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看着她,又问,“那你呢?什么时候喜欢我 了?”
“忘了!”她口气很冲。
“那你为什么回来?”为什么离开那么久才回来?
她动了动身子,稍稍退出他的怀抱,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还问这话。“我以为这个问题咱们已经讨论过了。”
墨玉笑笑,“当我没说。”
“你今天是怎……”
未完的话被他截在唇中,他沉重的气息拂上她的脸,她又觉得眩晕,迷糊着揽上他的肩,小舌也人不知伸进他的嘴里挑逗着,他浅浅发出一声,听在女人耳中就成了性感的前奏。
他们渴望着,也急迫,退下彼此的衣物,以最快的方式得到对方。慢慢的,女人开始细细呻吟,她绞紧身体,仿若贪婪孩童抓住了糖果不松手,她在此中沉浮,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喊着慢些慢些,可身体不由自主,只能跟着男人上下颠簸。他掐在她腰上的手似要折断它一般,她 觉得疼,可这疼又带着快乐,带着舒坦,她舍不得霉了它,只能这样。
这时候的女人有种野性,墨玉看着她,眼前不甚清朗,可心里透彻,不为发泄欲望与需求,只为这人还在自己怀里,还在自己身上。每当这时候他不喜欢自己出声,咬牙也忍着,女人的声音更好听。
第三十九章
方琼坐在角落,喝了口热汤周身才觉得暖和起来,刚抬眼就与程墨玉的实线撞个正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她对面。
“今天没带饭啊?”墨玉状似轻松的说,抄起勺子塞进嘴里一口饭,有点硬。
方琼笑,“最近太忙了,也懒得自己做。”其实是没了做饭的理由与冲动。瞧瞧,这男人吃食堂也吃得挺惬意,自己以前是不是下错了注,谁说要想征服一个男人就必须先征服他的胃?这条定律不适合做有人,至少放在眼前这男人身上不管用。
她看着这男人,眼眉间两道坎,清浅也深刻,像两道剑痕,划开了,便难痊愈。右手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有张折好的纸,她突然想揉烂它,再踩几脚,一把火燎了,最好再来阵风,让它连灰都不剩。
等他咽下最后一口饭的时候,食堂的人已经很少了,周围安静了点,两人一直没有说话。
“有些话我不该说……”方琼用手撑着下巴,转头看向窗外,外面正有人经过,一个穿着病服的中年男人坐在轮椅上,女人在身后推着,单调的画面却让方琼红了眼,“我以为自己不是骄傲的人。”
对方琼,他歉疚 ,如果说他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对一个人内疚那么就是对她,深深地,这感觉很不好,好像即便得带幸福都不名正言顺。
收回目光,方琼细细看着对面的男人。“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爱情这种事没有谁欠谁,只有谁该谁的。也许是我该你的吧,你能为我做的我不稀罕,可是我稀罕的,你又做不到。”
他低下眉眼,不敢直视她,“我真的想你开心,你值得更好的人。”
两人终于想视一笑,这笑里有些东西变了,有些消失了,有些升腾了,有些会忘了。
方琼看着这男人,再次摸上口袋,用力按了按,发现它才是救命稻草,她刚才怎么会生出那样荒唐的想法。
不可否认,她爱这个男人,直到现在都爱,但是现实不允许她再做这样无谓的坚持了,她努力过,也争取过,可结果仍然这样。也许这段一厢情愿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来得太晚,而他爱得太早。不得不承认现实毕竟是现实,那种不是你努力就一定可以达到的无奈,也许这就是爱情,它生的自在,半点不由人。
她又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导师的那天,迟到,尴尬,努力却不尽人意,最后的失败,这仿佛就是自己这段情的写照。有时冥冥中早就有了安排,那次迟到的何止一天,何止一小时,何止一分钟,她究竟晚了多少年,谁也算不清了。
“我先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程墨玉仔仔细细的想了与她这几年的交往。方琼的坚持,付出,宽容与真诚,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爱上他了呢?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爱情该是对等的,她应该有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可他做不到,所以不能自私的把她拉近那段无望的日子。
在叶一然回来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想过找个人结婚,找个填满生活的空白,因为太寂寞了,冬天的时候他连个偎着取暖的人都没有。方琼是最适合的人,可她却爱上他。他刚想有所表示的时候,才终于发现她那样热烈的眼神。就是那个眼神,让他们没有可能了,因为他不想再谈情,不像照个爱自己的人取暖,宁可清冷一辈子,也不想活在失衡的感情里。他不想有一天看见那双满是热切的眼神变得残忍怨怼,如果他曾经尝过那种心疼,至少能做到不让别人重蹈覆辙。
下午的门诊,一个女孩子摔破了鼻梁,缝了三针,陪她一起的是个年纪相仿的男孩。缝的时候女孩子挺坚强,腮帮绷得紧紧的,一声没出,反倒是男孩忍不住别过头去,手上还握着她的手,两人绞缠着。
“好了,过两天回来换药,注意伤口别蘸到水。”墨玉笑着看了眼男孩通红的眼睛。
男孩一直问女孩疼吗?女孩摇头不说话,他就一直问一直问,那女孩问急了大声喊话:“别跟我说话,还不都是你,要不是你那辆破车我至于破相吗?都是你!都是你!”
男孩眼眶更红,点头说着,是我错,是我错。又转过头向程墨玉,说谢谢医生,拉着女孩走出去。
墨玉看着她们握着的手,那样紧密,又看看自己的手,干净的指头上空空。
第四十章
叶一然得知楚砚入院的消息马上赶了过去,看见一脸素白的他憔悴的躺在病床上,“小毛病不碍事。”见她来了楚砚随口说着。
“楚砚,你得懂得心疼自己。”一然看了看他周围的鲜花,那些不过是客户或者下属的一些礼节安慰,他们来看他,说几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好听的总是受用,可这里面又有几人是真的为他心疼,为他担心。这时候的楚砚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他等在这里,等着找一个真的心疼自己的人,不管这人是谁。
“我挣钱是为谁?是为我自己,我无儿无女,自己挣了自己花,自由自在的,我当然心疼自己,别用那种看流浪狗的眼神盯着我,烦这个,要不你也走,该干嘛干嘛去,我这谁也不需要,”他像个孩子一样翻身,赌气似的不去看她。
一然看见这样的楚砚,突然发觉他和曾经的自己是那么相似,她知道楚砚是爱着那个女人的,但不知为何两人又分开,楚砚的爱太冷静,不动声色,她不知道这样的爱有哪个自信非常的女人能接受的理直气壮。
他们之间的事她并不清楚,但是如果那个女人是他的劫数,这个结还是要靠她来解的,否则楚砚好不了,即便是身体好了,心里依旧有个无底的深坑,那是任凭谁都填不满的,不管多久,这些事她都经历过,所以懂得。
“你这是自己跟自己较劲,没意思,何苦的。”
“你去忙吧,不是做贤妻良母做的挺充实么,去吧,别在这里和我耗时间了。”楚砚觉得自己刚才的言辞太严厉,缓和了语气。
“你应该和她谈一谈,你心里有个结,总要她来给你解开,之后不管你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如何,也总好过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
楚砚不说话了,也许是心里有了一丝触动,也许是一然的话给了他一点光,让他看见了某处景致。
“你知不知道 我为什么选择回来?”她第一次与人说起这些,“我离开他这么久,也以为自己当初选择了一条适合自己的路,我刚离开的时候真的是开心的,那么轻松,不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以为自己选择了一种最好的方式让母亲留下的那些痛苦远离我,可是到最后我还是错了。”
与同事出去郊游,途中遇险发生事故,一行人轻重不同的受了伤,幸运的只是皮肉伤,不幸的,比如她,伤了筋骨,需要修养更久一点。有几个在一个病室的同事,她每天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可是却没有一个是来看望自己的。那一张张亲人之间才会生出的关心模样让她心动,而她只有一个亲人,来的人见了她就打声招呼,却没有一个是真的关心她,可她深深记得曾经有过一张面孔是如何关心自己,而他在遥远的另一个国度,不在身边,也不会像他们那样心疼自己了,那一瞬间她竟然感到无比的绝望。
其实这不过是契机,她心里长久以来一直有一个黑洞,每次孤单的时候那个洞就更深一点,一点点的积累,一点点的压抑,终于到了临界点,她发现自己当年是那么的傻,竟然放弃了一个最值得保护的东西。不再为情所困的她如愿得到了恣意与更洒脱的生活,可是这个代价却是永远的失去他,十九岁的叶一然竟然觉得那些比他更重要。有些事已经不是用后悔来表达了,那种绝望,看不到边的绝望。
于是她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好起来,在能下床的那天就恨不得一下子飞到他的眼前,不管前面还有什么等着自己。
“现在你就像那时的我,但是即便是那么讨厌的我都比现在的你强,毕竟我愿意重新面对我心里的那个坎,当我明知道自己已经过不去的时候,我就做好准备去重新面对它,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一味的逃避,我曾经逃了八年,你呢?你要逃多久?”
楚砚不说话,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
“小然,你比我幸运,我已经没有面对的资格了。”他终于开了口,半响才转过头,“那天你也看到了,她现在生活的很好,而且现在……还有了孩子,她过得很好,你瞧,离开我她变得更好了。”他的眼眶发红,这样坚毅的人也不过是遇到心头最伤的东西。
叶一然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幸运,几乎是小跑着来到墨玉眼前。墨玉似乎有些诧异她的突然出现。医院走廊里安静,他听见她急促的呼吸。
“程墨玉,谢谢你!”
墨玉奇怪的看她钻进自己怀里说了句这样的话。这里是医院,他穿着白大褂,周围不是同事就是病人,他面皮微微发烫,虽然她声音不大,可是还是能让周围的人听个真切。
“程墨玉,我爱你。”
她扬起声调大声说着,那声音放大了好几倍冲进他的耳膜,那要拉开她的手瞬间转了方向缠上她的背。周围的人都在笑,墨玉看见了,可是依然没有松开手。
有一种感觉又回来,眼前的女人又和当年的那个少女重叠在一起,她也曾经这样肆无忌惮的大声喊,她从没觉得这样做会不会丢脸的,以前的他心里甜蜜,可脸上却要摆出不赞同的样子,可是现在他的心头脸上都是甜的。
第四十一章
楚砚要有人照顾的,她蹲在水产摊子上选鱼,头也不回的说。
程墨玉没说话,只是掏钱递给老板。
晚上的时候,他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的选台,偶尔看似不经意的瞥一眼厨房忙碌的身影。
她拿下围裙坐到他身边,看着他依旧机械性的选台。
“我认识楚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脆弱,像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她伸手夺过他手中遥控器放到一边,拉来他的手交握着。
“谁都有软弱的一面。”他看着停下的那个台正上演一档综艺节目,几个主持人均是满面红光的逗着台下的观众捧腹而欢。
她拿捏着他脸上淡然的表情,偷偷发笑。“毕竟是朋友,能帮的时候我得帮一把。”
“应该的。”
“吃醋了?”
哑然看了她一眼,挣脱她的手拿过扔到一旁的遥控器,淡笑着不说话。
一然看着他嗤嗤的笑。
这人呀,总是这般,嫉妒也可以安安静静的,可她心里却无比畅快。
趴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些话,男人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恬淡自然许多,不复刚才那般生硬。
转了一圈的频道又回到刚才那个综艺节目上,主持人依旧疯闹耍宝。
她看着看着笑出声来。
楚砚没想过能在这里遇见她。再见面的时候她穿着宽松的罩衫,高挑的身材显得纤细,丝毫看不出怀孕女人该有的样子。
也许是还不到时候,他默默得想。
就这样面对面的遇上,想佯装没看见都来不及,便只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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