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揭：我和她的羞涩房事

孬蛋神秘地告诉我，他的脚……不臭了。
我瞠目结舌。
我很无语，但是顷刻之间，却果真惊奇地印证了孬蛋这一说法。一直以来，孬蛋那双大臭脚，是摧毁众生的生化武器。
但是孬蛋住院后，我似乎并没有闻到这股味道。经由他这一点破，倒是让我很奇怪，它去哪里了？他那引以为豪的生化武器，去哪里了？
孬蛋这厮为了解开我心中的谜团，直接把那只健全的大脚，往我眼前一亮：“你闻闻。”
我一巴掌拍过去，骂道：“滚！拿掉！”
孬蛋嘿嘿一笑：“哥们儿实话告诉你，咱用了香水，把那味道掩盖住了。一天喷二十多次。怎么样，哥们儿这毅力如何？”
我皱了一下眉头，瞄了一眼它那布满血管的粗糙大脚：“什么香水能盖住你那味儿，那得是多名贵的香水啊？”
孬蛋说道：“就两元店里买的！幸好提前买了，要不然在盛美女面前丢大人了。万幸，万幸啊。看来，本人在盛美女心里留下的印象，还不错。”
我瞪大了眼睛：“自我感觉还挺良好是吧？自恋的家伙！”
“这叫自信！”孬蛋极有力地回应道：“瞧好吧哥们儿，一步一步地，我就会走进盛凌的心，她早晚是我的！我的新娘！”
我骂道：“臭美！我劝你啊，还是死了这条心！”
孬蛋道：“不到黄河不死心，不到长城非好汉。我这辈子啊，就认准了盛凌了，非她不娶！”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真是烧的不轻！你拿什么追求盛凌？就凭你现在，吊二郎当的，无所事事的？”
孬蛋冷哼道：“别瞧不起哥们儿，没准儿哪天，咱彩票一中奖，五千万到手！”
“没出息的样子！”我说道：“看来你这辈子就这样儿了，靠异想天开过日子。我警告你，彩票那东西，少碰，最好是别碰。这玩意儿跟鸦片似的，上瘾。你没看新闻上，因为买彩票跳楼的多了去了，你可别……”
孬蛋打断我的话：“这是目前为止，哥们儿能想到的唯一的，发财的捷径，你给我灭了，我怎么办？”
我强调道：“正儿八经地做我那摊位连锁！今天我跟你透个实底儿吧，现在我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了新概念那边。摊位连锁，我准备让你接手。虽然这个不能让你大富大贵，但至少混个小康不成问题。经营好了，一个月十万二十万还是有的。”
“哼。”孬蛋白了我一眼：“哥们儿不食嗟来之食！十万二十万的，在哥们儿眼里，叫钱吗？”
我顿时瞠目结舌。
孬蛋接着说道：“哥们儿要娶盛凌，至少也得有个几千万身价。要不然她老爸，还有她家人，能接受我吗？要想赚他个五千万，唯一的捷径，就是买彩票。哥们儿最近一直在研究这个……那中奖号码走势图，现在还在我脑子里盘着呢。对了，上一期，就差俩号，哥们儿就中大奖了！妈的，气人不？”
我抨击道：“你要真这样下去，一门心思鼓捣彩票，你这人就废了！我可警告你，你丫的真要敢这样，我天天揍你！”
“揍我？”孬蛋不满地道：“就你当过几天兵是吧，揍这个揍那个的，这么牛逼，怎么还被大刚子给揍了？”
我支吾地说道：“那是他们人多，我……”
“你什么呀你，你要干点儿什么事儿，哥们儿把脑袋拧下来都会帮你。但咱好不容易认准了这生财之道，你不光不帮，还泼冷水，还想打人，你算什么兄弟啊？”
“你……你这叫什么生财之道？乱弹琴！”
“……”
我和孬蛋争执的面红耳赤。
氛围越来越尴尬，直到我发扬风格，躲出去假装上了个厕所。
没想到盛凌对孬蛋的伤势这么上心，中午，她又驱车赶来，还带来了一些精美的零食，以及一篮子水果。
孬蛋感激涕零，硬是把胃都快要撑爆了，吃了个滚瓜肚儿圆。还有那一大枝子香蕉，被他硬生生地吃掉一半。
我心里明白，他吃的不是食物，也不是水果。
他吃的，是痴心妄想，是自己对盛凌这一厢情愿的单相思。
光吃还不够，孬蛋还要求管酒，结果被盛凌批判的体无完肤。病号，哪能喝酒？
然后孬蛋得寸进尺，厚颜无耻地提出，让我离开，留下盛凌一个人陪床，等晚上再来换盛凌。我气的够呛，敢情这厮把我和盛凌当机器人使唤了？
我坚决表示反对：“我陪你行，但盛凌不行，人家还有一大摊子工作呢！”
盛凌也很遗憾地说道：“是的孬蛋哥，我也想留下来哄你，可重任缠身，我得去工作喽。”
孬蛋用一副特殊的目光盯着我，用贬低我的形象来衬托着他的伟岸：“你看房军鑫这一副猪腰子脸，让他天天陪我，我这辈子都难出院了。你，大美女，你陪我，就不一样了，用不了两三天，我就能康复出院。”
盛凌扑哧笑了：“你怎么这么看你发小不顺眼呀，我倒是觉得，军鑫长的蛮帅的嘛。”
这种大实话，我爱听。
我得瑟地一扬头，侧了侧身，借以向孬蛋展示着自己的英姿。
“就他还帅？”孬蛋简直是不挨揍不死心的节奏，啧啧地说道：“他哪儿帅啊，根本不沾边。本人比他帅多了。”
我忍不住骂了句：“自我感觉良好！自恋狂！”
盛凌安慰了孬蛋几句后，告辞离开。
我和孬蛋两个大老爷们儿，干瞪着眼互相恶心了一会儿，他干脆背过身去，摆弄起了手机来。
我走过去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以示警戒。孬蛋转回身来，神秘地冲我央求道：“哥们儿求你一件事，去帮我往手机里面，下载几个日本片儿，排遣排遣寂寞。你懂的噢。”
我故意装糊涂：“看什么不好，非要看日本片？给你下个黑猫警长怎么样？”
孬蛋白了我一眼，说道：“哥们儿很空虚，给我下个……什么饭岛爱啊，苍井空啊，她们的片子，拜托，拜托。等哥们儿恢复了，重谢！”
我刺激他道：“下载东西我不擅长，要不，我把你的诉求，跟盛凌说说？她玩儿电脑玩儿的溜。比我溜。”
孬蛋瞪大了眼睛：“你敢！你别害我！盛美女要是知道我看这种片子，她会把我想象成什么样的人啊？你要敢让她知道，我跟你绝交！”
我冷哼了一声：“好像谁稀罕跟你交往似的，你要是追求点儿高尚的东西，我管。但是看这种不健康的视频，本人不伺候。”
孬蛋见我不为所动，干脆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摇晃着我的胳膊央求起来：“可怜可怜我吧，哥们儿真是受不了了。咱也是发育成熟的美男子，你说没个女人给泄泄火，这给憋的脸上青春痘都起来了。一片一片的。不看个毛片调节一下内分泌，我这身体会出问题的！”
我苦笑：“这他妈什么逻辑？”
孬蛋强调道：“咱这是话糙理不糙，人之常情。这样，你给我下一部，我给你十块钱。三部，三十。这价格很天价了，买个黄色光盘才多少钱？”
“对不起，不会下。”我坚决不惯他这臭毛病：“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孬蛋愤愤地指着我骂道：“还发小呢，关键时候，靠不住！告诉你，你以后别求我，求我哥们儿也不伺候你。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是相对论。”
我回骂道：“相对你个屁啊！净乱用成语！你要真闲的无聊啊，看看书也行，要不我去买本三国演义过来？”
“看不进去！”孬蛋委屈的嘴巴翘的老高：“三国演义就免了，那种大尺度的动漫，还能将就。”
我追问道：“什么叫大尺度动漫？”
孬蛋在我耳边轻轻地道破天机：“就是那种黄色的漫画书呗，呆子，什么也不懂。装的吧？”
我指着孬蛋的鼻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没治了，脑子里就光这点儿事儿了是吧？庸俗，低级，无趣！”
孬蛋正想继续说话，我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瞧，是李青青。
一接听，那边便传来了李青青生气的声音：老同学，你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作为新概念餐饮第二股东，你拒不参加重大会议，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呢？
我略显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两天，确实有事儿。过几天……三五天，我时间就充裕了。
李青青愤然道：还三五天？你知不知道，这三五天时间，我们会失去多少商机？我就搞不明白了，还有什么事，比咱们新概念的高层决策会议，还要重要。人家合伙人葛总已经有意见了，你要再不行动起来……
我打断她的话：见面说，见面说。这真有特殊情况。
李青青道：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瞄了一眼孬蛋，倒也无心隐瞒：我现在在医院。住院部。
李青青惊呼道：你……你生病了？怎么还……还住院了呢？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我这就过去看你！
我强调道：不是我生病了，是我发小受伤了，我在陪床呢。所以，三天五天的，走不开。
李青青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怎么着了呢。这样听我的，陪床谁都能陪，你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单纯是你自己的了，你得为咱们新概念餐饮负责，为咱们几百号员工负责！告诉我医院和病房号，我马上过去。
我若一思量后，说道：你过来也行，反正这伤员你也认识，是孬蛋。过来探望一下病号，也在情理之中。
李青青道：那当然，得看，得看。
挂断电话后，孬蛋得瑟地手舞足蹈，高呼道：“荣耀啊，荣耀！没想到哥们儿这一受伤，能得到这么多美女的关心呢。李青青……那小妞儿也不错，有钱有势，长的也不赖。让她过来陪个床，不亏，不亏……”
我怀疑孬蛋得了失心疯了，净痴心妄想，净胡说连篇。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必须要围绕他一个人转似的。
然而实际上，半个小时后，李青青一出场，直接让我和孬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