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还没和柏之笙结下梁子,看见了柏之笙一身黑,身段柔软地一跃而起一个完美转身优雅划过,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样下来。
真漂亮啊!她当时那样想着,鬼使神差似的就点了头,特意站在了柏之笙旁边,然后舞蹈老师告诉她,把腿,放在那根杆子上,另一条腿绷直,压下来。
后来整个舞蹈室都对那次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印象深刻,而那时候的柏之笙也被她吓了一跳,转过头来,轻轻把已经被摁在杆上的相弥扶了起来。
相弥都快感动哭了,对着校花姐姐就是一顿眼泪汪汪。
然而柏之笙骤然间皱了眉头,像是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缩回手去,别过脸去,自顾自地去做下一套动作去了。
而相弥则被那眼神刺痛了,柏之笙嫌弃她!柏之笙看不起她!
有什么好看不起的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下了决断,从舞蹈室一瘸一拐地出来后,就看见了她的男神傅冬荣和柏之笙并肩走着,露出从来没对她露过的微笑来。相弥承认她就是嫉妒。然而后来就发展成了撕x大战。
最开始的柏之笙真美啊,抬起头对着阳光,下巴的线条精致,一直到锁骨形状都好看地让相弥自惭形秽,柏之笙抬了手,手指纤长漂亮,勾出一个漂亮的手势,一抬眸,眉眼含情地垂了头,收手去,几个小跳,再伸腰,往后仰去,腰肢柔软。
而她压个腿都能哭半天。
现在终于现世报了!她可以把腿掰过来了!
虽然是在熊的状态下!但是这是不输的!
“相弥,可能我这样说,你会觉得很好笑,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柏之笙抱着膝盖坐在一边,将散落下来的长发别在耳后,灯还亮着,柔柔地打在她脸上如同女神的圣光,那一片阴影笼罩在眉眼,眼神深邃如同看不到尽头的深潭,那里映着皎洁的月光还有清寂的枯树。
呵呵。
都是套路。
宁信世上有鬼,不信柏之笙这张破嘴。
相弥自顾自地睡了,容忍她在这儿也全都是因为她好看才留着的。
哼。
“相弥……”柏之笙的声音软了软,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袅袅传来,只是她太困了,睁不开眼睛,只能闭着眼睛,感受到有只手在自己眼睛上轻轻拂过,然后是鼻子,最后是狰狞的嘴巴,然后饶了一圈停在耳朵上,耳朵被扯了起来,但是力道很轻。
捏什么捏!捏什么捏!你自己没长耳朵么!真能来事儿!
鼻尖突然是被什么润湿了一样,一滴滴掉在鼻尖上,冰凉冰凉的,怪难受的,可是她被睡意压着意识,起不来,只是模模糊糊听见柏之笙的声音:“相弥,我好想你。”
如果,相弥能够睁开眼睛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柏之笙抱着她硕大的熊脑袋,又小心地不碰到她,只是双手揉着她毛茸茸的耳朵,轻轻笑了起来。
眼尾一道流光就那样轻易地闪过了。
只是她是看不见的。
再睁眼,就只能看见黑黢黢一片,四周茫然无物,只有黑暗,她下意识抓了抓,抓出一条毯子来,视野终于明亮了,她却已经躺在沙发上了,柏之笙人已经消失了。
她睡了多久?还是说,这是一个梦?
下意识摸了手机,才抓过来,却哆嗦了一下,把手机扔了出去,摆出双手来打量自己,手变回来了!脚呢?赶紧伸出了两条腿,也变回来了!再一看!光着!
等等……发生了什么来着……?
她在家洗澡……开了门……然后柏之笙来了,接着是自己莫名其妙变成熊……
脑袋竟然有着钝重的疼痛,一点点炸开,像是宿醉过后的头痛欲裂,昨夜的事情就莫名地扯开,晕晕乎乎的像搅入一团浆糊……
沙发也离原本的位置远了一些,看茶几上干干净净没有蛋糕的痕迹,她又疑心是自己洗澡洗着睡着了晕菜了裸着就梦游出来了。
一拍脑袋,起身把毯子叠了叠,去找了几件衣服套在身上,重新坐下。
有些后怕地抹了一把汗,抓起手机来看时间。
5月21日。03:24
啊?她睡了一整天!?相弥一个激灵,钻进洗手间啪啦啪啦在自己脸上拍了些水洗脸,镜子中的自己和五月十九号的没什么不同,她端详自己那张脸,素颜,大眼睛,眼角有些上扬,鹅蛋脸,总体来说,不丑。是清纯可爱风格的那种姑娘,不是毛绒绒的熊脸,松了一口气,抓下牙刷来,一低头,洗衣篮里的脏衣服不见了。
她一哆嗦又险些把牙刷扔开,地上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她眯了眯眼睛,捡起来,是一只耳坠。
从记忆中搜寻了一下关于这只耳坠的内容,唯一的内容是,五月十九号那天早上,她搬着一箱子跳舞毯从车上下来,汗流满面地清点数目贴标签,大早上的阳光就燎烈起来,她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自己手里的清单上,力透纸背把纸戳破了几个洞,视野里骤然就多了一抹风骚的亮红色,抬眼,柏之笙从上面下来,轻声对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微笑地走回学校去。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特意往她这儿走,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柏之笙轻声说道:“你裤子开了。”
“你放屁!”相弥立即不干了,一把就扯住了柏之笙的手腕,扯过来,一眼,看见这女人耳朵上的吊坠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出令人迷醉的光芒来。
“我的裤子没开,喏。”柏之笙微微一笑,手指指了指她两条裤腿中间的部分。
“……”她低头一看,□□开了。
愤怒地甩开柏之笙,背过身子去把拉链拉好,再转身,柏之笙只留给她一个婀娜的背影还有翩然回首的那一刻的惊艳。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漂亮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傅冬荣我抢定了我告诉你!今天他就跟我去乡下!去乡下你听见了吗!”
柏之笙顿了顿,回过头去,依旧是给了她一个得体的微笑,转过身,踩着优雅的步子走了。
这种女人就不应该存活在世界上。
但是这种女人好像真的给她洗了衣服。
是梦?
相弥捏着那闪闪发光如假包换的耳坠,梦游似的走出去,看见阳台上晾着的自己的衣服随风飘扬着。
☆、chapter 04
柏之笙疯了还是她疯了?
现在这个问题还难以做出什么决断来,相弥开始回忆自己那个所谓梦的内容究竟是什么,柏之笙做了什么,蛋糕,洗衣服,给自己盖毯子?
转性了?还是说,她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是这种浑浑噩噩,处在梦里的状态?
你那样讨厌一个人,直到有一天,她回来,第一个,也似乎是唯一一个,向你说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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