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等车终于开出城区,驶入郊外林荫大道时,安嘉宜前后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交警和可疑人物,这才耐着性子和周予浵商量道:“这儿没警察了,这下你总能停车了吧。”
周予浵紧闭着唇,脚下的油门又加了把力,车子便开得越发的快了起来。
安嘉宜见两旁的树木飞一样的向后掠去,不由轻声道:“慢点,你开慢点。”
周予浵却不理她,只将车一直开进了泉山俱乐部的大门。
安嘉宜看着这似曾相熟的一切,心里有些恍然,便叹气道:“你干嘛偏要我来这?”
周予浵的耐性终于用完,便猛得踩了下刹车。车轮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车子便远远停在了俱乐部的大楼前,也宣告了战争正式开式。
周予浵扔开手中的方向盘,猛得逼近安嘉宜,愤然道:“你就这么不想来这儿?”
安嘉宜直觉着周予浵这忽然而至的怒火很有几分骇人,却仍壮着胆子问道:“怎么了?”
安嘉宜中气不足的声音消减了周予浵的几分怒气,周予浵凝视着嘉宜,捺了捺性子,有些疲倦的问道:“嘉宜,你为什么不愿意来俱乐部?又为什么不愿意我到你家?”
这两个问题明明都回答过不止一遍了,安嘉宜也觉得有些累了,便简单扼要的回答道:“我不想骑马,你到我家暂时也还不方便。”
周予浵冷笑道:“不方便?为什么我没觉得?你妈妈刚刚我也见了,她态度很正常嘛,也没见吓着她啊。嘉宜,其实是你自己不愿意我去见你父母,你别再找理由了!”
稍稍平息的怒火,腾得反扑回来,周予浵猛得迫近安嘉宜的脸,狠狠说道:“你不愿意来俱乐部是因为你和高博去这儿玩过,甚至还碰到过我;你不愿意我去n大,不愿意我去你家,因为你心里还觉得那是你和高博的地盘。是不是?所以你才坦然掐了我的电话,今天还没事人似的陪高博散步谈事,所以你才见了鬼似的把我从你妈面前拉走。安嘉宜,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安嘉宜听着周予浵这话,虽觉得字字戳心,一时倒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只白着脸看着周予浵,却说不出话来。
周予浵却没打算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过安嘉宜,仍继续逼问道:“安嘉宜,你不会到今天还不知道自己的心应该放在哪边吧?嗯?我会干些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对你来说毫无意义吗?那我们在一起算什么?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和幸福是彼此能感受到的,难道我所觉得的快乐的时候,我感到幸福的时候,你真得一点都没有感觉吗?”
在周予浵的狂轰滥炸下,安嘉宜结结巴巴的终于说了实话:“我…我不知道,也…也从来不确定。”
“不知道?不确定?”周予浵几近愤怒的重复着。
安嘉宜缩了缩了脖子,直觉得周予浵口鼻中喷出的温热的气息都危险得仿佛带着毒液。
出于自保的心理,安嘉宜试图将事态缓和一下:“是知道的,但不太确定。”
虽然只改了一个字,却还是具有神奇的安抚效果,周予浵气极反笑,点头赞许道:“安嘉宜,你总算还没有鸵鸟到家。”
安嘉宜却不太服气,对于离婚后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嘉宜觉得自己一直是以理智客观的态度在处理的,而周予浵才是主观武断还霸道的那个人。
尽管如此,安嘉宜仍希望和他保持良性沟通,便开口道:“周予浵,我和高博已经离婚了,但是仍然会保留一定必要的交往,你要因为这个看不开,纯粹是自找烦恼。”
周予浵冷酷的反唇相讥道:“嘉宜,看不开的是你,自找烦恼的也是你。俱乐部的马场也好,n大的校园也好,甚至是你家也好,嘉宜,对男人和女人来说,最私密最亲近的并不是这些地方。”
安嘉宜不敢置信的看着周予浵。
周予浵没有察觉危险的临近,继续顺着原有的思路说道:“嘉宜,你不觉得高博介意的话也是更介意现在和你上床的…”
安嘉宜不等周予浵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扇了一记耳光过去。
清脆响亮的声音截断了周予浵的推理,周予浵愣了一下,便愤怒的低声咒骂道:“见鬼!你这该死的…”
这是周予浵平生第二次被人扇耳光,而该死的安嘉宜这次甚至都没喝醉。
周予浵怒火冲天的看着安嘉宜,一时倒也不知道是把她拍死好还是掐死好。
安嘉宜也死撑着一口气的看着周予浵,嘉宜敏感到周予浵来者不善,可车门已锁,她也无处可逃。
周予浵只犹豫了一下,便向嘉宜扑过来。
安嘉宜急中生智,主动抱住了周予浵,将脸死死的埋在了他的怀里。
于是前一秒钟还好像仇深似海的两个人,现在倒无比真诚的抱在了一起。
周予浵低头看着埋伏在他怀里的安嘉宜,有些哭笑不得,便咬牙问道:“你妈妈没教过你,女人跟男人动手动脚的很容易吃亏吗?”
安嘉宜头埋在周予浵的怀里,只觉着委屈和伤心,便闷声质问道:“原来这就是你看重的,你就只看重什么上床?”
周予浵冷哼一声,可也知道安嘉宜弄拧了他的意思,火气便也没那么大了。
周予浵伸手在嘉宜的短发里揉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拽着嘉宜的头发,把她滴溜起来的魄力。
周予浵知道嘉宜就这么死赖在他怀里,不过是安氏鸵鸟的应急反应,可他也到底舍不得这个温软的怀抱。
所谓打是亲,骂是爱,周予浵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便伸手抱着嘉宜的背解释道:“我说的是高博,哦,也不全是,我只是拿他做个比方,让你别有的没的那么多顾忌,毕竟你和他已经离婚了。至于我,嘉宜,我要的是你的心。”这是最自说自话的栽赃陷害,也是最明目张胆的自我漂白,可惜并不成功。
安嘉宜忘记了危险,抬头看着周予浵,哂笑道:“你要我的心拿来干嘛?”
周予浵皱眉道:“因为我的心已经给你了呀,总要放回去点什么的。”说着便轻吻住了嘉宜。
安嘉宜打了一个愣怔,这样都可以对答如流?不是——不佩服的,也不是——不爱听的。大概只有象周予浵这么老牌的花花公子才可以把这么白这么假的话说得这么真这么让人心动吧。
周予浵揽着嘉宜,小心翼翼的轻吻着她的唇,就只浅浅的连绵不尽的品尝着,好像嘉宜的唇瓣上沾了这世上最甜的蜜,且永远舔舐不尽。
这样的吻会给人一种被宠爱被珍惜的感觉,似乎无关欲望。
然而嘉宜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假象,他开始越是克制,后来便越是要得厉害。
这样的想法让嘉宜轻轻的哆嗦了一下。
周予浵赞叹道:“嘉宜,你真是敏感!”
安嘉宜苦笑了笑,同样的一句话,在周予浵说来便是宣布她需要更多,他也会给的更多;而另一个人则会小心的克制着自己,以免弄疼了她。什么才是真的爱?也许都不是!安嘉宜愤愤的想着,便猛得咬了下周予浵的唇,周予浵吃痛,忙让了让,低声问道:“怎么了?”
两人正闹着,身后传来了敲窗户的声音。
周予浵扭头一看,叶盛荣灿烂的笑脸正贴着玻璃往里看。
周予浵有些头痛,便摁下窗户玻璃,没好气的问道:“你什么事?”
叶盛荣笑道:“你这车子停得这么拉风,又好半天没动静,哥几个就赌你车里有几个人?周予浵,枉费我对你一片信任啊。”叶盛荣说到这里,才发现偏头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正是安嘉宜,便很开心的笑道:“原来是安小姐,那看来我输得还是不算太惨。”
周予浵以眼神警告叶盛荣不要东拉西扯的胡说八道,便重新启动车子,将车开到俱乐部楼下停好。
车子停好,周予浵和安嘉宜刚下车,安嘉宜指着正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的叶盛荣道:“他是不是有事要跟你说啊。”
周予浵没好气道:“他能有什么事。”便拉着安嘉宜上楼了。
叶盛荣在后面边跑边叫:“唉,予浵,周予浵!”可见周予浵竟然不理他,自拉着安嘉宜上了楼,叶盛荣也来了气:“靠,真是狗要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待会儿贺雪她们和安嘉宜碰了面,你就好看了!”
叶盛荣从怀里掏出烟盒,决定抽根烟再上去。
昨天周予浵说礼拜六要到俱乐部这边骑马,叶盛荣便调侃了他和安美人几句,可没想到周予浵不无郁闷的说安嘉宜回家了,他自己一人来。
虽说叶盛荣觉得周予浵千挑万选的挑花了眼,最后栽在安嘉宜那么个别扭丫头手里纯属报应。但是毕竟是多少年的哥们了,也不能就剩幸灾乐祸,再说周予浵要是郁闷狠了,沾上安嘉宜的别扭劲儿,叶盛荣只想想都觉得惊悚。
于是,叶盛荣觉得给周予浵安排一个轻松愉快的周末是必要的,所以呼朋唤友之余,也多叫了几个女孩子过来,都是那种年轻漂亮,放得开,玩得转,也知进退的主儿。
叶盛荣的本意是好好拍周予浵一个马屁,但是照现在这情形看是拍到马腿上了,这样的惨状不见也罢。
叶盛荣在楼下悠哉悠哉的吸完一根烟才上去。
可等叶盛荣磨磨蹭蹭的上了楼,惊奇的发现情况似乎意外得好。
包间里的一桌麻将,边上看得比坐着打的还多,有几位看见他就笑:“还以为你输跑了呢,怎么样?予浵的车里有人吧。他人呢?”
叶盛荣大有死里逃生的感觉,便摊手笑道:“是有人,不过正是安美人,所以我也不算输。”想想连忙打招呼道:“唉,我说各位,安美人脸皮薄,爱别扭,你们待会见了别过分啊,你们也知道周予浵是一向护短。”
坐着打麻将的一位,深深的不以为然:“不至于吧,不就女人嘛?予浵,可不是没轻没重的人。”
叶盛荣忙摆手道:“这位不同,听老周的意思,是动了结婚的念头的。”
“噢”屋里一片惊叹声,很有些肃然起敬的意思,可在座的也都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倒也不再调侃什么,只笑说:“那咱们得预备红包了。”
贺雪在旁听着,面上虽笑着,心里却全不是滋味。周予浵在n城的一众女友中,只正式和她同居过。这正式同居的意思是同进同出,一如平常夫妻,而不是只是更三岔五,约会办事的时候才在一起。
和周予浵,是贺雪的第一次。分开,起因是叶盛荣调侃时,周予浵说她和凌霜一起掉下河,他肯定先救凌霜。实际上是因为贺雪越来越清楚周予浵没娶她的意思,可只做有钱人的情妇不是贺雪的目标。她年轻漂亮,有学历有才干也有名气,为什么不能有一段名正言顺的美满婚姻,为了这,她和周予浵闹过,闹到最后,是周予浵开了个合理的价码,她走人。
这个结果,贺雪其实是有准备的,那时候曹雷已经开始追她,只是后来知道她是周予浵的人便又望而止步,可曹雷的痛苦是真实的。贺雪知道曹雷相貌才具身价地位都比周予浵差了几个身位,可这个男人她可以轻易的掌握,也会死心塌地的奉上婚姻,人常说“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和周予浵闹翻,跟曹雷处上,贺雪有过遗憾,却从没后悔过。
直到此刻,贺雪听到周予浵和安嘉宜有结婚的打算,贺雪是结结实实的后悔了。贺雪相信安嘉宜会有的年轻漂亮有学历气质好等等可能的优点,她也有。而她和周予浵在一起时,是她的第一次啊,如果她当时不闹,温婉得体的忍着,此刻和周予浵谈婚论嫁的应该是她吧。贺雪这样想着,只后悔当时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还是差了火候。
马场
叶盛荣不见了周予浵和安嘉宜,也觉得有些纳闷,便走过包间,叫来楼层经理:“没看见周总吗?”
楼层经理答道:“周总在他私人休息室里。”
叶盛荣张大了嘴,脱口而出道:“不至于吧,这青天白日的。”
楼层经理只作懵懂,陪笑道:“周总一上来就叫商务中心的人送上来套geologic的女式骑马装和用具,应该是马上要去骑马。”
叶盛荣干笑数声,便算过去了。
认真说起来,叶盛荣倒也不算冤枉周予浵。
周予浵的休息室并不算很大,只洗浴间却意外的宽敞。
等服务生将衣服拿上来,安嘉宜便自捧起衣服走到洗浴间锁门换衣服,只听身后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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