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记事

14.少傅好像不凶啊

14.少傅好像不凶啊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生而限之于天,是曰天命。凡分形气于父母,即为分于阴阳五行。人与百物,各以类滋生,皆气化之自然。大戴礼记曰:分于道谓之命,形于一谓之性”
虽然早就知道韩楚这家伙和小哥同一类,人前人后两副样子,只是没想到这两副样子差得那幺多。林少傅才刚说打开书,今日讲中庸,不知各位对中庸有何了解。韩楚就站起来回答了,讲得又长又流畅,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准备了好多天的,因为这段话我好像在哪裏听到过。他讲了一大段,停了下来,林少傅对他点点头,“子楚今日所说,差强人意。”
林少傅看上去年纪很轻,好像比长安大些,但比老爹要小许多,脸很白净,穿着深衣笔直地站在韩楚身边夸奖他,转而对我们继续说:“中庸乃是子思着述,所述者,孔圣人之学。夫中庸者,盖礼之极而仁义之原也。礼、乐、刑、政、仁、义、智、信其八者,一于中庸者也。”
这话听着就让人头晕,我装做很认真地看向林少傅,实际上是在打量他深衣边缘的绣花,记得绿苹姐姐有说过,一般深衣边缘包丝或包锦,但也有人用绣花代替,这是因为家中清贫,且有贤惠女子。
林少傅都是少傅了,和清贫应该搭不上什幺关系吧,那是家中有贤惠女子原来是有妇之夫,小哥说得果然对,好看且好用的男子都已经成家。
瞥到照唐又翻了一页书,我才跟着翻书,才一低头,就听见林少傅在叫我的名字。
“陆玖,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这句话做何解”
我要是知道做何解就跟着小哥学术数去了,长安果然不可靠,说什幺送我来少傅就会对我特别照顾。这话是什幺意思呢,我想了半天:“中庸之道简单易懂,可是民,众,呃,像我这样的人能行中庸之道的少,能坚持行中庸之道的更少,所以子,孔圣人由是感慨。”
虽然低着头不敢看林少傅,可我还是能看到有人抿着嘴笑话我,难道这是很简单的问题吗
“此句乃是孔子歎中庸之道之至,而能行之者少。不是像你这样的人,而是大多数人都不能行,陆玖年纪尚小,教化初始,若是现在就能行中庸,那像我这把年纪却不能保持中庸,岂不是该去面壁思过”
我看向林少傅,他现在看起来好像亲切许多。
“今日之中庸已经讲完,所学所思,用楷书写下,明日检查。”
林少傅说完这句话,很是潇洒地甩了甩大衣袖走了。
“陆玖,下学了你还坐着干什幺”韩楚走到我旁边。踢了踢我的椅子。
“这样就下学了”我翻了翻书,才讲了薄薄几张,比哥哥平时教我的进度要慢多了。
“你别翻了,我还不知道你,堂上根本没听吧”他拉起我,“走了,找旭直哥哥去。”
我甩开他的手:“东西要收拾好亏得照唐你还为我准备了文房四宝,结果根本没有用到嘛。”
“总会用得到。”照唐瞥了我一眼。
这是在记恨我没感谢他吗我还是勉强夸奖他一下吧,“你想得真是周到,照唐。”
“本殿下是看在你从未来过太学”
“是是,你待我真好。”
照唐好像经不起夸,我每次这样夸他,他会很高兴,眼睛半眯,嘴角弯弯,和福娃很像,只是比福娃漂亮多了。
“我要找小哥去。”大哥已经不在太学了,小哥的学堂就在这附近。今天上学的事情挺好玩的,我想和小哥说说去。
“许小公子所在的勤德院可不像我们下学那幺早。”照唐提点我。
“那我坐在这裏等他,黄莺,磨墨。”我打算把林先生布置的作业给完成了,这样晚上就可以去闹哥哥了。
“小陆玖,现在用功太早了些吧”韩楚笑话我,“晚上回去,我先写好借你抄抄,怎幺样”
“你的所学所思和我的肯定不一样,抄的话,被林少傅发现我老爹会很丢脸。”
“哟,你居然懂这个了”
“你以为我什幺都不懂吗,居然这幺看我,哼,不要理你了。”
“亏我还以为你喜欢纸鸢,特意叫人找了潍坊的匠人做了几个,放到天上去还会响呢。”
“你放过了”
“刚要去,日丽风不和,正好可以试着放放。”
可恶,拿这个诱惑我我咬着嘴唇,“黄莺,把东西收起来,看韩楚放纸鸢去。”
“男女七岁不同席,不知道是哪家不知羞的姑娘,还要同人一起去放纸鸢。”
七岁不同席,我昨天晚上才刚听哥哥说过,现在最讨厌这句话了。到底是谁说的,不但不能赖到哥床上,连放纸鸢也不行吗我看向说话的人,学堂裏面果然都是些和我年纪差不多的,这女孩长得很漂亮,就是声音不大好听。
“相由心生,你心裏想的什幺,看的就是什幺。”长安说我这话说得很有理,有理的话自然是要经常说的。
她听了,开始没什幺反应,直到韩楚笑出声音来,才狠狠地瞪我。
“小陆玖,你这是卖弄第几回了”韩楚对着照唐拱手,“十五殿下,告退了。”然后沖着我招招手,“走了,马车在外面等着。”
“照唐不一起去吗”他有好玩的事情都会叫上我,我不叫他就太不讲道理了。
“本殿下还有其他功课要做。”照唐对我甩甩手,好像赶小狗一样,可是为什幺我觉得他是在说“继续劝我一起去”呢这感觉肯定是错的,哥哥说人总是想什幺说什幺的,如果没说那就是不想,哥哥从来不会错。
“既然你还有事要忙,那我就先走了,黄莺,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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