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这样逃避我吗?”敖云轻轻问,“就这样一点儿也不念及过去吗?”
怎么可能不念及……心头回忆仿若流星,灿烂划过,划得我好痛。
在等待碧青神君归来的五百年间,他几乎每周都要来一次落英山,故意做些坏事或者好玩事,让我忘记寂寞忘记悲伤。
他陪着我去山上抓鸡烤,去水边抓小鱼烧,又陪小猫进行各种武术训练,还教会他许多人间生活常识。
无论我出丑还是做了错事,他都无条件包庇我,最伤心难过的时候,有他的笑容在旁边。他有什么难过伤心事也会来找我陪伴,虽然当时我听得一知半解,却也努力地安慰他,直到笑容重现。
当碧青神君变成向青回来后,敖云再没来过我身边,他躲入龙宫,不现身于世,只有在婚礼的时候来过一次,也是匆匆离去不让向青发现。
我问过他为什么不来。他笑着说若是心痛不如不见。有些东西说清楚了就无法回头。
只是那时候愚蠢地我不明白他话中含义。
原来这份上千年地友情早变了颜色。让如今上千年地感情毁于一旦。
当一切被挑明后。我不舍。他无奈。
离愁宫外围笼罩地海水碧蓝。无数缤纷灿烂地鱼群好奇地看着沉默地我们。海草伸出柔弱而坚韧地叶子。在水中飘摇。仿若跳着哀伤地舞蹈。海底空气中没有风吹地声音。也没有落叶地碎语……在这片美丽中是沉默如死地寂静。所以长居海底地龙王们都喜好奢华与喧哗地宴席。或者拥有许多各种各样地兴致。这样才能在寂静中找到一些声音和气息。打破宁静。不至于疯狂。
“我想要你。等待已经到了极致。”敖云拥着我地肩膀。在耳边轻轻地说。他地呼吸有些缓慢。声音里是说不尽地寂寞。“为何等了那么久依旧是他?”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答案,或许不过是命中注定。我的心脏只为一人狂跳,头脑只为一人疯狂。“这不公平……”敖云咬上我的耳垂,温热的舌头旋转着舔动耳珠,有些痒痒的。
“没有什么是公平的!”强烈刺激下,我推开他,擦了几把耳朵,记忆也好起来,“当年你三叔的女儿瑶瑶为你痴情赴死,你三叔逃狱找你算账。你又是如何说地?”
敖云愣住了。
“你说她爱你与你无关,又不是你故意勾搭的,她以死相逼,难不成还非要你娶她,是这样吧?”我向后退了几步,“将心比心,如今你爱我与我无关,我也没有故意勾搭你!什么感情在这千年间已经讲得清清楚楚,你又何苦做出这种事?”
敖云呆在原地。再也说不出话来,这是我第一次反驳他成功,心里却没任何欣喜之情,只是趁他还没回过神来,赶紧转过身匆匆逃走。
没跑几步,他又拦在我面前,笑着说:“你聪明了不少,那番话很有道理,不过龙族向来对喜欢的东西都要占有。瑶瑶已死。那些事情我不管。如果你坚持要碧青神君地话,我只能将你洗脑。再将那些无所谓的记忆统统清空。”
我拔起旁边的珊瑚狠狠向他砸过去:“滚!你以为这种做法我就会爱上你吗?”
“不会。”敖云侧身简单避开珊瑚笑道,“但总比身和心都得不到强些“我已经不是当年的苗苗了!”惊恐席卷全身,我颤抖地说,“那个漂亮天真的花苗苗已经不在了!我现在不过是个丑丫头,世俗得不能再世俗的女人,脾气还不好,你要来又有什么用?”
“我也不是当年的敖云了。”敖云很坚持,脸上依旧看不出撒谎的痕迹,“对碧青神君而言,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依旧是花苗苗,对我而言也是。”
“我看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像花苗苗的地方!”我尖叫,不惜一切诋毁自己。
“有。”敖云地神情很温柔,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将我抱入怀里,狠狠落下一个吻,堵住我后面所有要说的话,就这样沉溺下去。
我连踢带抓,想推开他的拥抱,却被点了穴道,软绵绵失去力气。
无助地睁大眼睛,看着敖云抱着我大步流星地向房间走去,然后缓缓放在那张大得不行,堆满各种毛公仔的床上。
他好像对待一个公主般轻柔地为我脱下鞋子,又拉过柔软的被子将我包裹去中间,又缓缓脱去自己的战袍,他的肌肉结实,线条流畅,腰肢却非常纤细,完美的身材下是危险的气息。
努力地挪动一下手指,却发现没有任何可以动弹地余地,我想爆发漫画里的小宇宙,却不知道那些家伙到底是怎么突破人体极限的。
胡思乱想中,敖云已经将上衣褪尽,他坏笑着爬上床来,唤醒我胡思乱想的神智,陷入阵阵惊恐中。
张张口,想拒绝,却只能发出蚊鸣般大小的声音,满脸急得通红,再怎么用尽气力挣扎也不过将手腕移开了半厘米的距离。
前辈子做为猫从不在乎的清白问题,这辈子突然觉得很重要,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当敖云的身子带着冰凉气息靠过来时,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敖云伸出手,将我紧紧拥入怀里,却没有我想象中的进一步行动,他只是这样抱着我,满脸满足,仿佛像个大孩子抱着心爱地玩具,嘴角带着笑容,静静地,静静地进入梦乡。
这种反差反而让我有些无从所起来,却不敢睡着,看着他红色地睫毛犹如蝴蝶般颤抖,看着他火焰似的长发随着翻身洒落自己脸上。
渐渐地,渐渐地,两天一夜没有睡觉地我,终于撑不住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百一十七章 剑南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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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醒时敖云已不在身边,只有枕头上几根红发昭示了昨日的一切并不是场梦。
我爬起身,检查一下身子,除了脑袋有些疼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走入浴室我看见洗漱台上的明镜,里面的人影和记忆中的花苗苗完全不同,熟悉又陌生。
打开水龙头,里面流出被净化的海水,我狠狠擦了把脸,这才清醒过来。打开衣柜,里面都是敖云恶趣味挑选的衣服,全是繁华的礼服或汉服,裙摆拖拖拉拉,明摆着不让我好好走路。
我也不给他面子,直接拿出套素色的长裙,将下摆撕去,硬是将长裙变短裙,管它难看不难看就这样套了上身,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外。
几个侍卫可能是长期居住海底,看见我这副模样,不由匆忙扭过头去,其中一个非常年轻,应该是成妖不久,他腰间别着长剑,手里拿着矛,我端详片刻,料定此人身上应该有想要的东西,于是跑起来,装着不看路撞去他身上,然后往地上摔去。
那个侍卫吓得手忙脚乱,急忙扶起我来,他是个刚刚提拔上来的小士兵,害怕被责罚,不停道歉并恳求不要告诉花容总管或者敖云大人,我笑着安抚了他紧张的心灵,表示绝对不会告状后匆匆离去。
走到远处,我翻翻手,掌心已经多了把小巧的匕首,这是侍卫的习惯,都会在靴中暗藏匕首,我住玄青宫的时候经常看他们这样打扮,今日一试,果然不错。不由暗暗为自己的盗窃本事感到得意。
重新躲回自己房间,走到浴室内关上门,我抽出匕首细细赏玩,这刀长三寸,宽半指。冷光流动,带着轻微的血腥味,是把锋利难得的好家伙。虽然我并不擅长刀剑类武器,但并不代表完全不会,有点武器在身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将匕首藏入宽大的袖子里,我没有打算在这里像苦情女主角般一哭二闹三上吊熬时间。吵吵闹闹拖泥带水的事情最麻烦,要就是要,不要就宁死也不要。哀怨的事情不适合我,还不如拼了强。
能回去就想办法回去,实在不能回去就抓花容做人质突围,敖云真的不念任何情分让突围失败就干脆自裁,重新投胎转世也比蹲在这狗屁大牢里一辈子强。
强烈地愤怒下,前辈子猫的残忍重新占据了人类的正常思维,壁虎断尾逃走。羚羊牺牲最弱者解围……自然界无数次捕猎和搏杀中早就知道,想对敌人残酷的前提是对自己更残酷。
心里千百种猎杀方式渐渐出炉。配合目前地身手。我冷冷地推算成功地几率和条件。却被身后一些细微地声响惊动。迅速地收刀入袖。我回身堆上一个灿烂地笑容。却没有见到敖云或花容等任何人影。不由有些惊诧。
四处查探时。床底又微微传来些许动静。我握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猛地掀开床单……里面有只大大地绿色青蛙。正睁着圆溜溜地眼睛看着我……
“剑南?你怎么来地?”我又惊又喜。很快又恍然大悟。“你是水陆两栖地。”
“水陆两栖也不能下海啊。我这次差点没了半条命。”剑南有些埋怨地说。他没有变回人型。就这样跳了出来。蹦到床头柜上。左右观察敌情后。又跳到我床上。钻入被子里遮住身影。这才偷偷摸摸地对我说。“我是来和你商量地。”
“毕青地伤那么重。到底有没有事?”我恨不得抓过这只青蛙摇着问。
“别激动。会给发现地!”剑南有些焦急。“他没有事。银子带着莫林及时赶到。将他救回。就是血流得多了些。天界灵药有神效。过几日应该就好转了。不过小猫骨头断了。恐怕也要卧床一阵。”
听见毕青没事,我心里地杀意顿时下了不少,也没那么焦急了。
剑南又问:“苗苗,你上辈子那颗避水珠去哪儿了?该不是丢三落四地又弄丢了。”
“不是,”我赶紧否认,想了片刻后道,“好像死的时候,带在身上……大概被火烧了。”
“你这个白痴……”剑南非常无语,他沉默片刻后说,“现在大家在策划攻入龙宫将你救出去,是锦纹带我来的,她还在外面帮我看风呢,但现在最大问题是避水珠不足,会避水决地只有小猫和少众,能动用的人很少,能打的更少,敖云手下又有不少兵士,外围关难过。”
“怎么可能?罗刹锦纹和啸天肯定也会避水决,”我赶紧扳着手指算了算:“他们和小猫、少众、牛魔王五个能打,如果只是闯宫应该也够了,海阳能帮忙吗?”
“不能,他现在位高权重,私闯龙宫是闹海,不是小事,如果被告上去算犯天条。”剑南将我美好的念头统统打消。
我一听见犯天条,立刻否决了刚刚的意见:“牛魔王大哥绝对不能来,他才刚出狱,如果再犯天条就完蛋了,罗刹嫂子要守寡的,而且罗刹的芭蕉扇在海底也派不上多大用场。”
剑南点头继续分析:“啸天的师父二郎神君最守天界法规,如果给他知道闹事,不用天界判罚下来,都会铁面无私地揍死啸天。少众倒是无所谓,他师父哪吒三太子和龙宫不对盘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知道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锦纹也不能来,她出身龙宫,虽然可以私下偷偷提供情报和带路,但三太子毕竟是她过去的主子,让她公然对抗这种事还是做不出地。”
我听完后有些绝望:“能来的不是只有少众和小猫了吗?”
“银子会来……他说一定要亲自救小茶和你。”剑南顿了顿后说,“那个……毕青也会来……”
我闻言大惊:“他们俩来干什么?银子就算了,好歹逃跑比较快,毕青现在可是一点法力都没有了啊!”
剑南吞吞吐吐很久,在我威逼暴力下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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