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上午十点,h省某监狱内。
提审室内。
提审景员将手中的文件往桌面猛地一拍,怒目瞪着刘通海:“刘通海!还没招是不?还想顽抗呢是不?”
双腿戴着脚镣的刘通海冷冷看了景员一眼,一声没吭。
景员冷冷注视着刘通海:“根据这份资料,你们金海不只是寻衅滋事偷税漏税,还fd,马德华已经畏罪自杀了!老杜也已经在路上了,你的依靠已经没了!你还在幻想个啥?”
刘通海依旧一句话不说,眉头紧锁。
“你即便一句话不说,依现有的证据,零口供定你的罪一点问题都没有。”景员抽着烟,沉声说道,“对你来说,君豪集团是竞争对手,你们都掐了这么久了,现在刘通海你住在监狱里,手上脚上戴着六十斤的链子,张军和张浩文他们却在外面花天酒地,你甘心?”
刘通海闻言,目光闪过一丝犹豫,最终依旧没说什么。
到可现在这个境地,倒也不是刘通海还逞强坚持,毕竟老马都不在了,他自己也出不去了,金海肯定是完了。
只不过,对刘通海来说,他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具体的证据,尤其是针对老杜的。
所谓言多必失祸从口出,刘通海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干脆一句话不说。
另一边,同在一个监狱,甚至于跟刘通海所在提审室就只隔了一堵墙的另一个提审室内,另外两名景员正在提审范阳。
此时此刻,范阳也享受到了跟刘通海同等的待遇,都带着手铐脚镣。
景员眼神冷厉地盯着范阳,“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吧?”
范阳额头渗出冷汗,目光泛起挣扎之色。
自从昨晚把张浩文交的某些资料片段给范阳看了之后,后者内心就有点崩了。
范阳所看见的资料不是原版,资料上只有有关老杜的内容,以及金海的内容。
范阳跟刘通海不一样,他没刘通海位置高,事先对这个资料的事儿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知道的也不具体。
所以,当他看到这份资料,并且听说马德华自杀了之后,他整个人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人啊,最可怕的就是希望,对范阳来说,希望无疑是来自于马德华,而今,马德华已死,老杜又自顾不暇。
所以,范阳突然发现…自己再继续坚持已经没啥意义了。
“咕咚”
范阳吞了口唾液,抬头,眼神略有紧张的看着一名景员:“那个…兄弟,我要说了,能给我减刑多少年?”
景员目无表情地回应道,“这个我说了不算,得看你说的话有没有价值,具体的得交给法院来裁定。”
“唰”
范阳扭过头,“那我不说了,说不说都一个样,聊个p!”
“你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想糊弄你,你很清楚,好好配合,是可以争取宽大处理的。而你即使一句话不说,这次抓了这么多人,你不想说的,有的是别人替你说,范阳,到时候就算是你求着我们,也没用!”
范阳眉头紧锁,他很清楚,这是在跟他玩心理战呢。
但人有时候就这样,你明知道对方是在攻心,可你依旧会多想。
因为人家说的也没错,你不吐,有的是人吐,毕竟抓了那么多人,啥鸟都有,而且,马德华都挂了…
范阳抬起头,犹豫好一会,才说道,“我可以说,但我有一个要求。”
“还敢提要求?”
范阳舔了舔嘴唇,“给我支烟。”
景员瞪了他一眼,随即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支,抽了两口,随后将烟塞进范阳嘴里。
“也不是啥过分的要求。”范阳深吸口烟,说道,“就是我家人还在c市,我不放心,你们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
其中一名四方脸的四十来岁景员闻声想了一会,点点头,“没问题。”
听到自己的要求被满足后,范阳咧嘴一笑,“我还真知道不少关于君豪的事儿。”
“君豪集团上上下下,像刘波田刘宇这些人,手里都有命案,而张军就是个刽子手。”
“说具体点!”
“我有个朋友,叫刘延平,这人原来是君豪的高管,前阵子,刘延平莫名其妙失踪了,他死了,这事儿百分百是张军授意的,具体办事的是易九歌,操刀手是巴图!这个巴图张军手下这么多年,手上的事情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证据呢?”
“证据我没有,但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几个方向,你们去查,肯定有收获…”
…另一头,xx会议上。
“咣当!”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这两人进来后,只目无表情地看了老杜一眼,并没有打断老杜,而是负手站在门边,安静看着老杜发表讲话,充分给予了后者站好最后一班岗的时间。
会议室内原本还涌起了热烈的掌声,然而,在看见这两名的时候,众人瞬间安静了,一瞬间,会议室内针落可闻。
当达摩利斯之剑即将坠落的时候,真没几个不哆嗦的。
老杜看了两名同志一眼,脸色稍微有些僵硬,但他眼中并无意外之色,继续侃侃而谈。
毕竟是经过筛选的见过风浪的人,老杜面不改色地侃侃而谈了四五分钟。
当天下午,有关老杜的个人信息就被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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