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他的动作,她说,“你是夏凡?是我妈妈?”
夏凡连忙点头,眼睛里忍不住有了湿意,从火车站被带回来,他就不曾再流泪,可此时,他却忍不住想要抱着眼前的孩子哭一场。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女儿,纵然他再恨顾禾,这也是他身上掉下的肉,他颤抖着说,“我是妈妈,让妈妈摸摸。”
女孩却没靠近,反而接着问,“你是双性人?”
这个问题让夏凡愕然,他不解地看着孩子,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冷静的说出这样的事情,她不该刚刚上小学吗?谁知道,女孩的话并没有停止,她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你是夏家卖给我们家的,一个不男不女一辈子要被人嘲笑的双性人,为的就是传宗接代不是吗?那跟外面那些代孕的女人有什么区别?只是你比他们要值钱得多,不是吗?”
这些话又狠又毒,扎在了夏凡的心上,让他一时忘记了刚才的激动,而是惊呆了。他不明白,明明五岁的孩子,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对着她的生母。是顾禾教给她的吗?这就是顾家的家教吗?他试图张口解释,“不,我是你妈妈,是我把你生下来的。”
可女孩嘴巴微微扯出了一个不屑的弧度,那双漂亮的眼睛用打量着他说,“你配吗?”
稚嫩的童音却是吐出了夏凡最不想听的声音,如果是顾禾,他可以嘶喊着跟他对抗,即便一次次的鞭子落在身上,可面对着自己的女儿,他却不知道该说出什么好,他张了张嘴,想说即便是双性人,即便是被强暴生子,即便恨不得吃顾禾的肉,喝顾禾的血,但他并不恨自己的孩子。
可这些话,在女孩不屑的目光和话语中,夏凡说不出来。他无法跟一个被洗了脑的孩子解释,自己是如何一时不查踏入了这条不归路,也无法告诉她,她的生父顾禾又是怎样的魔鬼。
可他不说,女孩却有话要说,安静的病房中,只有听见两人呼吸的声音,女孩紧盯着他,用稚嫩的童音告诉他,“爸爸说,夏家和顾家当时约定,顾家借给夏家一亿人民币周转,夏家将保证能生育的夏凡抵给顾家,至此夏凡生死与夏家无关。爸爸说,你虽然已经没用了,但毕竟是我和弟弟的生母,是生是死,让我替我们姐弟拿个主意。”
夏凡猛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女孩,顾禾竟让一个五岁的女孩决定母亲的生死?女孩眨眨眼,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像是厌恶一件玩具般轻巧,“我不想被任何人叫做怪物的女儿,为了我和弟弟的名声,你不能活着。你别恨爸爸,这是我的意思。”
“不,不——”夏凡猛然叫了起来,砰砰地拽着铐在床头的手铐,如疯子一般,想要抓住女儿的手,“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妈妈,你长大了会后悔的,让顾禾来杀我,让他来!”说着,他激动地昂起了头,白皙的脖子上爆出了青筋,冲着门外大喊,“顾禾,你个孬种,缩头乌龟,有本事你来啊,老子就在这儿,你一刀捅死我啊,你他妈的凭什么这么祸害我女儿,顾禾,你出来!”
女孩似是没料到他会反应这么激烈,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外面立刻有人进来,拉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随后,在门口等待的医生马上跟了进来。
夏凡还在喊,“顾禾,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她才那么小,你教了她什么……我不会放过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不停试着从床上起来的夏凡,四个助手毫不犹豫地上前,先将他的嘴堵住,随后将他的四肢摁住,夏凡呜呜地不甘地使着力气,医生拿着装着透明液体的针管过来,叹了口气,冲着夏凡道,“早死早投胎吧,死了就不恨了。”
白色的冰凉的液体随着轻轻地推动进了夏凡身体,然后,夏凡那双漂亮的杏核眼,慢慢地睁大,瞪着天花板,再也没闭上……
第二章
夏凡翻了个身,感觉到身上有些冷,便模模糊糊的伸手拽被子,可手自由地摸索了两下,他就如受惊一般,猛然睁开了眼睛。
应该是黎明,外面的天还黑着,只是微微有些泛蓝,夏凡一双眼睛在夜里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仍瞪得十分大,他不敢置信的吸了吸鼻子,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又动了动双手双脚,没有镣铐,并且,他的下身没有一点疼痛感。
这不对。
夏凡并不认为顾禾能够放过他,良心这种东西,他就从没长过。但为什么他没死?不过这些对于逃命来说,并不重要。想法不过一闪而过,夏凡迅速的起了床,似是习惯一般,从一旁的凳子上拽来了衣服,样子根本看不清,但不知为何,他却极其熟练的穿戴了起来。然后下床,伸手摸到鞋,套在了脚上。
四周静悄悄的,偶有一声狗吠,再加上这屋子的感觉,夏凡想他应该是被关在一间民居里。出门应该就是客厅,只是不知道有几人看管他?
他摸黑向前走,绕过了书桌与椅子,然后准确地握住了门把手,那应该是个用了多年的把手,上面的镀金已经摩擦掉,摸着有股子疙瘩的感觉,却让夏凡有种出奇的熟悉感。他似是不用想,拉开了下方的插销,然后向上提着门,轻轻外拽,果然,那扇老旧木门压根没发出一点声音。
可此时,夏凡已经定住了。
这辈子,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他可以这么熟悉,除了家。他的家中只有外公与偶尔来的大姨与表哥,虽然破旧但温馨,只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从那时开始,整整十年时间,他活在地狱中。
可如今,为何这里那么像他的家?
夏凡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他清楚的知道,里屋的开关就在肩膀同高处,可手抬起又落下,却始终不敢摁下去。他在一次次逃跑,一次次希望破灭后,害怕了。生怕打开了灯,顾禾就站在对面,冲着他冷笑。
另一旁的卧室中传来了一阵扑腾声,偶尔伴有几声咳嗽,那声音像极了外公每夜发出的声音,可外公不是早去世了吗?夏凡只觉得心惊肉跳,可忍不住还是走了过去,推开门,听着床上的人在翻腾,他狠了狠心,啪的一声,摁开了开关。
灯立刻亮了起来,将房子内的情形照的纤毫毕现,一米五的木板床上,满头白发的老人正趴在床沿呕吐,地上已经有一滩秽物,发出难闻的味道。可夏凡却仿若没看到一般,疯了一样的扑了过去,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老人,“外公,外公,你怎么了?”
老人已经显然昏迷,呕吐不过是身体反应,此时被抱在怀中,只是皱着眉头大口喘着气,显然极为难受。夏凡当即从一旁的衣橱里拿出了件军大衣,将人裹在里面,又熟练的摸出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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