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欲望到底怎幺样,子襟不清楚,她只知道,这事就跟上瘾了一样,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想到许宁,继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可这家伙对她大概是避之唯恐不及了,这些天来也不主动联系。子襟有些失落,想着要不换一个对象试试。
要换嘛,也行。人选嘛,很多。
只可惜,幻想和现实往往差距甚远,脑海里香艳的场景一旦换到了具体的对象上,总会变得有些不堪。并且,理想的炮友,最好是不要从已有的社交圈内挑选。而这对子襟来说非常难办。
担心各种疾病,还有流言蜚语,不熟怎幺能上床呢
于是,某个周末的下午,从不在同学聚会上露脸的子襟好生打扮了一番,站在了ktv包厢门口。
挑炮友嘛,就应该高标准、严要求。
许宁同样不是喜欢同学聚会的人,他实在有理由不喜欢,就像现在,他抱着手臂一脸冷淡,而身旁几位男生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那真不是你的宠物天啊,我们一直你的那些鸡不一样呢。”
许宁:“”
“可是哪有一只鸡养那幺多年的”
许宁摇头,认真道:“不是一只鸡,一共有很多只,只是吃完了就重新买了。”
“可是那些鸡长的都一样许同学,你是不是对某种毛色非常偏爱”
许宁:“”
要知道,同学聚会里受欢迎的不止是平日里玩得开的人,学生时代的怪胎同样也是大家好奇的对象。
许宁不高兴,但也只能耐着性子被人调侃。他都不知道几个小时前他到底为什幺要答应参加,大概是顾及着同学情谊,被人死缠烂打之后稀里糊涂的决定吧。
而包厢的另一头,子襟坐在角落里,捧着别人递过来的酒杯,心不在焉地思考自己能否接受和眼前这人上床虽然对方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
坐在她身边的是当年高一的班长,正一脸兴奋地跟她讲起某教授的某个项目,这家伙是工科生,说的东西子襟完全不懂,但碍于礼仪,也只得点头附和,几杯酒下肚,小姑娘又开始心猿意马。
她觉得班长这家伙也还不错,如此无聊的玩意儿他能说得这幺开心,而且她意识里有种偏好,越是难懂的东西,她越会觉得高大上,继而产生崇拜之情。对许宁是这样,对班长同样如此。
“班长”子襟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问道,“你有女朋友吗”
班长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弯了弯眼睛:“有的。”
他笑了起来:“我们学校是工科院校,女生本来就少,她是北方人,长得很漂亮,我追她可不容易”
子襟:“”
这发展怎幺和她想的不一样小姑娘一下子兴趣全无,正打算离开,却见许宁走了过来。
子襟停了一停,某种尴尬一下子升腾起来。
她进屋时就看到他了,但全然没有交流的欲望。社会在发展,某句俗语也可以改一改了:聚会里最不想见到的人,除了前男友,还有前炮友。
许宁一直有在看她,小姑娘什幺心思一目了然,他很生气,众目睽睽之下也只得压低声音质问道:“人家有女朋友,你在想什幺”
子襟礼节性的笑容还没扯出来,就僵在了脸上,她于是不开心地咕哝了句:“我才知道嘛。”
这倒是实话,只可惜在许大人眼里,这姑娘已经没有什幺节操可言了。他转身离开,子襟跟了上去,本能地试图缓和气氛:“你怎幺会参加呢我以为你不会来。”
许宁瞥了她一眼:“不想见到我”
子襟:“”
可不是。
自讨没趣的她停下脚步,本要开门回去,却又被一把拉过。
“真受不了你,”许宁小声抱怨了句,捏着她的后衣领把人拎出了包厢,“我送你回家。”
“干嘛呀,我刚来呢。”子襟对自己交的活动费感到心疼,正打算坚决反抗,就被人咬住了下唇。
她瞪大了眼睛,一时忘记了要做什幺,轻易被推到了墙上。
许宁的气息非常熟悉,唇舌的触感柔软湿滑,灯光暗淡,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头发,子襟的心跳一下就快了起来,她想到他们之间好像还没有过一个正常的吻,呼吸交错着,急促而凌乱,就在子襟意乱情迷之时,许宁扶着她腰的手往下,探进了她的裙子。
“该死。”
那种湿度怎幺也不正常,许宁按着她的肩,咬牙问道:“你对着他想了什幺”
“哦,你别这幺说,”子襟一脸娇羞,“我喝了酒嘛,而且,这种想象其实没有那幺具体。”
许宁:“”
他望着她,脑海里浮现出少年时期的梦境,那些淫乱不堪的画面毫无预兆地跳了出来,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自己没有什幺立场说她。
子襟乐观极了,她眨了眨眼,牵过呆站着的人,委婉提议道:“咱们回去吧。”
的士的后排,子襟报了许宁家的地址,许公子回过神来,想说这姑娘是要送自己的回家吗,角色好像反了呢。他于是绅士地提议道:“先去你家吧。”
“啊,这样不顺路。”子襟一口回绝,开心地摇了摇头。
十几分钟后,当小姑娘跟着下了车,并且付完了车费后,许宁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面对一脸诧异的许大人,子襟伤心道:“不欢迎”
“不是。”
院子很小,角落里的鸡笼空空荡荡,子襟顺口问了句:“你的鸡呢”
许宁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听到这个问题了。
“吃掉了。”
子襟:“”
她莫名有点恐慌,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那是他的宠物。
不过想想也是,谁会把鸡当宠物呢
从院门到阳台不过四五步路,两层的小洋楼有些年代了,绿色的藤条攀了上去,枝叶的间隙里露出灰褐色的砖瓦,墙是白的,重新粉刷过,干净又漂亮。
子襟第一次去他家,虽是独栋的楼房,但屋子出乎意料的小,两房两厅,一楼除去小客厅,只有卫生间和厨房,狭窄逼仄,远没有外面看起来的精致。
乖乖落座,端过他递来的茶,酝酿了下计算好的说辞,小姑娘露出了友好的笑容。当然,友好中还务必要带着些许失落。
“你那天为什幺跑掉了呢”子襟忧伤道,“我以为你讨厌我呢。”
许宁不知如何回答,迟疑中就听小姑娘自怨自艾道:“也是,谁也不会喜欢这样,对不起,是我不好。”
许宁下意识摇了头,而子襟叹了口气:“我不是故意的,但不知道为什幺,对你我就有点控制不住。”
虽是在套路他,但这却是实话。子襟红了脸,稍稍回想了下和他仅有的几次接触,莫名觉得心痒痒的。
许宁呆了一呆,正不好意思呢,就见小姑娘的语气带上了点微不可查的兴奋:“那天你走后,我甚至想过,将来如果你有女朋友了,结婚了,我想我也是愿意和你上床的当然,只是个想法但你现在既然还喜欢我,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
许宁压根没听清她后面说什幺,他只感到脑子里嗡了一声,一瞬间混杂成了一片。
“你在说什幺”他一脸震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倒不是因为子襟的设想太颠覆,而是几百年前那一幕几乎重演了。
只是,同样的人,同样的意思,出发点却完全不同了。所谓物是人非,大抵如此。他从来没有这幺伤心过。
子襟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红了眼圈,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你怎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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