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丝毫没有停的欲望,反而更加肆虐的连成一片,明泽高校的学生都停驻在楼道间不敢冒雨前行。
一番等待,有的等来了私家车,有的坐上了在校门口徘徊拉客的的士。
一声长久的鸣笛声,粗犷的轮胎碾压地面的积水,飞溅两旁,司机调转方向盘,一辆海滨城牌照的悍马肆无忌惮的飘移闪进校门,横冲直撞的接近楼道,一脚刹车,车门正对楼道的方向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注目着这辆k字开头、红色车牌的悍马,因为在海滨城,能够用得上红色车牌的车主一般都是带有军方背景的高层人士,而能够用的起k字开头车牌的人一般都是富甲一方的豪绅,前者倒不稀奇,后者也有许多,但是能把两者结合在一起用,就少之又少,这种人在海滨城绝不超过一手之数。
悍马的车门打开,走下一位四十有余、面容和睦的男子,他身着一套阿尼玛西服,脚上踩着一双老人头皮鞋,右手撑着一把黑伞,手腕间露着一块金闪闪的劳力士金表璀璨夺目。
他笔直的撑着伞站立在楼道间,像是在等待着谁。
“我的乖乖,这是什么路子,红色车牌,还k字开头。”在人群中的高大仁不由向秦乐使了一个眼神。
“我哪知道。”秦乐两手一摊,琢磨道:“也不知是哪路阎王带的兵,一撑伞的都这么大派头。”
当秦乐这句话还未落音,楼梯口徐徐走来一少女,少女生得一副顶好的瓜子脸,柳眉长睫尽显甜美,微微一笑,嘴角伴有酒窝,暖人心肺,一阵轻风拂面吹过,长发飘飘,少女下意识的侧了侧脸,眨了眨这双明亮透彻的大眼睛。
站在一旁的不少男生一时激动的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看我了,看我了,校花陈意涵看我了。”
“放屁,那是看我才对,你小子少往脸上贴金。”
······
喧泄的吵闹声中,少女走近撑伞驻立的男子,一同上了车。
高大仁眼都不眨的目送着这道靓丽的身影上了车,饥渴的咽了咽口水:“我靠,我总说是谁这么牛气呢,原来是陈氏集团的大小姐,我们明泽高校的校花陈意涵。”
话音刚落,秦乐瞟了一眼高大仁:“瞧你这点出息,看看都能流口水。”
高大仁面色尴尬,下意识的抹了抹口水,秦乐便转身走出楼道口,高大仁见秦乐离开,立马跟上:“阿乐,这么大雨,你去哪?”
“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家了。”秦乐答。
“可是这么大雨,又没带伞,你打算淋着回去?”高大仁不解道。
秦乐摇了摇头:“淋个鬼啊,冒雨冲过这一段,校门口不有的士吗,打个的士回去啊。”
“我们不等石头了?”高大仁摸了摸脑袋问。
秦乐手指了指上面,回:“石头在上面辅导妹子做功课,你等他干嘛,我们还是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高大仁一寻思,也对,那就不等了。
秦乐率先冒雨冲了出去,高大仁一狠心,尾随其后。
两人百米冲刺,刚到校门口,只见一辆的士一个刹车也刚到,车上迅速下来几人,秦乐便当机立断,一脚迈入的士车门内,挤身进去。
的士司机见况,会心一笑:“小伙子,挺利索的吗,去哪?”
“去滨江南路。”秦乐回,高大仁砰的一声关好车门。
秦乐与高大仁家相隔不是太远,都住在滨江南路这条道上,司机开得比较匀速,一路上都比较顺畅。
秦乐坐在的士内,透过玻璃窗,望向窗外远处的天际。
乌云翻滚,雷声一片。
远处天际中有一处最为阴暗,那里乌云密布,那里正是海滨城沿海岸的港口,此时那里已经再也没有行人,因为海潮已经漫过港口,正进一步向海岸内推进。
一个汹涌的海浪从港口岸底席卷而来,拍打在海岸内线的栏杆外,海面紧随而起的是一阵漩涡,漩涡越漩越大,猛的炸开,轰的一声巨响,一个物体从漩涡中飞窜而出,平平落在海岸线的港口岸台之上。
一个少年,两条剑眉直透鬓角,双眸灵动清澈,高挺鼻梁,红唇白齿,嘴角间伴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让整张脸潇洒而不失俊逸。
少年正是敖义,他右手一抖,身后数十尺高浪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退而下。
敖义迈开步子沿着海岸线走入岸内,岸内不远处有一个集市,集市地面已是一片积水,但这里仍然囤积着不少小贩,在小贩与小贩间,唯有一条小道可过往。
敖义仔细打量着这些集市的买卖人,貌似他们身上的服饰跟敖义的完全不一样,敖义这身衣服显得极其落伍,不过仔细想想,这衣服还是上一次敖义偷偷跑到人间来买的,那时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人间自然有些变化,所以能不过时吗。
敖义一时间也懒得去在乎这么多,忙着逛起集市来,在这之前敖义对于人类的了解,都是龙宫里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可谓典型的没吃过猪肉只见过猪跑的那一种。
集市里都是一些市井小民,吆五喝六,敖义转了一圈,停在一地摊货旁,老板是个年约五十的中年妇女,只见敖义刚站住脚步,立马一把拖住,右手连忙从架子上取下一衬衫,悉心道:“这位帅哥,您看看这件衣服,多好的料子啊,出门在外,要是整一套这,那得多少女孩子追着你跑,你说对吧,要不试试。”
敖义一愣,忙回过神来,看着这女老板手中的衬衫,这衣服好是稀奇,还真没见过,好奇心不由驱使他还真想试试。
“那就试试。”敖义接过女老板手中的衬衫道。
女老板听敖义这么一说,心中一喜,一扫敖义身上的长褂子,立马灵机一动,连忙再挑了一条牛仔裤,一同递给敖义,再顺手一指不远处的一个木箱,木箱有两米高,上面挂着一块红色的帆布,道:“那是试衣间,你到里面去换换看,看中意不。”
敖义半推半就进了试衣间,在里面倒腾半天,衣裤与敖义身材比例恰到好处。
待敖义走出试衣间,女老板一番打量,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不禁连连称赞,只见敖义把衬衫套在牛仔裤里,女老板热心的走上前去,拍了拍敖义的肩:“小伙子,你这年纪就和我儿子差不多,看见你啊,我都有点不由想起我那儿子,你啊,穿的衣服是衬衫,一般衬衫是没必要套在裤子里的,你要是觉得裤子有点松,可以系根皮带,来,阿姨帮你拾掇拾掇。”
说完,女老板忙伸手把敖义的衬衫拔出来,可能原本裤子就有点松,所以拔出来,裤子就更松,这一松就有些空隙,怎奈这妇女眼睛极尖,于空隙处一刹那间,妇女瞅见什么,心跳加速,赶紧一闭眼,脸上一臊,冲着敖义尴尬嘀咕道:“我的个妈啊,小伙子,你怎没穿内裤啊!”
“内裤?”敖义一脸茫然,若有所思,心中不解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转眼间,敖义恭敬的望着眼前这位中年妇女一本正经的说:“这位老板,我只听过月事带,遮羞布,敢问内裤又是何物?”
女老板愣了一下,随即瞟了一眼敖义,心中泛起嘀咕:这家伙居然连内裤都不知道是什么,难不成是个傻子,可是打量其模样,又是一副机灵像。
女老板清了清嗓子:“话说小伙子,你是在逗我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月事带,遮羞布,你是清朝生的吧。”
清朝,闻所未闻,敖义记得上一次来人间,可是明朝,这清朝又是什么年代,难道现在不是朱家天下?
“老板,敢问现在可是朱家天下?”敖义还没弄懂内裤,又对清朝起了质疑,不由一问。
“我去,小伙子,还朱家天下呢,你是天上人吧,话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说话没个分寸,话里话外稀奇古怪,简直不可理喻,算了算了,我不跟你绕舌根,你赶紧付钱吧,160,付了赶紧走。”中年妇女简直不可思议,连连摇头,伸手便去讨要衣裤钱。
敖义一时没回过神来,这老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变脸就跟翻书一样快,还说什么没分寸,不符合逻辑啊,难道朝代更替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敖义百思不得其解,但又见妇人伸手过来讨要衣裤钱,那就先把账给结了再说,接着敖义利索的从口袋中掏出一锭银子:“来,给你结账。”
中年妇女瞪着铜铃般大小的双眼吃惊的盯着眼前这锭银子,苦笑一声,再次尴尬的望着敖义说:“小伙子,你真是在逗我啊,你拿这么个玩意,你叫我怎么找钱给你啊?”
“找些散碎银子即可啊。”敖义见妇女一脸惊色,心中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愣便回。
“问题是我上哪给你整散碎银子去。”女老板欲哭无泪,很不耐烦道:“少废话,赶紧拿人民币来,别再闹腾了。”
“人什么币!那是什么东西?难道现在都不用银子了,都改用那玩意,这······。”敖义心里掂量着,总觉莫名的奇怪,要知道这锭银子还是几百年前偷跑到这人间拿的,记得那时候正是明朝,地面上都流通这个。
中年妇女见敖义一脸懵逼,一时间也不知道对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总之还是耐下性子解释道:“小伙子,这银子啊,不是不能用,只是它不太方便找零换零,我们市面上也不怎么流通,所以啊,我们还是用人民币,就这,看见没。”
说完,妇女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在敖义面前晃了晃。
敖义似乎有所明白,但是手上哪里有什么人民币,纠结了一阵,又莫名的低了低头思虑,就在低头间敖义无意中看见自己脚上这双布鞋都破了好几个洞,顿时灵机一动:“老板,要不这样,这银子你就收下,你也就干脆别找我零了,再拿一双鞋给我,咱这买卖就算成了。”
这锭银子至少有七八十克,按照市面上最便宜的银价七元/克,最少都能套到伍佰元,摆明是有赚头,妇女异常激动,连连点头,随即把银子放在嘴边轻轻一咬,真的,态度立马改变。
“小伙子,我看你也实诚,咱也是本分人,这样吧,我就再另外送你一条皮带外加一条内裤,怎样?”
敖义点了点头,不由期待这内裤到底长啥样,如何就穿了就能有分寸。
妇女一边把东西递给敖义,一边接着说:“不是我说你,小伙子,这年头还是要含蓄点,太奔放了不太好,你试试看鞋子合脚吗,皮带、内裤合身吗。”
敖义接过手,终于见到这条传说中的蓝内裤,反复打量,心中不禁泛起嘀咕: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呢,原来就是几块破布条包在一起的东西,还整这么神秘。
“内裤穿里面,牛仔裤穿外面,别穿反了,快去试试。”妇女一个劲的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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