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重生:嫡女斗宅门

章节330

被婆子连推带搡带出了苏绛唇的院子。
翠玉惊疑不定看了苏绛唇一眼,她突然间觉得,打杀还不是最解气的,若是玛瑙真的去了马厩,就等于这辈子也翻不了身。日日做着最粗重的工作,闻到最难闻的气味,吃得是厨房的剩菜,用的是别人挑剩的衣衫。但凡有点前途的小厮,只怕也不会看上玛瑙。像玛瑙这样娇生惯养的丫鬟来说,这样的生活,无异于是地狱生活。
正文 第744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苏绛唇将手炉搁在一边,一双水眸望向了翠玉,“觉得我狠心?”
“不,奴婢不觉得,是主子宽厚,玛瑙姐姐才能留下一条性命。”翠玉也不傻,经过紫玉等人的调教,早就明白,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行了,千万不要露在面上。主子说往东,哪有丫鬟要往西的道理。
苏绛唇眯着眼睛道:“在马厩的日子是苦了点,好歹能留下一条性命,不是吗?”想到前世,她连呆在马厩的资格都没有。若是宋家的人把她贬到马厩,任她自生自灭,她当初也不会变成厉鬼。
翠玉听着苏绛唇的话,有点明白了苏绛唇的意思。玛瑙犯下大错,不惩罚,侯府的规矩就成了摆设,打杀了她,苏绛唇却不想造下杀孽,何况,玛瑙好歹是夫人跟前的人,夫人若是赶尽杀绝,也容易寒了底下人的心。“夫人,曼娘已经逃走了,我们要不要去找衙门的人将她抓回来?”
苏绛唇听了翠玉的问题,微抿着嘴道:“去衙门报案,就说丢了一个通房丫鬟,至于要不要去抓,那是衙门自个儿的事情。”
翠玉不解地望着苏绛唇。
苏绛唇拨弄着手腕的玉镯子,漫不经心道:“明刀实枪的杀一个人容易,软刀子杀人,却不容易。”
叶曼娘或许到死都不知道,当日,苏太夫人要她签下卖身契,是自己的主意,更不会明白,一旦没有了路引子,她寸步难行。当然,作为逃奴的她,若是有本事瞒过别人一辈子,那么,就是老天爷厚爱她的缘故,若是瞒不过,等待她的,必定比死还要难受的灾难。
翠玉低下头,琢磨着夫人话里的软刀子,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曼娘出了侯府,就朝着当日说好的接应地点走去。等她到了那个地方,将册子捧上去的时候,那户人家很热情招待了她一番。
酒菜下肚,她就有点晕乎乎,朦朦胧胧之中,感觉有人抱着她回屋,她也没有任何反抗。等那个人撕下她的衣衫,覆在她的娇躯上,她才意识到有问题。可她想伸手推开那个人的时候,全身无力,根本推不动那个人。就在她又困又窘的时候,一抹刺痛从身子下面传来,然后,她就昏过去了。
那个人强bao了叶曼娘几次,意犹未尽,然后又唤来了几个男人,一起轮jian了叶曼娘。叶曼娘想不到,自己设计了玛瑙,让玛瑙被几个小厮强bao了,她自己也遭遇同样的报应。
第二日,叶曼娘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青楼里,在她身上动来动去的一个如肥猪一样胖的男人。
叶曼娘忍着恶心,服侍完这个男人。然后在妈妈的嘲笑声中,她知道自己被人卖入了青楼里。
这个时候,叶曼娘才明白,那些人不过是拿自己做棋子罢了,什么帮父亲报仇,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当初,害死父亲的人,只怕也有他们一份子。
这个时候,叶曼娘再急再悔也没有用。她没有了路引子,身上是逃奴的身份,除了在青楼讨生活,她还能去哪里?
当然,叶曼娘也尝试过逃跑,可每次逃跑,唤来了却是更残酷的责打和鞭笞。渐渐地,叶曼娘变乖了,不再想着自己是叶曼娘,将自己当成青楼的芙蓉。兜兜转转,叶曼娘的命运,还是回到了青楼。
几年之后,芙蓉因为染上了花柳病,一裹草席将她扔到了乱葬岗。当然,这是叶曼娘的最后报应——
而这边的王丞相得到了册子,心腹大患解决了,就着烛火,烧掉了这本册子,至于叶曼娘,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过问一句话。对他来说,棋子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该怎么处置,他这个做主子的,是不会多加干预的。
当然,他也不知道,他的手下玩弄了叶曼娘,再将她卖入青楼换钱这件事。
不过,王丞相也没有高兴几天,因为魏仲文敲响了登闻鼓,状告文武百官贪赃枉法,徇私舞弊。
魏仲文被太监拉下去打了十廷杖,然后拉着去见皇帝。皇帝拿到魏仲文呈上来的册子,大怒,当夜,那些册子上所述的几个大贪官都遭到抄家灭门的惨祸。
第二日,文武百官上朝都是胆颤心惊,王丞相知道,这是暗地里被人摆了一道,他刚刚拿到册子,人家就把真的册子送到皇帝的跟前,偏偏这个时候,风声鹤唳的,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该如何做?当然,王丞相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他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法不责众,犯错的人多了,这上位的人反倒不好处置。至于查抄那几个官员的家,只怕是要敲打敲打自己。
想到这些日子,借着太后的手,皇帝借机削弱了王家在朝堂的影响,王丞相心底极为不痛快。可那个女人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血,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王丞相是不会牺牲了自己的女儿。
当文帝上朝的时候,众人山呼万岁之后,金銮殿里一片静寂,文武百官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文帝扫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官员,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欺压百姓,瞒骗君王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得你们害怕?当然,现在也没有到了要将这些官员尽数清除的地步。“诸位爱卿,起身吧。”
文武百官揣测不到圣意,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才缓缓起身,然后敛眉垂眸,与平日的言行大不相同。
文帝拍了拍手,让人搬上了一个巨大的铜炉,那个铜炉上正烧着银霜碳,时不时都能听到毕剥的声音。火红的焰火,将金銮殿照得一片通红。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皇帝这是要做什么?其中有几个胆小的官,早就吓得双腿打颤,以为皇帝要把他们扔进去烧成灰了。不过,那些人也不想想,皇帝能做这样的事情吗?那不成了昏君吗?
正文 第745章 质问
“诸位爱卿,朕曾闻圣人之训,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皇帝清朗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声声都落在那些官员的心尖上,生怕下一刻,皇帝就说拉某某出去,午门斩首。可惜,皇帝并没有说出那样的话。“朕昨夜思索了一夜,诸位爱卿都是国之栋梁,日夜操劳国事,实是国之功臣。若不是听信谗言,又怎会犯此错误?今日,朕就做主,把这害人的册子烧了,过往之事,朕既往不咎。着,今日起,三品以上大员扣半年俸禄,三品一下官员扣八个月俸禄,以示惩戒。”打压了几个大贪官,去了王丞相的几个强而有力的臂膀,文帝见好就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册子烧掉。
那些文武百官双眼都盯着炉子里熊熊大火,原本提在半空的心,终于在这一刻里落地了。当看到那册子彻底化成了灰,文武百官都松了一口气,当然,也包括了王丞相。
文武百官的心里都清楚,这个册子里头,不单单有自己的贪赃枉法的证据,也有自己的软肋。如今见皇帝当众将册子烧掉了,就是真正既往不咎的意思。想到皇帝能在这个时候放他们一马,那些文武百官心中都有一丝感激,齐齐跪下谢恩,称颂皇帝陛下英明。
文帝知道,自己英不英明,文武百官说了不算,自己说了也不算,只有天下的黎民百姓,在自己死后才能评价出中肯的意见。不过,死过一回的文帝,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子虚名而飘飘然。相反,他将视线重新调回朝堂上。
不论是阮家,还是王家,甚至是潜伏在后面的景王,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会罢手。或许,这件事还会成为他们联合起来的借口。
垂下龙目,文帝的心里闪过了一丝杀机,这一世,他绝对不会再做个懦弱的帝王,被人玩弄在手心里头。
天底下的人都以为帝王最尊贵,真正坐在这个位置的人才知晓,尊贵的不是帝王,而是权利。若没有权利,一个帝王还不如一个平头百姓。
魏仲文被打了十廷杖之后,就回家养伤。大约过了三日之后,一纸诏书将他宣进宫。
文帝将身边的人都屏退了,留下魏仲文一个人跪在地上。
“魏仲文,你可知罪?”文帝的声音,夹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魏仲文逼去。魏仲文听出帝王话里的雷霆之势,只能伏地做小道:“小民不知道犯了何罪?”
“大胆!”皇帝拍击龙案,大声喝斥道:“别以为朕不晓得你们魏家。若是你们一早有了册子,早就交出来换你父亲一条性命,又怎么会拖到今时今日?”
魏仲文闻言,想起了苏绛唇的话。苏绛唇告诉他,这个册子是个祸端,谁拿着这个祸端,就注定是文武百官的眼中钉。若不是为了妹妹,他是不愿意魏家,甚至魏家背后的魏国公府卷入这场漩涡里头,可现在,他没有了退路,不进则死,就是官场上的规则。
“陛下,小民真的是不知道这个册子的事情。若不是无意翻到父亲的手扎,也许,我这一世都不晓得会有这个册子,更不知道这个册子,能保全父亲的一条性命。”说着,魏仲文带着梗塞道:“自从父亲过世之后,魏家就少了主心骨,顶梁柱。若是这册子能换父亲一命,我又怎么可能收起来?”
文帝的眼里闪过一丝狐疑,他刚才那番话是试探,事实正相反,若是魏仲文一早拿出册子,魏家的人,休想从监牢里出来。那些文武百官,怎么可能会让这个册子出现在皇帝的手中?“你说的可是属实?要知道,欺君罔上,抄家灭族。”
听到抄家灭族,魏仲文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反而安定下来,魏国公已经驱逐了他们一家子,皇帝也抄过他们的家。现在的魏家,情况是差到不能再差,难道还怕再一次的抄家吗?魏仲文重重磕头道:“请陛下明察秋毫。”那磕头的声音咚咚的,好像敲击文帝的心。
文帝的面色一沉,随即抬手道:“罢了,朕也不为难你。从明日起,你入翰林做编修吧。”
编修?那是榜眼探花才有的殊荣,皇帝给了他,间接肯定了他的功劳。魏仲文磕头谢恩,然后在太监的带领下出了御书房。
魏仲文不是第一次入宫,对周遭的景色,也没有以前的心境,只想着快点回家,安抚自己母亲和妻子,生怕她们忧思过多。
当凤驾阻拦了他的去路,魏仲文连头也不抬,就跟着太监跪下口呼:“娘娘千岁,千千岁。”
一盏茶功夫过去了,也没有听到免礼起身的声音,魏仲文僵着身子,继续跪着。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声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免礼。”
单单两个字,就让魏仲文的心沉入冰窖里去。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半路上遇到了阮沉鱼,这让魏仲文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且不论杀父之仇,单单说阮沉鱼如今的身份,就足够让魏仲文提起十分的精神,何况,如今的她贵为淑妃,要想为难妹妹,那是举手之间的事情。
“魏公子入宫,是来见皇上陛下的吗?”阮沉鱼望着魏仲文,见他站了起来,头却是低着。
“是的,娘娘。”魏仲文抱拳回答,“小民家中有事,一时情急,阻了娘娘的凤驾,请娘娘恕罪。如果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小民要回家了。”
说着,魏仲文就行礼倒退了几步,准备往另一条小路走掉。
阮沉鱼是花了不少时间才堵到人,自然不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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