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柔软,纯然而甜美,惊人的合适。
亦安所有的自制在那一瞬间濒临这辈子前所未有的崩溃点。他曾经遐想过她红艳饱满的唇尝起来会是什么滋味,他幻想那是品味火焰与危险的绝佳体验,现在……天啊,这是——天堂。她尝起来就是天堂的滋味。
抵着他的唇,瑞波眷恋的来回厮磨着,以近似猫咪求爱的天生本能寻求着对方的渴爱。她刷过一次、两次……“我喜欢你的味道,还有你的唇,吻起来感觉像是亲吻一个……
我不晓得——我能够再吻你一次吗?“
“你在玩火,或者你是在借酒装疯?”而他该做的是狠狠的亲吻她与她狂野的做爱一番。还是扮演一个保守古板但是尽职的保母角色:送这位不好好安分守已,显然忘记分寸的姑娘上床睡觉。亦安讽刺的意识到他身体的冲动正打算忽视所有正常逻辑的警告,火速直指这两个结论中最简单的一个,带她上床。经验证明:草率的放纵容易导致深刻的悔恨。除非能确定自己负担得起后悔,否则亦安向来不喜欢投入“后悔”的怀抱中。
微叹口气,瑞波放弃等待回答,再次启开自己双唇吻住他,蠢合欲动的小舌头诱人的舔过他唇间,“啊,你的味道真好——感觉像是……上等的瑞士巧克力,你知道吗?”她边说边在他唇上密布小小细细的吻。
“瑞波,你醉了。”他希望不是。
她微微笑了一下,温暖的呼吸亲密的拂爱过他的唇,“嗯哼,我觉得不像醉了,我感觉像是……作了好甜好甜的梦……对,像我昨天,还有在昨天、大大昨天的梦中——”
她猛往他颈项上点头,身子贴靠他密密的,双手抱得奇紧无比。“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只不过这次的梦更棒。这次的梦里头你是温热的,而且好甜好甜,像瑞士巧克力。”
两种领悟一个反应,她在他身上点了把永恒的火。
她的话比最强烈性感的香水还要触动男人深层的心,宛如珍贵稀有有野生兰花绽放在幽谷中,只有最幸运的攀山人得以有幸一睹冷瑞波热情如火的天性。该死,亦安不觉也搂紧她的腰,渴望理智能让他放开她——身体却一心一意背道而驰。他想成为这唯一的一人,他真的想。
而且她还梦见他,不只一天。
“我命令你吻我。”她严肃的自她所埋首的地方抬起小脸,“既然你是我梦出来黎亦安,那你得听我的命令。”可爱俏皮的神采在她眼眸里跳跃,“吻我,快点。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亦安又想笑、又沮丧、又呻吟的瞧她亲了嘴上、耳后与颈间王处。感谢她没想到“胸前”,那将会是他的致命所在。
他倚身向前,“我们打个商量,我吻你的话……你要乖乖听话回房间睡觉。”
她歪歪头,嘟起嘴,“你要我回去作别的梦吗?我们不是在我的梦中吗?”
“噢,好吧!”他迅速的让步,不需智商二00也有了解千万别和醉酒的人争论任何事——反正酒醒之后她也决不会承认失败。“我要你答应我作一个比较安全的梦,像是去迪斯来乐园玩,要不然去环游全世界也不错。”他诱哄的说。
她皱起眉,模样倍极可爱。“嗯……我还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你,那些听起来都不像和你玩亲亲这么好玩。况且——我没去迪斯奈,要怎么梦?”
“梦,宝贝,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只要你想梦见迪斯奈它就可以象你梦中的样子。我们谈成交易了?”
“嗯,好吧。”她勉为其难的点头,然后又想起什么让她高兴的加上……“反正我随时可以再‘转台’,教你变得像前几天的梦里那样乖,我又可以对你使坏了。”
她天真的话让亦安下定决心,该是这位醉得异常清醒却又反常得很酒醉的瑞波姑娘,上床就寝的时候了。他按照她
的要求,弯下身在她清得如蜜的耳后根印下一吻,允许自己放肆的逗留,感受她娇躲阵阵需索的战栗。
“噢,我真的好喜欢你这样做,亦安。”她诚实的热情有最直率的信任。
“是吗?”他最后一遍吸吮她柔软如球的小耳垂,然后“啧”一声放开它。搂着瑞波那软瘫的身子,“或许最后两个吻你该暂时保留。”为了他现在脆弱得无法再抗拒的可怜自制着想。低头凝视她因酒与激情添色增艳而配红的双颊——他永远不会忘记她这到模样,不论未来如何。
她深吸口气,执意再拉下他的头来,“交易就是交易,你不能赖皮。”
事实,他也没让她费太大力气来说服。他情愿——过分情愿的让她扳下自己的颈子,并且毫不“抵抗”就让她获得唇的一吻,他乐意到哄她张开嘴接受他入侵的舌头与她共舞,嬉戏漫游在她唇内完美的丝绒天堂内。
说这是“吻”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战栗的激情中,亦安只能感觉她柔软的唇有多么情愿付出她全心的热情,深深的把他往喜悦的痛苦深渊中吸引过去。
“噢,亦安。”就算是她小声的轻哼与呢喃都有同样显著的效果,“我的天啊!”她在他抬头停止这一吻时,害羞的埋首在他胸前说:“它感觉好好。”
“真高兴你喜欢。”苦笑着说,并迅速的在她颈上亲了一口。“喏,这是你的三个吻,该回去作你安全的美梦了。起码今晚我们两人还有一个人可以安稳并且安全的入睡。”
他夜晚肯定会被瑞波的热情给毁了,怎么可能在过这等热情反应之后,还回头去面对冷冰冰的电脑与他一尘不染的书房?他该做什么事情来打发掉这将会纠缠他好一阵子的美好回忆?有件事亦安倒非常确信——冷瑞波将会有最快速度成为他的情人,天杀的,她非同意不可。
经过这样热情的夜晚插曲,亦安原来打算给她一点转回喘息空间的体贴心意也到此烟消飞灭。计划有所改变,他无法再等待瑞波醒来发现他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并且安分接受事实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亦安野蛮的想着,这种粗鲁跋扈的说法瑞波不会欣赏,但亦安发觉到自己对瑞波有股地从未体验过的占有欲,那股强烈的冲动只差没让他买下冷瑞波的所有要。亦安必须费力的提醒自己,女人——有些女人不喜欢让人看待成某样财产。瑞波就是其中之一。他不能把她当成环华片厂一样的买下——多可借,无疑事情将会简单得多。
然而亦安早已发现在他事事顺心的人生旅途上,唯有碰上瑞波的事让他受挫良多,这也许就是她最让自己吸引的一点,晓得老天爷没剥夺他所有挑战的乐趣,真是教人无限感激。她可是个千古难见的挑战,自始至今——他预期未来还有许多同样的挑战——至终。
他坚定担轻柔的扳下瑞波的双臂,往她卧室的方向轻轻推促,“去吧,当个乖孩子。”
“遵命,完美先生。”她歪歪斜斜的走了一两步,嘴里还咯咯笑着,“真好玩,在梦中走路好像在云中散步,连路都会飘。好玩好玩。”她转身面对他并倒退走说:“瞧,我可以倒着走路也不会绊——”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眨眼瑞波已经绊到身后一张长椅,眼看着就要跌了个倒栽葱,亦安也不懂自己何时能反应如闪电,总之他两个大步缩短距离瑞波的后脑勺敲上大理石地面前,牢牢的抱住了她。
“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瑞波孩子气的拍着双手,“梦中怎么会有人摔倒受伤呢?一点都不可能,你一定会来救我。”
亦安还勉强在呼吸与平衡自己,这姑娘需要的是一顿好打,唯一没让亦安动手的理由是他两手正忙着抱起她。
“我着我还是亲自送你上床比较快。”他自言自语。“你的香闺在哪儿,夫人?”
“嘻,你学古人讲话真好玩。”瑞波轻松的揽着他颈子,抚摸着他的脑后发尾说:“前面右转,第二间就是我的寝室。”瑞波突然皱起眉说:“哇,这个梦还真是逼真。我的屋子能梦到这么细节真是少见,我们现在做什么呀?”
有一刻亦还以为她清醒了,她那一大串话讲起来还真是条理分明,“我们正朝你的房迈进,小姐,你醒了吗?”
“哟,盖博先生,你说这是什么话?我雯丽小姐又没昏倒在你的魅力之下,难不成我脑筋不清醒吗?我当然是醒着的。”她盈盈笑着,灿烂如春阳暖花绽放。“我晓得我们正要上床去对不对?你生了我好久的气,我又因为生产痛得要死余悸犹存不肯陪你上床,害得你多口禁欲煎熬难耐。没关系,我也是欲拒还迎的,我保证明早上起床不会骂你是个郎心狗肺的色鬼,这样好吗?让我们快快上床吧!”
这些剧情听起来是否有点耳熟?敢情瑞波把自己当成费雯丽,而他而成克拉克盖博,他们正在“飘”里面演出呢。
她还是没醒。亦安压下一声遗憾的叹息,举步往她的房间走。抱着比羽毛重不了多少的瑞波,他游刃有余的腾出手来开门,门内与他预期相当女性化的空间有点距离。它相当简单朴素,以鹅黄温暖色调为主,一张中等大小的双人床靠墙而摆,摩登现代的直立灯提供静温沉稳的力量,占满所有地面空间的大本小本的专业戏剧书刊,以及东堆一簇西积一墙的电影、戏剧、舞台剧录影带,不仔细看会错过她那昂贵的棕色长毛地毯。
原来这就是大明星的香闺。亦安突然有种闯入神圣国度的感觉,世界上数不清的冷瑞波影迷也愿意花费无数代价,只为一窥他们心中银幕女神的生活空间。与别人相较之下……他能了解多少的她?瑞波却还在这时候不安于“抱”的摇晃着双腿。
“你睡着啦?”她好奇的往床上一颌首,“床在那边。”
亦安抿着唇将她往床上放下,调皮的她紧抱着他的颈不放,“和我做爱,盖博先生。”
伸手到自己颈后,他坚持但不粗鲁的拔开她的手,吸口气强迫自己离开她诱人的香唇与娇躯,“闭上睛睛,听话,宝贝。”
“你不和我做爱吗?”她眨眨双眼,受伤害的看着他。像是天真无辜的魔女骗惑许多男人心。“我想要你,非常想。”
“让我们明天再来求证这句话你有多真心好了。”他重拾过去这十几分钟内消失的冷静,拉起她身下被单不容质疑的为她盖上,用专业保姆都自叹费如的命令口吻,“现在你一定得闭上眼睛,乖乖去迪斯奈乐园游玩。”
“迪斯奈?那是什么玩意儿。”她嗤鼻一声,用高傲淑女才会有的口吻说:“是下流阶层的人时兴的玩意儿吗?乐园,呕,你休想要踏进那里半步。我警告你喔,盖博先生。”
“睡觉,瑞波。”他最后一次警告的瞪着她。
她畏缩了一下,似乎决定不和这么吓人恐怖生气的面孔对搞,眼睛随即合上。
“不要走,请你。”
黑暗中,亦安半回身看着床上阴暗模糊的她,一动不动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反身再度离开,在他抵达门口并伸手关门时,他又听见。
“拜托,我……我不想一个人……只要陪我。”
虽然她说得小声很卑微,但是亦安却没有半点忽略。这不是喝醉胡闹的瑞波,这是受伤救救的她。那处伤口让她今夜反常的灌醉自己,反常的求爱与拥抱亲吻,这些都是因为一个基本的理由,需要一点点温暖的本能反应。
亦安关上门。
一声啜泣传出来。
“睡吧,瑞波。”他把自己与瑞波关在房内没有离开。
“我会待在你的身边,不要担心。”他缓缓来到她身边,“我不会离开的。”
“真的?”
“我保证。”他握住她的手,“睡吧,宝贝。”
安静详和逐渐笼罩,瑞波的小手温暖的栖息在他的手中,无比的信任、无比的合适。只与她谈一场恋爱的念头离亦安越来越遥远,往永久承诺上走去的中途却反而越显平坦了。
“你对我施展了什么,瑞波姑娘?”
他没得到回答,她早已沉沉香甜的睡去。
***
不要走,妈咪,求求你别把我一个人扔下!我保证我会乖乖的,我什么都听你的。练习几百遍我都会做,不哭也不抱怨!
不要走!
“瑞波?瑞波?”结实的大手温暖的碰触她的颊,瑞波渴求的往那掌心不断的摩娑着,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攀上那宽厚安全的臂湾内。
“抱着我,求你。”温滑的泪水泛滥在她的脸上与颈间,“不要问,不要说,只要抱紧我。紧紧的抱着我!求求你。”
她知道自己可以信赖这双手的主要,可以依靠他,不会抛弃,不会责难,也不会嫌她的不完美,他永远永远都不会拒绝她,将她锁在门外——像她母亲那样。
他的确抱紧她,温柔又强壮的怀抱,无私的付出。
瑞波盲目的寻找着他的双唇,这样还不够,她要感觉到他的——活生生的,在她身上,在她体内,在她里面与外面——全部的世界中,只能有他与灼热耀眼的激情存在,驱逐那无边的冷意,在那冷意摧毁掉她勇气之前,投身一次此生最狂野的冒险之中,与他同在。
“嘘,你现在很安全,瑞波。不要怕。”他误解她的颤抖与紧窒的拥抱是衍生自恶梦的恐惧,但她不是。她相当了解是什么让她害怕的,孤单,冷漠与强烈的寒冷。她需要他的体热温暖自己,一如她渴求他的坚强充实她软弱的身于,瑞波不发一言的张开嘴吻住他,舌头掠过他的唇,一次又一次,并在他开口呻吟……抗议前,轻巧的溜进含着瑞士巧克力香气的唇间,开始时缓慢而迟疑——一瞬间之后,他决定采取主动,使用令人喘不过气来的高度技巧缠绵的袭击她。
瑞波享受并沉醉在他完美的技巧下,他照料每一处她不会被人吻过的角落,从最细微的唇角到她的唇齿内外,到最后,瑞波相信他熟悉她的口腔一如他自己的,他探索过每个角落。
她也没有闲着,一双小手不耐的扯着他宽胸覆盖的衣料,在搜找到钮扣之前,差点粗率把衬衣拉破,精巧的纽扣经不起她一而再的扯拉,进然弹飞开来,落到不知名的地方。
这样还不够,她要感觉到他平滑结实的前胸,让他男性的力量覆盖着她,瑞波匆忙的自他裤头中拉出衬衫,并回应着他的吻,让自己的小手游移在他完全赤裸的上身中。
完美,她赞叹他体魄完美如雕刻出来的,起伏有致,肌肉含蓄稳健力量的体格说明他相坐办公室的人,昏暗的室内她可凭触觉断定他无疑是她“碰”过最完美的男人。
尽情的,她放任自己的手指嬉戏在他胸前,揉搓抚摸无所不用。
“天,你这小恶魔。”他沙哑的吼着,放开她的唇,“你要逼我疯狂吗?”
瑞波的回答是挺身相迎,将自己送入他的怀中并且对着他的唇低语,“与我做爱,吻我,请。”
他发出混合男性挫败但又胜利的低吟,就热吻住了她,不再迟疑的解开她的衣衫,狂热的带她入怀,并火热的与她共舞结合之歌,一次次深入她最奥妙的女性殿堂,要了她一遍又一遍。
***
有东西有搔痒着她的鼻尖。
瑞波埋首往她心爱的大枕头上蹭了赠,枕头居然起伏的动了起来,而且更可怕的是,她的枕头居然还能低沉沙哑的发出声来,瑞波皱起眉头,是她多心吗?
“早安,瑞宝贝。”
见鬼的什么——瑞波火烧身似的松开她双肩,哪有什么大枕头?她根本睡在某个“男人”身上,仰头直视进一脸揶揄,下巴冒出参差不齐胡髭,完美吻合一位占尽便宜后大早醒来心满意足的偷腥猫形象的——黎亦安!“不,这不可能。”摇着头,瑞波抱着床单后退。
亦安一手压住她的床单,半坐起身,上身宽阔结实的赤裸着,丝毫没有困窘。“你再往后退去,就会滚到床底下去了。”他务实的提醒她。
“你在这边做什么?”
他抬手以修长的指头顺过乱发,像被人刻意弄乱的性感发丝,“我不得不佩服我自己,我竟然不讶异你说的头一句话是这句。”他摸摸下巴,“现在不讨论我们怎么走到这一步
的好时机,我很高兴你终于清醒了,现在——如果你信赖我,给个最佳建议,我会建议你进去你的浴室中冲个澡,我也会找间客房整顿我自己的仪容,并且在你还没准备好面对我之前,待在厨房为你和我弄壶咖啡……最后我们再谈。“
“我要你马上离开我家!”
对于瑞波紧张并且愤怒的指示,黎亦安所做的只是挑高他傲慢眉毛的一边,“恕我拒绝。”
“为什么——”
“瑞被,在你昨夜把自己灌得烂醉之前,就该想到你迟早要付出代价的。成熟一点,面对现实。”他挺直高壮的胸并呼吸口气,性感男人早起的模样教瑞波瞪大了双眼,仿佛还嫌不够刺激似的,他居然推开被单——“啊!”瑞波小叫一声赶紧闭起眼来,太迟了些,他每一寸身体都印烙在她的心口上,他怎么能够这么坦荡荡的——“快点盖起你自己!”她蒙着眼说。
“甜心,有人会认为你未免害羞得太晚些。”他嘲弄的声音说:“昨晚你不但非常喜欢我这副模样,还舍不得放手。
信不信我身上有许多条爪印是你留下的?“听见他捡东西的声音,瑞波依然胆小得不愿睁开眼,”很抱歉我的赤身裸体冒犯了你,你可以睁开眼睛——我要出去了。“
悄然无声好一会儿,瑞波才缓慢的睁开眼,空无一人的室内教瑞波怅然若失,失去他的存在如在她心中挖出空茫茫的大洞,为什么会有有这种感觉?她是不是伤害到他了?瑞波皱眉想着,他出去前说的那句话——僵硬口气中略显无耐,这是怎么一回事?瑞波低头望着自己也同样不着半缕的身体,发生什么不是相当明显了吗?她喝醉了,而黎亦安毫无疑问的占了她的便宜。
宿醉的头痛选在这刻警铃大作起来,瑞波脸色一白捂住自己反胃欲呕的嘴——匆忙赶往浴室报到。
***
冲过澡后,瑞波终于又重新做人。
闻到阵阵飘过来的咖啡香味,瑞波更加相信自己的观察力,黎亦安不论做任何事情,都全力以赴并且尽善尽美。不期然旖旎缠绵的画面跃进她的脑海,他长有力的双手抬高她,亲密火热的推挤进入——停止,瑞波发觉自己身体已然起了女性的反应,包括脸上的红晕都说明了那幅突然冲进来的画面是确有其事,而不是光仅仅是幻想而已。
“嗨。”她站在厨房门口踌躇着,最后出声打了招呼。
“那是咖啡吗?它闻起来好香。”而他看起来好俊好潇洒,厨房宽敞的天空洒进一把把璀璨的阳光,光线跳跃在他发顶,闪闪发亮。
亦安抬起头来,停下手边正在倒的咖啡,目光简单的自她微微湿的长发到光裸的脚丫子逡巡了一遍,然后重回她的脸上,“你最后决定和我和平共处了吗?”
“让我们说你那香得足以骗到一军营大小官兵的咖啡,让‘大脑’将军决定举白旗诈降,等我满足了肚子里每一条咖啡虫之后,我们再看看能拿这场战争怎么办好了。”她卷起白浴袍宽大的袖子,勒紧她的腰带后往他靠过去。“我看到你穿着洛夫留在家中的衬衫,满合适你的。”
“洛夫常常留在你这儿吗?他有不少衣服在。”
“只有当他厌倦那些汲汲营营想跳上导演床好谋得一职半角的小女明星,又没地方可躲,他就会不请自来。而我已经很厌倦为我那处处留情的大哥扮演收容所了,或许下次我会告诉他躲到你的地方去。”
“多谢垂青,我敬谢不敏。”亦安摇摇他的头,“上次他在我公寓里面办过一场狂欢派对之后,恐怕我们安全警卫们已把他列入危险分子。我相信有人应该在洛夫的额头上刻‘狂人,闲人勿近’这几个大字。”
瑞波对他诙谐的用语不禁开心的笑开来,“做一个妹妹的,实在不该这么说——但你说得对!”
两人愉快的对笑着,有那么一刻他的眼神无比温柔,瑞波真怕自己又要醉了。她吞下最后几声笑,化为尴尬的咳嗽,“谢谢你为我煮咖啡。”
他微笑,“如果你好好哀求我,或许我会好心的露手绝技,为你煎个蛋卷如何?”
“噢,你是我的救星,我饿惨了,从昨天——”喝醉之后就没再这半点食物,加上深夜的“运动”……瑞波惊觉的噤口,伤疤太新,揭开会痛。
他了解的眼光没错过半点她的迟疑,递给她热腾腾温暖的马克杯,“喝吧,你的早餐一会儿就好了。”
感激的用双掌包住马克杯,瑞波坐在自家的餐厅内,发觉在这冷冰冰的厨房中,有个男人与自己分享的感觉是如此之“对”。她搅动着黑色梦浊的流体,浅尝一口苦涩——你尝起来像瑞士巧克力——瑞波整个人冻住了,她没有……她没有对黎办安说过那句该死的话吧?她有吗?
“你的蛋卷与烘吐司,夫人,”亦安转身在桌上摆下一盘垂涎欲滴、色香味俱全的早餐,“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
带我上床,盖博先生,与我做爱。她的双眼开始瞪得有如银铃那么大了。
“老天,瑞波,我保证这蛋卷内没有毒药也没有半只苍蝇藏在里头,你用不着脸色发白的瞪着它瞧吧,只是蛋卷,不会咬你的。”
我能吻你吗?噢,天啊!噢,我的天啊!瑞波整个脑袋都被一涌而上的回忆占得满满的,羞愧得看见每一个画面中的自己如何勾引……黎亦安!
“好吧,不要蛋卷。”他皱眉,收起盘子。“你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对吗?”
瑞波捂着自己的嘴,发出一声小小惊恐害怕的声音。
“你不会吐吧?该吐的不是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几乎是‘强迫’了你!”瑞波不敢看着他的脸说。
亦安停了下来,盘子重新放回桌上,眼神则似松懈似谨慎似……他太快收起一切让表情回复原有的平静,“昨晚的事,我们两人或多或少都有点错。不过我向来不太着重后悔的价值,人总是可以从错误中学习对吗?吃你的早餐,我们等一下再谈。”
她怎么可能再吃得下任何东西,太荒谬了,她几乎不敢相信她脑中一页页的回忆,要不是它那么历历在目,那么逼真——但她终究是吃下去了,不是囫囵吞枣,而是一口接一口机械化的吃下它,直到盘底朝天。
亦安递给她另一杯咖啡。
她应该要鼓起勇气,罪魁祸首是她。道歉,请求原谅,并且好它解释未来不会有相同的状况发生。瑞波心中不停忙碌的思考着,这全都是她的错,想到早上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劈口断定是“人家”占了她的便宜,现在瑞波浑身冰冷的想着,她要怎么做才能补偿他?更糟的是,她是否给了黎亦安任何暗示——“天,这不是世界末日来临,瑞波。停止你那大难临头的表情。”他冷静的中断她的思绪。“我们是上床了没错,但这迟早都会发生,只是我俩都没想到会这么早罢了。”
瑞波惊慌的拾起眼,“这根本不该发生的,我煞费苦心的躲——”
“逃避还是解决不了我们与日俱增的吸引力,你还不懂吗?酒醉只是一时借口,除非你有每次一喝醉就出门随手提个替死鬼的习惯,见鬼了,要不是亲身体验,我怎么也没想到你是酒后乱‘性’的女人。”
瑞波一半生气一半羞愧的脸红着,“我不是,我是头一次喝醉酒,昨天我只想把自己灌醉忘掉些……那不重要,总之——打电话找你来纯粹是出于意外,百分之百的醉失了魂才会去做的事。”
“那么,你说你还有一堆候选人名单的事呢?那也是你编出来了虚乌有的事吗?没有成千上万候选人得以雀屏中选,荣登龙门与你冷大小姐上床?”
瑞波怒火填胸却又理亏,“不错,我真是瞎了眼才挑上你,换手其他人,今天早上怕不已经感激我赐给他们的荣宠,跪倒在本姑娘石榴裙角下亲吻我的脚趾头,哪像你这么不知好歹的骂人。”
“请原谅我表现是这么粗鲁不文,”他翘起半边唇角,半点笑意都没有的说:“幸好能及时弥补,我们这么说好了——显然有场婚礼的钟声正等着你我去敲响,瑞宝贝。”
以目瞪口呆来形容尚且是轻微的,“你不可能是说真的。”
“就像我昨夜突然发觉自己占有一个处女一样的不可能。”
“你会嫁的,我不只要当你的第一个男人,还预备当你最后一个男人,”他霸道的口吻,柔情的眼光令瑞波难以抵挡,想要后退半步却发现自己早被包夹在椅背与他的手臂间,两人目光紧锁。
说完,他不等她张口辩驳,一迳勾住她的颈项双唇烫热的覆盖她,阵阵强大的热流窜入唇舌间,纠缠在这片原始的情热中,起初她做了小小的抵抗,却消失在一波波涌进四肢百骸间的快感底下,所人问题再次化为扑火飞蛾,葬身漫天燃烧的雷电风火狂吻内。
“说你会嫁给我。”他放开她的唇,眼眸不舍的爱抚她,“成为我的妻子,成为我这生的情人,瑞宝贝。我保证我会宠爱你、保护你,给予你想要求的一切。我会尽男人的责任照顾你的。”
瑞波在他温柔攻击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因为渴望,渴望满足她眼中俊美如天神的他的任何要求,嫁给他最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是如此的完美,具男子气概,勇于负起他应负的责任……责任……
“不!”瑞波摔不及防一把推开他,椅子“砰”地好大声坠倒于地,她躲到安全的远方去,胸口仍困快速连续动作不断起伏,“不要又来了,你这该死的完美男人,我不要成为你完美典范底下的牺牲者。”
“你说什么?”他也失去自制,怒目瞪她的样子说明他不介意好好捉着她摇晃一番,给她点理智。
不,他不能再这么简单的控制她了,她不允许。“你刚才正告诉我简单的事实,我只不过是你完人表现中的一环,你认为有必要弥补夺走我初夜权利的高贵男人情操,给我这个可怜女子机会,伟大的收留下我,娶我为妻,这就是你真正所想的对不对?你不是爱我,也不是要我,只是可怜我,把我视为你手中所有责任物,你尽你理所当然的义务。不,我不会让你把我变成所有物中一个,我不属于你负责的,绝不。”
“我该死的听不懂你说的半个字,瑞波。”他伸出一手,“现在——”
“别哄我!”她猛烈的摇头,戒慎的看着他移动半步,“我配不上你好不好?昨天的事我是犯下的错,我道歉,但事情到此为止,你不需要把它放在心上,忘记这一切吧!”
“你疯了才认为一个男人能够轻易忘掉这么震撼的事情,你在我怀中颤抖的时候轻咬着我说‘我爱你’,难道你全不记得了吗?”
瑞波心抽痛一下,“激情中说的话,你们男人应该不会认真。”
他握拳狠狠往身旁的桌柜上台去,当场发出吓人的一声,瑞波惊跳起来瞪着她昂贵木质厨具上出现凹痕,天啊——他的手受伤了吗?她抛开防备,冲向他和他肯定会青紫肿胀的拳,“你发什么神经伤害自己的手,让我看看——”
但亦安不理会她的关心,捉住她双肩的摇晃着问她,“说你完全不在乎我,说昨天那件事情你愿意见到的人。说出口,该死的你。”
“不要这么做,亦安。”她摇摇头头,沸腾在胸口滚热的泪水威胁着要泛滥成灾,“我很抱歉。”
他停住手,“你出于责任想娶一个二十多岁的老处女,恰巧这个老处女没兴趣只为了无聊的贞操理由嫁人。”
“见鬼,我只想合法占有你。除我之外……谁也不能碰你。”
“这只说明了你是一个稀有珍贵完美的老式好男人,而我不是老式珍贵完美的好女人,我又新潮又坏又糟糕又不完美,瞧我为自己惹了什么麻烦,把你骗上床又不负责任,你不能娶我,那是世纪大错误。”
恢复冷静神采的亦安紧迫盯人的瞪她,“你是在告诉我,你觉得我太完美,而你不是,所以——”
他终于听懂了,瑞波真是松了口气,“没错,我配不上你。”
“——你为了我的完美惩罚我?”他迳下结论。
“不”
“是!”他肯定说:“你对‘完美’这两个字似乎有很大的心结,究竟你心中有何问题?告诉我瑞波,至少判人死刑之前要宣判死是刑犯判决吧?一旦成为你心中的‘完’人就等于他犯下千古不可饶恕的罪业吗?”
瑞波低下头,她能说也她自惭形秽的心结吗?他有权利知道一切,起码自昨天她欠他这么多。“你不能了解一个愚笨的孩子要花多少心力才能抵达完全美的境界,对吗?”她徐徐的靠在厨房的墙边,瞪着流理台边说:“我却非常的了解,从小到大我一直试着抵达那完美的程度,却一次次的失败,我痛恨那两个字代表的意味,因为我笨得不足以做到。
有人说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与一分天分,那么我可能在花上九百九十次努力,那零点零一的天分省得可怜,但我可以接受这点,因为我晓得平凡人也不过如此,只是我比别多分努力——不是吗?她对着遥远的角落微笑。“直到我晓得这世界上也有完美如你的人存在,有天才也懂得运用,轻而易举就能办到他所有办不到的事情,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准确——深思熟虑——完美。”
“所以你讨厌我是因为我身上的完美?”
“不,我是又炉又羡,心理不平。”她轻轻说:“如果我嫁给你,每天都能望你,更加深了我的不平衡,所以永远都不会成功的。”
他点头,是啊!永远都不会成功的,只要你对我这么多误解的情况这下,事情的确不是会成功的。
瑞波小心的把视线转回他的脸上,一片平静无波——他已经能接受拒绝,每件事都能回归原位——唯独她的心。
“我不想成为你的敌人,亦安,你是这么地聪明,我相信你很快就看出这一切行不通的理由。”
“是的,我很高兴起码你认清我这一点,我不否认灵敏的脑力是我的武器,就像其他优点一样我珍惜着它们,因为有一天晚着我将非常需要倚靠它们。”他口气更加冷峻的说。急欲重抬原有均衡点的瑞波点点,“对,你真是非常有远见,我也相信你有优点非常非常的多,毕竟你是这么地完美,像是冷静、耐心、机智与巧谋等等等,都能在你经营‘融机资讯’这么庞大全球集团中运用得上。”
他眸中火光隐隐,战云密布。“谢谢你这么欣赏我的才华,我的确打算好好运用这些优点,特别是我的敌人是位极不寻常的人物。”
“那你不用担心,相信你这么厉害,你的敌人三两下就会弃械投降了。”
“那我先谢过你的祝福。”他挺起身,高大身形一瞬间更形迫人,英俊面容上掠过一丝邪恶的笑容,“毕竟我作战目标不是别人——正是你。”
瑞波的呼吸半路梗住。
“你说我太完美让你配不上,瑞宝贝。”他连口气也邪恶得无与伦比,“我想最重要的——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是适应很强的,完美的男人碍于手段光明正在追不到你,那么一个坏到不择手段的恶劣胚子就能够拥有你,是吗?”
瑞波慌忙的摇头。
“太迟了,”他伸手向她,趁她吓得不得动弹时,掳住她。“你会爱死我的不完美,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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