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武勇、名誉、服从、义、乃是瀛洲武士的完美奥义。
武士和僧侣是瀛洲立足于哈西玛的核心力量,作为水之龙莎拉萨的信徒,少虎觉得他们更像地球上的武僧,专注于个人和本身的圆满而不是去寻求力量与征服。
这就是为什么作为瀛洲武士的中坚群体的河童,在亚山世界却很少被人知晓。除了见多识广的水手,就只有酒馆里的吟游诗人会提上几句,大多是有关于他们帮助其他国家,或者结盟抵抗恶魔的事迹。
但是所有协议都是暂时的,帝国的人类遗忘了以前的盟约,将抓来的河童扔进了矿场的地牢里,但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任然稳立一方捍卫着武士的精神。
“嗨嗨,我不想惹麻烦。也不怀疑你的威严。”少虎感觉自己浑身乏力,那是鞭刑的后遗症,所以此时最好避免争端:“河童先生,别这么暴躁”
“那就证明给弗奥格看兽人。”河童很满意,脑袋上的积水随着他的一阵摇头换脑,竟然没有洒下来一滴:“证明你的尊敬”
“需要怎么证明”少虎示弱的问他。
这让河童不屑的咧了咧大嘴巴,挺直了腰把右脚虚抬,然后冷眼指着自己硕大的脚底板。
“这是什么意思”
河童对一旁的地精示意,那个模样狡猾的地精就立马跑过来,先是捧着河童那巨大的连蹼脚背亲吻,然后恭恭敬敬的把那脚底板放在自己的头上,跪拜表示臣服。
“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少虎一瞪眼,捞起爬起来耀武扬威的地精,忍无可忍的扔向河童。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今天再被揍上一顿
“找死”
河童哗啦啦跃起老高,就像是彗星一样浑身缩成一团,即躲过了砸来地精,又像一块巨大的岩石一样声势沉重的砸像牢底的少虎。
这是什么招式啊少虎看见空中的河童就像一个飞速旋转的榴莲一样,坚硬的骨甲呼啸着风声砸下,他来不及多想就地一个翻滚,他原先站立的位置就炸起了一片水花,河童完好无损,牢底竟然多砸出了个水坑。
河童与少虎近在咫尺,没有犹豫锋利的虎爪就抓了下来。这一爪子若是被抓实了,少虎甚至想到了哪款切水果的游戏,绝对是一刀两断
避是没有机会在避了,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就像是泡囊了的面包,细软无力。情急之下他仰身一倒,砸进了污水里的同时,用兔子蹬鹰顺着对手的力道,一脚把他蹬出老远。
“住手”一声苍劲有力的喝声打断了二人的打斗,呐喊喧嚣的囚犯们安静了下来。
一个浑身蚯蚓似丑陋伤痕的老兽人,缓慢的从黑暗里走出来,那张扭曲可怖的脸上看不出完整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坏死的肌肉。
少虎气喘吁吁地看着河童,发现他脸上竟然有敬畏的成分。
河童像大猩猩一样双手驻地,浑身岩石一般的肌肉把厚厚的皮肤褶皱撑开,老兽人住着枯树残杖凶狠的盯着河童的眼睛,质问道:“面对一个伤痕累累的战士,弗奥格,你要抛弃你的武士荣耀么”
“杀死敌人就是最完美的武士精神。”河童的豆眼闪着锋利的光芒,就像瀛洲武士惯用的武士刀尖。
“那么你是在畏惧一个更强大的对手,是吗或者等他伤好,堂堂正正的赢得这场决斗。”老兽人声音坚定,就像是寺庙里的鼓点,河童弗奥格瞥了眼背靠着墙壁,疲惫但是倔强的少虎。
“兽人小子,记住。弗奥格从不畏惧任何战斗。”河童直起腰板,带起哗啦啦的水花声走向地牢深处。
“年轻的战士,看来你需要些帮助。”老兽人转过身子,向疲惫靠着墙壁的少虎伸出了手掌:“聆听先祖愤怒和喜悦。我是兽人萨满,马特瓦。”
少虎看着伸向自己的大手,同样的遍布伤痕,同样的粗糙可怖。不同的是,相对于正常大小的右手,眼前的手臂好似被体内不知名的力量撑得畸形膨胀,不寻常肿胀的手臂上爬满了乌黑幽亮的血管,就像是盘结藤蔓的老树。
那与其说是手臂,不如说是来自地狱的魔掌。
“一些先天的残疾,从襁褓时期留下的。”老萨满注意到目光的落点。
“哦,哦抱歉,项少虎大叔,我的确需要帮助。”盯着别人的残缺是很不礼貌的,项少虎赶紧移开目光,尴尬的展示自己的鞭痕。
“不必介意,我已经习惯了别人的眼光。”老萨满很知性的缓解少虎的尴尬:“粗脖子大虎很绕口的名字。看来你需要些良好的治疗。”
“难道你有刀伤药吗那真是太好了。嘶他老子的”少虎兴奋地站了起来,牵动了伤口不禁疼的他骂娘。
“哈哈,年轻的战士,在一名萨满的眼里,这世间到处都是可用的药材。”老萨满莞尔一笑,带着他往地牢里面走,同时也给少虎介绍介绍这里的情况。
“年轻人,看来你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一定是刚从别处被抓到这里来的吧这里位于中土山脉边系,神圣猎鹰帝国刚刚委派这里的主人,贾兰德灰石男爵镇守边关。”
“贾兰德灰石是不是那个会施展怪异的妖法,把人变得不能动弹的家伙”少虎走过门口,地牢的走向竟然是个有坡度的长坑,越往里走水位越浅,不过短短几米的路途地面已经是干燥结实的土地了。
当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少虎也看清了地牢里其他囚徒,这些或强壮或瘦弱的兽人都在盯着他们,不加掩饰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舒服。老兽人萨满倒是悠然自得,满不在乎的仿佛在散步一样时常弯腰摘点什么。
“妖法你是说告解师们的法术平和吧贾兰德是光之龙艾尔拉斯的信徒,一名告解师,他通过祈祷和冥想使用光明魔法。通过吟唱,告解师能麻木敌人的心灵,束缚他们的行动力,让圣堂的十字军们可以杀戮敌人。”
“龙真的有龙你是说那些有翅膀的龙,还是没有翅膀的”少虎大感好奇,中国人被称为龙的传人,他很好奇这个世界的龙是什么样的存在。
“没有翅膀的龙那应该是水之龙的孩子和仆人,海龙。龙在亚沙大陆上可并不单单意味着你口中巨型有翼,喷吐龙息的爬行动物。在亚山世界,他们是信仰和魔法的化身,这是历史啊孩子。”老萨满似乎找齐了所有需要的东西,他带少虎走到一口坩埚前,那是用盛食物的铁盆改造的。
把一路走来找到的各种不知名的植物,甚至是一只扭动着身子的蠕虫一起放进坩埚,老萨满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挥动着手杖有节奏的敲打地面。
“看起来有点像跳大神。”少虎心想。
嘭的一团火焰乍起,在阴暗的地牢里亮的刺眼,叶像针一样刺痛了少虎的神经,坩埚下面竟然凭空升起来的一簇火苗
“这就是魔法这可比魔术牛逼多了”少虎大为惊异。
“或者说,是我们血液里流淌的混乱能量,来源于我们的恶魔血统。年轻人,你怎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萨满用一直拄着地的手杖在坩埚里搅拌,看着锅内的药材变成粘稠的深绿色液体,少虎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额,我并不属于这里。”少虎有些膈应的看着锅内的东西:“但是,我说这不会就是你说的药吧”
“年轻人不要质疑一位老萨满的能力。”萨满兽人不悦的瞪了眼少虎:“瞧你身子健壮的像头成年比蒙,怎么见识如此浅薄如果一位有能力行走于灵界的萨满都不可信的话,那么兽人难道还可以相信其他人吗”
老萨满把熬好的绿色药汁向前一推,少虎老脸臊得慌,觉得自己不该怀疑一位老者。何况眼下这环境,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大手端着坩埚,干脆一扬脖子闭着眼睛咕嘟咕嘟灌了下去,眼瞅着半锅药汁下了肚子,才听老萨满轻飘飘的一句:“喝三口就够了,多余的抹在伤口。”
“咳咳真他老子的苦。”少虎苦笑的直咂舌,心里暗道这老头真记仇,自己多喝的那半锅绝对是他故意的。
“你老别生气,我确实没有听过这些。”少虎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沾着剩下不多的药汁涂抹伤口,一边好奇地问:“老萨满,那个河童又是什么兽人从没听说过啊”
“河童怎么会是兽人他是水之龙的信徒,哈西玛王国的瀛洲两栖水族。他们和哈西玛王国的四臂娜迦,生来就作为瀛洲的中流砥柱,一直捍卫着武士的荣耀。”老萨满仔细得打量了下少虎,后者正毛手毛脚的胡乱抹着药,有些伤痕在后背不容易够到。
“我们兽人则不一样,七城联盟的禁忌魔法创造了我们,我们先祖的使命就是与魔鬼战斗。胜利后我们本该享受伟大和自由,可该死的人类,兔子死净了就宰杀猎狗,竟然将我们骄傲的勃颈上铐上枷锁,让我们成为被奴役的奴隶”老萨满的眼睛里烧满了熊熊烈火,那不堪回首的历史灼痛的他的尊严:“你说你并不属于这里。可我们这里每一个铁骨铮铮的兽人子弟,哪一个又天生属于这漆黑的地牢”
老兽人萨满几乎是低着嗓子嘶吼出来的,整个地牢里影影绰绰30多号兽人瞬间安静了,包括之前险些与少虎冲突起来的河童,大家都听着兽人的这句怒吼,虽然没有人回应,但是少虎注意到每一个兽人都捏紧了拳头,双眼里燃烧着和老萨满一样的火焰,望着阴暗整个阴暗的地牢,只有缝隙里透过可怜的阳光。
在那一刻,少虎甚至有错觉,他看的那些被囚禁的兽人们双眼穿透了牢顶,那双眼睛追寻到了明媚的天空,追逐上划过天空的候鸟
自由。
“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反了他们,他老子的一脚踹翻那个什么灰石,离开这个鬼地方”少虎不知到自己为什么会同样愤怒,但这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想法。
“逃离兽人小子,你知道这里有多少劲弩守卫吗”是河童在嘲笑少虎的痴心妄想。
“怕他个鸟难道我们兽人就很少么,那些孱弱的士兵,老子一对拳头就撂倒了6个”少虎顶撞回去,兽人的块头这么大,对上人类绝对不吃亏。
“我原以为兽人里,只有独眼巨人的大脑是摆设。现在看来,你也不差。”河童冷哼一声:“如果这么简单,那你为什么会和我们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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