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帝王的将后

第三章:不知梦中身是客

段黎昏昏沉沉的觉得耳边总是有人在叫自己,他摇摇晃晃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抚着额,只觉得头痛欲裂,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是他的潜龙殿
忽然就清醒过来,他不是在皇陵里陪着墨焉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自己被他们救了出来不会的,皇陵是他亲自督工建造的,想在外面打开是不可能的事,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一旁伺候的李福见他抚着额头皱眉,关切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可要传太医看看”
他低头时还未束起的鬓发垂至眼前,不是他早已熟悉的霜白,而是乌黑如缎
段黎听到他说话,抬头看着他,是李福没错,只是变的年轻了很多,脸上稚气未退,还有点微微的婴儿肥,倒像是十多年前的李福
李福见段黎神色奇怪的看着自己,又猜测道:“陛下可是昨夜宿醉未醒,要奴才去取醒酒汤吗”
段黎只觉得现在的一切都透着古怪,这里虽然是潜龙殿,但仔细看又于现在的潜龙殿有所差异,变的年轻的自己和李福
“朕昨夜醉了”段黎顺着他的话问。
李福听段黎这样问,脸上笑意盈盈的说:“是啊昨日上将军大捷,陛下高兴宴请群臣,多喝了几杯”
上将军哪个上将军墨焉殁了后,天策上将的官职就一直空着了,难道说
他竭力压抑自己因为这个猜想,心里翻腾的狂乱,面上不动声色的问:“李福现在是修武几年几月了”他的手指已经握的微微发白,就怕听到的不是自己猜想那样,这只是自己思之若狂的妄想
李福奇怪的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老实的回答:“禀陛下现在是修武二年五月十八”
“哈哈哈”段黎仰头大笑,上天眷顾,不管是因为什么让他回到了过去,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感谢上苍
“陛下为何发笑奴才说错什么了吗”李福一脸不解的看他,他很确信自己没有记错日子
段黎笑着对他摆摆手,道:“你没有说错说的很对很对哈哈”
李福更是被他夸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索性就不想了,总之不是什么坏话
“马上就早朝了,奴才伺候陛下更衣”
“朕昨夜宿醉,告诉他们今日罢朝”段黎吩咐道,既然一切都要重新来过,他还是去御书房看看十二年前的现在,他都在做些什么,也好应对重新来过的时局
对了他还要去见墨焉他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想到这个他猛然从床上站起来,面带惊慌,道:“上将军大捷五月十八日”
他记得这次大捷的十天后,狼戎连合赫坤族共二十万大军攻打燕明关,三日后燕明关失守,墨焉受伤困守燕明城
自己当时不但没有关心过她的伤势,没有派一兵一卒支援,还怪她大意失了兵家要地,要她立下军令状,夺不回燕明关就军法处置
最后逼得她用不足八万的兵力对抗二十万敌军,浴血奋战七天七夜,八万将士打到最后不剩万人,才夺回了燕明关,将狼戎赫坤的联军逼至关外,她也重伤昏迷不醒,身上大小伤口无数,经过军医连夜的抢救才脱离了生命危险
她回朝后自己却以为她养伤为名,罢了她的军权,让她在金凤宫中休养身体,名为休养,实为软禁
孩子他们的孩子就是因为这场战争,让他没有了他们的孩子
段黎急切道:“李福为朕更衣,朕要去早朝”不管是因为什么才让他回到了这个截点,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她们出一点差池
李福虽然不明白段黎为何又改变主意要去早朝了,但他一切都以陛下的意愿为主,他道了句“诺”便开始为段黎穿戴冕服
段黎却还嫌他的动作太慢,一挥手道:“朕自己来”急切的自己动手系着腰上的褥带,匆忙的向含元殿走去
朝堂上因为段黎的一句话,立刻像是一滴凉水进了热油般的炸开了锅
“臣反对陛下万金之躯,怎么可以以身范险”说话的是丞相赵修谨。
这是先帝在世时的重臣,仗着和先帝一起打过天下,居功自傲,对自己下的政令指手画脚,尤其反对女子为官问政,上折子说墨焉抛头露面不守妇德,不配为一国皇后母仪天下其实是因为他的次女也到了待嫁之龄了,不过是看上了自己的后位,却说的冠冕堂皇
也就自己这个混蛋,去了一趟丞相府,几杯酒下肚就色眼昏花的睡了他女儿,迎进宫封为慧妃也是自己贪恋她的几分姿色,对她宠爱有加,让她都敢欺负到墨焉的头上
后来赵修谨被自己以结党营私为由给罢官流放了,他女儿慧妃也被自己贬为宫娥,她不是很喜欢仗势欺人吗他就让她好好尝尝被仗势欺人的滋味
“陛下臣同意陛下御驾亲征,如今我军大捷,要是陛下亲临定能鼓舞士气,令我军将士士气大增,一举把狼戎打到服软不敢再范”这是太尉秦向重站出来说话,他站出来后,朝堂里有一大批武官站出来复议
这些人多是和自己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只是自己当了皇帝后反而疏远了他们,到了生死关头却是他们舍命相救
他们同时多是和墨焉一起征战沙场,对她多为敬重秦向重就是墨焉一手栽培提拔上来的武官,对自己忠心耿耿,可是对墨焉说的话也是言听计从,自己曾经因为他这点而一直防备着他,不敢重用他,怕他对自己的忠心只是表象,事实证明自己果然是个小人,以己之心度人,厉王叛乱时,他不幸被擒获,厉王为了让他交出他手上的半块虎符,当着他的面杀死他的妻儿逼他就范,他也宁死不屈,只是后来他辞去太尉之职,只愿驻守边疆,至死也没有回过京城
想到这里,他侧头不着痕迹的侧目看了眼厉王段熠,他的好三弟一直唯唯诺诺的跟在自己身后的好三弟竟然包藏祸心的想取自己而代之现在看着他那无害的样子,任谁也没想到他的狼子野心
还是六弟段琰,自己待他可也不薄,封他为荣王,将最富饶的青郡赐封给他,因他小自己几岁,自己平时对他多为宠信,可就是他在自己耳边进谗言,说是外面的百姓都在议论,自己这个皇位是因为有了司墨焉的支持才轮到自己的头上,最后他和厉王一起反叛自己
还有御史大夫云霄,他是同微帝的旧臣,同微帝也就是现在的安逸王段沐,他为表诚意亲自开城门迎接昱军入京,逼的同微帝下退位诏书让贤他女儿就是云妃云彩衣,修武七年时,他因为谋反,被自己满门抄斩,云妃进了冷宫,自己那个七岁的儿子却跑到殿外长跪不起为他们求情,说他们的爷孙情深,自己听的心烦,就发去离疆了,他们打的好算盘,以为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就是谋反失败了,自己也不会轻易动他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疯了呵呵是啊从墨焉殁了的那个刻自己就疯了,自己从没有像那一刻般,想彻底毁了这个天下,让这个天下都为她陪葬
可是自己不能,因为墨焉说自己会是个好皇帝自己失过那么多次的信,这最后一次自己怎么还能失信于她
段匀说不管自己做多少事情,也不能把墨焉受过的委屈追回来只是让自己更心安理得一点
但是为什么自己做的越多,却发现自己心里的疼痛越重呢在这个世上只有她对自己的情是真心实意的不掺杂质,也只有她对自己可以生死相付
还有光禄勋于培文,他之前是尹郡太守,诸侯乱战时,他主动投靠还是临王的父亲,献出尹郡他的女儿就是自己的正妻于漱月,自己对这位正妻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还是很敬重的自己登基为帝要是没有父皇的一道圣旨,应是封她为后,可是她非但没有任何怨言,还反过来规劝自己,所以自己之前对她诸多愧疚,封她为皇贵妃,享皇后仪仗,除了没有给她皇后的名号,其它一切都与皇后同等
也就是这个看上去德才兼备,大度识体的女人,和他的好岳丈一起设计陷害墨焉,说墨焉谋反想另立段匀为皇,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
自己只因为几封伪造的密信,就断定墨焉有罪,把她打入大牢,还挑断她的手筋废了她一身的武艺,要不然就凭这些饭桶,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于漱月死前说的不错,不是她们的计谋有多高明,而是她算中的自己内心深处对墨焉的不信任,所以这样一个简单拙略的计策就让自己深信不疑
他果然是这个世上最对不起她的人
上天既然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这次他一定全然的信任墨焉,任谁再在他耳边说什么,他都不会再怀疑她半分还有这些居心叵测的人,他会一个一个的和他们清算,谁也跑不了
他一一扫过殿下的众人,当初自己少年得志,心高气傲容不得有人说自己半点的缺陷,处理朝政即想有所建树,又想得到所有人的赞同,搏的好名声,反而处处受他们的节制,失了初心如今再来一回,他不会在为这些虚名缚了手脚,他要随心所欲的生活,只要无愧于心,就是做了暴君又如何
“朕意已定三日后御驾亲征”说完也不看众人的反应,启步离开含元殿
他是皇帝他做了决定后只要照他的话执行便是,岂容他们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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