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
许平一看其他人纷纷点头,心里一权衡,觉得还是得先用权力镇压。他脸sè一黑,大声喝道:“这么粗浅的道理你们还不懂吗?别说这次是赵猛,就算你们统兵出去打仗,我也会用一样的态度支持。大敌当前,有的事没法准备,难道你们现在要把心思全用来对付自己人?”
“末将、属下不敢。”
众将面面相观,一看许平的态度很坚决,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气!”
许平见大家的语气有些敷衍,犹豫一下,还是紧皱眉头说:“这次我无条件支持他,旗开得胜自然是好的。一旦无功而返,军法无情,我也不会庇护他。是成是败,大家拭目以待好了。”
“殿下英明!”
这次的声音总算有点生气。虽说不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但不少人还是好奇赵猛到底要怎么打,为什么要tiáo集那么多奇怪的东西?这个绿林出身的家伙会有什么样的奇思妙计?
不管目前情况怎么样,只要他能打开一个缺口就是大功一件。现在最大的障碍是周家步步为营的防御,一旦撕开一个缺口,这个结果确实是千金难买的。
第三章 奇兵的效果
硝烟停下来的两天安宁无比,虽然双方试探的小摩擦不断,不过几乎没影响到局势。大胜过后津门上下欢喜一片,毕竟敌对的统兵之人是四大开朝上将之一的洛勇,所率部属更是曾经骁勇无比的开朝大军天机营。
这段时间以来,津门上下无不提心吊胆,谁都不敢相信开旗首战会如此快就结束,更不敢相信居然是以周家军的大胜告终。对于这样意外又惊喜的情况,免不了窃窃自喜,毕竟这是一场谁都不敢期待的胜利。
天机营的落败而归,让本来士气不怎么高的津门叛军士气瞬间爆涨,这场胜利来得突然,甚至捷报传来时,大家都有点不敢柏信。
两位大神的第一次对决以周家军胜利收场。周井听到消息时,不禁松了一口大气,但也不敢对短暂的胜利沾沾自喜,连庆功宴都没有准备,继续运筹帷幄,tiáo遣兵将准备第二次的jiao手。
莲花山位于津门东面二十里外,方圆山高林密,一条条山路道小绵长,在茂密大树下毫不显眼。繁茂大树几乎覆盖方圆数十里的地方,即使从高处俯望也无法把所有景象尽收眼底。密密麻麻的树叶成了防守最好的屏障,对于骑兵的冲锋是天然阻碍,但相对来说也限制行军的机动xg。
山间谷地的坡道又窄又长,别说不适合骑兵的行军推进,连步兵都无法适应坎坷山路;到处都是沙石遍地的羊肠小道,徒步行走有很大的难度,除了靠山为生的村民之外,几乎不会有人来到这种地方。
这段时闻此地却不太平静,除了天机五营和周家周云龙大军在此会战过一次外,现在更驻扎了近两万的周家军。大量人马的进入,打破以往的清静,到处可见被惊扰的鸟群飞来飞去,盘旋在上空,久久不敢回到它们赖以栖息的树林。
军营依山势建在坡地上,林间密密麻麻都是歇息的兵将。眼看已日近黄昏,警戒一天的士兵们难掩疲惫之sè,埋锅造饭,开始庆祝难得的和平。炊烟袅袅升起时,僵硬一天的神经才总算放松下来。虽说没有美酒佳肴,不过士兵们还是谈笑风生,百无聊赖之余,打发在山里的寂寞。
周家军首战过后军营内难得平静,在大军中央有一片开阔坡地,坡地中间燃烧最为熊烈的篝火。与其他士兵的粗糙食粮不同,篝火上烤着一头刚被宰杀的水牛,肥厚牛r在火上滋滋作响,一滴滴荤油落下,刺激火苗摇曳;飘起的r香让在旁守i饭的士兵忍不住流下口水。
篝火四周围坐一圈身穿盔甲的武将,虽然神sè看起来有几分憔悴,却不难看出因胜利而带来的喜悦还散之不去,个个一脸高兴微笑,目光全集中在中央的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二十多岁年纪,并不是hu背熊腰的粗犷大汉,更不是凶神恶煞般的猛将。即使他脸上有些尘土,但不难看出是个秀气俊美的男人。身姿不算魁梧,但高大挺拔,身穿一袭银甲,看起来洒脱无比。通亮的眼眸总是闪闪而动,微笑时给人感觉很亲切,又有难以言语的威严。
年轻人正是这次大战中出尽风头的周家新生代大将周云生,他率领嫡系部队在人仰马翻的战线上来回奔袭,几乎视天机营的防守为无物,坚决执行家主周井的命令,用诱敌之计糊弄黄丙忠,将气势汹汹的天机营打得晕头转向。
虽然部队已经休息两天,但首战的疲累还是有些缓不过来。驻扎在此后,他安排完警戒哨岗就让士兵继续休息。周云生没有因为这次战功显赫而浮躁轻敌,面对天机营小小的挑衅也不为所动,反而殷勤安排士兵们好好休息,为下次的战斗做最好准备,细腻的心思和温和态度赢得全军上下更高的赞誉。
周云生让人感觉最突出的是他一双黝黑眼眸,清澈透亮,充满智慧光芒;轻轻一扫又给人放松温和的感觉。这种沉稳和谦和的眼神根本不像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该有的,更像是一个看破俗尘世故的老者一样睿智。
周云生微笑间环视麾下大将,看他们个个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之中,马上拿起酒杯温和笑道:“此次能旗开得胜,云生全仰仗各位将军。虽说现在酒粗菜淡,但与诸位同饮一杯也是人生快事!”
“将军英明!”
众将一听他略有恭维的话,自然心情大好,个个捧起酒杯一饮而尽,豪迈之情和对他的钦佩溢于言表。
“好!”
周云生将杯中之物饮尽后,依旧笑容满面。毕竟是旗开得胜,再怎么沉稳都免不了有欣喜之意。见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在烤r上,马上挥手笑道:“诸位不必拘礼!眼下天机营按兵不动,我们也不必太过于紧张。只是杯中之物始终迷人心智,诸位还是多吃少饮为好!”
“是!”
众将应声之后不再客气,拿起小刀割起香喷喷的烤r。一块块肥厚的牛r烤得滋滋作响,光是听声音就能勾起人的馋虫。
“来人呀!”
周云生见他们分完r,马上唤来几名早已馋得直咽口水的兵卒,指着刚烤好的大半只牛,亲切笑道:“众家兄弟也饿了吧,虽说现在ng多r少,不过有能力的ng也得啃上几口r。
你们把半头牛扛过去分给有功的兄弟们,告诉他们,我周云生谢谢他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是!”
兵将们一听这煽情的话,顿时倍受感动,但还是不敢碰最大块的烤r。毕竟军中上下有别,将军们还没吃饱,他们哪敢动呀!最后在周云生的强令下,把大半的r带下去犒劳将士们,周云生同饮同食的亲和又博得士兵们的jiao口称赞。
虽说大胜而归,但死伤和损耗是避免不了的问题。周云生早就命人把大部分的牛r留下,用整副牛骨熬了半天,熬了十多锅香气四溢的浓汤给伤兵们补充营养,每人都有一小块牛r可以吃,在cháo湿树林里也能喝上一口美味r汤。
种种亲和手段像极了周井,体贴下属的细腻心思让伤兵们感动得痛哭流涕,纷纷大喊就是死了也值得。大胜过后的气氛喜悦中又带着几分温馨,一些原本不是周家嫡系的兵将也喜欢这种融洽氛围。
“入夜了,诸位早点休息!”
周云生和众将聊至夜月高挂之时,见众人都有点打不起jīng神,马上挥手示意他们先去休息。
这时已经入夜,驻扎在树林之间,因为cháo湿的关系,有几分刺骨寒意。毕竟绿荫繁密总会带着强烈y气,又伴随一点清凉雾气,无孔不入地飘荡着,让人感觉十分寒冷。即使燃烧篝火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不少士兵早就盖上粗被,早早进入梦乡。
众将也纷纷打起哈欠,在起身告辞之时,警戒岗的哨兵突然着急跑过来,跪地后急喘着说:“将军,不好了!”
“何事惊慌!”
周云生睡意全无,立刻皱眉问了一声。其他军将一听也打起jīng神,满面凝重地看着哨兵。
哨兵满面急sè:“西南方向突然烧起ng烟,据位置来看,应该是周云坤将军的驻扎地所烧的。”
“二哥的军营丨?”
周云生顿时皱起眉头。安静好几天,怎么突然起了战事?事先也没收到天机营行动的消息,难道是他们趁着今夜雾气浓郁,偷袭周云坤的军营?不可能呀,如果真是这样,他起码得先绕过自己的防区!
“不好了将军!”
没等众人明白,又一个哨兵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们正前方也烧起ng烟,看位置应该是周云龙将军的凤yang驻地出事。”
“什么,同时两个地方烧ng烟求援?”
众将顿时一片哗然:“我们一直有斥候随时盯着天机营的行踪,为什么没收到他们出兵的消息呢?”
“慌什么?”
周云生一看麾下众将百思不得其解,马上喝止他们略显慌张的讨论。
“将军!”
一名副将走上前来,满面凝重的说:“眼下看来确实有战事发生,如果不是天机营偷袭,他们也不会突然求援。虽说我们有斥候不停打探,但这些斥候也有可能被他们偷偷解决。眼下最好还是先决定该派兵支援哪一方?毕竟战机稍纵即逝,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有道理。”
周云生赞同地点头,沉默片刻后,又穿起披风,拿起自己的长枪,严声令道:
“二哥那边离天机营最近,受到的攻击可能凶猛一点。我率一万大军过去救援,你们率五千兵马增援周云坤营部,其他兵马原地待命等候我们的消息。”
“是!”
众将们全都打起jīng神,一扫刚才困意,纷纷戴盔配甲后,赶紧跑去点兵集结。
驻地军营的大门一开,周云生一万兵马立刻浩浩荡荡地冲出来。因为树多枝密的关系,没办法急速集合行军,只能分散开来,杂an无章地朝一个方向冲去。
另一边救援的五千大军也从另一个方向冲出密林,朝周云坤营部的方向增援!
夜里浓重的雾气让能见度变得很低,低得只能看见身边战友,看不见前方地形,这种无形阻挠更是让人心急如焚。
周云生一边着急地催赶兵将们快速前行,一边面sè凝重地准备战斗的计划。
浩浩荡荡的兵马奔腾在安静的黑夜里,马蹄声的轰鸣惊扰得鸟儿都飞了起来。
周云生心急无比,但碍于行军速度实在太慢,慢得让人有些怒火中烧,前行一个多时辰后,他毅然决定先抛下五千步兵,自己带着所有骑兵朝兄长的方向增援,虽说兵力有所锐减,但速度上却快了不只一倍。
大批骑兵在树林里不断穿梭,个个面sè凝重地握紧手里兵器,一边着急地催赶身下马匹,一边磨刀霍霍做着最艰难的战斗准备。
周云坤营部驻扎的马尾林外围平静一片,天亮时哨兵才发现前方突然出现大量尘烟,伴随一阵阵沉重轰鸣声,动静大得有点吓人。听密集的马蹄声,来者肯定人数众多,所有人吓得一下睡意全无,慌忙跑到军营里通报。
周云坤营部有不少兵将还在睡梦中,一听有敌袭的消息,立刻从床上跳起来,一个个匆忙拿起兵器,把部属集结起来。周云坤更是不敢怠慢,睡时没有半刻卸甲,马上一身戎甲出现在军营之前,紧皱眉头看着愈来愈近的骑兵,见这伙骑兵行军速度之快,简直在向自己奔袭,立刻喝令全军戒备。
早晨林间雾气越发浓郁,根本看不出对方的旗号和衣着。双方在迷糊中彼此看对方都摆出架势,更是紧张,还没等凑近之时已握刀在手,准备一场血战了。
五千骑兵喝喊着冲到军营前时,一马当先的周云生突然发现不对劲。附近根本没任何打斗痕迹,再细看面前军队全穿着周家军的衣服,一边拉缰绳想把马停下,一边慌忙喝令:“赶紧停下,不是敌人。”
周云坤已骑在马上,握起长长的重矛,随着眼前骑兵愈来愈近,他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细看之下,带兵之人竟然是胞弟周云生,也赶忙挥手喝令:“把刀收起来,是自己人。”
这时五千骑兵的冲锋已经煞不住,那么快的行军速度,再加上营口道路极小,马和马挤在一起,很难停住;更何况马蹄声密集,他们的声音就算再浑厚也被淹没了,很多人都听不见自己将军的命令,摆出战斗准备。
即使离得最近的一部分人全都听到,但这时已经来不及。浓郁雾气让大多数人看不清对面兵马到底是敌是友,一些人甚至以为下令强攻,骑兵冲锋的速度一部分竟然变得更快。
“妈的……”
饶是一向儒雅可亲的周云生也忍不住破口骂了一句,冲到兄长面前时已慌忙地把马停下。这会儿手下兵将们搞不清楚状况,杀声震天地朝自己人杀过去。
“起绊马索!”
周云坤这边不明所以的将领见将军完全傻眼,赶紧喝喊手下做好战斗准备,纷纷抽出腰间大刀迎上去,毫无畏惧地面对这伙冲锋而来的骑兵。
“杀呀!”
双方的嘶喊声震天般的在山间回荡,不少人此时已经失去思考能力,只想着砍翻敌人。浓郁雾气阻碍视线,等到双方短兵相接时,有的人才看清对方竟然是兄弟部队,这时奔驰的马蹄已经停不下来了……
“别动手,是自己人!”
“都躲阅点,我们不是天机营,我们是周云坤大人的兵,停下呀!”
双方cháo水般冲在一起,顿时人仰马翻。有些人不明就里地砍向离自己最近的人。有些兵将慌忙中被绊马索弄得摔倒在地,有的人看清情况后,赶紧躲避骑兵冲锋的锋芒,却有不少被马蹄踩死、踩伤!军营前的防御木架也被骑兵们撞得东倒西歪,没一会儿的工夫,情况就an到顶点。
场面混an到无法收拾的地步,防守的步兵们躲避混an马蹄,jīng心准备的防御工事就这样被摧毁,而且还让周云生的骑兵摔得人仰马翻。人挤人、人踩人,一下子就把所有编制打an。
“都不许动手,是自己人!”
周云生一边赶来,一边着急地大喊。眼看不少兵将被踩在马蹄之下而受伤,心祌更是急得快要吐血了。
“全部躲开,别和他们硬碰,小心别撞上那些木架。”
周云坤也是急迫地喝喊,此时不少骑兵被绊马索绊倒在地,有的看不清前方直接撞上木架,受惊的马匹四下an跑。马蹄的踩踏早就不分对象,兵将们个个哭爹喊娘地躲避,场面an得根本控制不住。
军营内立刻被冲击得人仰马翻,这时虽然明白是自己人,但受到惊吓的马匹不停an跑,根本不管面前有没有人就一顿猛踩,兵将们只能无可奈何地躲避,任由这些控制不住的牲口an冲an撞。
营门口到处都是哀l的伤兵,除了被自己人误伤以外,更多的是在冲锋中伤得莫名其妙,有些甚至是被自己人给踩伤的,场面ng狈到极点。
营前烟尘四起,一声声哭喊淹没周云生和周云坤气极败坏的声音。不明白情况的将士们依旧抱头逃窜,边跑边踩在其他人身上,更是气得他们七窍生烟。
马尾林下一片混an,西边山feng上却是一幅截然不同的场景。山上有几十人看着狗咬狗的闹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个满脸兴奋,对于这场大戏表示十分满意。
“还是赵将军聪明,看今天的天时会起大雾,好好耍了他们一把。”
一名小兵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说话时断断续续说不完整。
“可不是嘛!”
其他人纷纷附和:“都说周云生用兵如神,现在看来不过如此。没用一兵一卒就让他们狗咬狗打了起来,照这情况来看死伤不少。太爽了!”
“就是,两边加起来最少伤个三、五千。”
其他人纷纷附和,因为场面an得两、三个时辰都控制不住。也怪周云生太心急,没控制速度才会闹出代价这么大的误会。
在他们旁边有一堆燃尽的灰烬,看散开的粉末和刺鼻味,明显是燃烧过的ng烟。在这么高的地方燃烧ng烟是很明显的举动,但由于角度,山下哨兵却很难发觉。
就算发觉也没什么大不了,这座高山离他们最近的一边是悬崖,他们即使想攀爬上来都要绕道;等上来时人早就跑掉了,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都别说了!”
一个明显是首领的大汉冷笑一下,满面得意:“这些手段我们在猛hu寨时早就玩腻,没想到这帮小子那么轻易上当。现在我们算是功成身退,赵将军还有别的任务要部署,我们不必在此耽误,让他们自己收拾残局吧。”
“是!”
其他兵将恋恋不舍地看着底下渐渐平息的an状和慢慢散开的尘土,转身和他一起走进密林,留下一堆灰烬被风慢慢吹散。
此时山下情况也被控制住了,受惊的马匹被安抚下来后一一栓好,抱怨连天的伤兵也被扶下去疗伤。此时所有将领无不面面相觑,除了苦笑以外,没别的表情,出现这种情况总不能互相埋怨吧!
周云生和周云坤两人站在旁边,看着一直疼痛呻l的伤兵,脸黑到了极点。
两人算是周家兄弟里关系最亲密的,要不然周云生也不会一听兄长出事就着急率兵来援。但这边没什么战事,周云坤也错将他当成偷袭的敌人,摆出防御阵势,才弄得双方在第一个照面时就an成一团的情况。
“二哥!”
周云生沉l许久后,满面苦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到你这边烧起ng烟才率兵过来。但你根本没受到偷袭,ng烟到底是谁烧的?”
周云坤也是愁眉不展,摇了摇头:“不知道呀,昨晚的雾气很浓,看得几乎没有十步远!又没什么战事,我营内的人根本没烧ng烟啊。”
“照这样来看……”
周云生面露狰狞之sè,咬牙说:“就算营外有人烧,你的哨兵也看不见。要不是昨夜雾气浓郁,我们也不会被人算计了!”
“这事不像天机营的作风!”
周云坤命人彻查燃烧ng烟的地点,又将警戒的哨兵全部军法处理后,纳闷地说:“这件事摆明是有人在算计我们,但我和天机营的人纠缠过,他们不像是喜欢玩y谋的人。”
“这事你尽快秉报大将军吧!”
周云生满面无奈苦笑:“昨夜云龙那边也烧起ng烟,我已经派五千兵马过去。恐怕这也是敌人的袭扰之计,但愿那边别再出问题才好。”
“tiáohu离山!”
周云坤思索一会儿后,立刻咬牙急声说:“这家伙要把你的兵力引开,不好了!现在你的大营可能会被他们攻打,营内伤兵那么多,肯定抵挡不住。”
“这群王八蛋!”
周云生虽然不知该把矛头指向谁,但一听也是急了。他慌忙点齐兵将要回去救援,疲惫一夜的人马在这次冲突中已经伤了一千多人,这时看起来ng狈得让人郁闷。
“弟弟,等一下!”
周云生的骑兵还没出营时,周云坤带着三千骑兵集合起来,一边策马上前一边斩钉截铁地说:“你那边的地理位置比较重要,二哥这边攻难守易没什么问题!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真有情况也有个照应。”
“可是……”
周云生有些犹豫。周云坤手上的兵马本就不多,三千人马一出,营内剩下的都是没战斗力的伤兵。
“不要可是了!”
周云坤摇头满面恨sè:“他们的目的绝对是要侵袭你的大营,眼下大胜刚过,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我和你一起过去也有个照应,何况我手下的兵也不是好惹的,早上被他们耍了一把,不把这1?找回来我也不甘心。”
虽然两人都不知道口中的“他们”是谁,但一夜之间被耍得团团转,自己死伤了那么多却没见到对方的影子,心里恨得直咬牙。周云生也是愤恨不已,犹豫一会儿后还是点头,策马赶往自己的军营。
周云坤带着三千骑兵紧跟其后,两人麾下兵马都一脸愤怒咬着牙。如果真是中了tiáohu离山之计,被他们偷袭莲花山驻地,再加上刚才误会中的伤亡,这亏就吃大了!
一万多兵马按原路返回,一路上个个y沉着脸奔跑几个时辰,好不容易才回到周云生的驻地。平静一片,没被偷袭的迹象,兄弟两人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有点紧张过度。
赶去凤yang驻地支援的兵马也早早回来,百思不得其解地说周云龙那边没有出事。双方碰面时都是困惑不已,最后在附近一条小河边才找到燃烧过的ng烟痕迹。
五千兵马一看没事也就赶回来,不过诡异的是,其他地方断断续续烧起ng烟,周云龙虽然心有警觉也不敢怠慢,赶紧带兵过去查看。
“这玩的到底是哪一出?”
周云生眉头皱成川字。闹了一晚还不够,一大清早别的地方又烧起ng烟,恐怕周云龙带兵增援后也会发现被人耍了,白白被折腾一趟。
“不对!”
周云坤再琢磨一下,脑子突然一个灵光,咬牙说:“云龙那边都是平坦山坡,如果他的主力军全去别的地方增援,留下的人就危险了!那里没有什么容易防守的要害。”
“对呀!”
周云生使劲拍了脑袋,暗骂自己真是粗心大意。二哥那边还有地形上的优势,可是凤yang本来驻军就不多,又没什么可扼守依靠的地形。被玩了第二次tiáohu离山,恐怕这次不会那么幸运。
“我去那边看看!”
周云坤再次慌忙上马,不过这次学聪明了,叮嘱周云生说:“你就留在这吧,有什么情况再随机应变。你的兵马来回奔波一夜也得休息,如果真有战况,我镇压不下才会求援。”
“ng烟求援吗?”
周云生自嘲地笑了,又气又无奈。他琢磨一会儿后摇头说:“全仰仗二哥,只是这次真有战事,你焚烧两股ng烟告警,免得再被人戏耍了。”
“愚兄明白了!”
周云坤y沉着脸掉转马头,大声喝令全军再次赶路。三千兵马马不停蹄朝周云龙驻扎的凤yang赶去,一路上恨得直咬牙。连续不停的折腾实在太可恨,如果找到幕后黑手,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
一天工夫,周家云字辈的将领们被莫名其妙燃烧的ng烟耍得团团转,一个个昏头转向到处跑。不去救援又害怕真有战事发生,会担上不作为的罪过!但是赶去救援,每次一到就发现又被戏耍了。这种情况连续发生,折磨得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疲惫不堪,个个铁青着脸,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
一天时间,所有的人就被戏耍得疲惫无比,此事上报津门时,周井也感到一阵愤怒。从情况上来看,gan这事的不是天机营,但恶鬼营也没大的动静。到底是什么人想出这种损招?将自己的子孙们耍得团团转,卑鄙得有点过头了吧。
在大家疲于奔波之时,恶鬼一营突然出现在凤yang驻地附近,一直徘徊着,似乎在寻找出兵机会。这下把疲惫一天的周家军吓了一跳,周云龙和周云坤匆忙tiáo兵过来布防,但大军一到,恶鬼营马上拍拍p股走人,等军马回营时,又大摇大摆出现,这种无耻的袭扰更是让人恨得直咬牙。
从这个情况来看,幕后黑手肯定就是恶鬼营。周井一直没把这些新兵蛋子放在心上,摆了两万人马牵制后就没再去注意,哪曾想过自己的人会被他们狠狠玩弄一天,知道真相后周云生当下气得几乎吐血。
周家小将们个个恨得摩拳擦掌,一个劲地喊着要一雪前耻,出兵把恶鬼营狠狠教训一顿才能解心头之恨。
周井思索良久以后否定这个想法,因为眼前最大的敌人是天机营,不是恶鬼营区区两、三万兵马,所以他只能尽全力压住周家军极端不满的情绪。
好在他一向治军从严,虽然众人抱怨颇多,但还是不敢违背他的军令。面对恶鬼一营好几次大摇大摆出现,周家军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但碍于军令如山,只能忍住出兵迎敌的冲动。
恶鬼营持续挑衅,跑到周家军面前时破口大骂,内容从血亲、禁忌、人畜再到品种,一个个叫了齐全,海纳百川地上了一次骂街的课,骂得差不多就大摇大摆回去休息。周家军从出战到现在还没被这么羞辱过,一个个气得鼻孔冒烟,要不是碍于周井的军威,恐怕早就冲出去杀个痛快了!
如果他们心细的话,就会发现眼前的恶鬼一营有不对劲的地方。但现在一个个都被气昏头脑,失去平日的冷静和沉着。连一向以聪明绝顶著称的周云生也一样,面对恶鬼一营的挑衅,也没看出眼前兵马根本不足一万,根本不是编制完整的一个大营。
时间在骂街、s扰中慢慢流逝!
ng烟战术s扰两天已经没有效果,因为周家军全部麻木了。再次看见ng烟升起,除了恨恨的诅咒外,已经不像刚开始时慌张,能不出兵就不出兵,反正天机营和恶鬼营的动静都有斥候打探。这种想法让他们渐渐大意,完全没感觉到s扰持续蔓延开来。
恶鬼一营一直在凤yang晃荡,周云坤和周云龙索xg兵合一处挡在他们面前。兄弟俩气愤难当,只等周井一声令下就拔营出兵,把这些狂妄之徒杀个落花流水。
本该周云坤驻守的马尾林,此时只剩下不少伤兵疗养,本就不多的兵马全被他带出去。气愤冲头的周云坤忘了考虑这一点,大概觉得马尾林易守难攻,再加上此处仍在周家军的包围圈内,所以没在意这个漏d的存在。
事实上这是最大的一个漏d,因为在易守难攻、伤兵满营的情况下根本没什么战斗力,再加上jīng心准备的防御工事被周云生的大军冲垮,目前马尾林的防守形同虚设。
夜幕降临时,闹剧还在继续,恶鬼营依旧高tiáo地吸引周家军的注意力,山里林间不时燃起高高的ng烟。周家军被这种无耻的作法折磨得神经疲惫,派人漫山遍野地找,找来找去只有燃烧的烟堆,人早就跑得不见踪影,气得众人又恨又无可奈何,只能浇灭ng烟,悻悻返回。
这帮人似乎玩上瘾了,只要前脚一走,后脚其他地方就会烧起来。ng烟一点着,人立刻就跑了,简直像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似乎这种无耻的戏耍是他们最大的乐趣,看着周家人的愤恨嘴脸是天底下最愉快的事。
在周家军被耍得团团转之时,马尾林已慢慢被淡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不停s扰的恶鬼营兵马还有ng烟之上,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周家将已经忘了后方还剩一个真空的地方。
马尾林在误袭时的互相冲击,增添不少新伤员,现在可以说是伤兵满营。营内全是疗伤的病号,连门口的哨兵也有伤在身,一个个百无聊赖地打哈欠,完全没有平日里警觉xg极高的作风,看来这次的戏弄也让他们jīng神萎靡到了极点。
“妈的!”
一个哨兵想起前天的场景,气得忍不住骂了一声。莫名其妙被自己人踩伤,这种郁闷的事上哪说理去呀!
这时营前方的树林里突然传出巨大动静,瞬间吓得哨兵们困意全无,本想马上通报,但想起早上吃的大亏,众人商量后决定先看清情况再说,说不定又是自己人被骗来这边增援,到时候被骑兵一冲锋,伤兵很容易直接变成尸体。
轰鸣巨响愈来愈近,林中的小鸟全都惊得纷纷飞起。沉重的踩踏声伴随某种痛苦的惨叫显得骇人。哨兵们无不加强警觉,因为营门口本来布满木架的防御工事已经全没了,羊肠小道上的绊马索早就被骑兵冲垮,这两天就算想修缮都没人手可用,目前营前可算是大门敞开般的空虚。
声音近在咫尺之时,一个哨兵突然瞪大眼睛,满面不可思议,指着前方张大嘴,结结巴巴:“火、火……”
“什么火?”
其他人无不面面相觑,纷纷把目光投向眼前密集的树林。
这时眼前一幕让他们全都傻眼。树林中隐隐冒起火焰的赤红sè,伴随沉重踩踏声而来的是十多团火球。这些火球速度极快,正慌不择路地朝唯一小路冲过来。
还没回过神来时,它们已经冲到障碍前,强壮身躯撞开形同虚设的木架残片,继续向前猛冲。
“是牛呀……”
一个哨兵终于惊叫出声,这些冲击而来的火球竟然是一头头强壮的公牛。它们身上缠绕密密麻麻的布条,看起来似乎还浇上大量煤油,燃烧起来简直是来自地狱的火球一样猛烈。
“不好,敌袭了!”
其他哨兵回过神来,慌忙跑去营内集合兵马。这时营内全是伤兵,即使轻伤也没多少战斗力可言,在还没明白敌我数量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得住。
十多头牛浑身燃烧得滋滋作响,它们在痛苦中被烧得无法控制。沉重的蹄子踢坏陷阱,身上的大火烧断所剩无几的绊马索!更要命的是,防御工事本就所剩无几,木制营门被它们一撞,很快就燃烧起来,残存的布防竟然被十多头畜生一下子全破坏了。
“关门呀!”
哨兵们手忙脚an,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等想起关营门时已经来不及,十多团火球像疯了一样冲进军营内。它们这时根本没别的路可走,唯一的通道自然吸引牛群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呀!”
营内立刻人仰马翻,一个个摸不着头脑地看着疯了的火牛横冲直撞。
火光烧过的地方点燃帐篷、木桩和一切可燃烧的东西,牛身上烧断的布条到处掉落,加剧火势的蔓延。火花也惊吓到栓在一边的马匹,它们恐惧地挣脱缰绳的捆绑,在营内逃命般an跑,加剧混an程度。
火牛和马匹的集体发疯根本不是人所能控制的,但营内根本没多大,再加上唯一入口被火牛点燃,木制营门陷进火海,这些畜生根本没逃窜的地方,只能在营内四下an跑寻找生路。
惊醒过来的伤兵就算想逃也已经来不及了,到处都是燃烧的大火,还有失控的牲口an冲an撞,营内an成一团!
“大家别紧张,不过是几头牛而已。”
一些留守将领想控制局面,话还没说几句,没察觉到身后的危险。一头被灼热折磨得疯狂的火牛冲来,沉重身躯一撞,将他撞得飞起十多尺远,落地后口吐鲜血,只剩抽搐的份。
“快逃呀!”
兵将们一时哭天喊地,有些伤兵根本跑不了,被疯狂马匹和火牛踩得死伤更甚,再加上将领们也都在躲避这些畜生的铁蹄,恐怖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马尾林瞬间陷进恐慌中,火焰、疯牛不停肆虐着这些伤兵脆弱的神经,铁蹄和同伴们失去理智的踩踢,更摧残他们的身体。最大的混an不是源于这些疯狂的畜生,而是他们心里的恐惧和无助!
这时一队身穿黑sè盗甲的骑兵悄悄集合在营口小道上。一千多人身下的马匹全是清一sè的高大战马,手里武器都是寒光人的锋利大刀,一个个在冷峻之余,压抑不住脸上的窃喜。
他们看着眼前混an的火场,全都暗自偷笑。眼前的火海实在太壮观,十多头牛竟然就把这个地方搞个人仰马翻,这种卑鄙又实用的手段,不少人还是第一次听说。
为首的赵猛策马站在全军之前,冷眼看着眼前火海时,不禁得意地笑了一下。
这两天的袭扰自然都是这位绿林猛汉的大手笔,用代价最小的行动折磨得周家军jīng神几近崩溃以后,才jīng心选定马尾林作为唯一攻打的目标。
原因是此处剩下的都是伤兵,几乎没多少抵抗能力,而且防御工事也全被周云生毁了,而周云坤又在气愤之余把主要兵力全拉去凤yang。另一个原因是津门新tiáo拨的粮草囤积在此!眼下恶鬼一营悄悄绕过来的兵马只有一千,攻打其他目标不太实际也不可能成功,不过想捏捏这种软柿子却不是难事。
周家军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在他们面前大摇大摆的恶鬼一营只有不足九千的兵马,无耻的s扰只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军中不少jīng锐都秘密借道高山密林,悄悄集合到他们后方。不仅an烧ng烟折磨他们的神经,更放了一把大火将他们的伤兵烧得哭天喊地。
第四章 土匪式袭扰战
“火烧得差不多了!”
恶鬼营的兵将们看了半天好戏,见火势有下降趋势,摩拳擦掌地说:“将军,我们冲进去吧。这时候他们肯定死伤惨重,咱们可以来个真正的趁火打劫。”
赵猛一看火势变小,已经有伤兵往外逃了,立刻点头,却没急于下令。他给旁边将领递过去一封密信,用恭敬的语气说:“大师,这是主子要我jiao给你的。”
旁边被他称呼为大师的武将身材挺拔健朗,虽然不是特别魁梧,但看起来很结实,强壮身躯给人感觉坚不可摧。他一直沉默不语地看着火海,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里眉间散发一种y沉杀气,让人有种不舒服的压迫感。
空名听到赵猛的话先是一愣,随手拿过密信看了起来。愈看眉头皱得愈深,身上环绕的杀气越发浓郁。当他气得把手上的纸张撕碎时,原本略显木讷的脸已经狰狞得让人不敢直视。这哪是和蔼善良的出家之人,简直是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厉鬼。
“周云坤……”
空名脸sèy森得叫人胆寒,说出这个名字时,牙咬得嘎吱作响,连原本淡漠的眼里都慢慢浮现一道道血丝。
“主子知道大师您近来愤恨不已。”
赵猛咳了一下,按照许平jiao代的版本,徐徐说:“所以派人秘密tiáo查这件事的始末。杀害您好友的正是周云坤,他也是倍受纪龙器重的人才,所以才会把秘密任务jiao给他。主子说了,空名的仇让他自己去报,至于怎么报是他自己的事,让你尽管放手去gan就好了。”
“空名谢过了……”
空名y沉着脸,感激之sè一闪而过,立刻散发让人难以喘息的杀气。眼里的凶悍和仇怨让赵猛有些不敢直视,明显在等待赵猛一声令下后,就会将他的仇恨发泄在眼前这些人身上。
“兄弟们,给我冲呀!”
赵猛沉着脸sè,举起手里大刀后高声响喊:“把这群叛逆全给我杀了!”
“杀呀!”
恶鬼营众将纷纷高举手里的大刀,缰绳一甩,cháo水般地冲过去。沉重马蹄声和寒光闪闪的大刀立刻吓到营内哭天喊地的伤兵,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时,恶鬼营的骑兵已经杀到面前。
“不好了,敌袭呀……”
这种声音已经没有意义。所有的障碍都没了,营内又被搞得天翻地覆,伤兵们这时哪还有战斗力,根本不可能形成半点有效的防守。
“挡我者死……”
在千军万马的冲锋之中,突然一声宛如hu吼的嘶喊震得众人耳朵生疼。在马蹄声中,贯穿力之强让人毛骨涑然,声嘶力竭的怒吼夹杂无比怒火,像要撕裂开所有的敌人,沉重得让人脑里瞬间空白一片。
冲锋的骑兵迅速杀到营内,挥砍着大刀追杀受惊过度的伤兵。在最中间的空名更是恐怖,似乎嫌马匹太慢,竟然凌空而跃,还没落地,手里的铜g舞得huhu生风,将几个早就傻眼动弹不了的叛军砸得生生飞出数十尺远。
“杀呀!”
落地之后,空名瞪着血红眼睛,继续朝前冲去。目标全是穿着盔甲的将领,上前不管是不是周云坤,直接一bang硬轰i?狠一点的将人脑袋都打爆,运气好的也被砸得飞上天,五脏被凶猛力道震碎,但起码在他的凶悍下保留一个全尸。
“好身手丨?”
赵猛在后边看得倒吸一口凉气,总算明白为什么许平一再盯嘱要带上空名,而且最好对他恭敬一点。这家伙冲锋起来的杀伤力实在太可怕了,像是专门为了收割生命而来的。势大力沉的铜g杀伤力太强,一个横扫已能硬生生砸倒一片,这怪胎未免太可怕了吧!
空名徒步冲到叛军最深处,所有挡他前面的人全在一个照面就被杀得一命呜呼,而他杀xg四起的凶悍,更吓得一些胆子小的都n裤子。本就没什么抵抗力的伤兵何曾看过这种杀神,一个个看着他肆意屠戮自己的词伴,早就吓得忘了怎么抵抗。
空名狠狠冲杀一圈后,周围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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