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长时间,流玄就下床到处跑了,他并没有完全康复,只是作为一个孩子,实在难以忍受终日躺在床上。
流玄耐不住寂寞,决定跑出宫去玩,这次他带上了流仁。以前,流玄都是一个人跑出去,但自从和五弟流仁成为玩伴以后,干什么事他都喜欢带着流仁,这次也不例外。
大街上因为前一些时日孛儿只斤国王来到梁台都城而变得热闹了很多,直到现在还有一些小贩在卖东西。
第一次出宫的流仁,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他的眼睛在不断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每一件东西他都想摸一摸,但每次都被小贩当成小屁孩给轰走了。
流玄看到流仁这幅样子,心里很是高兴和得意。他也正在看着周围新奇的玩意儿时,突然发现前边包子摊处发生了争执。他赶紧用手拍打了一下流仁,示意他跟紧自己。
“我已经给过你钱啦”一个胖胖的小孩涨红着脸说道。
“我怎么不记得你给过,我看你就是不知哪冒出来的野孩子,来这偷包子来啦”卖包子的小贩刚才太忙,以至于没注意到这个胖小孩已经给过钱,而且看他是个小孩,还以为他是来骗包子吃的,这样的小孩他见多啦
旁边另一个瘦小孩也赶紧解释:“他不会说谎的,他说给过就一定给了,你再好好想想。”
“我看你们俩是串通好的,这么小就不学好,走,跟我到官府去。”小贩不依不饶,这也难怪,梁国打了这么多年仗,举国上下穷得叮当响,每一个人都很在意每一枚钱币。
“那这样好了,我给你钱。”说着那个瘦小孩就要拿出自己的钱袋。
胖小孩怒不可遏,涨红着脸大吼一声:“我已经给过你一次了,凭什么要再给一次。”说完就一用力把小贩的摊子给掀了。
瘦小孩一看大事不好,只能以后解释了,拉着胖小孩就跑。
流玄赶紧跟过去,“流仁快跟上。”偷拿别人的包子,竟然还砸了摊子,太猖狂啦
胖瘦两个小孩在胡同里左转右转,很快就甩掉了追他们的小贩。两人坐在小河边喘着粗气,瘦小孩埋怨道:“你总是这么急躁,这次干嘛要掀了别人的摊子,要是告到都城令那里去,你父亲又得揍你。”
“谁让他诬陷我,拿了我的钱还不承认,他就是个贼。。。。。。”
“你们两个小贼,哪里跑。。。。。。”流玄一路跑过来也是累得气喘吁吁,再加上后背的伤还没有好,让他慢了许多。
听到这句话,胖小孩首先坐不住了,“我们不是贼,我们给过钱了,那个人才是贼。”
流玄累得坐在了小河的围栏上,喘着粗气,“那你干嘛要掀别人的摊子,说不定他们一家人都指着这个摊子吃饭呢,你这么干,就是不对,走,跟我去官府。”说着就起身去抓那个胖小孩的手。
“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我们一定会赔的,至于去官府。。。。。。”瘦小孩话还没说完,胖小孩就反手抓住流玄的手,另一只手抓住流玄的衣服使劲一扯,“凭什么听你的。”
流玄的上衣被扒了下来,露出了自己后背上被鞭打的伤痕。
两个小孩很惊讶,为什么有人会对他下这样的毒手,“你这伤是怎么回事。”说着伸手把衣服递给他。
流玄还没说话,瘦小孩盯着他的伤,恍然大悟地说道:“哦,你就是三公子梁流玄。”
胖小孩愣愣地看着他,很是惊讶。
流玄穿上衣服,拘谨的一拱手,“正是,请问两位高名。”俨然一副名士的派头。
“我叫李文昊,他叫赵景烈,刚才有得罪的地方,请多见谅。”瘦小孩回礼一拱手。
“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呢,相互行礼,还学大人们说话,听着真奇怪。”赵景烈一脸别扭而且嫌弃的样子。
李文昊和梁流玄两人都笑了起来。
“咱们砸坏了别人的东西,说什么都要赔的,咱们又都没有钱,这可怎么办”李文昊面带焦急地对赵景烈说道。
赵景烈想了一会儿,垂头丧气的说道:“实在不行的话,那我就回家去要吧”
梁流玄这才发现流仁没有跟上来,刚要扭头去找,发现流仁吃着包子慢悠悠的在胡同里朝自己走来。
“你这包子哪来的”
“捡的,好多人都在哪捡。”说着又咬了一口。
“这包子都脏了,不能吃了。”说着就要扔掉流仁手里的包子。
“好吃”,流仁没有给他,自顾自地继续吃。
“看来我也得给那个小贩包子钱了。”梁流玄转身一脸窘迫地对李文昊赵景烈说道。
“这些包子算我的,反正都要赔。”赵景烈豪爽地说道,“走,跟我一块回家拿钱。”想到得回家要钱,顿时又没了心气。
流玄一直拉着流仁的手,防止他再次走丢。
来到赵景烈家大门前,梁流玄才发现,赵景烈原来是赵氏家族的子弟,赵氏家族是大梁代代出猛将的几大家族之一,也是大梁最重要的贵族之一。
“我进去拿钱,你们在这等我。”景烈垂头丧气的进了大门。没过一会儿,景烈就捂着屁股拿着钱就出来啦
梁流玄惊讶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李文昊抢着说道:“还用问,肯定被他父亲给打了屁股。”
“要是早知道你会挨打,就让我们俩想办法啦”流玄有些内疚。
“没事,他父亲疼着他呢,觉得他能成咱大梁国第一猛将,不会真打他。”文昊对这样的事早就习以为常。
听到这,景烈昂起了头,心里很是得意,也很赞同文昊说的话,将来他肯定是大梁国第一猛将。
四人把钱赔给那个小贩后,又回到了小河边。流玄询问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听到要讲故事,刚刚吃饱的流仁往前凑了凑。
李文昊第一句就说到,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
两家人都在战场上效命,出生入死,相互扶持,因而两家有着一种用鲜血铸成的深厚情谊。我们两个十岁的时候,我父亲及一众叔伯带我和家里的子弟去赵家拜访,饭后我在院外玩耍,这时景烈跑过来了。
当他听说我父亲就是一直盛传的李家那个唯一的文人之后,就对我大加讽刺。说我李家数代猛士,现在竟出了一个孬蛋。
在崇尚兵争和武力的大梁臣民眼里,文人就是无用的代名词,羞辱至极。
虽然父亲的确是饱读诗书,但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更何况,在李文昊眼里,父亲同样是一个伟大的人物,岂能允许别人如此侮辱。
“所以,我就向他提出了挑战,如果他输了,就要道歉。”李文昊说到这有些脸红,很明显战绩不如人意。
我一次又一次被景烈打倒在地,但每次我都爬起来再和他继续缠斗。最后景烈实在没有办法,就向我认输,“我敬佩你,你是一个好对手,我不应该那么说,我错啦”
就这样,我们俩不打不相识,就成了好朋友。
流玄心里暗暗惊叹,原来李文昊是李氏宗族的子弟,李家也是父王倚重的世家大族。对于李文昊的父亲,流玄暂时还想不明白,出身猛将世家,先天又无暗疾,怎么会成为一个文人如果他真如大家所说的那么不堪,又怎么会有像李文昊这样的儿子
“咱们都是不打不相识,而且咱们三人同岁,以后正好可以做个玩伴,你们觉得呢”流玄很是渴望有两个这样的朋友。
“好,以后咱们三人一起,建立属于咱们自己的功业。”李文昊率先伸出手,赵景烈也紧跟着伸出了手。
“还有我”,流仁也一伸手,四个人相视嬉笑起来。
眼看天色已晚,流玄流仁就向他们俩告辞,及早赶回宫,免得被发现到处乱跑。谁知道父王母后为了找他俩,早已焦头烂额。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