
春宫倒是没进行多少久,榜眼便醒了过来还拿匕首刺伤了皇帝,结果状元就从屋顶上消失去为皇上解围了。现在又对自己大使眼色,敢情是叫自己下去把西门英弄出去医治
果然。就说嘛,好事怎么会轮上他呢,本来还在想东方笑怎么会叫上他来观看他皇上小亲亲和别人的春宫戏呢,原来是要叫他来给他善后的
敢情他都算计好了会发生这种事情的那他还真是算无遗策呀
唉,他当初怎么会交上东方笑这种信奉朋友就是要来利用的人呢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要怪也只能怪他识人不清,误交了东方笑这个损友了。
尽管心里小小地抱怨着,北堂浩还是乖乖地从屋顶上翻了下去。走到门边,正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借口敲门进去时,屋里传来一阵声响。
“啊陛下你也受伤了”东方笑轻喊一声,倒是吓了慕容昭阳一跳。
“那个不碍事的啦” 慕容昭阳不好意思地回着,刚才只注意到西门英的伤势,倒真忘了自己也还受着伤,流着血。现在回过神来虽是痛不可当,但他不愿意在东方笑面前喊疼丢脸,只好硬着头皮强装无事。只希望东方笑快快处理了西门英的事情才好。
“那可不行,皇上身为一国之尊,应当以国家社稷为重,对这龙体更是不可掉以轻心,”东方笑一脸严肃地说道,“臣虽不才,但还略懂一点医术,请皇上准许微臣为您止血”
说完,东方笑便把西门英放到了床上,向慕容昭阳走去,也不等他开口便点了他的穴道。
慕容昭阳刚想说不用,便觉身上一麻,竟就头重脚轻地晕了过去,意外的是他的身体没有和地面做亲密接触,倒是直直地倒进了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从此便失去了意识直到第二天早上。
慕容昭阳刚想说不用,便觉身上一麻,竟就头重脚轻地晕了过去,意外的是他的身体没有和地面做亲密接触,倒是直直地倒进了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后便失去了意识直到第二天早上。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东方笑这一句话显然是对屋外的人说的。
“呵呵,我这不是进来了吗”北堂浩自知是进去的时机了,才推开门走了进来。
“到现在你也知道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了吧”言上之意是我们既然是好兄弟,我要做什么你就改知道这点默契总是要有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快点把西门英抱出去就医,不要妨碍我的好事。
“知道,当然知道。”北堂浩也不多说,就只直直走到床前将昏迷的西门英扶了起来,撕了些床边散落的衣服做绷带把他的脖子包扎起来,整理好他身上凌乱的衣服,再把他轻轻地抱了起来,转身便从门口掠了出去。几个蜻蜓点水的动作之后,便消失在皇宫屋顶上了。
唉,这世道,做朋友做到他这份上的还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还帮着那损友来一起糊弄万人之上九五至尊的皇上,他容易吗他
看着北堂浩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东方笑转头望向怀里的人,那目光竟是温柔无比,全无方才的冷静和波澜不兴。
把昏迷的慕容昭阳抱到床上检查了一下他右手手臂的伤势,还好,只是皮肉之伤,止了血,上些跌打损伤的膏药,好好调理不日便可痊愈的。
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儿,目光中竟流露出无比的疼惜,动作轻柔地把随身带的止血药敷在慕容昭阳的手臂上,再把北堂浩撕剩的布条拿来给慕容昭阳做了简单的包扎,拉起那金黄锦缎纺织而成的柔软丝被盖在了慕容昭阳身上。
坐在床边,看着眼前那醒着时令人伤脑筋的人此时竟恬静无比的安然睡相,东方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轻碰触着他那几缕调皮地从额上垂下的青丝柔软鲜嫩的脸蛋飞扬上挑的眉毛高俏挺直的鼻子鲜红润泽的嘴唇最后大拇指停留在那柔软的嘴唇上,轻轻地反复摩挲。
望着眼前的人儿,手指竟像有了生命般地在那红嫩的菱唇上流连许久,爱不释手般反复挑逗着。时不时还伸入那湿润柔滑的小嘴中轻轻戳刺,搞得即使是在昏迷中的青年也似乎受不了这绵密的挑逗般地轻轻呻吟了一声。
这一声呻吟竟像一颗火星,把那根具有无穷诱惑力的导火线给瞬间点燃,东方笑竟也顾不上其他便把床上的人压在了身下,狂野地吻住了那对自己具有无穷诱惑力的红唇。
他的吻温柔而狂野,不住地入侵身下人那温暖而清甜的口腔,分享着彼此的津掖。东方笑不住的与他舌尖纠缠,耳边听着慕容昭阳发出的似喘息又似呻吟的声音,慢慢地双手下下将他的衣服整个打开,映入眼帘的蜜色的身躯就像美玉一样光华润泽,东方笑控制不住地吻上他那诱人的脖子,一路的往下印下吻痕。
“痛”
可能是东方笑的动作压到了慕容昭阳的手臂,他恍惚间发出了细微的呻吟。
这一声呻吟就像一盆冷水般瞬间浇息了东方笑身上的欲火。顾虑到那人的还有伤在身,他强忍下身下的欲望,把慕容昭阳的衣服整理整齐,再扯过被子把他盖得严严实实的,这才站了起来,注视了他许久,终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该拿你怎么办”
东方笑转身离去,床上的人仍在昏迷中沉睡。
这句话几乎轻不可闻,瞬间便消失在空气之中。
第五章
“皇上今年是否出席新科进士们的曲江夜游”
今年的科举会考圆满结束,皇上殿试钦点了状元榜眼探花,各科进士官职也已是尘埃落定。状元中后,为了表示朝廷的重视,皇上自然会亲自出席一些有新科进士聚集的活动,像是谢恩宴杏园看花曲江夜游,都是隆盛朝向来状元中后御前三行程。
皇上虽在一二项定要出席,但是这第三项曲江夜游向来是由皇上自己决定是否出席的,原则上并不强求。若是皇上心情好,大驾光临自然也是常有的事,若是皇上惰于此事,便是不出席也无伤大雅。
所以公孙弘并没有直接来请示慕容昭阳,而是叫自己的孙儿公孙弄雨来问一下,若依了皇上往常的性子,他是断不会出席的。许是嫌新任进士仪表堂堂过于刻板,没有趣味,慕容昭阳倒更喜欢和美人们在一起寻欢作乐养养眼。
“给朕准备一下,朕要出席今晚的曲江夜游。”但是这天慕容昭阳却是有些心神不宁,犹豫了一下,居然破天荒地要出席这第三项行程。
“这”公孙弄雨本还想确定一下自己是否有听错。
“朕说要出席今晚的曲江夜游”慕容昭阳掷地有声地抛下这句话,对公孙弄雨不可置信的神色视若无睹般,转身便走进了内殿。
本来他也不想去夜游,因为他虽会游泳却很怕水,但是又不想被人知道堂堂隆盛朝的皇上会怕水,所以平常极少靠近江河。幸亏这第三项行程向来不做强硬要求,所以往常他也乐得不去而待在宫里逍遥。
但是一想起几天前杏园赏花时他轻薄西门英不成还害他差点自裁,他便觉深为内疚。这几天上朝西门英都称病不来,他也自知是自己的过错,那天知情的东方笑又装做没发生过任何事的样子,使得他也不好问太多他的情况,像是脖子上的伤好了没有,有没有留下疤痕之类的事情更是无从知道。
这次曲江夜游,是进士们必会参加的行程,也许他也会参加也不定。这样想着,慕容昭阳就总想去见他一面,至少确定他没事也好。
于是便答应了下来要出席今晚的夜游。
* *
夜晚。
天上挂着一弯新月,群星璀璨,地上却是万家灯火,天上人间,交相辉映,竟然别是一番美景。
九转十八弯的曲江出了京城竟豁然开阔很多,水上漂着无颜六色的各式花灯,淡雅的荷花富丽堂皇的牡丹含苞待放的百合映着水面竟成了双,加倍地灿烂耀眼,让岸上的行人蜂拥而至江边,争相观赏,竟舍不得移开脚步。
江上有几艘灯火通明的画舫缓慢地顺着水流移动着,说话声欢笑声不时从上面传来,吸引了岸上游人的注意。原来都是那些今年金榜题名的进士们在神采飞扬地谈笑风生举杯欢庆。
毕竟这是有皇上大驾光临的曲江夜游,沿江顺流而下,能遍赏花灯美景,又能和其他的同期进士和一些官员共聚一堂,把酒言欢,大家又怎能不高兴呢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富丽堂皇的画舫中,却有一人在借酒消愁。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富丽堂皇的画舫中,却有一人在借酒消愁。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零在外头。”
出乎人意料之外的,那举杯消愁的愁更愁的居然是今科状元东方笑
远离正中那艘有圣上乘坐的灯火通明的大画舫的岸边,一艘同样富丽堂皇的画舫中,因了人少,又较为偏僻,显得冷清许多,又幽幽地飘出几句诗词,听在这热闹非凡的情景中,竟让人顿觉感伤无比。
“哟,这不是我们东方兄吗今科状元怎么不去皇上面前奉承一下,也好日后平步青云呀”感伤的气氛没持续多久,竟就又有个轻松欢快的声音响起,顿时这凄清冷然的气氛荡然无存。
“北堂浩,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船上的青年瞪了那搅局的人一眼,竟就转开头去。
虽然这艘画舫上人不多,他们又在船尾,但是他可不想因为北堂的喧哗被别人侧目。
“怎么还真不去了”北堂看看自己的这个损友,还真不习惯他的沉静。
虽然那皇上一晚都在注意榜眼西门英,根本不会把他们这两个状元探花放在心上,去与不去都没什么差别,但是既然入朝为官,形式形式地到皇上面前去过过场,敬敬酒总是他们这些将来要做官的分内之事吧。
“要去你去吧。”东方笑还真没心情去。
整个晚上远远地看着慕容昭阳对西门英嘘寒问暖的那体贴关心样他就来气,怎么说他也是美人一个,美貌才华一点都不逊于西门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皇上就老爱黏西门英呢。
不过幸亏西门英伤虽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对那好色风流皇上还是戒心奇重,只草草地过个场便早早告辞了。而慕容昭阳也知是自己莽撞,唐突了美人,倒是只挽留了几句便比较干脆地放行了。只是那西门英前脚刚走,他便也学起自己借酒消愁了,看来他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就为了个西门英,谢恩宴那天的教训倒是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东方兄就别说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弟我也不习惯官场那套应酬的。” 不然他们俩也不会那么臭气相投了。
呵,自己郁闷不去倒还调侃起他来了。
“倒是东方兄今晚没有什么行动吗”安静了没几秒,北堂浩好奇地打听起来。
“时候未到。”东方笑言简意赅。
果然
看着眼前人注视着那艘皇上乘坐的画舫,眼中闪过一瞬狡猾的精光,嘴角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似乎一头优雅的黑豹在等待猎物般的神情,北堂浩忽然间觉得背脊一阵寒气直往上串,敢情他刚才的吟诗感伤都是装的呀
“那这次”还有没有我的份
“不行。”东方笑想也没想便拒绝了面前这好奇心过剩的损友。
“为什么”北堂浩悲嚎。
也不想想上次他帮了他多大的忙呀,那么大的事,他不但守口如瓶,二话不说把西门英抱走给他风流快活,还好人做到底地把西门英治得除了脖子上还留了一点点浅淡偏白的疤痕外,几乎看不出一点差别呀。
现在他居然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你听说过猫有九条命吗”
“当然听说过啦”想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又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中原太大,导致各个的地方的人说话方式有区别,要不他怎么会觉得眼前这位状元的话那么难以理解呢和他说话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嘛。
“那你没听过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吗”东方笑仍是不愠不火地问道。
“”
这回北堂可算是明白这位状元和他的对话不存在理解问题了,但是理解是理解了,却换他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个东方笑,那张毒嘴还真真是天下无敌了怪不得他得了这个人人趋之若骛的状元,看来他在大殿上即兴所作的那首诗当时让皇上脸色大变敢情不是太好了就是太毒了,而且后者的可能性说不定要比前者大得多。
好个东方笑,那张毒嘴还真真是天下无敌了怪不得他中了这个人人趋之若骛的状元,看来他在大殿上即兴所作的那首当场让皇上脸色大变的诗,敢情不是太好了就是太毒了,而且后者的可能性说不定要比前者大得多。
“东方兄这是在威胁小弟”哼,他不让看,他还就偏要看
“不敢不敢。”东方笑一笑而过,“倒是北堂兄哪里找来的好大夫竟有死里回生的好本事。”
就连他给慕容昭阳用的药都还没有那么快便复原的说。
哦,原来是嫌他找的大夫太过高明,把榜眼恢复得太快太好了,来这画舫上吸引他那位的注意力呀,呵呵,瞧这酸不溜秋的口气,倒是心里不是滋味了。
“呵呵,哪里哪里。小弟我虽不才,在蜀地还是认得些个名医的,这个东方兄倒是过奖了”北堂浩竟也面不改色地和东方笑客套。
见鬼谁在夸你了
东方笑翻翻白眼,他心里虽然不希望西门英伤重不治,但也不希望他好得太快来坏他好事。
“倒是小弟有些地方很是困惑,还请东方兄指教”无视东方笑的脸色,北堂兀自说道。
“那天杏园赏花,若是小弟没有记错,榜眼是中了皇上下的媚药的,那可是西域天山三年一贡的绝品媚药,兼具迷药和春药的功效,挥手之间,无臭无味,温香软玉,手到擒来。中此药者,浑身无力,四肢酥软,若在一个时辰内不与人交欢,定会欲火焚身而死。对吧,东方兄”
“没有错。”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榜眼却在中途醒来,而且显然醒来后也没有出现浑身无力的症状。”因为他激动之下出于自卫,还拿匕首刺伤了皇上。
“是没有。不过,”东方笑不慌不忙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北堂兄显然忘记了世上还有一种叫做解药的东西。”
“你”果然,北堂更确定今科状元,自己这个相交未久的朋友并非凡人。连西域天山贡品的媚药都能被他找出解药来,他还真是厉害。
“但是,我俩一路结伴而行,却不知东方兄什么时候下的解药”即使知道有解药,但是这个下药的时机和处所还是令人纳闷。
“呵呵,北堂兄说笑了,我俩只是后来才同行的呀”意思就是你赖床的时候我早就去下好了。
“那杏园花景奇好,皇上又钟情牡丹,为了夸美人之貌定会前去牡丹园,此其一。
加上皇上向来偷香恃重那西域媚药,对于榜眼那等不卖他帐的刚烈美人更是非用不可,可循此故寻那解药,此其二。
此种解药遇暖则发,遇凉则收,早晨露水浓重,牡丹未开,将它撒于牡丹花苞之上,正午便会挥发出来,此其三。
榜眼殿试上对皇上钟其美色早有戒心,谢恩宴称病不来即是例子,这赏花宴上也怕皇上借故纠缠,故定会姗姗来迟,加上和皇上寒暄的时间,到皇上下药,定近日上三竿之时,解药也已遇暖则发,此其四。”东方笑倒也不急,有条不紊地慢慢为北堂浩解答。
“那为什么不是马上解了那媚药毒性,而到进房上床许久之后”北堂浩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调了一下那解药的浓度。西门英定会到床里让皇上吃点豆腐后才会醒的。”
你是想让皇上尝尝那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吧北堂浩心里想。
“那西门英拿的那把匕首又是从何而来”他若没有记错的话,进士官员们入杏园前都是要经过全身检查的,西门英也没有例外。
“那是他们正常途径进入杏园的人被搜身而已。”
“难道”北堂浩想到了一个可能,他们两个可没用正常途径进入杏园。
“没错。正如北堂兄所想的那样。”东方笑好心地解答。
北堂浩捂头呻吟一声,他睡着时究竟错过了多少精彩呀。这东方笑凭着自己那飞檐走壁的功夫,尽做这栽赃嫁祸之事,竟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来那天的事情都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了,怪不得事情发生时他竟没有一点惊讶,为皇上解围时又出现得那么及时,还连他这个专门用来善后的朋友都带上了。
“你就不怕西门英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来”比如失手捅死那花心的小皇上。
“呵呵,西门英并非习武之人,力道和准头都还才不了气候。”当然他在屋顶上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东方兄真是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呀”
“北堂兄过誉了”两人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接着便放声大笑起来。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东方笑举起那闪着琥珀莹光的酒杯,轻轻啐饮了一口。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北堂兄,你不想来一杯吗”东方笑巧笑倩兮地问了一句。
“免了。”他一向对这杯中之物不是很感兴趣。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东方笑举起那闪着琥珀莹光的酒杯,轻轻啐饮了一口。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北堂兄,你不想来一杯吗”东方笑巧笑倩兮地问了一句。
“免了。”他一向对这杯中之物不是很感兴趣。
“那晚皇上喝多了,醉得不知天南地北的,抓住个人就猛亲,可是喊了好多个人的名字的噢。”东方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哦,那可有东方兄的名字呀”北堂调侃道。
他也知东方笑虽相貌出众,但那皇上却不知是何缘故对这位新科状元不太上心,东方笑表面上虽不甚在意,但暗地里不能说没耿耿于怀过。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东方笑也知这北堂浩是在消遣自己,但注意到那中央画舫上那人的动静,东方笑也没心思和这损友在这磨嘴皮子了,速战速决方是上策。
“鄙人的名字倒是没有。但是却有一位我们熟悉的人的名字,北堂兄不想知道是谁吗”东方笑盈盈一笑,本是倾国倾城的容颜,看在北堂眼浩里却和阎王没有两样,忽然背脊上一股寒气串上,竟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谁”虽然很不想问,但是看着地方笑那笑容却又忍不住好奇脱口而出地问了一句。
“呵呵,皇上醉了酒,迷迷糊糊的,口齿也不甚清楚,恍惚间我也只听清了三位而已。”东方笑倒没有说出只听见三个人名的真正缘由他把皇上的嘴给绑起来了。
“也就是西门英行书月泽而已。”
“”北堂浩松了一口气,幸亏,没有那个人的名字。
虽然那人深得皇上欢心,事事都甚为倚重,仅从担任今年科举的主考官便可觑知,而皇上又极为好色,男女不拒。也知那人和皇上之间不可能没有猫腻,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从别人嘴里确认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他不问,却还是不喜欢从别人嘴里听到那皇上和那人的事。
“不过因为西门英新中今科榜眼,和皇上不还熟,所以皇上叫的是他的名,但是另外两位的很明显是字呀,行书,月泽行书,行书听说我们的礼部尚书的字好象就是这个哦。”东方笑继续卖关子道。
没想到北堂浩还没听完便脸色大变地起身,转头望向那灯火通明的中央画舫上恬静地坐在皇上旁边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却瞬间即逝,随即便提起衣摆,一运气,便使起轻功,掠水而去,行色匆匆。
“北堂兄,如此美酒,你真不想来一杯吗”东方笑注视着北堂浩离去的方向,也不急着挽留,就只形式地问了一句,话语之间甚至还有些调侃的笑意。
真是心有灵犀呀,一点就通。
原来那礼部尚书正是今年科举的主考官司徒静,北堂浩心上心心念念的人。
得知皇上和司徒静有染,以北堂的性格又怎能平静,不马上去兴师问罪怕是他的名字也要倒着写了。
略施小计,摆脱了北堂浩这个缠人的家伙,东方笑也要开始今晚的行动了。
看看天上的新月已快到中天,那皇上怕也快耐不住性子了吧。
果然,这边厢的慕容昭阳应付这些新老官员的敬酒也快到极限了,那西门美人只得惊鸿一瞥,便匆匆离去,接下来就要对着这一大群鼻子眼睛都一板一眼的家伙,才小半个晚上慕容昭阳就发现自己快要审美疲劳了。
正趁他们喝得醉了,不在意的时候,逮得个空便要开溜。想着等下便可到那因为科举事宜多而烦琐久而不去的温柔乡逍遥快活,慕容昭阳便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忽然间精神百倍起来。
小心翼翼地下了富丽堂皇的大画舫,到来时便准备好了的一艘拴在画舫尾部的小船上,支开贴身太监,就准备悄悄离去。
小心翼翼地下了富丽堂皇的大画舫,到来时便准备好了的一艘拴在画舫尾部的小船上,支开贴身太监,就准备悄然离去。
果然不出所料。
东方笑远远地看着慕容昭阳上了小船,为了避人耳目,连个太监都不带,便自己划着小船离了那画舫想要快点上岸。
又是为了快点到那花街柳巷等烟花之地去风流快活吧,他也不怕得花柳病
连个曲江夜游都还没完便急着离席,还真是他的典型作风呀这样的时机若是错过了,怕是天也饶不了他。你抓住了老天也会很郁闷滴b
东方笑足尖一点便离了画舫向那慕容昭阳那方向而去。几个蜻蜓点水的动作后,竟到了慕容昭阳的船上,其飞檐走壁,神出鬼没的功夫只怕真是登峰造极了。
那慕容昭阳本在专心地划船,无奈其自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惯了,也只是划得动,哪里划得快去,只是这时不知何故又是愈加吃力。待到转头看时,只见船尾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衣袂飘飘玉树凌风,谪仙般的人物,当即吓了一跳,待要大声呼叫,又恐被画舫上的官员们发现,那时怕是不喝个天昏地暗怕是无法脱身了的,于是又马上用双手堵住那张大的嘴巴,但这一松手,那船桨竟脱离船身沉将下去,结果他慌忙之间伸手去捞,身子一倾,竟“扑通”一声落水里面了。
看着面前人儿手忙脚乱的一阵折腾最终竟以落水这么尴尬的方式结束,若不是顾忌是在河上,进士官员们又近在咫尺,东方笑怕是差点要放声大笑起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人
也不忙去救,看慕容昭阳的架势还是会点游泳的,但是怎么又似乎很怕水呢因为他不停在水里扑腾。
“参见皇上”忍住笑,东方笑还是有礼的道。
“你你怎么在这里”见鬼见自己落水了,这自己御笔钦点的状元不挺身而出就算了,至少也该伸下手把他拉上去嘛这举手之劳也不动一下。
“禀皇上,臣是在曲江夜游,所以在这附近。只是不知皇上这是要去哪”东方笑明知故问。
“拉朕上去”又被他撞见一次自己的窘状,慕容昭阳不火冒三丈才怪。
“这皇上早早离席,不是要游泳吗”东方笑还在装傻。
“见鬼朕这是被你吓掉水里的好不好”你哪只眼看见我想要游这冰凉透骨的水的
“那臣真是罪该万死陛下别急,臣这就帮你喊人来救您救驾皇上落水了唔”这话还没喊完就被慕容昭阳堵住了嘴巴。
说完东方笑还真的扯起嗓子喊道:“救驾皇上落水了唔”可惜这话还没喊完就被慕容昭阳堵住了嘴巴。
那慕容昭阳下水时虽慌,但这时也扑腾几下,喝了几口水后也抓住了船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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