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老头
公历2007年,谭阳的一个小山村,一栋年代似乎有些久远的土砖房屋里,李氏一家四口坐在房间里面,地面的颜色有些黑,完全就是泥土,坑坑洼洼的有些不平,角落上的地面上还泛着白色的斑点,靠着墙边还长着短短的深绿色苔藓,房间里面的家具稀稀落落的摆着几把椅子,一张桌子,颜色都比较深谙,显然年代很久了,关上的大门,从外面可以看到房间里面的等光顺着门的缝隙射了出来,在外面的地上,形成了大大小小不规则亮斑。
坐在上首的中年男人,抬首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一个年轻人,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声。
年轻人,大约十七八岁,面容清秀,板寸的头发根根树立,显得很精神,但是脸上却是愁容满面,窝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靠着墙一个黑白头发夹杂的中年妇女,脸色苍白,似乎很虚弱,旁边一个体形偏瘦的小姑娘正握着她的手,似乎在安慰她。
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本红色的折叠厚纸张,这是今天早上邮递员送过来的。
这是他儿子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正是这张纸,让整个家庭陷入了无边的困境。
“我去找老二借一点,总之要让天辰去读书”
“咳咳,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哎,都怪我”
说话的是李天辰的母亲,被病魔折磨了数年,常年和中药打交道,现在身体已经严重的亏损,连走路都有些费劲。
“你看看你,说这些干嘛,放心吧,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天辰去读书”
他是一家之主,这时也说出了一家之主该说的话,担下了该担的责任。
“爸爸,要不我不读书了,出去打工,给哥哥赚学费”
扎着一条大马尾辫的小女孩,看起来十四五岁,虽然很瘦,但是眼神很清亮,从容貌来说,如果营养好,一定是一个美人胚子,不过现在看起来有些面黄肌瘦。
听到这个话,坐在边上的李天辰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
脸色涨红,拳头攥的紧紧的,手上脖颈上,青筋慢慢的鼓起来。
“不行,我不接受”
“哥”
“说了不行,就不行”
“可是。。。”
“没有可是”
中年男人,叫李爱国,他是李天辰的父亲,听到两兄妹的对话,心里一百个不是滋味,感觉自己真是无能,妻子跟着自己受苦,孩子连书都读不起,现在李天辰考起了全国前十的大学,这本来就是光宗耀祖的大事,现在却是全家的心事,钱没地方来啊。
李爱国有一个弟弟,家境比他们家还是要好一点,但是也都是苦哈哈的农民,学费绝不是小数目,少说也要七八千,还有生活费等等,不要说老二的媳妇从来看不起自己这个大哥,平时和他们家借点钱给自己的老婆看病都推三推四,更不要说现在要借几千了。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家就是一个无底洞,他媳妇肯定不会借的,老二在家里也没多少地位,就是有心帮忙,估计也是想想而已。
一家四口都陷入沉默,不过天黑已经很久了,李天辰的妹妹李姝就扶着她妈妈去休息了。
两口子睡在床上。
“要不我的药先不买了,反正都这样子了,老林的基本山都供我看病了,不然也不会这样子,我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拖累了整个家”
“不要这么说,这话也不要再说,是我对不起你们啊,没本事,哎”
“老林。。。”
“没事,睡吧,总有办法解决”
李天辰睡不着,一封录取通知书把本来就穷的叮当响的家庭,弄得更加惨淡,他其实和自己的父亲说了,不读,不过当时他父亲就是一个巴掌,说,他要是敢不读,就不要认他这个父亲,特别是妹妹说要不读书,来打工供他的时候。
少年内心的骄傲,让他几乎暴走,他恨,为什么不考差一点,这样就不用为了自己弄得整个家都人心不安。
睡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睡,干脆起来,出门就在自家的院子里坐在月光下面。
躺在一块木板上面,看着天空,痴痴的发呆,连全身被蚊子叮上数十口,也感觉不到。
然后他就这样睡着了。
梦里。
他看到一个背着浮尘的白胡子老头,头上的头发也是白色的,扎着一个冲天的大辫子,身着汉服,正捏着自己的胡子。
嘿嘿怪笑的看着李天辰,然后又摸摸李天辰的头,捏一捏他的脸
令李天辰恐怖的是,他怎么都动不了,只能任由这个奇怪的老头,摸自己,而且他的手还不断的往下继续摸,马上要过肚脐眼了,还在下。。。还在下。。。
联想起老头的怪笑的声音,李天辰立马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不会是遇到歹人了吧,还是一个有着恋童癖好的歹人吧,我不是儿童啊
李天辰费劲全身的力气想挣脱,可是怎么挣脱都完全没有动哪怕是一厘米。
这种感觉就是和做梦的时候,自己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可是怎么挪动都很难动哪怕一分,太难受了,更不要说现在还有一个老头在自己身上乱摸,而且马上要摸到关键的位置了,冷汗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往下掉。
李天辰感觉全身都是冰冷的,心里也是冰冷的,感觉自己十八年珍之如玉的东西,马上就要不保了。
这个时候,白胡子老头,似乎感觉到李天辰那心如死灰的目光,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小子,你运气真好”
李天辰听到这个话,以为这个白胡子老头要放过自己了,一脸的如释重负,东西总算保住了。
“你走大运了,这么偏远的星辰,一点灵气都没有,像这样的地方,求我我都不一定会来,但是,今天我就是心血来潮,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就遇到了你,你说,你是不是走了大运”
李天辰几乎要骂娘了,什么狗屁理论,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就是想这个老头,赶快走,走的越远越好。
“恩,这样吧,相逢即是缘,送你一场造化,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了,哈哈”
说完在李天辰的屁股上一拍,人立即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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