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清皱眉:“一哥?”
“北城那个庄逸寒?”
祁远点头,“就是他,还带了不少人,在002坐着,刚刚我去陪了一圈,他点名要见冷心。”
庄逸寒,北城庄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圈内同行都尊称一声“逸哥”,久而久之,便谐音成了“一哥”,也是暗示了庄家在北城无人抗衡的地位。
都说南顾北庄,顾家和庄家实力相当,一定要分个胜负的话,大约也就是顾家涉足商界的年份久些,人脉圈更广,加上顾夜清做的是夜场生意,几乎黑白通吃。
30岁的庄逸寒两年前从庄二爷手里接过集团业务,传闻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两年内就把庄氏的净资产翻了个番,可现在他千里迢迢从北城来到不是自己地盘的s市,还来到自己的场子,有什么打算?
顾夜清不相信他是单纯的来消费捧场的。
“要让冷心上来吗?”祁远见他沉思,在一旁催促问。
“为什么不让。”顾夜清手抄进裤兜睨他,“问我干什么?她又不是我女人,她愿意来就来。”
“哦。”祁远似乎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点头,“你同意那就没问题,我下去叫她。对了,001包厢林老大来了,你得去喝一杯。”
顾夜清恩了声就往001包厢走,可每走一步,脑子里就跳出各种庄逸寒强迫冷心的画面,像一根头发丝儿在他心头撩来撩去,又痒又难受,还怎么都撵不走。
他停住脚步,思忖片刻,还是回头冲已经走到一楼拐角的祁远喊了声。
“那什么,我去见庄逸寒,001那边你去。”
就算隔着远远的距离,顾夜清还是看到了祁远嘴角那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还有一张写满了“我就知道”的脸。
……
顾夜清想抽他。
002包厢内,庄逸寒的外套脱在一旁,精致剪裁的青蓝色衬衫随意敞着几个扣,俊朗的脸上带一副金丝眼镜,唇角挂着柔和的笑容,整个人从内而外透着浓浓的斯文和优雅。
顾夜清想起了韩国那个叫裴勇俊的明星。
两人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但起码也从各类新闻信息里见过照片,再加上身上那种商人共有的气息和敏锐观察力,这一切让他们很快都认出了彼此,
顾夜清伸手,“一哥,欢迎。”
庄逸寒微笑回握:“久仰顾总大名,今天来到venus,果然闻名不如一见。”
两个男人眼神交锋,短短几秒,犹如千军万马闪过,顷刻就散。
一切回归礼貌和客套。
坐下后,顾夜清给对方满了杯酒,装作不经意的问:“一哥好像对我们的r有兴趣?”
“你说冷心?”不等回答,庄逸寒捧起酒杯,淡淡的笑,“是。”
顾夜清心里猛地就扯了下,不舒服。
他脸上不做回应,心里却暗暗冷笑,也好,就凭那女人的性子,来不来都不一定,就算被祁远劝上来了,也保不准给庄逸寒吃个瘪。
正想着,门被推开,带进一波燥热的音浪,冷心走进来。
顾夜清神色泰然的喝起了酒,举起杯子那一瞬,余光瞟了眼冷心,她才跳完开场,衣服还没换,穿了件紧身的小背心,胸前的线条还是明晃晃的。
晃的顾夜清眼睛涨。
还想着怎么开口介绍对方,冷心就闪到庄逸寒面前来了个友好的拥抱,紧接着一声:
“逸哥。”
……
顾夜清喝下去的酒差点没呛出来。
“心心。”庄逸寒笑着轻拍她的背,“好久不见了。”
两人的拥抱虽然看着是一个正常礼仪的相拥,但看到冷心胸口贴到了庄逸寒的身上,顾夜清又是一阵莫名发酸,只好往自己酒杯里狂撒冰块:“原来一哥和冷心是旧相识。”
“我和心心他们家过去是老邻居,让顾总见笑了。”
庄逸寒对他端起一杯酒,“不知道顾总方不方便,让我和心心单独聊聊?”
……
他妈的竟然……
顾夜清又瞥了眼冷心,发现她压根没看自己,胸口顿时堵得慌,遂回了庄逸寒的的酒,口气冷淡:“那就不打扰二位了。”
他出门,刚走到过道,就看到002包厢,所有庄逸寒带来的人也都跟着出来了。
果然是“单独聊聊”。
对着庄逸寒,冷心笑了不说,竟然还主动拥抱?
他就从来没见过那女人这么客气的对自己。
……一口一个“心心”,喊得还挺亲热。
祁远从001包厢应酬出来,看到顾夜清站在楼梯口抽烟,纳闷的问:“这么快就完了?”
“恩。”
“冷心呢?”
顾夜清扬扬下巴,有些不耐烦:“还在里面。”
“还在里面?你怎么不跟着?万一那个庄逸寒耍手段——”
“祁远。”
话说了一半就被顾夜清打断,祁远耐心等了半天下文,却只听到句:
“算了,没什么。”
想了半天,顾夜清还是什么都没说,心里莫名烦躁,他灭了烟蒂,看向一楼舞池,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路子明又死哪儿去了?”
祁远无奈的耸肩。
加上今天,路子明这一周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
/
002包厢。
“在s市过得还好吗?”
“挺好。”
“我听云姨说你来了这边,特地过来看看。”庄逸寒比冷心大了九岁,语气跟兄长一样关怀亲切,“其实,你可以到北城,到我的公司来,随便什么工作,都比在这种复杂的场合里跳舞要轻松。”
“逸哥,你知道我喜欢干什么,办公室生活不适合我。”冷心觉得自己似乎拒绝的太直白,又淡淡补上句:“谢谢你。”
庄逸寒和冷心从小一起长大,双方父亲十多年一起做生意,可惜一场意外后,冷父早逝,冷家随之家道中落,冷心8岁那年,同龄小孩在父母宠爱下快乐成长的时候,她却承受了那个年纪不该有的人情冷暖,最残酷的时候,大年三十,亲大伯带人堵在门口,任冷母凌冬云如何哀求都不肯退让,只为了索要几万元的欠款。
那一年开始,活泼的冷心变得不再爱说话,连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尚可以如此,她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
经历时光洗礼后,就变成现在这样独立生活,对谁都淡淡的无所谓的性格。
“如果你哪天想改变了,随时来北城找我。”
庄逸寒声音温和。
虽然知道这样的改变几乎不可能,但冷心还是点点头,微微笑了笑。
23:30,夜色被奢靡燥热的气氛染上了妖娆的色彩,可口诱人。庄逸寒和其一行人终于离开了venus,夜店门口,凉风轻扬,随从帮他穿上外套。
路灯剪影下,庄逸寒那张柔和儒雅的脸被夜色覆上一层清冷,他抬头看了会黝黑的天空,半晌,声音淡如水,又透着某种压迫的阴鸷。
“s市,该洗牌了。”
他摘下自己的眼镜,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格子手帕,仔细呵口气擦上去,云淡风轻的交代身边随从:“通知孟川,我走后,无论用任何办法,把冷心挖到rex。”
“明白。”
本来俏丽旖旎的街景随着这行人的离开,突然像被蒙上了漫天白纱,到处都是深不可测无法看清的迷雾,汹涌翻滚,吞没着夜的瑰丽。
送走庄逸寒,冷心也收拾了下,换衣服准备下班,从更衣室出来,她就撞到一脸焦急的周诺诺。
“又来不及了?”
“烦死了,刚刚被一个客人拉着喝了几杯耽误了。”
周诺诺急匆匆的换衣服,前几天她又找了一份24点场次跳舞的场子,每天来回跑,venus的规矩是不准串场的,一旦发现立即解约,可周诺诺大约是急用钱,还是冒了这个险,冷心劝了几次没听,也就作罢了。
“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先回去了。”
跟周诺诺告别,冷心自己开着车先回了两人租住的房子。
钥匙拧开门,她走进里屋,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一个男人从背后抱住,急不可耐的贴着她的身体蹭。
“…宝贝,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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