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这一趟,就在床上修养了足足半个月,而他也对王熙凤乃至那个平儿没什么好脸,只说自己身体未愈,就和王熙凤分房而居,整整半个月,都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养伤,出了偶尔进来送饭的丫鬟,他竟是谁都不让贴身伺候。
而贾赦在那一日被贾琏落了面子,一方面怪王熙凤不好好服侍相公,一方面又忌惮王家的权势,再加上上面有个史太君看着,也只能闷闷地咽下这口气,这些天都在新收房的小妾那里胡天胡地,竟是眼不见心不烦,决定不再参合这事了。
而那史太君,在听到贾赦派来的人把当日贾琏的话一一叙述了以后,心里对王熙凤也有了些许不满,要不是王熙凤眼色好又嘴巧,把史太君又给哄得高高兴兴的,想来史太君也是会找她些许麻烦的。
但是,这要休了王熙凤回王家的事情,整个荣国府却再也没有人提起了,让王熙凤在安下心来的同时,对贾琏心里又是恨上了几分,转头就把贾琏身边得力的兴儿等人给打发了出去,重新给贾琏安排了自己的人。
等到贾琏可以出屋子以后,他的身边,就是两个长相平凡、又不机灵的小厮了。
已经被孙望嵋魂穿了的贾琏,却对那些没什么感觉,在他看来,这荣国府是个包袱,自己那个妻子也是个包袱,如果让他选,他宁可孑然一身地出去,继续他的剑道之路。
这一日,贾琏在府里闲逛,对于这个所谓的荣国府,再听到是军功起家之后,他就对这府里是否有适合他的宝剑有了兴趣。
他幽幽地穿过长廊,想要去这个身体的父亲贾赦那里看看,毕竟贾赦也是袭爵之人,又是个一等将军,也许会有他要的东西。
已经被他改名为宝儿和剑儿的小厮在前面带路,待走到一个荒废的地方,那大门被一个已经生锈了的大锁锁着,门上的铜绿也很是显眼,贾琏停下了脚步,身形一转,就向那大门而去。
“这看上去是个院子,怎么给锁起来了?”贾琏问道。
“回禀琏二爷,这本是府里老太爷的练武场,只是这些年府里也没个练武的人,听说前几年二房的宝二爷由于好奇到这里看看,被当时半人高的野草给吓到了,史太君就下令把这练武场给锁起来了。”剑儿恭敬地回答道。
“是吗?”贾琏透过那大门的栏杆处往里面张望,只见整个练武场很是空旷,可以容纳下三四十人,由于场内常年没人打扫,里面的荒草都可以把个小孩给埋了,再看看两个放在练武场旁边的武器架上,上面的几把弓箭和刀剑也已经锈迹斑斑了。贾琏点点头,转身重新向贾赦院子的方向走去:“知道了。”
宝儿和剑儿对视一眼,知道了,这琏二爷是知道什么了?
贾琏到了贾赦的院中,听到院里的下人说贾赦此时在新纳的秋姨娘那里,就抬脚向那秋姨娘的屋子走去。
此时贾赦正在秋姨娘的房中和这姨娘互相*,衣服半敞着显然是要白日宣淫了,就听到了下人的通报。
那秋姨娘的衣服也已经脱了大半,听到下人的来报心里也是一气,竟是委屈地小声抽泣了起来:“爷。”那声音百转千回的,硬是把贾赦听的心里痒痒的。
贾赦摸了一把秋姨娘的俏脸:“你别气,那个臭小子也是大病初愈,老爷我就体谅体谅他,老爷先出去看看,等会儿就回来了,你可要在床上好好的等着老爷哦。”
“老爷。”秋姨娘嘤咛了一声,把身子微微侧了一下,刚好把胸前白花花的一片露了出来,看到贾赦就是一番口干舌燥,立马就像撇下贾琏那个臭小子,先爽过了再说。
这时,门外的下人突然开口道:“老爷,琏二爷说了,要是你还不出来,他就自己进来了。”
“什么,那个臭小子,”贾赦气得脸部就是一阵扭曲,他狠狠地一拍大腿:“你等着,让爷先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臭小子。”说着就掀开门帘冲了出去。
此时贾琏就在这秋姨娘的屋外的院子里,所以贾赦一出来,就看到了他。
贾琏看着还衣衫打开的贾赦,平静道:“我要习武。”
“习武?”贾赦像是听到什么奇怪的话一样:“好好的,习什么武,你脑子……”贾赦咽了一口口水,得,又是这种表情,冷冰冰的就像是冰块一样,眼神中没有半点温度,贾赦想要朝着这个不孝子大喊,到底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但是,他不敢,没错,不敢,贾赦很没骨气的蔫了,到现在他都不明白,怎么这个一贯圆滑的儿子,大病一场以后,会变成这种冰山一样的性格,完全让他感到背脊发凉好不好。
贾赦轻咳一声,倒是把他的衣服理好了,这才装模作样地再次看向贾琏:“跟我到书房来。”说着,转身就向书房快步走去,颇有一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为什么,我竟然有一点怕我的儿子啊。贾赦心里流泪。
贾琏转身,打算跟着贾赦去书房,这是屋里的门帘被掀开,只见一个穿着抹胸长裙,长相妖娆的年轻女子探出头来,似嗔非嗔地看了贾琏一眼,柔声道:“二爷。”
这女子,就是贾赦新纳的小妾秋桐,也是现在的秋姨娘,本来贾赦是打算在贾琏把石呆子的事情办好以后,把秋桐作为奖赏赏给贾琏的,谁知贾琏办事不利,被贾赦打了板子,这作为奖赏的秋桐,也自然是被贾赦自己享用了。
但是秋桐心里却很是不服气,这贾赦如今已经也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哪有贾琏年轻力壮,相貌俊美啊,这不,看到贾琏在此而贾赦又刚好不在,就立马上前来了。
贾琏冷冷地看着秋桐在那里抛着媚眼,留下一句:“脏。”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气得秋桐咬牙,狠狠地跺脚:“你嫌我脏,你等着,我一定让你好看。”
贾琏跟着来的贾赦的书房,看着满书房摆的古玩,心里对这个身体的父亲有了一丝评价,开门见山道:“我想要练剑,你可有好剑。”
贾赦此时坐在太师椅上,想要从刚刚自己的气若中找到一点自信,没想到这个儿子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上前就开口提要求,再对上儿子冷冷的眼眸,立马身子就矮了一截:“你要练剑,去练好了,干嘛知会我,问我要剑,那什么都没有,你自己搞定,”说完,贾赦不耐烦地摆摆手,就要把贾琏赶回去:“我这里还有事忙,你快回去吧,回去吧。”他是实在不想在面对贾琏的冷脸了,一对上他就一阵火起又不敢发泄,只把他别的内伤。
“那我要去练武场练剑,你让人收拾一下。”贾琏在此开口。
“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你媳妇掌着的,你要找找她去,干嘛来这里找老子,你没听到吗?老子忙着呢?”贾赦怒道。
贾琏点点头,语气平淡:“原来以为你是袭爵人,应该你说了算,没想到……”说着也不废话,转身就回院子找王熙凤提练武场的事情去了。
气得贾赦直跺脚:“没事找老子茬干什么,你闲的慌啊,混账东西。”
贾琏来到王熙凤的屋中,王熙凤正在听着下面婆子的回报,看到贾琏进来也没有起身相迎,语气有些不甘愿:“哎呦,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的二爷,怎么这会想起你媳妇我来了。”
贾琏看着这一屋子的下人听到王熙凤说得话后看向自己的目光,眉头微微一皱:“我要去练武场习武,你派人把练武场打扫一下。”
王熙凤一听,立马嘴角一弯:“哎呦我的二爷,你也知道,这府里上上下下都要我打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了,反正二爷如今身子骨也好了,不如,这件事二爷自己办可好,我们的二爷能耐着呢,想来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贾琏一张冰脸面无表情,看着王熙凤的奚落也不反驳:“既如此,你就不要管了,这件事我自己处理。”说着就转身出去,像是不是来找王熙凤,而是只是吩咐王熙凤一声似的。
气得王熙凤一拍桌子:“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我的好二爷,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的辛苦,还在这里给我甩脸子,我真是,我真是……”
平儿连忙上前给王熙凤顺气,嘴里劝道:“小姐消消气,想来二爷也是怕你操劳,才把这件事担了下来,二爷心里也是在乎小姐的。”
“他会在乎我,哼,”王熙凤美目一瞪:“要不是最近要在老祖宗那里乖乖的,我早就去老祖宗那里告他一状,让他好看了。”
我的好小姐啊,你之前不是告过吗?结果怎么样,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最近总是小心做事,现在又何必再逞英雄呢。放下身段给二爷说说好话,以二爷的性格,自然也不会太为难小姐的。
但是平儿素来心里有些算计,这种时候自然不会吭声,心里还想着回头就去关怀关怀贾琏,让贾琏看看自己的贤惠。
贾琏带着宝儿和剑儿再次来到那个练武场的门前,看着那个锈迹斑斑的大锁,开口道:“找东西把这锁砸了。”
宝儿和剑儿对视一眼,倒是没有反驳,手脚麻利的找来工具,几下就把那大锁给砸掉了。
贾琏抬脚进去,看着里面的荒草,继续道:“这几天你们两把这里打扫干净。”
这一下宝儿和剑儿倒是不想干了,这么大一个练武场,多年没用,这杂草丛生的样子,要是让他们两个干,可不是要累死他们吗?这荣国府里的下人一贯偷懒惯了,再说他们虽说明面上是贾琏的小厮,但是实际却是王熙凤安插/在贾琏身边的人,自然不愿干这个苦差事。
宝儿苦着脸看向贾琏:“二爷,这个练武场实在太大了,我和剑儿两个人,想是干不完啊。”
“一天干不完你们就干两天,两天干不完你们就干三天,从现在开口,你们就在这练武场里住着,什么时候把这地收整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二爷,”剑儿上前:“这件事是不是要告诉一下二奶奶。”
话音还未落,就看到贾琏拿起武器架上一柄已经生锈了的长剑,抬手一挥,剑尖直指自己的喉咙。
“二,二爷。”剑儿的汗都留下来了,双腿也开始打颤。
贾琏却把剑收了回来,看着那锈迹斑斑的剑身,自语道:“这剑不行,我也不行,需要再练练了,”说着,他抬头,看着已经脸色苍白的两个小厮,冷冷道:“快去收拾。”
“哎。”这一下,宝儿和剑儿是真的不敢造次了,刚才那剑尖像是要刺破自己喉咙的恐惧感,让他们心里害怕,他们此时都觉得,有一股冷意,不断地向自己袭来,那里还敢不好好干活。
贾琏看着已经勤快起来的两人,满意地点点头,打算出府去给自己买把剑,就算还没有好剑,也先找一个凑合一下,等到以后有机会了,他自然会找一块天山玄铁,再好好地铸一把好剑的。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