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随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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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苍穹向无尽的虚空溢出,空气似乎在能量的对抗下被层层压缩,接着又突然释放,一个七八十米深的巨坑出现在碰撞中心,天空被忽然被卷起的沙石遮蔽,战场上所有的人都被这一毁天灭地的碰撞波及到,可怕的冲击波将剩余所有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小小的颗粒。
“仁天”
就在冲击波扩散到仁天身旁的刹那,白澹赶到了仁天身边,不及仁天多想,白澹赶忙打出一道温和无比的气墙横隔在仁天身前,仁天来不及开口,就看到被冲击波触及的院长化为粉尘一般的颗粒,无数的人在仁天眨眼间消失,接着冲击波不断消耗白澹用生命留下的气墙,气墙在冲击波快速消耗下仅抵挡一会也随之消失,剩余的冲击波能量将仁天掀出了二十多米远,血从仁天的眼眶和鼻子流出。白澹临死前的遗赠还是有用的,仁天并没有像他一样可怕的死亡。
“年长者,应当尊老以及爱幼”仁天被冲击波轰出后满脑只剩下院长白澹给他教授武者学德课时所讲的话,一滴眼泪不知不觉滑出仁天的眼眶。
可怕的冲击波一直波及到千米之外,城池和所有肉眼可见的物件都已化为粉尘,连碎石都看不到。
战场上,阿尔瓦嘶哑的可怕笑声忽然出现在一片灰黄色的大地上,就在阿尔瓦的身前,姜风经脉全断骨骼已近碎成粉末一样与他躺在地上,阿尔瓦临死抓姜风垫背的愿望终于实现,两个绝代的人物将就此身埋黄土,静静的一起等待死神的到来。
空旷寂寥的清枫战场缓缓刮过一股微风,灰黄色的粉尘在微风的作用下舞起了缓慢的身姿,这似乎是一片死寂的大地。地平线上,模糊不清的战场远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移动的点,在漫天的灰黄色烟尘中移动的点慢慢向战场靠近,在仿佛沉寂千年的大地里显得十分诡异。
战场中,仁天眼中小小的点终于来到他身前,只是他的脑袋此时像是被什么闭塞了一般,思维接近停止,直到身上传来的猛烈晃动感,仁天才看清了,来到身前一身黄尘的志泽。
“你怎么来了。”仁天只觉得全身就快被撕裂一般,冲击波的余劲也不是他这等小人物可以承受的,仁天全身皮肤看上去似乎被高温烤炙过一般,干燥的结痂看起来十分可怖。
“哥,我又说谎了,我舍不得你。”志泽豆大的泪珠落在仁天干燥的脸上,就在志泽跟随北上的百姓迁移时,一声巨响从志泽背后传来,人们忽然就看见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像疯了一般往清枫城跑。仁天笑了,他用力地抬起手停在志泽的头上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地摸了摸志泽的脸庞,“你狡猾爱说谎的性格可不能对娘亲使,我快不行了。”仁天说到死时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人或许大多是畏惧死亡的,然而已知道自己是必死之人,心中想的或许再也不是灵魂的消失。
“哥,你别死,我不再说谎了行么,我再也不说谎,听你的话。”志泽只觉得他眼中的整片天空都塌了,一下子变得无比黑暗,恐惧无助就像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向他袭来,他无处躲避。
仁天睁大眼睛看着灰黄色的天空,他觉得灰黄色的天空有些像走到尽头的夕阳,壮观而又美丽,但最终会散去,人生亦是如此,壮观过,也就够了。
志泽把水壶拿了出来,他发现仁天整个身子都滚烫无比,让仁天喝些水说不定有用,“哥,喝水。”志泽撑着仁天的身躯将水缓慢地倒进仁天的嘴里。
仁天也觉得渴得紧,干裂的嘴唇渗出了血,甘甜的水顺着仁天喉咙下去,仁天顿觉身躯清凉许多。
就在仁天倾起身子的一刻,仁天忽然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个黑色的物体在泛黄的大地上显得十分奇特,冲击波过后战场理应没有任何物品才对。喝完水后,仁天仔细观察,顿觉腹腔涌起一股无比仇恨的火气,黑色物品赫然是令无数百姓和白澹惨死的阿尔瓦身躯,他并没有死透
“志泽,扶我起来。”仁天道。
仁天在志泽的搀扶下终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志泽不解的望着哥哥,而仁天只是示意志泽搀着他往前走。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仁天推开了志泽的搀扶,一步一步走向还在苟延残喘的阿尔瓦,阿尔瓦此时也看到正向他走来的仁天,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惊恐,接着忽然像着了魔般地哈哈大笑,这在仁天看来,阿尔瓦已经与疯了无异。
仁天捡起了阿尔瓦的骷髅拐杖,眼睛盯着还在疯狂大笑的阿尔瓦道:“这是你罪有应得。”
暗红色的血溅了出来,仁天使出全身力气将骷髅拐杖砸向阿尔瓦的头颅,阿尔瓦诡异的笑声便戛然而止。志泽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愣在一旁,仁天也没管志泽的反应,拄着拐杖在喘息着。
仁天在思考,阿尔瓦没有死透,那么实力超绝的姜风是否也没死去顺着阿尔瓦头颅方向望去,姜风的残败的身躯终是出现在仁天眼里。
姜风望着眼前向他蹒跚走来的仁天,心里不自觉的涌起一丝活下去的渴望,虽然他受了无比严重的伤,如无意外是绝对活不下的了,但他生的渴望毕竟是那么的强烈,他又为什么不能寄望一下眼前这个镇静得异常而又十分年轻的人呢
“救,救我,”姜风干燥的喉咙只能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他想仁天应该明白他蠕动的嘴唇想表达的什么的。
然而,姜风的心忽然发颤了,因为他看见仁天眼里透出的是无限冷漠,那眼神仿佛已经判定了他的死亡,姜风似乎读懂了仁天眼神里的含义。
“我是护国”姜风终于突破他的身理极限喊出这句话,然而没待他的话说完整,黑色骷髅拐杖就在他眼里快速放大,姜风看见了今生最令他难忘的一幕,仁天手中的黑骷髅拐杖朝着他头上用力砸去彻底终结了他的一生。
“你是很强,但你不该拿百姓性命开玩笑。”仁天似对死去的姜风说,又像在自言自语。杀完姜风,仁天终于被抽干最后一丝力气,摇摇晃晃倒下的一刻,志泽终于冲上来扶住了仁天,仁天手中的骷髅拐杖无力的落下,重重的砸在了死去的姜风身上。
就在拐杖下落的瞬间,异变突起,落下的拐杖似乎砸中姜风死去身躯上的物品,志泽只听见物件碎裂的声音,姜风死亡的身躯忽然刹那升起万丈光芒,志泽赶忙遮住了双眼,只觉眼前光芒越升越高,志泽从指缝间看见一个从姜风尸体飞出的圆球不停地在空中旋转,像是在不停地释放能量,随着能量的极致释放,光球的最中心开始变黑,接着射出的光线不断变短往光球缩了回去,光球的最后结果变成了一个直径四五米的平面黑洞,志泽发现手中的仁天竟然开始被黑色光面扯去,似乎无论志泽怎么用力地拉住仁天,光球想吸走仁天的结局都无法改变。死死抱住仁天的志泽没有发现他和哥哥脱离了地面朝着黑色光面缓慢飞去,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黑面已经吞没仁天和志泽。似乎已经完成使命,黑面之处在吸完仁天两人后猛地发生了爆炸,爆炸射出的光线足足将地面削平了一米多深。
第四章 青山缭绕疑无路
志泽只觉得整个身子快被撕扯成两半,头部疼得非常厉害,睁开的眼睛捕捉不到一丝的光线。志泽现在终于确定他抱着哥哥一同被吸入进了光面。
黑暗的恐惧感包围着志泽,他想起了他七八岁时和仁天一起在深山走夜路的经历:山上的冷风直刮就像鬼在旁边说话,也没多少光亮,但那时哥哥还在他身旁陪着他鼓励他。搜索最新更新尽在lwen2 仿佛置身在一个黑暗的房子过了无数岁月,就在志泽以为生存无望的时候,他和仁天的周遭忽然白光大盛,突如其来的光刺得志泽眼睛生疼,过了好一会,志泽的眼睛才慢慢适应了光,当志泽睁大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呆住了。
一轮朝阳此时正在山顶上头慢慢升起,山上铺满无数泛黄的落叶,各种不知名的高大树木错落有致,鸟儿鸣叫的声音在山顶此起彼伏,山上的风是如此的微凉舒爽,眼前的景色足足让志泽发愣了许久,志泽似乎没有适应从战场上忽然站在山顶的奇异变化。
仁天的身躯就躺在志泽的脚旁,待志泽从美景醒来时才发现哥哥还生死不明,志泽赶忙倾下身子将耳廓贴在仁天胸腔,仁天身上传来的微弱扑通声让惊慌的志泽镇定不少。志泽多么害怕仁天就这样死去,不管被黑光面吸走前的仁天是多么像杀人过多变疯的魔鬼一样可怖,他始终是那个从小关怀志泽到大的哥哥,志泽不敢想象没有仁天的日子他会是怎么样的。
山顶上传来微微的潺潺流水声,志泽在微弱的流水声中打起了精神,他现在口中干得都快生出火,循着水声的志泽终于把水壶灌满了水。在河流的旁边还长着几颗黄色的果子,志泽不管有没毒能不能吃一把摘了不少。
将水小心翼翼的灌入仁天的喉咙后,志泽望着摘来的果子犯愁了,不认识的果子不能乱吃是常识,但现在他正饿得发昏,不仅他饿,他相信哥哥也饿了,如果再不找吃的,难免他会饿坏,哥哥更会可能死去。
黄色的果汁入口后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涩,跟志泽平常吃的果子一样是甜的,于是志泽吃了几个后将剩下的果子都用手捏成了汁喂进了仁天的嘴里。仁天现在的状况有些神志不清,偶尔会说一些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话。
在缓了口气后,志泽终于决定背上仁天去求救,晚一分出发,仁天的性命便多一分危险。
志泽丝毫不知现在身处何方,逸天大陆是那么的大,黑色光面甚至有可能把他们带到洋人的国度里去,一想到这,志泽不由得被自己的大胆想法吓坏了。抛下乱七八杂的念头,志泽将仁天小心翼翼的背上开始下山,早晨的山顶有些凉,但这里的气候比北卫的冬季暖和不少。
弯弯曲曲的山道大概有八百多米长,志泽歇了足足四次才把仁天背到了山脚,山脚明显下明显有一条人踩出来的道路,望着这条小路志泽心头淡定了不少,或许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可以遇到人了。
走了快一刻钟的时间,就在志泽快绝望的时候,蜿蜒的小道上终于出现了一栋房屋,房屋孤零零的坐落在荒芜人烟的平原上,志泽此时才忽然想起,要是人家不肯救援仁天怎么办他身上可没有足够的钱让人给他哥哥治疗。
怀着忐忑的心情,志泽终是鼓起勇气来到屋前敲起了门,在“咚咚”的敲门声中,志泽的心跳速率跟着不争气的快起来。
敲了大概七八下,屋内忽然响起了一个汉子低沉的声音,志泽并没有听懂汉子说的是什么,汉子的语言似乎跟北卫国的不一样。
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结实的黄色皮肤汉子出现在志泽的视线里,志泽望着眼前满脸胡渣的汉子,带着哭腔道:“求求你,救救我哥哥。”
汉子显然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志泽的背上还背着一个满身血渍的仁天,望着志泽无助的眼神,汉子似乎懂了什么,微微的点了点头,汉子示意志泽进屋子。
志泽无比感激的跟着汉子,一进到屋子,汉子马上扶下背上的仁天开始查看到仁天的伤势,志泽的眼珠子随着汉子的动作不停地跟着转动,仁天的衣服被揭开了,许多被兵器撕开的看得志泽触目惊心,眼泪很快在志泽的眼里打转。汉子转身看了志泽一眼,把仁天扶了上床,接着拿了一些粉末撒上仁天的伤口。仁天似乎还发着高烧,汉子拿了条布敷在了仁天的额头上。
做完这一切,汉子走到志泽身旁拍了拍志泽的肩膀,似在示意志泽别太担心,志泽看着汉子处理完仁天的伤口后,才悄悄的打量起屋子来。
让志泽一惊的是,他旁边竟然就站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看起来似乎有七八岁的模样,此时手上正捧着一个大饼,用充满好奇的眼光示意志泽吃。
汉子笑着对小女孩说了一句话,似在赞扬小女孩做得不错,志泽早就饿坏了,也顾不得礼节,接过小女孩的大饼就啃了起来。
一个葱油大饼下去,志泽顿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汉子看完志泽吃完大饼后走过来跟志泽说了一些话,志泽一点都听不懂,于是志泽也只能开口道:“你听得懂我说什么吗”汉子也跟着志泽摇了摇头。
“这简直就是牛和马在交流,唉。”志泽心里烦闷,走到哥哥身边看到满目都是伤痕的仁天,志泽的心又不由的揪起来。也不知道哥哥能不能挺得下去,志泽曾看过一些受过重伤的人被抬去药堂也不一定就能救活的,他想起了看见过的从药堂里出来哭哭啼啼的人,那是死者的家属在哭。
志泽在仁天的床上斜靠起来,他很疲惫,按志泽此时的状态来看,估计起码有一两天的时间没睡了,在黑色空间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志泽就像一个守夜的人护着他哥哥。
没过一会,汉子就发现志泽倒在仁天的床上睡着,汉子摇了摇了头,把志泽搬到另一张床上。
“杀,杀,杀”仁天的世界里,此时正上演着血腥的杀戳,仁天已经记不得他杀了多少人,只知道所有他眼中切齿痛恨的敌人都倒下,而更多的敌人继续涌上,血将他全身的衣物都染成暗红色,甚至连他的头发都被喷溅而出的血液染湿,仁天觉得还未杀够,似乎杀光所有站着的敌人都不能平缓他的愤怒。
“杀”
仁天再次大吼一声,却发现涌入眼中的场景已经发生改变,稍微清醒的仁天发现他正处在一间屋子里,屋子里有三个人正在吃饭,似是一对夫妇和一个小女孩,被仁天一吼,吃饭的小女孩险些连饭碗都端不稳。
“这是哪里”仁天满脑都是疑问,稍微的挪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身上传来了痛感,低头一看,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处理过。
屋中吃饭的汉子看到此景连忙放下了碗筷去隔间喊醒正在沉睡的志泽,志泽一听哥哥醒了,激动地跑到了仁天的身边。
志泽的眼眸泪光闪烁,就在刚才小憩所做的梦中,志泽梦见的也是仁天交待完志泽一些话就死去了,如今仁天醒来,如何叫他不高兴。
仁天望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志泽,心中顿觉一阵暖和,不离不弃的亲情让仁天很是享受。“志泽,你给我说来,我不是在清枫城的战场上吗,怎么会忽然来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哥,你不知道,你杀人杀疯了,连神智都有些不清,就在你杀完那个白袍人后,他身上忽然有一个珠子飞了出来发生了爆炸,爆炸产生一个黑色的面,那个面把我们带到了一个黑色的地方,然后我们就出现在了这里。”
志泽的话倒是让仁天忆起了他昏迷前的最后画面,志泽所说的白袍人应该是战场上的姜风,志泽说的他杀人杀到神智不清,这点仁天是认同的,那时候的仁天在白澹惨死之下恨不得杀尽天下一切为非作歹的人,所有眼见的敌人都要杀得一干二净才能解他心头之恨,现在想来,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是会把那所谓的护国武者杀掉。
“那这是哪里”仁天紧接着问出了他的第二个疑惑,汉子此时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黑色的面把我们带到了山顶,我背着你急着找人救治,山脚下就这房子,于是我敲了门,幸好房子的主人心肠好,哥,是他救了你和我,而且他们说的不是北卫国的话,我说什么他们都听不懂。”
志泽说完,眼睛瞄了瞄饭桌上的三人,发现一位他没见过的妇人也在饭桌上,估计是汉子的婆娘。
“不是北卫国”仁天喃喃道,思绪一下子回到清枫战场上。黑色珠子估计就是姜风和阿尔瓦口中所说的圣珠了,圣珠怎么会将他两兄弟带到这里据阿尔瓦所说,圣珠的奥秘研究了数代人都法得知,而此时的圣珠却发挥了它的作用,看来是姜风和阿尔瓦的最终对决激活了圣珠的功能,仁天在圣珠发挥出作用的一刻刚好赶到,他和弟弟被“好运”的带到这里。
仁天神色复杂的看着汉子,人家将他两兄弟救了,却连一句感谢的话都说不上,这可不符合他心中的原则。汉子似乎读懂仁天的眼神,他咧开嘴唇微微一笑,对着餐桌说了些话,就只看见饭桌上的妇人去端了一碗浓浓药味的汤过来,仁天看见一只鸡腿在碗里搁浅着。
仁天怔住了,眼泪不知怎的就落了下来,妇人微笑地示意仁天喝下去。妇人的举动让仁天想起了如妇人一般善良的母亲,母亲总是会接济那些和她自家差不多贫困的邻居,志泽曾问过母亲为什么这样做,多些钱财在身不是更好,而母亲则对他两兄弟道:“能帮到别人就去帮。”
喝完补药的仁天一下又犯愁起来,依他对自身伤势的了解,他这身伤没有一头半月可好不了,他只能呆在床上静静休养,北卫更是不知道在这里的哪方。望着眉头紧锁的仁天,志泽对他宽慰道:“哥哥别担心太多了,把伤养好才有能力作别的。”
也只能这样,仁天叹了口气。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仁天躺在床上静养的时候,黄昏出现在了两兄弟的视野里,仁天来到汉子家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
第五章 夜色迷魅访客来
山脚下,房子外的空地上,小女孩指着自己发出了一个音,仁天和志泽两人会心一笑,跟着小女孩一起念,这个音相当于仁天所处的北卫国的“我”字。闲来无事,仁天和志泽跟着小女孩学起了这个国家的语言,两兄弟的年龄也不大,小女孩教的他俩都很快上手。
屋子传来汉子的吆喝声,示意他们要进去吃中午饭了。根据仁天的观察,仁天得知汉子的姓氏里有一个跟“木”发音差不多字,于是仁天便喊他叫木叔。搜索最新更新尽在lwen2 仁天被志泽抱着进屋子,饭桌上早已经有木叔妻子做好的饭菜,看得志泽的口水横流不已。仁天心细一点发现屋子内多了一些打猎的工具,估计是木叔刚拿出来的,强弓和砍刀都放在了角落一旁。
吃饭的时候,仁天对着木叔指着那些工具,发出了一个“去哪”的音,木叔比划了好一阵,仁天懂得了木叔说的是打猎的意思,原来木叔的职业是一个猎户,怪不得木叔住在山脚下。志泽忽然指着仁天,又指了指那些强弓,对着仁天做出了一个拉弓状和称赞的意思,木叔理解了好一会才知道,原来志泽说的是仁天对这些武器的运用很厉害,于是木叔用询问的眼光望向仁天,仁天只能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算是认同志泽的话。
仁天的身份是一个武者,武者较之普通百姓如何,从清枫城之役就可以看得出来,仁天之所以在这场战役中能活下来,虽说多少有运气成分,但自身实力也是必不可少的,这说明了仁天还是一个不错的武者。
吃完中饭,木叔背上弓箭和刀具上山了,木姨去城里的集市,集市离木叔家不远,也就四五里路。
午后和洵的阳光温暖地照射在仁天身上,仁天开始试着运行功法疗伤。仁天所习的功法叫“聚灵法”,是武者圈里比较常见的一门功法,顾名思义,“聚灵法”就是把天地间存在灵气化为己用。
抱元守一,仁天很快使心神宁静下来进入空灵的状态,仁天世界里的一切忽然变得无比清晰,一花一叶的颤动都能感受到它们旺盛的生命力,似乎世间万物的存在都充满了无穷的奥秘。
聚灵法运行不到一刻的时间,仁天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仁天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就在仁天运行聚灵法的时候,仁天明显地感觉到天地间的灵气变厚,虽然这种变化不是很巨大,但是仁天还是明锐的扑捉到这个变化。仁天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般来说天地间存在的灵气是不会发生改变的,因为天地太大了,谁也没有能力将它随意改变,只能将它所用。
放下心中的疑惑,仁天继续修炼起来,或许每个地方的灵气都有所不同吧,仁天只能做出这样的解释。聚灵法一运行,仁天感觉到身上的伤势正在快速好转,虽然这种修复是细微的肉眼看不出来,但仁天相信有了聚灵法他会很快将伤势修复。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就在仁天停止修炼的时候,房子外忽然传来志泽的呼喊声,听声音似乎发生了紧急的情况,仁天心中非常着急,心想该不是这个顽皮弟弟又惹祸,“志泽,发生什么事,你给我过来”仁天苦于不能行动,只能大声喊到。
志泽很快气吁吁的跑到仁天面前,还没到仁天发话,志泽便口齿不清的道:“木叔,木叔要跟人打起来了。”
“打起来,为什么会打起来”仁天心中吓了一跳,志泽却是二话不说的抬起仁天跑了起来。
志泽很快的将仁天带到那次走过的山道上,远远的,仁天便看见大约有五六个人停留在半山腰下的地方似乎在争论什么,看到这里,仁天不由的道:“快点,赶过去。”志泽稚嫩的脸颊青筋突起,明显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终于来到半山腰,仁天只看到气得脸色发青的木叔被另外的五个猎户指指点点,木叔不断的用喉咙大声吼着。
“发生了什么事”仁天对志泽问到。
“不知道,我也是在房子外瞎逛才看到这一幕的,这五个人是从半山腰上拦住木叔。”志泽道。
仁天发现木叔的肩上扛着一头壮硕的白鹿,白鹿的颈脖被一只箭射中已经死了不久,可以看出,这头白鹿非常值钱。
木叔现在很是气愤,这头白鹿是他先看到的,也是他先射死的,那个光着头的猎户撞见了这一幕便心生歹意,自知他一个人不可能争得过自己,便向他的同伴谎称这鹿是自己抢他的,而且还结伴在半山腰拦住自己。
仁天和志泽看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木叔也看见了仁天两兄弟到达了山腰,可他现在无暇去理会兄弟俩,这头鹿要是就这样被抢了,他可会几天几夜睡不着觉,这头鹿的价值足够他维持家里一两年的生活。
争论的火药味越来越大,木叔气得指着五人中的光头猎户大声叫了起来,看样子似乎是在责骂光头猎户,而那光头猎户却乘机推搡木叔一下,木叔眼中的暴虐之气在这一推搡下大盛,志泽赶忙放下仁天去拉住木叔,奈何双方斗争之气已经爆发,瘦弱的志泽被木叔推到了一边去。
“给我停了”仁天看到这一幕终于忍不住爆喝一声,包括木叔在内的六个人明显的怔了一下,待看见是坐在地上的仁天喊出这声中气十足的听不懂语言后,又继续打了起来,双方的拳头你来我往,所幸的是都没有用上兵器。
木叔一个人怎么会是五个跟他身材和身手均是一般的猎户的对手,木叔很快被打倒在地,五个猎户解气般的往地上的木叔各踩了五六脚后,光头猎户便伸手去拿木叔的白鹿,木叔看见这一幕心头都快被光头猎户气碎,眼中似要喷出火一样吼着。
仁天终于看出木叔眼中的不甘和恨意,他不相信木叔是一个会做抢他人之物的人,从他不问缘由便救助他两兄弟便可看出,而且这眼神只有极度委屈不甘心的人才有可能发出。仁天心中也着急得很,可他帮不上什么忙,他连行动的能力都没有,心急的仁天扫视周围几眼,连忙捡起地上的碎石,一抓直下五颗大小不一的碎石便在仁天的右手中出现。
仁天右手一挥,空气中急速闪过一阵残影,前进的碎石隐约划破空气发出了声响,木叔和志泽只看见捡了碎石的仁天右手一挥,五个身材结实的猎户便被击倒躺在地上不停的“哼哼”,这一击乃是仁天将手上的石子携上刚刚修炼聚起的灵气发出的,其中蕴含的力道自是非同一般。
五个猎户难以自信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仁天,眼中满是惊骇,待仁天又从地上抓起五个石子时,眼中的惊骇瞬间变成绝望,却又看见仁天眼神不屑的将抓起的石子接着往地上随意一扔,似是不屑再对五个猎户出手,五个猎户暗地里松了口气。
其实仁天第二次抓石子的举动乃是强弩之末故意装出来的,他的第一击貌似潇洒轻松,但个中困难只有他自己知道,要一只手将五颗石子以同一力道发出谈何容易,更遑论身受重伤的仁天。仁天这一手无疑达到了迷惑五个猎户的效果。其实偷袭的仁天完全可以将五颗石子击中猎户的要害做到一击毙命的效果,但仁天念在五个猎户也不是罪大满贯之人,下手也就轻了几分。
木叔的眼神由气愤转眼变成惊喜,他挣扎着站起来夺回光头猎户手上的白鹿,还对着地上的五个猎户又吼上了几声,却是没有乘机对五个猎户打回来。
拿回白鹿的木叔想扛上仁天一起下山,一弯腰才发现身体疼得厉害,志泽于是又抱起仁天一起往山下走,临下山之时,志泽偶尔回头撞见光头猎户的满眼怨毒之色,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木叔在回家的途中情绪很是激动,他对着仁天和志泽说了一些话,无奈他俩兄弟听不懂,于是木叔也不再多说,他相信仁天两兄弟是信任他的,否则仁天也不会出手,既然这样,他的解释也没有了必要。木叔感叹到,想不到仁天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要将一颗石子击伤人已是不简单,更没听说过用石子还可以将人击倒的,如果石子变成了利箭,恐怕效果更是骇人,也不知道两兄弟是什么来头,年纪都挺小的,却处处透着神秘。
回到家中,木姨早已从集市上回来,看到鼻青脸肿的木叔显然被吓得不清,待问清木叔的情况后木姨又忙着给木叔处理伤口去。
“哥,哎呦,我就知道没有你处理不了的事,我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志泽得意的说到。他的哥哥可是他的骄傲,他个性顽皮的紧,有时闯了祸他都会把哥哥搬出来,往往别人看在他哥哥是一个武者的身份都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志泽顽劣的性格多少有些功劳要算在仁天身上。
仁天只能无语的给志泽一个白眼。
晚饭上,木叔拿出了一瓶白酒自饮自乐了起来,他本想给仁天志泽两兄弟满上的,可是考虑到仁天的伤势未好,志泽年龄过小,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木叔现在的心情舒爽得很,他虽然被五个猎户揍得不轻,但是他打回了白鹿,这可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众人都只见过黄色的鹿,哪有人看过白色的鹿估计价钱得翻几番。
志泽眼馋的望着木叔手中的米酒,脸上渴望之色尽显,仁天适时地敲了志泽的头,道:“娘亲说过,未成年人不能喝酒,你忘了吗,伤身。”说完,两兄弟忽然一愣,似是在对方眼中发现不可思议之事。
是了,母亲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两兄弟本来高涨的兴致忽然一下子就消失。也不知道洋人会不会放过北卫国,如果洋人又趁此兴起战争,那么母亲在兵荒马乱之际肯定又会过得不好。
亲情本身就是一种牵挂,在牵挂中的人才会尤其懂得亲情的可贵。
山脚下的猎户晚上是寂寞的,一到晚上,不少猎户的最佳选择就是早些熄灯睡觉,但木叔的家今晚跟往常不一样起来,他们搬出来桌凳和甜点出来赏月,小女孩又在教仁天两兄弟识字,这次小女孩教的是她自己的名,叫“研”,仁天和志泽都跟随木叔喊小女孩“小研”。
月亮分外明亮,圆圆的月亮高挂空中,木叔一家都在赏月中忘了自我,皓月常有,而赏月之心却不常有,利益纷争的江湖能有如此山野生活,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不知名的昆虫在深秋叫得正欢,赏完月,木叔一家人收拾完桌凳便回屋睡觉,而仁天却对木叔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还要在屋外呆呆,于是屋外只剩下仁天一人。
赏月之中,仁天在温和的月光里发现了不寻常的气息,身为武者拥有敏锐感觉的他在宁静的夜里察觉到了草丛传来危险的预感,刚冒出这种感觉,仁天霎时之间想到死去的姜风,不过仁天很快将这个荒唐的念头排除了。
那么是谁潜伏在草丛呢
仁天的嘴角微微一咧,似乎有了答案。
仁天意犹未尽的又看了几眼月亮后,在屋外轻唤几句,便见屋门开了一条缝,志泽出来抬仁天进去睡。
“哥,看了那么久月亮有没有诗兴大发,想不到我哥原来也是才子一个。”志泽感慨到。
仁天笑道:“这都给你发现了看来要给你的写练功课多增加点作业了,才子的跟班也不能太逊嘛,对不。”
志泽苦着脸道:“哥,我错了,放了我吧。”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幽静的屋外,令人不解的一幕发生了,屋外的草丛忽然传来一阵颤动,一双带有贪婪和狠毒的眼睛出线在了草丛里,看见仁天进入屋子后,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结实大汉从草丛里稍弯起了腰,如果木叔看见此幕的话一定会惊叫起来,因为这个人赫然就是今日打猎所撞见的光头猎户。
光头猎户心里十分愤恨,特别是回到了他的住处两碗白酒下肚后,这种愤恨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下午打猎的事,除了那个打到白鹿的猎户就只有他最清楚事情的经过,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十分惋惜那头差一点可以到手的白鹿,如果没有半路杀出来的那个瘫着的少年,白鹿就在他手上了,谁说不是呢
一想到那头价值十分大的白鹿此刻不在自己手上,光头猎户心中说不清的难受,但是白酒似乎给他带来了启示,接着酒劲的光头猎户想到一个计策,那就是去偷,打到白鹿的猎户就住在离山脚下不远处,这是不少猎人都知道的,于是光头猎户借着幽黑的夜色偷偷地摸了过来。
好机会,这是光头猎户看见木叔一家后的想法,因为根据光头猎户的判断,木叔似乎喝了不少,这将十分有利于他接下来的盗窃。但是当光头猎户的眼光瞄向坐在凳子上的仁天时,心情又一下多晴转阴,光头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半瘫的男孩会住在木叔家的情况,只是他认为概率不会很大罢了,毕竟回想起下午的经过,仁天和木叔似乎也不是非常熟,此时看到这一幕,光头猎户蠢蠢欲动的心又有些摇摆起来,别人或许会给仁天不能行动的外表所迷惑,但是领教过仁天手上功夫的他可再也不会那样简单地认为了。
人就是这样,明知自己做的事情是不对的,有危险的,然而在知道有利益可图后,也会选择奋不顾身地去做。或许等到了他们一家都熟睡后就好了,光头猎户想。
酒劲过后,光着膀子的光头猎户忽然觉得冷了起来,但他现在还不能行动,木叔一家进去睡觉的时间才过了一个时辰而已,光头猎户打算过多半个时辰再动手,光头猎户虽然贪婪,但也懂得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
大约又半个时辰过去,光头猎户终于选择潜进木叔家,他的做法是从屋子正门旁的窗子潜进去,大多数的普通老百姓住宅都会在客厅开窗户作通风用,而此刻光头所正对的那个窗子就是安在客厅里的。
光头猎户像一只猫一样蹑手蹑脚地靠近了窗户,他此时心跳得正厉害,他从没想过被发现的后果,他也不愿去想,光头猎户的手缓慢而又有力的穿过捆得结实的挡风茅草,手指轻轻的扳上锁窗户的铁扣,做完这一切后,光头猎户将耳朵贴近窗户静听了一会,发现情况一切正常,光头猎户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欣喜,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将客厅里的白鹿静悄悄地拿出来,就那么简单。
窗户被光头猎户慢慢地推开,光头猎户小心的将身子一寸一寸地挪了进去,天是那么的寒,此时光头猎户的全身却被汗液湿了个透。轻轻的“咚”一声,光头猎户跳进入了木叔家。就在进入客厅的那一瞬,光头猎户似乎看见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光头猎户忍不住准备惊叫出来的声音曳然而止,紧接着光头猎户的脸一下变得紫青起来,光头猎户的颈脖此时正被一只略显消瘦的手狠狠地掐住,手上传来的力道令他惊恐万分,光头猎户用尽全身的力气都不能将手从颈上搬走。这双手的主人,仁天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如鬼魅一样盯着他看。
第六章 夜半无人私语时
光头猎户的脑袋此时一阵空白,他打死也不会想到半瘫的少年会坐在窗户前等他出现。感觉到颈脖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放松,光头猎户的整个世界开始模糊失真。
仁天从一个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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