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炒面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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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好了才放回耳朵边,就听见陈媛媛说:“四份炒细面三分炒河粉还有五份二合一,记得我和郭裴琳的单做!”
“这么多?”薄焕问了句,只听电话那头的陈媛媛答道:“我们宿舍还有张晨光他们宿舍,他们一宿舍猪吃的多。”
“得,等半个小时。”薄焕算是服了他们,这群人不是在外面浪的昏天黑地,就是在宿舍宅的昏天黑地。陈媛媛还算好,张晨光宿舍剩下的三个一学期三分之二的时间靠外卖养活。
陈媛媛哀求着让薄焕快点,薄焕应着行行行,然后挂了电话进厨房炒面。三四份要得多的一锅炒出来就行了,麻烦的是给陈媛媛和郭裴琳单做的。
正炒着,门口传来一阵门锁转动的声音,薄焕颠锅的手一顿,抿嘴继续翻炒。刘川刚进门就开始嚷嚷,“薄焕,我回来了!你干啥?炒面呢?”
薄焕没有转头,淡淡应道:“给陈媛媛她们送的。”
刘川丝毫不在意的哦了一声,听声音似乎上厕所去了。薄焕心不在焉的把面装进塑料袋里,提在手里掂了掂,出了厨房对在厕所的刘川说了句“出去了”,就下了楼。
找楼下卖砂锅的大叔借了送外卖的小电动,骑上就往c大飞去,一路顺畅的到男生宿舍门口才停。张晨光正在门口等着,眼睛挂着硕大的黑眼圈,和薄焕打了声招呼,就接过了一大袋子炒面。
“你这是咋了?”薄焕忍不住问。
张晨光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薄焕,“修了一晚上片。”
薄焕接过钱,张晨光就回宿舍了。薄焕踩着小电动回到小区楼下,把车还给砂锅店老板才上了楼。
屋子里很安静,客厅没有人。薄焕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看刘川在卧室里,也就没想太多,上了个厕所洗了手回到卧室问刘川:“你妈身体还好吗?不是说回去两星期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薄焕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机,算了算刘川也就回去了九天。
刘川靠坐在床头没有出声,听见薄焕的话额头青筋直跳,一下坐直了身体怒道:“你他妈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回来?!”
薄焕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不冷不热的回道:“没有。”
刘川拳头砰砰捶在床边的柜子,然后捡起柜子上一张纸片往薄焕面前的地上狠狠一摔,对着薄焕恶声恶气的说:“不然这东西你哪来的?!”
薄焕定睛一看,是顾钧给他的名片,他洗衣服的时候从裤子里搜出来,随手就放在了床头柜里。薄焕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皱眉看着刘川:“你发什么疯?!”
刘川哼了一声坐回床上,恶狠狠的瞪着薄焕,“你他妈是不是背着我和别人勾搭上了?这个人是谁?”
薄焕觉得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了。要是刘川抓住他和谁厮混也就算了,再次也得有勾搭人的证据,一张名片就大题小做让薄焕格外厌烦。薄焕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夹着烟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扶手,面上带着嘲讽的笑容看向刘川:“你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现在是我在问你!”刘川气急败坏的说道。
“比如你和那个女人?”薄焕冷冷的说,这并不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或者是一场实力相当的对决,薄焕有点失去耐心了。刘川从惊愕到不知所措的表情并没有让他感受到快乐,然而他依旧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
薄焕不可能像个小媳妇一样发现刘川劈腿就打电话给刘川哭哭啼啼的闹分手,所以薄焕一直等着刘川亲自和他坦白,然后和平解决。
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这大概是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
没想到等来刘川指着鼻子问他是不是背着他偷人。
薄焕觉得他和刘川对峙的场景就像互相怀疑对方出轨的夫妻揭露底牌,以求分得更多的财产。但是刘川光棍一个,薄焕实在没什么好图的,对他的所作所为又感到恶心,于是主动结束了这场闹剧。
“你滚吧。”
刘川又气又恼,他自以为掩藏的很好秘密没想到薄焕知道的一清二楚。换做别人他早就不管不顾的闹了起来,面对薄焕他却不敢。不仅是这么多年吃薄焕用薄焕的理亏,而是因为他打不过薄焕。
刘川小混混出身,打架是街边的野路子,全靠手狠心黑人数多,躲在背后扔黑砖玩的叫一个顺溜,单打独斗就怂了,偏偏薄焕人高力气大,专门制他。
刘川发疯似的抢过薄焕手边的名片,斯碎了从窗口扔了出去,薄焕猛的起身给了他一脚,刘川痛的直跳,咧嘴怒道:“操你妈!”
他朝地上狠狠呸了一口,一瘸一拐的出了薄焕家门。
薄焕抽着烟啧了一声,从卧室窗户往下看,楼下人家脏兮兮的防盗窗顶棚上零零碎碎飘着雪白的纸片。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川的身影出现在他眼中,他转头死死的盯着楼上的薄焕,薄焕在窗台上灭了烟,呵笑一声,伸手朝他比了个中指。
刘川毫不客气的回敬,转身就走。
薄焕站在窗边静默了一会,小区里车流人流来来往往,一辆小电动不小心蹭到了区里大妈,正被大妈揪着赔偿。这一小会的时间薄焕目睹了不知道是真碰瓷还是假碰瓷的前前后后,窗台上的烟头都多了两根。
薄焕觉得有些累了,脱了衣服一下摊倒在床上。他没想到和刘川的关系竟然就这样画上了句号,这段关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栋楼不少人都知道,薄焕沐浴着他人好奇、探究、厌恶、歧视、到漠然的目光,从来没觉得伤心或者难过,直到现在。
薄焕很不想承认自己有点难受,不是失去了爱人撕心裂肺的疼痛,而是在独木桥上丢失了同伴的迷惘茫然。薄焕从来不主动寻找,如果没有刘川,他可能一辈子把自己闷死在一口井里,但是他从井里出来又踹了刘川,他又不知道往哪去。
一个无路可走,一个不知道往哪走,大概是井和孤岛的区别。
躺在床上睡了会,薄焕起来准备出摊。毕竟东西都准备好了,大夏天的哪怕放在冰箱里也不新鲜了。面对这种事陈媛媛可能要缓上个两三月,薄焕拿出手机看了看,经过漫长的铺垫期,两小时对薄焕来说就足够了。
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薄焕发现刘川的包在客厅的沙发上忘了拿走。他顿了一会,打开包把东西一轱辘倒在茶几上,两件脏了的换洗衣服,一盒杜蕾斯,剩下的竟然是一叠钱。
薄焕把脏衣服和杜蕾斯重新塞回包里,拿着钱数了数,竟然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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