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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兰泽的脸色惨白,被陵天苏一番提点后,她仿佛一下子触及到了某种禁区。
她神情难看地看着他,沙哑道:“你想说什么?”
陵天苏走到宫殿遗迹前,一只手轻轻抚宫殿前的残破石像,这里万物如死,古老残旧的一击也如一颗庄严而峥嵘的巨大心脏,似再也不会跳动。
他缓缓吐了一口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阴刹皇朝,或许在初始诞生时期,也与七界其他又形生灵一样,肉身魂魄同时兼备。”
“这绝不可能!”即墨兰泽想也没想的下意识反驳,可反驳之言刚一出口,她自己就先失了底气。
她看着这片漆暗不见天日的故宫遗址,好像忽然就泄了气似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便是对的。”
陵天苏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我还从未见过你们阴刹人离开宿主肉身的灵体模样,你且先不妨现身同我瞧一瞧?”
即墨兰泽不知这与查证他们阴刹人的身世来历有何关联,虽说赞离双容的这副躯壳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陵天苏的这番要求,对于一名阴刹人而言,却有些不成体统。
即墨兰泽俏脸微红,莫名就有些紧张慌乱:“你……你作甚非要看我的灵体?”
好端端的忽然就扭捏了起来,陵天苏不知她为何看起来有些害羞,奇怪道:“怎么,这其中难不成有什么忌讳?”
即墨兰泽咬了咬牙,恨恨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和我装疯卖傻?”
陵天苏一头雾水:“什么啊?”
即墨兰泽气恼地跺了跺小脚,耳朵尖微微泛红:“我们阴刹皇朝的本族之人,素来见面交谈,都是以意识传音沟通,纵是见面,也是以无形游丝的状态会见,我们辨别同类,不是像你们人类妖族这般看脸看体型的,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气息与味道,无需用眼观自能分辨。”
陵天苏心道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相处方式,人家地府幽冥里的孤魂野鬼见了面都不带这么打招呼的。
阴刹人行事,果然别具一格。
陵天苏听着真是打从心眼儿佩服这孩子,如此生生冷冷不带半点人情味的交流方式也亏得她这位七皇女养得是百般烟火红尘味。
比起那死人脸即墨蛛阴来,她这活蹦乱跳的模样也属实是难得了。
陵天苏上下打量着她,道:“所以呢?你原来是风一样的女子,没有五官模样的吗?那可真是奇了怪了,既然如此,你们阴刹人又如何区分性别男女的呢。”
他眨了眨眼,打趣笑道:“莫不是,旁人也可以唤你做七皇子,你唤即墨蛛阴也可以换着喊小皇婶婶了?”
即墨兰泽恨不得撕烂他那张损人的嘴,恼道:“混账东西!骂谁不男不女呢!我们阴刹人是注重此道,自己的真灵模样,唯有灵修之时,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方可展露,请人现意灵体,寓为求欢……”
她恶狠狠地横了陵天苏一眼,耳朵愈发红透了,脖子一横,牙一咬:“怎么?!你这只狐野小崽子莫不是想求欢灵修。”
陵天苏被她噎堵得不轻,嘴角抽搐道:“小爷我好歹也是有家
室的人,再饥不择食也不会要同你灵修。”
谁知道阴刹皇朝竟还有这样的破规矩。
即墨兰泽垂头安静了会,眼底闪着复杂的情绪,良久,她冷静了下来,思绪片刻后,道:“你想求证我阴刹皇朝的来历身世,可是与这片黑水海域有关?”
百里安点头道:“不错,此海天神都难以相渡,可偏偏你们阴刹皇朝的人却可以随意渡海,这片黑水海域并不排斥你们的气息,海底的地宫遗迹你也看到了。”
即墨兰泽静默片刻,又道:“如若……如若你能够查出我阴刹皇朝的来历秘密,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有可能也可以像寻常生灵一样,永远地拥有着属于自己的肉身躯壳。”
有灵无躯,终究是天地间无所依托的无苗之根。
阴刹皇朝的人拼了命的冲破界限也要来到人间找到一具肉身躯壳,为的便是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归处。
陵天苏摇了摇首,道:“我无法同你保证这一点,但若是能够查清这片海域遗迹的秘密,我想也就能够知晓你们当年为何会身陷此等诅咒了。”
即墨兰泽眼底挣扎许久,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此,那我尽量配合你就是,若是叫我知晓,究竟是何人害我们沦落至此,我必叫他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她手掐灵诀,指尖散开一片浅黄光晕,自眉间轻点而去。
指尖覆落之际,她面上浮出一抹羞于启齿之意,咬唇说道:“今日之事,你不许叫第三人知晓,如若不然,我必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
这幽怨如弃妇般的神态语气,当真是叫人诡异得紧。
陵天苏只当是她们阴刹人的‘家风严谨’,也不欲多加为难,道:“其实还有其他的求证法子,你若实在为难,我们可以先进里头瞧一瞧,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即墨兰泽横眼说道:“事关我辈族人,我又有甚可好为难的。”
拒绝陵天苏提议后,即墨兰泽眼一闭,心一横,指尖重点眉心,指腹下方随即点亮出一团圆形光印。
随着她指尖离开,那轮光印也随之抽离出体。
这一瞬,即墨兰泽好似被抽空生气一般,明亮的双眸骤然失去了神采,双臂软垂,整个人如失去控制的体现木偶般,以一个灵异的姿势斜斜后仰垂臂地悬在了半空中。
那团光印随即聚散成一道发着光的人形。
魂体人形与双容的肉身千丝万缕地以光丝相缠,藕断丝连般的遥遥相望。
那灵体人形,身段姣好,翘臀细腰,初初弹出时玉雪颇为可观傲人,肤如酥摇,玲珑毓秀,淡色的辉光下她眉目盈盈,皓齿如玉,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陵天苏眼瞳急缩,不禁惊呼一声,双手急忙掩起脸颊:“你怎么怎么怎么怎么————”
即墨兰泽双手掩胸,欲哭无泪:“你杀猪啊,若非我等灵体是这般坦诚模样,又怎会以游丝意念会人?”
都同他说了,唯有灵修之时才会显出的真身,其中道理,必是难以启齿的。
陵天苏是个君子,忙说道:“你先回双容的身子
里,再来同我说话。”
即墨兰泽气笑了,双手叉腰,胸口都不遮了:“我是小狗狗吗?就被你这么呼之即来哟之即去的,方才你又不是没瞧见,遮什么遮?一眼两眼的,又有什么区别?”
陵天苏是个君子,但他却不迂腐,听她都这么说了,他只好放下手来,直视打量过去。
即墨兰泽又不自在了,哪里还能够摆的出来那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声讨人的模样,被百里安那直白的目光盯得头发丝都麻了。
她双手再次抱胸,身子蜷成团,蹲在半空中,侧开脸颊,低声道:“你瞧出什么门道来了没有啊?”
陵天苏对她倒是真无多大邪念,目光澄清的模样让即墨兰泽反倒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如端详什么新鲜材料似的,绕开一圈,仔细观察许久,目光忽然一凝,道:“你背上有一朵睡红海棠印记,你可知晓这印记的来历?”
“什么花印记。”显然,不常常显露真身的阴刹七皇女并不知晓自己身体的异样。
陵天苏皱起眉头,只觉得那印记分外熟悉,心中逐渐有些焦躁不安。
即墨兰泽忽然转过身来,与他四目相对,魂体状态的她瞧不出面色是否泛红,但眼底压着极深的羞意,道:“我不知自己身上有什么印记,但知晓你这狐狸崽子见识广博得很,如今索性我真实的灵体模样现给了你瞧,你不如一查到底,好好探一探我们究竟是什么存在好了。”
说完,她唇畔轻启,缓缓吐出一缕白雾似的气息。
陵天苏会意,轻轻张开嘴巴,将那缕气息含如口中化入体内。
他闭上眼睛,细感细悟良久。
逐渐,陵天苏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起来,他睁开双眸,神情极端复杂地看着即墨兰泽。
即墨兰泽被他那微冷的目光瞧得打了一个寒颤,紧张道:“你……你怎么了?”
陵天苏眉头紧拧,语气沉深:“你身上有……阴界鬼王的气息。”
即墨兰泽舒了一口气,失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我阴刹皇朝本就与阴界鬼王同出一脉,有他气息又何必大惊小怪。”
“可是除了鬼王气息以外,我还捕捉到了一丝冥族人的灵魂气息。”
即墨兰泽脸上的笑意陡然僵住,眼睛缓缓张大:“你是在逗我吧?”
百里安心知此事阴刹皇朝必是所知甚少,这位没有心机的七皇女怕更是无从所知,只好耐着性子同她解释道:“虽然很微弱,但的确存在。”
即墨兰泽张大了嘴巴,心乱做一团。
如果说,她们阴刹皇朝当真是鬼王一脉与冥族一脉诞下的后裔种族。
莫说阴界了,便是放眼纵观七界,怕是都难以寻得一处容身之地来。
更为可怕的是,即便是头脑简单的即墨兰泽,也感知到了一场巨大的阴谋在历史之中无声酿聚成灾。
或许,这场黑水海域之劫,仅仅只是一个开端。
(今天是小裤衩生日,祝小裤衩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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