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什么心思?”霁月瞟了一眼于子墨, 觉得无趣, 还没小皇帝长得好看, 仿佛是玉雕的容颜, 眉眼jīng致, 连皱眉的表情都那么可人疼,让人只想把所有宝物双手奉上,以博得他展颜一笑。
霁月叹了口气, 他这王府果然比不过皇宫, 不然他怎么这么想去皇宫而不想回王府呢?
霁月在书房里看了几份奏折, 实在是心痒难耐,招来心腹, 把这些奏折搬到御书房去,他去御书房处理奏折。
霁月到了御书房, 左右扫视了一圈, 然后命人收拾整理, 御书房以前是老皇帝用的,很多东西都留有老皇帝的痕迹, 霁月看着不舒服,让人都搬进了库房,桌椅和笔墨纸砚重新换了新的, 又重新装点收拾了一番。
临渊那边早就有人慌张的来禀告他了, 临渊就去了御书房, 看霁月在闹什么动静, 连元老大臣都惊动了, 一大把年纪还要颤巍巍的来皇宫,说愧对先皇的嘱托,任由贼子兴风作浪,藐视皇威。
御书房进进出出的很热闹,有大臣一看就气得直喘粗气,话都不利索了,“放肆,御书房一向是陛下批阅奏折的地方,王爷意欲何为?摄政王只是辅政,可不是代政。”
霁月一看到临渊就眼睛一亮,大步走到临渊面前,“陛下还喜欢吗?”霁月特意命人多放了一些男孩子喜欢的新奇有趣的小玩意。“陛下以后要多多学习为君之道,所以还是和臣多多待在御书房才是。”
“陛下有太傅、”
“陛下以后是要亲政的,太傅能教陛下批阅奏折吗?本王教导陛下早日熟悉奏折,可有何不妥之处?”
“这、这”自然不能否认,否则被摄政王抓到话柄,不让陛下接触奏折可如何是好?
临渊摆摆手,“摄政王想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依他便是。”
虽然小皇帝答应不答应都改变不了霁月将要占据御书房这个事实,但是听到小皇帝同意了,霁月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临渊就不管那边闹腾了,去了骑射场练习骑射武艺,争取把身体锻炼的强壮,以后能长得高大结实。
霁月招来人在这里看着,紧跟着后面就追上了小皇帝一行。小皇帝手上拿着弓箭,架势很标准,表情沉静,一点也没有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浮躁,凝气静神,满弓如月,正中红心,箭翎还在空中微微颤着。
霁月观旁边伺候的有的正激动赞叹的看着小皇帝。小皇帝本人却是不骄不躁的好性子,一点自满喜悦也无,正准备接过第二只箭继续练习。
还没等临渊把弓拉开,只听见弓箭破空的声音,就见三只箭射向他刚才的靶子,一只打掉了他刚才的箭,占据了位置,和另外两只稳稳的射在红心。比他射箭的力道强多了,箭矢扎透了靶子,几乎没进去了一半。
摄政王放下举弓的手,意气风发,神采飞扬,“能比过本王的放眼天下也找不出三个。陛下想学,臣不比这个三脚猫的花架子更好吗?”
摄政王屡次挑衅陛下,实在是猖狂,奈何就算是在皇宫,里面也有摄政王的人,就算是御林军,说不定其中就有一小部分是听命于摄政王的,就算摄政王无法无天,冒犯陛下,他们还真不敢出言指责摄政王。
霁月就挤掉了临渊的武艺师父,自己在一旁指导,手把手的给临渊摆正姿势。临渊现在只到霁月xiōng口,霁月站在临渊身后手扶着他拿剑的右手,就好似是把小皇帝环在怀里一样。霁月深吸了几口气,又贴近临渊的头发闻了一下,“陛下头发上是用了香脂吗?真好闻。”
临渊呼了口气,转过身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看了一会霁月,霁月小心脏忽然一抖,打着哈哈,“臣说笑呢,陛下又不是女子,怎会用那些女子之物。而且是臣亲自给陛下洗的,自然知道没有用。”声音越来越小。
临渊斜晲了一眼霁月,轻声道:“蠢货。”
有人来禀告御书房一切都按照摄政王的意思弄好了,霁月便拉着临渊去书房,“陛下也该累了,小身板要是劳累过度可是会长不高的,陛下该读书习字了。”
两人的书桌是并排放在一起的,霁月的上面是摆的整齐的奏折,他在看奏折,临渊就看书习字。这种一侧头就看见小皇帝的感觉真bàng,果然是比他孤零零的在王府看奏折要爽快。
小皇帝的侧脸透过光线仿佛渡了一层金光,如玉的侧脸,优美的下巴,挺翘的鼻梁,连睫毛都是又密又长的,虽然年纪尚小,面容青涩,可是却能看出以后郎绝独艳的容貌。老皇帝长得不怎么样,小皇帝却是生得一副好样貌。
他长得比老皇帝好看多了,他的儿子说不定比小皇帝还要好看,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的女儿。
临渊的课业做完了,霁月的奏折却还剩一些,霁月拦着临渊不让他走,“臣帮陛下批阅奏折,陛下也要早早学习,日后才能早日亲政才是。”
虽然摄政王是如此说的,揽住小皇帝的肩膀给他念奏折,但是还是自己拿朱笔批注,小皇帝全然拿不了主意。这分明就是在挑衅逗弄小皇帝。
霁月在皇宫晃荡了一天,吃完晚饭实在是找不到借口了,才不情愿的回王府。于子墨早就在王府等着霁月了,一见霁月便苦口婆心的劝道:“王爷,虽说我们权势极盛,但正因如此才更要低tiáo小心行事才是。您如此大张旗鼓,还高tiáo的在御书房批阅奏折,那些大臣又该参您一本,罗织罪名了。”
“子墨啊,你这次可是冤枉本王了,本王劳心劳力的教导小皇帝,养儿子一样尽心的养着,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等霁月说完他做的事情后,于子墨刚要松的气差点没噎住。看来还是要韬光养晦,小心筹谋,若是以后王爷无法夺得帝位,以后小皇帝亲政收拢皇权之后,只怕他们的下场就惨了。王爷如此折辱小皇帝,故意念给小皇帝听,让小皇帝眼睁睁的看着本属于皇帝的权利被臣子捏在掌心,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是哪个帝王都无法忍受的事情。
他们王爷如此行事,小皇帝却无任何异样之处,若小皇帝不是窝囊无能之辈,就是他隐忍心性之强,以后绝不会是甘于人下之辈,他们王爷只怕是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吧?
霁月全然不知道于子墨心中的忧虑,晚上睡在自己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看来真的是皇宫的龙床比他的床大,比他的舒服。
霁月一晚上都没休息好,怀里抱着被子还是觉得空空的。一大早起来整理好之后,环顾了一下他的房间,然后命人收拾了他的衣物用品,随他一起入宫。
摄政王又是不请自来到了陛下的寝宫,有宫女在给小皇帝梳头发,摄政王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小宫女被看得手一抖,扯痛了陛下的头,旁边的眼神更冷了,小宫女‘扑通’一下跪下来请罪,伤了陛下的龙体可是大罪。
“笨手笨脚,这点事情都做不了,要你们何用?”霁月话刚落,一屋子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临渊无奈的挥挥手,“都下去吧。”伺候的人忙不迭的鱼贯而出,唯恐丢了性命。摄政王久经沙场,身上可是见过血的,可不是什么仁慈之辈。
霁月拿起梳子亲自给临渊梳头发整理头冠,只不过更笨手笨脚,弄得歪扭也不是十分整齐,嘴里却还说道:“那些小丫头笨手笨脚的,梳个头发竟然还会伤到陛下,实在是该罚。也就仗着陛下纯善,不与他们计较。臣唯恐辜负先皇的托付,以后还是臣贴身照顾陛下吧。”根本就没有征得小皇帝的意思,摄政王的物品就摆满了陛下的寝宫。
上朝时果然不太平,古往今来哪有臣子宿在陛下寝宫的例子。更何况摄政王身份特殊,不仅霸占了陛下的御书房,如今更是公然占据陛下的寝宫和龙床,下步是不是就是抢夺陛下的龙椅了?而且早上更是想换掉陛下身边的人,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有老臣跪在地上,大义凛然的斥责摄政王放肆的行为,大有不惩治摄政王,他就死谏的样子。
霁月哼了一声,“要撞出去撞,别惊吓到了陛下。”叽叽歪歪的烦死了,“周大人年事已高,为我朝劳心劳力的这么久,也该颐养天年了。”
“你、你”
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周大人便被罢官请回府了。朝中一片寂静。
“若无其他事,便退朝吧,陛下也该乏了。”
下朝后,因为霁月要处理一些事情,就没和临渊一同回去。霁月经过御花园时,一只球滚到了他脚下,球滚来的方向跑来一个身穿淡黄sè衣袍的小男孩,十岁左右的样子,因为跑动,白皙的脸蛋上还有红晕,声音甜甜脆脆的,笑得灿烂,“大哥哥,你是谁?怎么会在皇宫?还有你见我的球了吗?”
霁月瞥了一眼他面前的男孩,还有他脚下的球,“你眼瞎吗?”说完便毫不留情的继续走了。小男孩一愣,看着擦身而过的霁月,脸都涨红了,嘴一撇,嚎啕大哭。
霁月充耳不闻,真不愧是老皇帝的儿子,果然和老皇帝本人一样讨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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