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轻轻点了点头,为了大雷和雪茵,一定要尽全力才是。
开了药方施过针灸,洪府众主人盛情款待后,大夫人亲自作陪,带如墨和灵儿往客居的院子里去,正好路过一处所在,修竹环绕碧瓦粉墙,一枝梅树跃出墙头,枝上红梅含苞待放,灵儿赞叹着指给如墨看,如墨笑着点头:“万物尚萧条,红梅独傲然,果真是玉洁冰清一派风骨,再配上这修竹,院子里的主人定是清雅妙人。”
大夫人脸上闪过凄然之色:“这是我女儿出嫁前的院子。”
如墨点点头,一行人拐过墙角,迎面来了一个婆子,看到如墨就是一惊,抖着嘴唇指着他说道:“夫人,他……就是他,是他拐走了小姐……”
大夫人一声厉喝:“崔妈妈疯病又犯了,在这儿胡言乱语,还不去梅院折几枝梅花来,插到灵儿小姐屋中花瓶里。”
崔妈妈直愣愣看着如墨:“就是他就是他……”
大夫人又要训斥,灵儿知道这位崔妈妈脑子不太清楚,心里可怜她为她解围,笑说道:“梅花尚未开放,还是不要折了,每日路过看看就好,待到盛放了,大夫人若能准许灵儿到院子里赏梅,灵儿就满足了。”
大夫人脸上浮起浅笑,说自然是可以,如墨趁崔妈妈不备,一把抓起她手,手指搭上她脉搏,愣了愣松开了手没有说话,大夫人如释重负,崔妈妈贴着墙根快步跑了。
安顿下来灵儿悄悄问如墨:“崔妈妈是个疯子吗?”
如墨摇摇头:“虽有些糊涂,但是没疯,只是装疯卖傻……怪不得大雷离家数年不归,这个家里故事很多啊。”
灵儿皱了皱鼻子:“关我们什么事,治好老太君我们就赶紧走,回到豫章告诉师娘再别回来了,每个人都怪怪的,对了,刚刚那所院子是不是师娘住的梅院?肯定是的,大夫人说那是她女儿出嫁前住的,她女儿不就是师娘说的嫣然吗?这个嫣然也不知是生是死……”
如墨揉揉她头发:“都说了不关我们的事,想那么多做什么,骑了一上午的马,歇息会儿吧。”
歇息一个时辰,如墨又去施针,施针出来,屋门外三位老爷夫人陪着一位老者进来,瞧见如墨就是一惊,如墨也觉老者面善,却想不起何处见过,拱拱手出来往客院而去,老者追到门口看着他背影肃然问道:“这是何人?因何在此?”
洪府大老爷慌忙答话:“这位是请来为母亲看病的魏郎中……”
哦?老者追问道:“哪里人士?”
大老爷回答道:“邻县太康县府。”
老者眉头微皱:“不是江州府豫章县人吗?有一位养女?”
大老爷摇了摇头:“从年纪上看是养女吧,确实是太康人士,只是不常在家,隔个两三年才回来。”
老者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女人家快乐,永远漂亮永远青春哦:)
26 身世
入夜,如墨和灵儿客居的院门外响起叩门声,如墨每隔一个时辰为老太君针灸,早已疲惫不堪,瘫坐在太师椅上喊了声灵儿,灵儿答应着出来,早有婆子开门问了声是谁,让来客稍等,过来在门外跟如墨说道:“是今日来探望老太君的贵客,魏郎中可见吗?”
如墨尚未说话,灵儿过来说道:“我爹爹今日劳心劳神,要歇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如墨笑着刚要夸赞灵儿一句,来人转过照壁走了进来,灵儿斥责道:“你这人,怎么还不请自来了?”
来人笑了笑,又往前走了几步,对灵儿稽首道:“在下情非得已,找魏郎中确实有天大的事。”
灵儿挑了挑眉:“天大的事?天大的事怎么专拣夜深人静的时候,怕是见不得人的事吧。”
若是往日,如墨就要出口阻拦灵儿,今日太过劳累,静静靠坐着闭目养神,想着老太君的病情,针灸汤药下去毫无反应,老人家到底受了怎样刺激,洪府上下只字不肯提,如此实在难办,若是尽了一己之力,依然无效,只能放弃离去,可看着病榻上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十分不忍心,想来想去动了念头,若是再住几日,跟有些人混熟了再拐着弯打听,该能知道缘由……
想到此处不由吓了一跳,自己向来谨守医者本分,这次怎么动了这样的念头,别人的家事是万万不可插手的,这些人既然宁愿看着老太君病重,也不愿实情相告,自己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想到此处方释然,就听院子里一声惊呼:“姑娘,这万万不可,大夫人吩咐过,这是府里的贵客,怠慢不得……”
灵儿冷哼了一声:“你们府里的贵客,跟我可没有半分关系,老头,你快说,竟从彭泽追到宏源来,你所为何事,不说我就宰了你。”
如墨一听要出人命,急忙跑出屋来,灵儿的匕首架在一位老者的脖子上,正是白日在老太君房里见过的那位,如墨慌忙让灵儿住手,灵儿咬了咬牙,匕首摁得更深,老者颈上已见血痕,如墨又喝一声,灵儿不理,只对老者喝道:“还不快说?”
老者也不动怒,施施然说道:“在下的话只能跟魏郎中说……”
灵儿怒道:“那就说出你的身份,你总不会见不得人吧?”
老者笑了笑:“在下的身份也只能跟魏郎中说。”
灵儿手下使劲,老者颈上血流了出来,如墨心里一急,冲上去重重捏住灵儿手肘的麻骨,灵儿手臂一阵酸麻,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她习武之人反应迅捷,右脚脚背接住下落的匕首往上一扔,左手握住匕首又向老者攻去,如墨一时恼怒,重重推了灵儿一把,灵儿踉跄后退着,看如墨拿帕子摁住老者颈上伤口,说了声屋里请。
灵儿眼圈一红,瘫坐在地上,很快又跳起来,冲到屋里说道:“你没认出这个人来吗?两年前庐山脚下的客栈里,他也是深夜到访,问东问西,今日竟然又重逢,我怀疑他有什么阴谋。”
如墨没说话,为老者止血上药之后,才认真看了看老者:“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怪不得白日里遇见觉得有些面善,阁下何事?”
老者笑了笑:“说来话长,魏郎中请坐下说话。”
如墨看灵儿依然手握匕首严阵以待,皱眉说道:“灵儿回屋歇息吧。”
灵儿倔强说不,如墨看看她放软了语气:“乖灵儿,爹和这位客人有话要说,爹不会有事,灵儿放心吧。”
灵儿低头走出屋门,站在窗下默然守候,老者清咳一声:“魏郎中的千金站在窗外,说话是怕不太方便。”
如墨笑笑:“若不方便,就别说,我女儿不是外人,刚刚为了救阁下,我对她严厉了些,我只是怕她心里委屈,让她早些歇息罢了,并不是为了让她避开。”
老者只好开口:“在下是东阳王府上管家纪庸,二十六年前,阴差阳错,小王爷一出生就丢了,王爷和王妃这些年多方寻找,却苦无音讯,魏郎中的相貌和王爷极为相似,两年前客栈相逢,曾问过魏郎中,只是魏郎中说是豫章人士,离小王爷出生地相差太远,当时又另有重任在身,魏郎中的千金又持刀相逼,只好先走了,回屋后猛然想起也有可能被人收养辗转来到豫章,想着第二日再问,谁知天刚亮过去,魏郎中父女已经走了,在下又急着赶路,谁想两年后重逢,还请魏郎中不嫌在下厌烦,容在下相问。”
如墨点了点头,心想我一介草民,岂能和王爷王妃扯上干系,这些人只怕是为了复命,逮人就问,纪庸斟酌着问道:“敢问魏郎中贵庚?”
“二十有六。”
老者手抖了抖:“魏郎中可是太康许郎中的养子?”
“没错,是师父将我养大的。”
老者脸有些发红:“那为何姓魏?”
“认了魏姓的人家做干爹干娘。”
老者手颤起来:“敢问魏郎中生辰。”
“五月初一。”
老者站了起来,哆嗦着跪倒在地:“小王爷在上,请受纪庸一拜。”
如墨摆摆手:“请起来说话,我不是什么小王爷……”
老者不肯起来,重重磕了个头:“小王爷,不会有错,年纪生辰,就连捡到小王爷的地方都问过许郎中了,当时包裹小王爷的襁褓,许郎中都交给小人了,已送到国都让王妃辨认,不会有错。”
如墨无奈叹口气:“纪管家请起吧,你们的心情我大抵了解,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小王爷。”
纪庸哭道:“小人受命十年,总算不辱使命,找到了小王爷,小王爷流落民间,受苦了。”
如墨笑道:“纪管家这些话留给你的王爷王妃去说吧,哭也可到他们面前哭去,也能表表忠心,若是再纠缠,只能让我女儿再进来匕首伺候了。”
纪庸没再说话,站起身施个礼:“既如此,小人怕伤了小王爷的千金,只能暂时委屈小王爷了。”
说完恭恭敬敬退出门去,如墨哭笑不得,来到院子里,灵儿正在院子里四处察看,如墨过去问道:“怎么了?”
灵儿瞧了瞧他,气呼呼回屋去了,如墨心想,小丫头又生气了,睡一觉就好了。
谁知第二日早起,没见灵儿出屋门,隔着门喊了半天也不理,敲门也不开,只好说道:“灵儿再不开门,我可要发力撞了啊。”
灵儿又怕伤着自己心爱的爹爹,开了门一扭身坐在绣墩上,如墨过去搬肩膀一看,双眼红肿得桃子一般,惊讶着问道:“灵儿哭了一夜?就那么生爹的气?爹不过是让灵儿知道,习武只是为了防身,不可举手就伤人,昨夜那个纪管家,吓唬吓唬也就是了,灵儿竟真的下手伤了他,人命岂可儿戏,再说灵儿要因为不相干的人吃了官司,爹也心疼不是,灵儿等着,爹让人端水来,给你敷眼睛,保准半个时辰就好,今日绝对能出门见人……”
叨唠着正要走,灵儿一头扑在他怀中,哇得哭出声来,且哭且说:“自从小时候打了明霞,爹训斥我一通,我就没有再乱用刀剑了,就算用,也是迫不得已,昨夜那个人他明明就居心不良,他带了一队人来,就守在院子外面,爹自然不知道,我却能听到……”
如墨心中愧疚闪过,蹲下身一手擦着灵儿脸上的泪水,一手抚摸她头发,柔声说道:“不过是一场误会,后来人不是走了吗?灵儿昨夜在窗下可听清楚那位纪管家的话?若是没有听清,爹再跟你说一遍。”
灵儿摇了摇头:“我才不管他说什么,我也没心思听,我就专心盯着屋里屋外的动静,他后来是走了,可他带的人留了下来,你……你还怪我,怪我随意动刀动枪,你不就喜欢似梅如竹的清雅女子,嫌我粗鲁吗?”
如墨揉揉她脸笑道:“小丫头说的那儿跟那儿啊,走,我们到院门外看看去。”
一把将灵儿的手攥在掌心,出来到院门外一看,哈哈笑道:“哪有人,灵儿多虑了。”
灵儿不说话,脱下一只棉靴,发力往屋顶上扔去,就听到啊的一声低喊,一个人探一下头又缩了回去,灵儿喊道:“还不快把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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