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的剑贴上她的剑身,水晶只觉手上越来越沉,使尽浑身解数仍甩之不去,只好慢慢停了下来,笑道:“我输了!师兄,这是武当太极剑法吗,你怎会使得?”
我摇头道:“只是剑意相通,都是以柔克刚的原理……你的剑法的确练得很凌厉了,但刚强则易折,若能糅合y柔变化,那就有望得窥大乘境界!”
她点头认真地道:“是,多谢师兄指点!”
我笑道:“我这个小神君哪里够资格,你还是多拜拜大神…”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道:“什么大神?”
我笑道:“当然是你娘啊!”
金铃不由莞尔,水晶跳过去挽住了她,母女俩站在一起,只象一对姐妹。水晶笑道:“娘,师兄他没大没小,你快处罚他!”
我不待金铃开口,先说道:“教主,水晶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快些找个人来管着才是!”
月儿和如雨一起咯咯jiao笑,水晶一听我说起这事就红脸,嗔道:“我哪里不小了?咱们又不比寻常人家,正要趁着年轻多替圣教办事,你瞧人家夜叉姐姐还不是和我一样……”顿了顿又对我皱鼻子瞪眼道:“再说我娘也没说,要你来c什么心,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金铃微笑道:“谁说我不急,你也该……”水晶不待她说完已扑到她怀中又扭又跳,我大声说道:“属下明白,依属下看,杜预品貌兼优,前途无量……”
水晶跳了出来跺足嗔道:“你敢!你若是对他提起这事,我打得他抱头鼠窜!”
我笑道:“原来师妹想寻一位武功强过你的如意郎君,不过圣教年轻一辈里恐怕不多……”
她jiao哼道:“gan嘛一定要圣教弟子,我爹就不是圣教的!”
我啧啧摇头叹道:“那你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了?”
她跺足道:“要你替我着急!”又转身对金铃嗲声撒jiao道:“娘——”
金铃笑道:“好了,你师兄逗你玩呢!”
练完剑咱们各自回房稍作梳洗,我见如雨有些沉默,微笑道:“雨儿,还在生气呀?”
她噘嘴撒jiao道:“爷,人家真的还差得远呢!”
我搂住她柔声道:“你知道公孙龙、费长房和杜预他们三人的武功为什么会出类拔萃吗?”
如雨听过这事,jiao声道:“妾身知道,是珠姐指点过他们武功!”
我点头道:“是啊,你珠姐只是在这三人年少时针对他们的长短指点了三天,这三人的武功就已不弱于水晶,但是你珠姐却悉心教导了她十多年,水晶现在才开始慢慢领会你珠姐的话,你明白这差别了吗?”
如雨一下子觉得与水晶似乎有着天大的差距,而且这差距还会越来越大,不由暗下决心,粉脸上顿时露出坚毅的神情,点头道:“贱妾一定会更努力的!”
我抱紧她微笑道:“好宝贝,半年内你的武功绝对能超过水晶!”
如雨讶然道:“相公,那是为何呀?”
我肃容慢慢道:“因为你心xg善良单纯,xg情坚毅,刻苦勤奋,持之以恒,此外还有一点……”如雨早听得露出欢颜,闻言笑道:“相公,那是什么?”
月儿本来一直听着,这时吃吃笑道:“还有一点,便是你有个好相公!”
如雨顿时脸红,我哈哈大笑,说道:“不错,相公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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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她的下颌,爱怜的凝望着她,微笑着轻轻说道:“这一下咱们会记住一辈子,自然是不一样的…”
如雨一下子脸红起来,望着我的大眼里有些羞涩,也有些心醉,酥xiōng微微起伏,仰起了秀美的脸庞。
我慢慢凑了上去,将她鲜红的樱桃小嘴含住了温柔地啜吸,一面抚摸她滚烫的面颊。如雨轻轻“嘤”了一声,星眸半闭,俏脸晕红,香舌微微伸了过来,沉醉的抱住了我。我细细的品尝,这一吻耗时颇长,待我放开后,她云鬓散an,微微急促的呼吸,心情甚是激荡,不敢与我的眼神相触。
我再把她扮成男人,两人悄悄潜回城中客栈。月儿叫来酒菜,众人一面吃喝,一面讲述刚才的打斗情况。若不是几个丫头跟着,月儿绝不会愿意错过,此时听如雨说的热闹,不由撅起了小嘴。我连忙搂住她软语相wei,如雨也说:“月儿,下次若你不在场,我绝不出手,如何?”她这才甜甜的笑了起来,赖在我怀里不肯离开。
刚才动手的虽只有兴隆帮的人,但隐于一旁观看的却五花八门。一夜间如雨声名大噪,再不是只凭风流yan名。有人猜她是在“y风老怪”仇独行那里学到武功,有人说她轻易击败“疤脸判”柯天成,用的便是《玄y真经》上的绝世武功,否则以柳如雨原有的武功,怎会一夜间突飞猛进至此?
第二日咱们赶车出城,如雨和小梅各乘了一骑护在车旁。路上有不少人往车里窥探,希望从一车女人中找出柳如雨来,月儿敞开车窗任他们梭巡,出城二十里后就不再有人怀疑。
这一日咱们过西平、上蔡,晚间就在汝南安歇,一路上我给如雨详细指出了昨日两战的成败得失。柯天成、郭爷和那“兴隆四雄”虽只是小人物,但以后出手的人会越来越不好对付,必须不断总结改正。如雨诚心受教,这晚就在客栈小院里练剑。四个丫头蠢蠢yu动,心痒难耐,我便让她们结成剑阵与如雨过招,小院里顿时嬉笑热闹。夜里我与月儿如雨嬉戏过后,三人便联手打坐,只觉得如坐云端,其乐陶陶。
这一日咱们进了湖北境内,午后再赶了两个时辰便到了隋州。小竹近乡情怯,百感jiao集,一直垂着头不说话。咱们先在旅店投下,小梅给她收拾好衣物,我取出前几日买的一些金银首饰和两张千两银票,笑道:“小竹,这是咱们给你的嫁妆,就算家里清贫,以后你也不用受苦。”
小竹再忍不住,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了下来,跪下来抱着我的腿哭道:“公子爷,我不回家了,这辈子就算做牛做马、粉身碎骨,奴婢也不离开你…”
月儿笑ll的瞟了我一眼,如雨笑道:“好了好了,公子爷也不会硬赶你走,反正都到了这里,你就回去看看吧!”
我把她扶起来轻轻搂住,笑道:“你不走我当然欢喜,公子爷喜欢你的紧呢!”
月儿嘻嘻笑了出来,小竹固然是霞飞双颊,其他三个丫头也甚是羞赧。月儿笑道:“既然小竹以后都打算跟着公子,那这次回家就要好好布置一番了!”
第二日一大早,小竹坐上了小轿,我露出本来面目,和另外三个丫头骑马跟随,月儿和如雨两人就留在客栈。咱们依小竹的指点出城往东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六里村,按地址找去,果然是屋破家陋、家徒四壁。
一行人进村后已引起好大的轰动,许多村民跟在咱们身后看热闹。大伙热热闹闹的到了小竹家跟前,却只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闻声跑了出来,站在门前观看。四人下得马来,我扶出刻意打扮过的小竹。众人眼前一亮,有人叫道:“红丫头,你娘呢?有贵客来了!”
那小姑娘瞪大了眼打量咱们,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很是灵巧,说道:“我娘下地里去了!”
立即便有人替咱们去唤人,小竹逐一打量着周围的物事,神sè凄然,默默垂泪,慢慢走到那小姑娘身前,问道:“你叫什么?”
那小姑娘道:“我叫小红。”
小竹又问道:“你娘是谁?”
小姑娘道:“我娘是高大娘,你是谁?”
小竹抹去眼泪,悲切地道:“我是你姐姐。”
那小丫头摇头道:“我没有姐姐。”
正说话时,田地里赶回来一个农妇,衣衫褴褛,白发满鬓,虽然小女儿也才不过六七岁,但心力憔悴,容貌已很是苍老。她疑惑地打量着咱们,对我赔着小心道:“官人有何吩咐?”
小竹凝望着这个妇人,不由热泪湿襟,哽咽道:“妈,我是小霞啊…”
那妇人闻言一惊,连忙仔细打量,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悲伤地说道:“小霞,真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
小竹终忍不住哭了出来,抱住了她娘,她被卖出时才七岁,如今已过了十年。三女好言劝wei,把两人扶入房里坐下。小梅洗净茶碗茶壶,见只有极劣的粗茶,不由为难。小竹抽泣道:“爷,贱妾家里…”
我摆了摆手,笑道:“小梅,快泡吧,我口渴了!”
小梅应了一声,茶泡好后,小竹与她娘细述离情,三个丫头便买j买r,生火做饭。家中连碗筷都不够,又到村上买了来。我坐在一旁静静倾听,原来小竹的爹几年前已病故,家中只剩下两人。良久这两人才说完,小竹她娘偷眼打量着我,低声问小竹:“丫头,这位公子爷是…”
小竹的脸顿时一红,我微微一笑,起身拜了下去,道:“岳母大人在上,小婿楚破有礼!”
两人吓了一跳,她娘连忙站起,小竹掺住我,轻声道:“爷,奴婢绝不敢当!”又对她娘道:“女儿是公子爷的侍妾,公子爷待女儿极好…”
她娘也说道:“大官人,小妇人可受不起,您快请起!”
我起身笑道:“小霞虽不是小婿的正室,但您老是长辈,这一礼决受得起!”
小竹她娘叹道:“丫头能遇上公子这样的好人,实在是幸运之至,小妇人感激涕零!”
我口称不敢,心中暗暗奇怪,她娘举止言谈似乎很有教养,不象是普通农妇。小梅她们摆上酒席,小竹又道:“娘,这三位是女儿一起长大的姐妹…”
小梅看了我一眼,带头拜了下去,口中说道:“贱妾们拜见老夫人!”
两人连忙扶起,小竹她娘说道:“小女承蒙各位姑娘照顾多年,小妇人本生自斯文人家,却做出这般事情,惭愧至极,姑娘们快请起!”
小竹泣道:“妈,那又不是你的错…”又向我哭述,原来小竹她娘家中本来颇为殷实,因为膝下只得一女,便招赘了小竹她爹。老太爷过世后这姑爷好吃懒做,烂赌成xg,逐渐耗尽家财,家里实在没有东西可卖了,就瞒着她娘把小竹卖到外地勾栏。我心想幸好这位岳丈大人过世的早,不然只怕小竹的妹子也难逃厄运。小竹心里想必是很恨她爹的,但却挂念着她娘,所以想回家看看。
说话间那小姑娘一直在门前偷瞧,她娘看见,叫道:“小红,快来拜见你姐姐!”
小红“噢”了一声,走到堂中忸怩万分,百般催促,才道:“见过姐姐!”
小竹把她抱在怀里,泪水忍不住又流了下来,抽泣道:“女儿被卖的时候,也是这般年纪…”
小梅笑道:“妹子,你不要伤心了,如今不是回来了吗?咱们吃饭了吧!”
小竹收住悲伤,对我道:“爷,你请入座!”
我笑道:“小梅,扶老夫人入座!”
小梅应了一声,老夫人还要推辞,咱们坚持让她坐了首位。吃过饭后,我取出那两千两银票,说道:“小霞许久未回家中,便留下来和老夫人好好叙一叙吧,这是一点心意,请老夫人笑纳!”
两千两虽然不是大数目,对一名乡间妇人却是一笔巨资,小竹她娘咋舌道:“这…这怎么可以…”
我把银票放在桌上,笑道:“因另有要事,先行告辞!”
小竹把咱们送了出来,我对她说道:“小竹,如今你爹既已过世,你大可不必随咱们在江湖中胡混…”
小竹一听,扑通一声跪下来哭道:“公子爷,你别不要我…”
我连忙把她拉了起来,笑道:“先前公子那一拜是开玩笑的,你还是找个忠厚老实的人一起侍奉老母吧!”
小竹抽泣道:“若公子爷执意不要奴婢,奴婢只有死路一条…”
我皱了皱眉,抬起她的俏脸替她擦去眼泪,笑道:“好了,公子爷不和你说笑了,你明儿回来吧,若明儿不回来,咱们可就要走了!”
小竹的眼中有些羞涩,轻声道:“奴婢一定回来!”
小竹当天下午就赶了回来,问起缘故,只说老母小妹已安排妥当,此后再不用担心。月儿早听咱们把经过说起,笑道:“爷,无论小竹如何安排,让她娘和妹妹呆在这地方也难免会不放心,贱妾倒想到个去处…”
我道:“什么去处?”
她笑道:“扬州。”
我笑道:“咱们突然把老人送去,不嫌太冒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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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雨神sè欢喜,抿嘴微笑,月儿好奇问道:“爷,雨儿刻苦勤奋当然极是有利,但为何善良单纯也算作一点呢?”
我正sè道:“习剑者首之在诚,心正者意自诚,善良则心自正,单纯则杂念少,雨儿修炼的是王道之剑,虽然起步时会难一些,但只要迈上正途,就会进步神速!”
月儿啧啧称奇,如雨早已是笑靥如花,充满了信心。
金铃和我避进内厅,她走上来贴着我道:“爷,你想尽快把她嫁出去?”
我搂着她笑道:“我逗她玩呢,终身大事怎能如此草率?况且师傅jiao代我办的事还未做成呢!”
金铃暗暗松了口气,脸红低声道:“她的终身大事是贱妾最后一次先顾着她,再顾着爷,等她出嫁后,贱妾就只顾爷一人…”
我心中一荡,柔声道:“昨晚的伤痕消退了吗?”
她羞赧点了点头,我解开她的衣襟,白玉般的酥xiōng上果然只剩下淡不可辨的痕迹,这是她内力修为极高的缘故。被我仔细凝视,她白皙嫩滑的脸蛋上升起红霞,酥xiōng微微起伏,高耸入云的rfeng顶那两颗嫣红的蓓蕾竟然逐渐挺翘起来。我露出坏坏的笑容,金铃羞得闭上眼睛,身子激荡得轻轻颤抖。
我心中大是意动,却系上她的衣衫。金铃想不到我竟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不解地睁开眼来,我微笑道:“宝贝儿,午时你要去见六派掌门,咱们要慎重起见!”
她感动得偎入我怀里,轻声道:“爷,你真是太好了!”
巳时时分,金铃先潜往南门外与夜叉和马头明王汇合,然后三人正大光明的入城,再折向洛yang东郊万竹山庄。三人都带有圣教秘制的传讯火箭,若有异变,咱们立即便能得知。由水晶和费长房从河北带回的十八名圣教好手在金铃出发后就秘密散布城内各处,这两日也有人监视万竹山庄动静,虽然今日咱们有周全的计划,但估计都不需要派上用场。
两个时辰后,金铃和两位明王安然而返,那十八名好手则由费长房带领,向西赶去增援对付唐门的孔雀明王。这次魔教与正道六派的秘密会晤总算取得一些突破旧观的进展,首先尽管双方还没有发展到盟友般的亲密程度,但已不象以前那样针锋相对;其次是定下了一个月后共同对付福建孙仲予的时间。虽然双方各自为政,但至少已达到咱们想达到的目标。
这一个月中各派定会tiáo兵遣将、剑拔弩张,咱们也要做好些准备,最好能把出动人员的武功再提升一个层次。众人仔细商量了一番后,金铃就返回总坛布置去了,只剩四个丫头和咱们一起。
我把四个丫头叫到一起,笑道:“你们决定好了吗?明日公子爷就要到江湖上玩耍去了!”
小兰不由得抿嘴微笑,见我笑ll的望着她,又霞烧玉颊垂下头去。过了良久,终还是小竹爽利些,嗫嚅道:“奴婢……奴婢想回家……”
我笑道:“好啊,小竹,你家在哪里?”
她答道:“奴婢记得,家里是湖北隋州城东六里村人……”
我微笑道:“还好不是很远,咱们明日先送你回去!”又对小梅道:“小梅,你呢?”
小梅似乎想都未想,肯定地说道:“奴婢愿一辈子服侍公子爷!”
我心中大奇,小梅外和内刚,宁死不屈,本以为她八成会离开,谁知竟会如此坚决。我说道:“你们不要以为我是在虚言试探,我堂堂圣教的自在神君,难道还担心你们几个小姑娘?这是一辈子的事,你们千万不要有所顾虑!”
小梅却跪下去道:“婢子心甘情愿一生侍奉公子爷,绝无虚言!”
我摆手叹道:“好了,我相信了,你起来吧!”
她站了起来,我不问小兰却问小菊道:“你呢,小菊?”
她脸红低声道:“小菊也愿意跟着公子爷,绝无虚言!”
我望向小兰,她轻声道:“小兰跟着公子爷!”
我点了点头,小竹未料她们一起留下,讶然望着三女道:“你们…”
我摇头说道:“小竹,我本就是正道中人人唾弃的圣教大头目,做的事又不容于天下,她们三人跟着我也不知是祸是福,所以最好是自己拿主意,否则日后后悔也来不及!”
小竹垂下头去,我等了片刻,见她们都没有改变主意,站起笑道:“好吧,咱们明日起程!”
这日晚间,我带着月儿如雨外出宴请苏小叶,只把双方合作的情况大致告诉了她,她没有见到金铃,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次日一早,我给自己和月儿都易了容。她换上素雅的衣衫,变成位二十七八的少妇,虽然也颇为秀丽,但远远比不上原来的风采。我看起来三十五六,面白无须,文士打扮,举止温文儒雅。如雨特意换回浪迹江湖时的招牌打扮,白衫似雪,水红束腰,薄施脂粉,口角含春,腰间挂上了玄珠剑。
三个丫头一下子似乎和我亲近了许多,小竹一直垂着头,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把吉祥和如意两剑大大改扮了一番,让小梅和小兰背上。一切准备妥当后,由如雨带着小菊两骑在前、我赶着辆四马大车在后,出城向南而去。
这辆崭新的马车样式华贵,舱内可坐可卧,极其宽敞舒服,大可暂作人在逆旅的居室。由四匹鞍辔分明的高头大马拉载,跑起来决不慢于单人轻骑,妙的是车内平稳舒坦,丝毫不觉颠簸。月儿回想起当日新婚燕尔,二人也是赶着马车慢慢走过临潼到洛yang的一段路,心里温馨甜蜜,又坐到我身旁,小脚悬在车辕外一晃一踢。
如雨在前面慢慢跑了一阵,又落下来傍在车旁和咱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我笑道:“柳姑娘,这样子可不成啊!”
如雨撒jiao道:“爷啊,反正这道上来往人又不多…”
月儿也道:“爷,只怕一时半刻不会有人找雨儿的麻烦,不若让她上车咱们赶一程…”
我嘻嘻笑道:“我只是让她先熟悉一下,好了,上车吧!”
如雨喜笑颜开,和小菊把马儿系在车后,两人钻入车厢,我一声吆喝,放开马蹄让跑了起来。
午间到了登封城,众人到太华楼吃过饭,休息了片刻又再上路。申时过后到了禹州,虽然天sè尚早,但我想大不必急着赶路,便寻了间大客栈投下,再带着诸女在城里闲逛玩耍。月儿本想给四个丫头置些衣衫饰物,但禹州只是小地方,货sè样式都看不入眼,只好明日到许昌后再办。
小梅她们事事新奇,欢喜雀跃,加上如雨和月儿体态曼妙,风采迷人,引来不少目光注视。如雨已在车内换过打扮,又挂上了遮面轻纱,倒不虑被人认出。
咱们一面漫步一面闲聊,月儿见城里也有不少江湖中人,问道:“爷,你打算什么时候让雨儿去招惹是非呀?”
如雨嘻嘻一笑,我看她一眼,笑道:“若是要咱们一个个的去找茬,未免有些麻烦,不如让他们自己找上来…”
月儿jiao笑道:“爷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我嘿嘿一笑,对众女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回!”接着没入人流,转眼不见。
四个丫头有些莫名其妙,月儿和如雨虽不知我去做什么,但也晓得我又有了鬼点子,便驻足闲聊。才片刻时间,突然前面酒楼屋顶上有个惊天动地的声音大吼道:“柳如雨!柳媚娘!你这只s狐狸竟敢偷老子的宝贝!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把你挖出来吃了!”
这吼声如晴天霹雳,响彻全城,吼话之人功力jīng深,显然是武林中顶尖的高手,一时间城里面江湖中人不由都在揣测:此人内功如此之深,想不到竟急成这般模样,只不知到底是什么命根子被那y妇柳如雨窃去?
月儿正笑得喘不过气来时,突听身后有个声音说道:“怎样,这法子还可以吧?”
如雨转过身来,扑到我怀里又捶又跳,大嗔不依,惹得满街路人注目。我揽住她的腰笑道:“这下你若是露出行迹,只怕有人要打你主意了!”
月儿笑道:“而且大多数都是黑道中人,雨儿大可放开手脚,打了就走,也不让他们布置安排…”
如雨心想也是,自己的行踪一现即没,对方若垂涎那所谓的“宝贝”,只有出手硬抢,倒不用担心黑道众多令人防不胜防的陷阱诡计。不过终还是不甘心被我捉弄,大力拧了我一记,撒jiao道:“这事传开后,人家的名声又坏了几分,你拿什么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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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道:“妾身却知道,青姨一个人也很是孤单,小竹她娘既然不是寻常农妇,倒可以去那儿住下,日常间既可和青姨说说话,小竹也大可放心。”
小竹不知情况不敢c嘴,我想了一想也觉可行,便把那边情形向她说了一番。小竹听后感激得向月儿和我跪下,哽咽道:“公子爷与夫人待奴婢如此之厚,奴婢不知如何报答!”
我摆了摆手,笑道:“咱们一家八口,就只得这样一个老人,当然是要尽尽孝心的!”
月儿却道:“小竹,咱们可要先说明白,青姨一家虽然看重相公,为人也极仁善厚道,但咱们不能让别人太麻烦,不然可要影响以后两家的jiao往。”
小竹道:“奴婢理会的,奴婢会向我娘说明白!”
我笑道:“倒不用如此,咱们替老夫人在扬州置一处房产,日常间往来走动便是,只要两位老夫人合得来,就不会麻烦。”
月儿笑道:“这样青姨又要骂你见外了!”
我微微一笑,对小竹道:“小竹,你回去和你娘商量一下吧,若是她老人家不反对,你就亲自送她和你妹子去扬州,公子爷会先派人知会那边一声。”
小竹应了一声,顿了一顿又脸红嗫嚅道:“那婢子要怎样才能与公子爷和夫人们汇合呢?”
众人不由莞尔,如雨笑道:“啊哟,小竹,你还怕你公子爷跑了不成?”
小竹羞赧万分,jiao态动人,我笑道:“你们最好先到武昌,让武昌分坛主孙鱼派两人护送你们,妥当后你到洛yang等我吧!”
小竹立即骑马回家,深夜时又赶了回来。老夫人对本地并不留恋,愿意到扬州居住,家里也没有什么物事需要处理,明日即可起程。我坐在绣榻上听她讲完安排,见她似乎还有话说,未语小脸却先红了起来,奇道:“小竹,还有什么事吗?”
小竹羞赧道:“奴婢想侍侯公子爷,求公子爷要了奴婢的身子…”
月儿和如雨两人在榻上吃吃的笑了起来,月儿喘息道:“小竹,公子爷要你的身子挺容易,可你一个黄毛丫头想单独侍侯公子爷,只怕连一根骨头也不会剩下来!”
小竹看着两女露出被外的雪白粉臂,绵软无力的jiao媚神态,心中不由一阵狂跳,小脸变成块大红布。我笑道:“小竹,你怎么突然间会有这样的念头?”
小竹嗫嚅道:“奴婢要报答公子爷的大恩…”
我微笑道:“公子爷每日都疼你两位夫人,她们可不是要报答我的大恩。”
月儿和如雨一起咯咯jiao笑,小竹脸红道:“两位夫人喜欢公子爷,奴婢也喜欢公子爷…”
如雨笑道:“小竹,你快过来吧,公子爷最爱逗人了!”
我摇头道:“这事以后再说,小竹,你先去歇息吧!”
小竹有些难过,却不敢不从,告退后离开了。如雨讶道:“爷,反正她们迟早都是你的人,gan么要让小竹伤心啊?”
我坏坏的笑道:“相公不是给你说过,别人越伤心,我就越快活!”
如雨脸红呸了一声,月儿笑道:“雨儿,这是爷的以退为进之计,此后她们还敢对爷说不吗?”
如雨哼了一声,jiao声jiao气的说道:“魔教中果然没有好人!”
我嘿嘿笑道:“看来两只s狐狸今晚定还未够,相公就再报效你们一回!”
如雨惊道:“爷,妾身知错了,妾身实在不行了!”
月儿懒洋洋的道:“雨儿,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还是省省力气吧!”
次日一早小梅在客栈门前摆了五颗石子,立即便有人找上门来。圣教在隋州倒没有分坛,这两人是跟着咱们的马车而来,以便教中有急事时不能及时通知我。两人拜了下去,恭声道:“属下庞贯之、井春拜见神君,两位神妃!”
我见两人眉目熟悉,记得是圣教挑出的五十名好手中人,便道:“是教主派你们来的吗?”
庞贯之应道:“是,教主令属下等十名忠勇卫暗中追随神君,供神君差遣!”
我奇道:“忠勇卫?”
庞贯之答道:“回神君,教主于四日前册封本次教中选出的五十名弟子为忠勇卫,封圣教五子为神将,属下等受此殊荣,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我笑道:“既然叫忠勇卫,你们可要既忠且勇,为其他教中弟子树立楷模。”
两人恭声道:“是,属下谨遵神君法谕!”
我心想既然有十名忠勇卫暗中跟随,大可不必再去找孙鱼安排,便指着小竹道:“小竹要送她娘和妹子去扬州,你们安排两个人护送吧,一路上小心伺候着。”
庞贯之道:“请神君将此任务赐予属下,属下二人定当竭尽全力,决不出半点差池!”
我点头道:“好,便是你二人吧!”
两人大喜叩了个头,我又问道:“教中可有什么消息?”
庞贯之道:“教主要属下禀告神君,孔雀明王已小挫唐门,他们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
我点了点头,唐门的线索很是隐秘,金铃不会把具体的细节弄得众人兼知,庞贯之又道:“四日前教主恩泽广布,录下jīng妙剑、刀,拳、掌各三招,令忠勇卫传习,属下等受益匪浅,感激涕零!”
我笑道:“有这样的事?你练给本座看看!”
庞贯之应了一声,叩头道:“属下斗胆在神君座前试演忠勇三刀,请神君恕罪!”
我点了点头,庞贯之站起身抽出袖中护手刀,摆开门hu,流星赶月般劈出三刀。这三招一气呵成,圆转如意,确是相当jīng妙。庞贯之全身内劲勃发,威风凛凛,竟在片刻间把功力提升到顶点。这一是他武功颇有造诣,一则是这刀法构思jīng巧jīng妙的缘故。只是这刀法为右手施为,而护手刀为双刀,庞贯之使出这三招时左手就有些僵硬。他演练完毕,躬身道:“教主赐示,务必不可贪多分心,属下只修练了刀法三招,井兄弟修练了拳法三招,可由他向神君演示。”
我点了点头,井春站起来风声忽忽地攻出连环三招,与那三招刀法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我自二十岁剑法大成后,看事物多是直指本心,不再拘泥于表象的变化,况且无论刀法拳法,基本道理也是相通,便点头道:“两位确是我教的jīng英弟子,短短数日就能领悟个中三昧,若是能改进几个疏忽,勤加练习,日后定能有成。”
两人听我有指点之意,大喜之下连忙请教。我要这两人尽心尽力的护送小竹一家,便花了一个时辰详细讲解这六招的奥妙和使用之道,不仅是指点井春和庞贯之,也把拳法三招传给了四个丫头。
待我讲述完毕,两人的神态恭敬到极点,齐道:“属下得神君指点,终身受益,肝脑涂地也要报答神君大恩!”
我点了点头道:“你二人这便去安排吧,呆会本座就要起程。”
两人离去后,如雨笑道:“爷,你不是只练了剑法吗,怎么对刀法和拳法也如此在行?”
我望了月儿一眼,见她智珠在握,含笑未语,知道她已逐渐懂得这些道理,便笑道:“不若让月儿替你解答。”
众女讶然望向月儿,她嫣然一笑,侃侃道来,如雨近来越来越多的窥探到剑法的要旨,顿时拜服不已,四个丫头却难以想象这等境界,神sè颇为惊讶。
片刻庞贯之二人即赶了回来,我取出早先写好的书信,令小竹jiao到钱府。信中说明小竹与我的关系,拜托钱府替她娘购置一处屋业及雇佣一应下人,并称青姨若是无事,两老大可相互走动,最后询问起各人近况,说离开已快两月,不知阿乙和小蝶夫妇可有喜讯传报。
三人离开后,咱们套上马车也即起程,向北又进了河南境内。这两日如雨分别在信yang府、平昌关、桐柏府露出踪迹,暗中留意者顿时察觉她的取向与行程,纷纷赶往前路拦截,这道上的江湖中人逐渐多了起来。
这日午间她摆明车马、大模大样的在沁yang府住下,立即便有鲁西双雄、玉扇公子、蛇山四丑、龙口道人、石人山带发头陀找上门来。如雨欣喜若狂,打足jīng神逐一应付,咱们和几个忠勇卫隐在暗中策划防备,务必不让这些人使出什么歹毒伎俩。
这一日如雨受益匪浅,拼杀中获取的经验足可让她消化回味数日,所以半夜里甘肃云yang真人找上门时,发现她竟已莫名其妙的失去踪影。此时客栈外各个方位都已布满了垂涎那《玄y真经》的武林中人,彼此争执不断,待发现点子不翼而飞,也知柳如雨必定有易容换形的脱身之计。
而这时咱们已在赶往新野城的路上,此道大大偏于前些日如雨的取向,一路上倒太平无事。如雨正在打坐,三个丫头躺着已睡了过去,月儿靠着我轻轻叹道:“爷这请君入瓮之计其实颇为简陋,为何竟会有如此多人中计呢?”
我知道她并非不明白,只是感叹人xg的贪婪,便微笑道:“如何避免让yu望蒙蔽正确的判断,正是咱们心xg修练的课题,这些人武功或许不低,但心湖浑浊,成不了气候。”
她轻轻笑道:“现在就算y风老怪亲自现身辩白,恐怕也无人肯信,还会说他死要面子…”
我微笑道:“总会有人能看得分明,这些人隐于暗中,若不出手则罢,一发动便饱食远扬!”
月儿莞尔道:“爷想起了《惊天剑谱》?”
我掉头望了她一眼,将她拥入怀中,轻轻赞道:“宝贝儿,你真是相公的心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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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每天打足jīng神提防应付,日子匆匆而过,不觉间离七派对付孙仲予的时日已只有半月。咱们抛下大车,易容隐匿踪迹,好不容易才甩脱四处布防拦截的各路人马,然后快马直奔长安。
俞林乃原长安分坛坛主,因他较熟悉附近情况,奉金铃之命早在长安守侯咱们多日。高平距长安不过一日路程,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城镇,只因坐落于洛河中段,便成了洛河帮总舵所在地。俞林在长安坐等咱们的时日中,闲来无事便把洛河帮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也布置好一切。进城后他对我道:“您请先住下,洛河帮帮主自会前来拜会!”
我奇道:“拜会?他知道我要来?”
俞林忙道:“属下不敢走漏半点风声,只是属下在地方上微有薄名,刚才他们想必已认出属下…是属下疏忽,求您责罚!”
我笑道:“原来俞护法竟是大名人。”
俞林gan笑道:“是教中的安排,属下替人排忧解难,化解了几次纠纷,其实属下无德无能,哪里有如此本事!”
我笑道:“护法对教主忠心耿耿,很得教主信任,大可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教主曾对本座提起此事,只是护法刚进总坛,资历稍浅,不久教主定会委以重任,若护法能做出成效,前途不可限量。”
俞林喜道:“属下拜谢神君、教主,属下定会竭尽全力!”
我微微一笑,说话间到了俞林准备的住宅,刚坐下喝了口茶,忠勇卫便禀报洛河帮帮主乌坚求见。我让俞林出去应酬,自己坐在后厅聆听。那乌坚对俞林竟是相当害怕,不知有什么短处被他抓住,或许便是隐隐觉察到俞林是魔教中头目。象洛河帮这样的黑道地方势力,再如何也无法与魔教抗衡,的确有害怕的可能。
俞林问起王横的事,乌坚毫不隐瞒,一一道出。那王横本名陈华,只知道他gan的是没本钱的买卖,却不知他原是金陵四hu中人物。据乌坚讲,十数年前自己与陈华相识时还未创建洛河帮,当时陈华已是独身一人,五年前偶然又再遇上,便邀他做了帮里的堂主。俞林对乌坚说,陈华得罪了一名极厉害的人物,让他看着办,乌坚果然不敢说不,声称决不会过问。俞林进来请示,我便让他带着两名忠勇卫去把陈华抓来。
由乌坚亲自带路,陈华毫无防备,一招未出就被抓了来。我见他已年届五旬,鬓发早白,因莫名其妙被绑,一脸凶相,左边眇目,看起来更是狰狞,便慢慢说道:“栽到咱们手里,你也不用不服。”
陈华怒道:“直娘贼,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抓你家王大爷!”
我哼了一声,不屑地道:“咱们是大自在天帝教的人,有事找你问话,你最好老老实实全说出来,不然这苦头可有得吃。”
魔教声名赫赫,陈华一下子再凶不起来,泄气道:“你们要问什么?”
我面无表情的望了他片刻,才慢慢道:“你的三个兄弟呢?一一报上死活!”
陈华变sè道:“什么兄弟,我没有兄弟…”
我冷冷地道:“陈华,你以为能瞒得过圣教吗?来人,掌嘴!”
俞林一掌狠狠掴在陈华嘴上,他顿时被打飞两枚牙齿,满嘴是血委顿在地上。我淡淡地道:“第一次掌嘴,下次可没这么轻松,咱们没查清楚也不会这么远的跑来,你想清楚了!”顿了顿又道:“本座就先与你说明白,圣教杭州分坛月内连续有数名弟子被人暗杀,对方使的便是你们四兄弟的五hu断门刀…”
陈华叫道:“五hu断门刀又不是咱们的独门武学,江湖上会使的大有人在!”
我哼道:“会使的一个也跑不了——据圣教资料记载,你们四兄弟曾一度在江浙一带掠夺财物,你们是脱不了gan系的!”
陈华叹道:“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在下数月来从未离开本地,阁下一查便知!”
我冷冷说道:“若不是本座知道你的行踪,早把你带回总坛上jiao刑堂。你的三个兄弟呢?一一报上死活!”
陈华知道到了魔教总坛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更怕说了后仍脱不了身,只在心里暗恨,不知是哪个贼厮鸟用五hu断门刀惹了这些煞星,弄得殃及池鱼。我见他神sè或明或暗,淡淡地道:“圣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威势了,护法,上刑带回总坛,咱们去找下一个!”说着站起身来。
陈华杀人如麻,却很是贪生,忙叫道:“且慢,我说!”
我向俞林打个眼sè,他一脚踏在陈华的左手上,喀嚓一声,陈华顿时大声痛呼,颗颗冷汗冒了出来。他x道被制,无法运功护住心脉,所以痛楚万分,我冷冷地道:“你不把本座当回事,对吗?”
陈华大叫道:“我说,我说!”心想这些人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冷酷狠辣、专横bào戾。
我慢慢坐下,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陈华说道:“小人的大哥、三哥十多年前便已过世…”
我截断道:“死于谁人之手?”
陈华叹道:“那年咱们四兄弟在杭州城外出手狠了些,地方官府放不下面子,联合了七个县的捕快追杀咱们,还有一些好管闲事的武林中人。大哥被四明和尚砍了一刀,死在捕快手里,三哥是被钱塘江卓龙王的一个手下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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