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对别人来讲,老婆喝多了是件乐事,对小烈而言这完全就是灾难。
陆懿净的话变得特别的多,特别的……折磨人。
小烈的眼睛只恨不得用火柴棍支上,上下眼皮打架,恨不得此刻就贴合到一起。
“我还不困呢……”
已经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从床上爬起来了,席东烈就连拦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木呆呆的盯着懿净,抹了一把脸,那就谈吧。
“我们说说话吧。”
“你说。”
小烈的手撑着脸,勉强才能不把眼睛闭上。
懿净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她的大脑现在是空的,没有头绪,他怎么不和自己聊天呢?
没话可说,但她的神经是清醒的。
小烈觉得也许是泡了温泉,他现在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只想着好好的爬到床上睡上一觉,床上雪白一片,枕头上还有些微的褶皱,这是陆懿净刚刚躺过留下来的痕迹。
“谈吧。”小烈张嘴,眼睛睁着,然后用意识去睡。
没有多久人就躺在床边,趴着睡着了,太累了。
懿净无语的看着说要陪自己聊天的这个人,他就这样睡了?
她吐口气,闭着眼睛数着绵羊。
余太太知道陆懿净出了一点小意外,宋宁当时讲的时候她确实怀疑余露了,但余露每天就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询问过护士,护士表示余露和外界没有联系过,余太太觉得可能是自己神经太紧绷了。
手里拿着药丸,端着水杯进了女儿的房间,余露才睡醒。
“妈妈,早!”
余太太和女儿回了一声早。
“前几天我听见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你想听听吗?”
余太太细细的观察女儿的反应,脸上的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如果是她做的,她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什么好玩的事情?”
“席东烈的那个老婆被人吓到了。”
余露慢慢的抬起来脸,目光落在余太太的脸上:“所以呢?你认为这是我干的?”
余太太将杯子放在余露眼前的柜子上。
“你先把药吃了。”
“我不吃。”
余露将杯子打翻了。
楼上吵吵嚷嚷的,余先生还纳闷呢,一大早怎么余露就闹腾起来了,过去一段时间女儿安分的可以,这是怎么了?
上楼就听见余露的喊声,余太太道歉的声音。
“你先下来。”
余太太哪里知道会弄巧成拙,她就是想看看余露的反应,谁知道她反应竟然这样的大,认为自己冤枉她了。
“怎么了?”
余先生推门进来,就看余露站在窗子边,余太太都要吓死了,哀求余露下来,反倒是站在一边的医生脸上的表情过于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露露你先下来,这是做什么?”
“你问妈妈对我做了什么?”
“下来。”
余露给余先生面子才肯下来,余先生问明情况,无语的看着余太太,原本她就想不开,你还主动去提席东烈?你是怕她反应不够强烈是不是?
余太太一脸的倦意,她要是知道是眼前的这种情况,说什么她都不会讲的。
余先生乘车准备去公司,负责照顾余露的医生走到车边,司机停了下来,余先生请医生上车。
“余露现在可以停药了吗?”
“我觉得余小姐现在的情况有些严重。”
余先生拧着眉头,怎么是严重呢?
余露乖乖的肯听话了,对席东烈也没有纠缠,也没有闹腾家里不是吗?
医生就是觉得不对劲,他承认如果是按照自己的判断余露现在绝对就是安全了,但就因为这样,他才怀疑的。
余先生在婚姻上面绝对不会纵容余露,也没的纵容,席东烈不是傀儡,不是谁想操控就能操控的,余露自己也很明白这点,余太太早上一说席东烈的老婆受到了惊吓,结果余露却是这样的反应?
医生说着:“余小姐的脑子我从来不会怀疑,正是因为她知道她现在不能逆了你和余太太的意思……”
余先生觉得荒唐,一个神经病还会衡量父母的态度,还会衡量怎么样去做这件事情对自己最为有利?
她就算是会衡量,自己能替她做什么?
一早就和她讲清楚了,席东烈绝对不行的。
余先生拒绝听猜测出来的答案,医生也只能收声,目前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想,医生靠第六感说话,说出去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的。
陆懿净放假,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陪席东烈。
宋宁约懿净一起逛街买买东西,宋宁也不愿意和陆懿净一起出动,她们走在一起,媒体的焦点也是放在陆懿净的身上,自己会变成陪衬的,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但席志涛是希望她们俩能好好的相处。
席太太让佣人去通知司机,特意给懿净派了一辆车。
“懿净可真是妈的亲孙媳妇。”
席老太太回答:“那是。”
宋宁心里瘪瘪嘴,倒是没说其他的。
宋宁逛街觉得和陆懿净逛不到一起去,她自认自己的品味比陆懿净要高出来一截,陆懿净说白了如果不是冠军,她狗屁都不是,宋宁挑挑拣拣的买了几双鞋,上脚来试觉得都还不错。
她和懿净逛街也是有人跟着的,不过不明显而已,这些人为了保护陆懿净,其实也是为了保护宋宁。
懿净买了不少的东西,倒是叫宋宁有些刮目相看,她还知道什么是名牌呢?
自己以为她生活挺简单的,原来是装出来的?
懿净舍得花钱,自己也是有钱,她自己的钱花都花不完,她愿意怎么处理没人管,席家每个月都会打给她固定的钱,这个所谓的钱就是生活费了,席东烈自己也会有钱交到陆懿净的手中,当然他全部的钱是由自己管理,懿净也不操心那个。
懿净给自己买点什么是有点舍不得,但是给小烈,给家人她都是很舍得的,围巾是给奶奶买的,家里谁说了算她还是清楚的,爷爷喜欢她不喜欢她,貌似不起什么作用,只要奶奶喜欢她,就足够了。
“够不够保暖?”
她问着售货员,售货员认得陆懿净,陆懿净一进门她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详细的介绍着,问给多大年纪的人买,适合什么样的款什么样的颜色,很有耐心。
倒是宋宁觉得懿净是土包子,这种问题还用问?
“是买给老人家的……”
宋宁眼睛一瞟,买给老人家还能是买给谁的?
马屁倒是拍的很响。
陆懿净也是个女人,真的买顺手了,一路上也是没少买,为自己添置几件衣服,围巾、包包还有钱夹,买给席东烈的,从里到外,她给席东烈花钱那是真的很舍得。
还有买给她爷爷奶奶的。
“走的脚有点酸,喝点东西吧。”
宋宁和懿净找地方坐了下来,明显的看见有记者拿出来相机拍照了,宋宁对着跟着自己的人招招手,那人走到拍照的人身边,倒是没阻拦,不过是劝告,不是不让你拍,但是不要跟的太紧。
宋宁看着陆懿净脚上穿的那双鞋,是牌子的新款。
“你也喜欢这个牌子?”
宋宁是这牌子的老顾客,其实b的鞋子不太好穿,但宋宁就喜欢它的别致,没想到陆懿净会喜欢这样的鞋子,以前看着倒是挺简朴的,现在不装了?等的就是这一天吧。
懿净看看自己的脚,这鞋子不是她买的,而是别人帮她买的,不是席东烈买的,是她的助理,她现在穿衣服都是助理打点,因为有些场合她要出席,穿的过于普通,可能外界会揣测她现在过的不好等等之类的。
“别人帮我买的。”
宋宁喝了一口奶茶,她觉得今天这个味道很不好,有些发腻呢,是不是换了人?
“你也应该要孩子了,奶奶都多大的年纪了?”
宋宁看不惯懿净这样,最基本的事情你都没有办到,你凭什么享受现在的待遇?
懿净觉得要不要孩子这是私人的事情,她和宋宁之间谈不上这种亲密的问题,只是笑笑,一笑而过。
宋宁憋了一口气,有心想说说她吧,做人不能太自私,你退役了就该生孩子了,你现在还飘着呢,知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年轻了?席家娶你,不是为了摆着看的,一点实际的用途你都带不来。
可她没有说的立场,她也不是席东烈的亲妈,说的过激了,陆懿净回去一告状,自己得不偿失,老太太都没着急,好像自己怎么着似的,她就觉得老太太偏心的有些过了,可能人家能拿冠军,和别人就不同,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
“听说你接到了一个吓人的包裹?”
懿净说可能是谁开的玩笑,现在警察也没有给出来结论,她也讲不明白,何必说出来吓唬人呢。
宋宁要去洗手间,懿净和她一起进去的,陆懿净出来的时候宋宁已经出去了,可能没有等她,等到懿净想去洗手,她出来走了十几步,她也没有看,当时刚想要伸手,结果后面的人抢了一下。
“抱歉抱歉,我有点着急。”
懿净耸耸肩,着急就你先,她不急。
对方伸手,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叫了一声,吓了陆懿净一跳,女的甩着手一直在喊疼。
懿净的第一反应就是快速离开,她不确定这里有什么危险,快速的退了出去。
宋宁也有听见喊疼。
“怎么了?”
懿净说不知道,手臂推推宋宁的后腰。
“我们快点离开吧。”
她是感觉到了有危险,因为之前就有过一次不知道名的人和她开了一个大的玩笑,陆懿净特别的谨慎,倒是宋宁觉得她还挺惜命的,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谁能来伤害你?
新闻似乎有报道这件事情,懿净不去注意,可能她也看不到,说是当时的卫生间龙头上面滴的都是硫酸,怎么滴上去的当时也是有人讲解,陆懿净看着电视出神。
就这么巧?
总觉得和自己有关系呢?
后面的人如果不是着急,可能受伤的人就是她了,那人伤的倒是没那么严重,不过也不轻。
小烈推门进来,他看着她没睡,开口:“几点了?还不休息?”
都已经十一点多了,他原本这个时间也是回不来的,推掉了应酬,有了老婆就不太喜欢应酬了,宁愿早点回来看着她的脸。
“我看新闻呢。”
懿净就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席东烈了,抓不到头绪,很奇怪。
你说在国外有人想对她不利?那现在回来还对她不利?
她这里的人都不认得几个,不是很奇怪吗?
席东烈回想着自己的情况,他没有得罪过谁,一一排除,冷静地说:“还是加点小心的为好,出门让人跟着你,今天逛街了?”
懿净点头,说给他买了一些东西。
小烈有文件要看的,但是她等着他上床一起呢,洗洗就上床了,懿净往一侧挪挪,家里的床实在有点大,估计再多两个人也能躺下,她一个人的话可以在床上打滚玩半天,小烈进了被子里,包裹住她,将她的后背裹住。
懿净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你说这个月能要上吗?”
席东烈摸摸她的头。
“要不上也不急。”
他现在不行,有点发烧,懿净贴到他的身上才感觉到他身体温度有些高,想要动,小烈按着她没让她动。
“你是不是有点发烧?”
小烈点头,他现在不想动,不想吃药,她就乖乖的躺着,然后陪着他睡,睡一觉明天起来他吃了药也就好了。
“没关系的。”
“那明天一早记得吃药。”
这人犟起来,别人也是劝不了,陆懿净太了解他了,所以就没出声劝,他不吃药就是还能撑下去。
小烈的手微微的有点烫,温度还好,摸进她的睡衣里,闭着眼睛。
“睡吧,晚安。”
也许是因为被窝里很暖,他很快就睡着了,后半夜有些发汗,懿净给他擦了一次,她一动他就休息不好,懿净后来也没敢动,抱着他的腰,听着他的呼吸声,可能是难受,呼吸都有些变了。
她离开床的时候,他的手落了下去,等到她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他的手自动自觉的又跟了上来,像是完成一种使命一样,但席东烈也许是睡的没意识了,他的手只掐那一点,懿净觉得有点疼,她又不好推开他,他是睡一会儿就会捏她一下,睡一会儿就会捏她一下,陆懿净呢,只要注意力集中,她就觉得疼,越是想越是疼,用口水点点自己的鼻尖,安慰自己快睡了吧,睡着了就好了,感觉不到了。
她侧着身体睡的,但睡觉的过程中睡的也不是那样的死,她翻身稍稍离开他一点,他就整个人都贴到她的后背上,抱着她,手抱着她,腿也没有放过,懿净睡的口干舌燥。
她热!
原本室内的温度就不算是低,她是觉得室温刚刚好,可能小烈是觉得有点冷,他这么一个火炉外加一床被子都贴到懿净的身上,懿净有些扛不住。
只觉得自己置身在炉子当中,她就是那个地瓜,快要被烤熟了。
一后背的汗,胸口也都是汗,问题她现在被他掐的位置,只要稍稍有摩擦,立即能感觉出来不一样,另外的一侧则不会,懿净这一夜就没睡好,她不是不困,是被他弄的。
早上没想醒,脑子还不清楚呢,世界一片漆黑,觉得胸口一重,有重量压在上面。
小烈在她的胸口前拱了拱,懿净眼睛都没睁开问着他:“还难受了吗?”
怎么不难受,他睡觉的时候觉得特别的好受,但是睡醒以后觉得更加难受了,不过尚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早上起来了,就是想和她亲近亲近,别的没多想,嘴里倒是没放松。
懿净睁开眼睛看看他:“我给你倒点水喝?”
小烈没有反应,她想下床也下不去,他还继续呢,懿净摸摸他的头,他的脸就贴在她的身上,能感觉到还是有些热度的,昨天不听他的,让他吃药就好了。
这个要怪自己。
“有点难受是不是?”
懿净的手停留在他的脸上,小烈的脸就追逐着她的手挪动开了,他的脸蹭蹭她的掌心,难受到不至于,谁没生过点病,被这点病就打倒了,那也未免太脆弱了。
小烈的身体动了一下,将脸贴在她的肚皮上。
“挺热的呀。”
懿净感觉到了,温度是比刚刚还高,比自己想的有点糟糕。
“没事儿,躺会儿就好了。”
“还躺会儿就好了,我昨天就不该听你的,现在难受了吧,昨天吃药也许一早就好了。”
她想动,小烈扶着她的腰没让她动。
“怎么还是那么瘦啊?”
吃那么多都吃到哪里去了?
陆懿净无语,还嫌弃她瘦了,她不是瘦,她是能藏肉,她事实上一点都不瘦,可能是因为个高吧,所以就把肉给匀称的分掉了。
“这孩子又要推后了。”
懿净笑:“现在你都生病了,还想着这个,推后就推后吧。”
那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他带病工作,但昨天如果他没有推掉她,也许她就真的让他带病上阵了。
懿净抱着他拍,自己坐了起来,小烈躺在她腿上,她就是拍着玩的,结果没料到他竟然又睡了,从侧面也说明了,他现在身体情况是有些不太对,懿净试探的叫了一声:“小烈……”
喊的声音很轻,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怕打扰到他,距离他上班还有一点的时间,懿净试着动动腿,将人推到床上,小烈的呼吸均匀而绵长。
就静静的躺在这里,没有枕枕头,一半的脸压在床上,眉目轮廓清晰。
懿净换了衣服,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她记得人生病的时候要吃什么来的?
陆懿净对这些是真的不太开窍,她蒸了一个橙子,里面加了一点的盐,当时大脑当中就认为这个管用,结果做好了上网一查,这个也不管感冒的呀,自己安慰自己,多补充维生素也是挺好的。
预防咳嗽。
席东烈又睡了半个小时左右,自己醒过来的,坐在床上试着清醒了一会儿,让脑子开始工作。
下了床出了卧室,就见她忙活着呢,席东烈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有些害怕。
是真的害怕。
他现在生病,肠胃能力肯定会比较弱的,如果她烤面包烤蛋糕的话,也许他承受不住的,原本小烈觉得身体还好,但这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异常的虚弱。
“我那个胃口不是很好……”
懿净叫他过来吃东西。
“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
小烈感激自己生病了,生病了就不能吃油腻的了,那些面包啊糕点啊都是油腻腻的。
“我那个粥煮的不是很好……”
“这是你煮的?”
席东烈尝了一口,觉得味道真不错,进步很大呀,果然不能门缝里瞧人。
懿净将自己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这是买的。
她煮的在锅子里呢,没好意思端出来,自从知道了有电饭锅这种伟大的发明以后,她就改变了自己的煮粥路线,可惜这个水有些把握不好,里面的米可能加的少了一点,所以看起来比较像是煮了一锅的水。
陆懿净这是吸取过去的经验,曾经米放的太多,结果她就在不停的加水和加米当中度过,熬出来的东西,最后她自己看着也没食欲了。
只是白粥,但这份白粥对于小烈来说,完全就是救命符,没有味道总比夹杂着其他的味道好的多。
“我挺喜欢吃白粥的。”
过去陆懿净一煮粥,里面就放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堆的豆子,就不能让她看养生的节目,什么绿豆红豆黑豆的都往里面扔,简直就是个大杂烩。
懿净:……
合着过去他说喜欢吃,原来都是假的,都是骗自己的?
手擦过胸口,有些不自在的退了退,昨天半夜就是这样的,一碰就有变化,有点疼,倒是有点像是开始发育的感觉,人家开始发育的时候都会说有点难受,可惜懿净没经历过,人家发育的年纪她直接略过了,总不能等到现在才开发育吧。
“怎么了?”
小烈的眼睛也是尖。
懿净摇头,总不能说是你掐的吧?
这话她也说不出口。
坐下来陪着他吃了一点,她的胃口原本挺好的,结果被人一打击,现在什么胃口都没了。
“我觉得你可以安心的退出烘培界了。”
席东烈认真的建议。
“你煮的粥很好吃。”
陆懿净感觉到了啪啪啪的打脸,这粥是买来的,买来的。
“你不太喜欢吃我烤的面包是吧?”
小烈抬着眼睛:“你想听实话吗?”
懿净点头。
小烈的手指拿着汤匙,他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就连指甲缝都是干净的,就冲这一点陆懿净就稀罕他。
她没有办法面对一个手指缝里脏兮兮的人,反正她就是怪胎嘛,要求的也和别人不一样,喜欢席东烈的这个劲儿,穿什么都干净,他的领子任何时候穿白衬衫你就看,绝对不会发黄的,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在席东烈身上出现的。
陆懿净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你说吧。”
“实话就是,我觉得挺好吃的,但是你不是不喜欢吃嘛。”
席东烈说完这句话很想吐自己一身,可真是个男人,真话都不敢讲,明明就是不喜欢吃。
陆懿净捏着自己的下巴。
“也就是说,你为了我好,所以不想让我继续做下去,但是我觉得我可以不吃,都留给你吃……”
席东烈感觉到了胃部强烈的翻滚着。
“当然,我喜欢吃。”
“你就骗我吧,不喜欢吃就不喜欢吃,又能怎么了?”
懿净无语,你不喜欢吃就直接说,她不烤了就是了,看起来有些人天生对这些都是没有天分的。
懿净为了安慰自己,她不是最糟糕的那个,她曾经看过论坛,大家都表示,网上晒出来的图和自己做出来的东西都不太像,网上的图是那样的,自己做出来的是这样的。
最为搞笑的就是她曾经看过一个电饭锅做蛋糕图解,最后有人做出来的是蛋饼,当时给了陆懿净莫大的安慰,觉得自己也不是那样的差,她至少能把东西烤出来样子,好看赖看那就不说了。
“我喜欢吃。”
懿净笑,汤匙动了动,准备去盛粥,结果又碰了胸口一下,就是不舒服。
从她的动作上看,小烈知道她可能是哪里不太舒服,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他不知道,他也是睡觉当中出手的,哪里能记得,自己都睡的昏死过去了。
懿净掐时间,等到了时间拿着药给他吃,另外的药用白色的小袋子装好,留着他中午吃的。
“我走了,我爱你。”
小烈低着头在她脸上吻了吻,就离开了。
懿净自己待在家里,这是很少有的经验,因为大部分她也很忙,一直都有事情做的,倒是有些和体育相关的活动找过她,被懿净给推了,像是宋宁讲的,到了要孩子的年纪,她也不能玩独特,不是怕了谁,但入乡随俗嘛,总不好让小烈太难做的。
懿净就想在商场发生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是她多心吗?
但是她真的没有和任何人结过怨。
想不通。
中午席东烈打电话给她,让她现在出家门,他和她一起吃个午餐。
宋宁接到余太太女儿的电话,她觉得很奇怪,因为双方并不认识,虽然从余太太的嘴里听说过这人。
余露的态度叫宋宁很受用,不过余露约宋宁出来,宋宁却多了一个心眼,她怎么知道这人就一定是余太太的女儿?就算是余太太的女儿,双方没有什么交情,有什么可谈的?
在电话里礼貌的推了。
余露的手揪着电话线,她的目光有些阴狠,宋宁那侧电话已经挂断了,她却一个人念念叨叨的。
席东烈叫他老婆露露,她就是那个露露不是吗?
陆懿净是哪里多出来的?
余露拉开自己的抽屉,里面有个本子,本子里面都是她剪下来的,是席东烈的一些访谈照片,其实不多,几乎都是一样的,剩下就是席东烈和陆懿净结婚对外公布的那些照片,陆懿净的部分已经被剪得稀巴烂了,席东烈的照片诡异的和余露的照片竟然在一起。
“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宋宁不接受她邀约,自己早就想到了。
看来她得想个更加好的办法了。
宋宁当成笑话一样的将这件事情讲给乐馨的妈妈听,她的朋友也就那些,有些都不已经不来往了,毕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抱怨了不该抱怨的,谁知道她们会不会出卖自己。
乐馨妈妈心里也很烦,宋义海在外面的事情吧她是懒得管,但是她怕。
男人脑子不清醒的时候,脖子上面的那个东西就是个摆设,万一外面的那个女人真的给宋义海生了孩子怎么办?
她不见得知道呀,宋义海现在是回家,没有和她扯破脸,但她得为自己以后打算打算,说什么恨外面的人,也不至于,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说什么要哭闹的求丈夫回心转意,她也懒得这样做,夫妻做到如此的份儿上,真的也差不多了,留着他不就是多个人嘛,她以后的岁月完全可以用金钱填补的,如果宋义海把钱都放到她的名下,她还愿意把他推出去呢,有人免费陪还不好,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生孩子那可不行。
乐馨只能是宋家唯一的孩子。
她担心的就是怕对方生出来儿子。
“乐馨给我打电话,她说她知道她爸爸的事情……”
这点她没说谎,宋乐馨一开始知道的时候气的很,劝自己母亲离婚,后来她妈也说了,现在离婚不离婚的,也就差个证,想开了就那么回事儿了,乐馨不见得是担心这个,但是从她妈的嘴里说出来,宋宁还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宋义海外面有人,这不是这几年的事情,早就有了,不过是过去瞒得紧而已,宋宁的态度是不赞成的,别人不清楚,她对那个人的身份可清楚的很,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宋义海把人藏的再深,也有见过那个人的,宋宁当时气的够呛,觉得就这么个玩意儿,宋义海也能给养起来,宋义海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她不接客的,遇上他了,就跟了他了,这话宋宁能信吗?
但是这些年了,也没有闹出来什么乱子,得过且过吧,他那么累,找个消遣,干什么的不重要,又不是要离婚。
“你不要拿着乐馨来当借口,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他不会和你离婚的,自己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她能和你争什么?”
乐馨妈妈撇撇嘴。
“她年轻,万一生个孩子出来,我可真怕倒时候有人会好奇……”
宋宁脸色上有些不快。
这不就是威胁她吗?
宋义海是谁?
谁会闲的没事儿去关注他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爆料的话,他不是个名人,也不是个有钱人,充其量就算是有点新闻价值,可谁会盯着他去看?
她知道乐馨的妈妈担心对方会生孩子,一直防备着这个。
“只要你的嘴巴闭严了,谁会知道?自己家的这点事情,你怕别人不知道吗?属于乐馨的东西,别人不会瓜分,他就算是脑子不清楚,难道我和妈的脑子都会不清楚?”
乐馨的妈妈低着头,心里却不以为然,你们是一家人,现在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真的到了那种地步,恐怕你都会联合宋义海来欺骗我。
其实乐馨妈妈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最近宋义海是真的打算和外面的女人生孩子了,那个女人去看医生的时候被乐馨妈妈的朋友撞上了,朋友没有直接说明,而是婉转的提醒了乐馨妈妈一句。
所以才会发生今天的这一幕。
宋宁原本想和她一起吃个饭放松一下,结果憋了一肚子的气,吃过饭直接就去公司了。
宋义海在通电话当中。
“身体不好可以调理的,不要着急……”
他也是两难,这个女人跟了他这么久,她自己一个人,父母亲戚都不在这里,将来如果生病了,都没有可依靠的人,如果自己将来真的有点意外呢?
宋家的人肯定不会认她。
女人在电话里说着什么,她不怕吃苦,但是她也想生一个孩子,属于自己的孩子,她没打算抢宋义海,但如果有孩子在的话,宋义海至少是会对她更加上心的,如果生了儿子呢?那就是宋家唯一的男孩儿。
宋宁没有让秘书打内线,说自己进去,推门进去就看着宋义海脸色怪怪的,如果这样还猜不到他给谁打电话呢,她就太笨了。
“好了,我要挂了。”
宋宁坐在沙发上,将包包放在一侧。
“怎么来公司了?”
宋宁冷笑着。
“我如果不来,还不知道你糊涂到如此地步了。”
宋义海板着脸。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你听得懂,而且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宋义海不太喜欢宋宁管他这些私事,他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男人有男人的追求,是家里的那个女人没有本事能留住他,他给她吃给了他喝,还有什么值得不满足的?
“那个女人你玩玩可以……”
宋义海的脸色有些微变,他非常不喜欢宋宁这样的口气。
是什么出身,在他来看,不是不重要,但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办法去在乎了,认识自己之前所发生的,觉得遗憾也改变不了,谁也没有比谁的出身高。
宋义海现在也是被迷住了,底线他握在手里,绝对不会离婚,他离婚的话那就是丑闻了,他不会那样干的,但是外面的人他也没打算抛弃,她生不生孩子,和乐馨的妈妈没有冲突,他活着的时候给点钱,他死了这件事情也就到这里结束了,她过她自己的逍遥日子。
另外一方面来讲,宋义海觉得有些遗憾。
只有乐馨这么一个孩子,偏偏乐馨走的路线都不是按照他所计划的,让他觉得有点失望。
还有就是身为男人的尊严,就算是姐姐,也没有道理总是对着他的生活指手画脚的,这样很让人讨厌,有这个时间,你可以好好的去讨好讨好席志涛。
“你以为你老婆不知道吗?”
宋义海一脸的无所谓,知道了能如何?
现在家里都是靠他,说实在的话,现在事业有成的人,有几个人不是家中有家的,这样的事情都正常了好吧,只要正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都好说,闹起来有什么用?
最后损失的只能是女人,他怕什么?
“她知道了又能如何?”
宋义海不屑,对自己老婆是满满的不屑,她赚过一分钱吗?
除了和人喝茶打牌,逛街买名牌,她还有什么贡献?
能把自己怎么样?
惹毛了他,就让她滚蛋走人,到时候丢人的人是她,不是自己。
宋宁知道宋义海心里想的是什么,觉得男人无情,好在席志涛并不是这样的人,这也是唯一能叫她觉得欣慰的。
“她是乐馨的妈妈。”
她和你之间还有个乐馨。
“就因为有乐馨,我没对她提出来过别的,我没打算离婚。”
“不离婚,然后叫她给你生个孩子,你知道她生出来的孩子是谁的?”宋宁忍住了想出口的话,怎么就能喜欢上那样的女人,不嫌脏吗?
宋宁搞不清楚男人的思想,用自己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女人就算是白给她,她都不能要。
宋义海直接摆出来了送客的架势,心中也知道了,这是谁在背后讲了什么。
他想怎么样,还轮不到别人来管。
“你回去吧。”
宋宁起身,她觉得宋义海不可理喻,早晚有一天他会后悔的,这个世界上能和你同甘共苦的人,只有你的发妻。
其实这话如果被乐馨的妈妈听见了,她只会一笑,共甘共苦?
共苦就不要找她了,她凭什么要和宋义海一起共苦?
就因为他是自己的丈夫?
那他外面有家的时候,是不是也有想到了他是自己的丈夫呢?
她所想的就是,等到有一天宋义海不能动了,她就随手准备着一个棒子,听话打,不听话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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