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过好日子

第七十一章
上午考语文、数学, 都是重要的科。
蓝凤早就说好了, 考试期间不对答案, 以免影响心情。
“咱们中午去吃国营饭店。”蓝凤扬了扬手里的粮票。
今个中午她和小哥哥可没带饭盒, 凤爹早就给她们准备了粮票。
粮票花花绿绿的，而且和钱币似的，也按照面值大小分大小。
就像钞票十块钱比五块钱大一样, 贰市两的粮票也没壹市斤的大。
而且粮票还分省粮票和全国通用粮票。
顾名思义在本省消费的话两个粮票都是可以用的，如果出了省的话，那只能用全国通用粮票了。
凤爹很是大方, 给了闺女弄了四张壹市斤的粮票。
足够她们四人吃了。
“不了，我和招娣带饽饽了。”来娣掏出饭盒。
因为考场不让进, 在学校外头吃饭的学生不少。
好在现在是大热天, 要是冬天可受罪了。
“这顿饭你们就听我的, 咱们好好吃, 下午才有力气考试。”蓝凤直接去拉人。
招娣跟着劝，“姐, 我们去吧。”都一上午没喝水了。
欠的人情够多的了, 不差这一顿。
而且这又是关键时刻。
“考试用啥力气。”来娣无奈又将饭盒放回去了。
蓝龙掏出咸jī蛋，“我带咸jī蛋了，咱们到时候一人一个。”
蓝凤一直对国营饭店挺好奇的, 可真进去了才知道东西不多。
中午主食就二米饭还有面条。
肉菜有五花肉炖白菜、肉炒土豆丝和肉炒芹菜, 就三样。
素菜也那么几样, 真的是“发育不良”的菜单。
而且那几样肉菜叫肉菜么, 她是想吃红烧肉、锅包肉那种得纯肉菜。
希望破灭, 蓝凤点了一荤两素并两碗二米饭。
招娣、来娣坚决不吃主食，吃她们自己带的。
最后蓝凤要了两碗白菜汤，不是她抠，就两种汤，白菜汤和jī蛋汤，她们人手一咸jī蛋。
都是提前给钱的，服务员算好账，一共六毛钱并壹斤二两的粮票。
价格不贵，就是挺费粮票的。
蓝凤给了钱和粮票，人家才开始给做。
这是多怕吃霸王餐啊。
不过她要的都是快手菜，很快就做好了。
今天来饭店的还真不少，蓝凤看到两桌比较眼熟的。
应该也是中考的学生，不过人家和家长一起来的。
还好她们动作快，要不然没座了。
一个国营饭店就六张桌子，这规模其实还可以，可别忘了，它是镇上唯一一家啊。
所以一旦赶上啥重要事，大家都想去饭店了，就挤吧了。
而且人家很牛叉的，每天定量的，卖完就得。
蓝凤没等吃呢，就看到服务员把肉炒芹菜的牌子摘下去了。
边上就有人喊，“咋没了，我们还没点呢。”
结果服务员比他更横，“嚷嚷啥，没了咋给你做，想吃不早点来。”
这人被撅一顿，怏怏的被同伴扯着坐下了，最后点了别的菜。
蓝凤尝了口炒菜，就是合格分吧，多了真没有。
蓝小哥哥低声嘟囔，“还没妹妹做的好吃呢。”
看来这位也失望了。
“最起码热乎啊。大堂姐，二堂姐你们也吃。”蓝凤招呼了声。“慢点吃，不用着急，下午两点考试呢。”吃那么快干嘛，还不让进学校。
蓝龙扫了眼旁边等桌子的人，有些别扭，被人看着吃饭不得劲。
这就能看出谁脸皮薄厚来，蓝凤和招娣被盯着也毫无感觉，慢条斯理的吃。
蓝龙和来娣却受人家影响，不自觉加快速度，还总往人家身上瞄。
蓝凤是习惯了，她以前上高中的时候，食堂就这样。
你这边吃上了，后面就有端着饭碗、菜碗等着的。
刚开始的时候她也受影响，使劲的往嘴巴里塞，后来胃受不了，她也被看出来，爱谁谁吧。
所以现在她也不让小哥哥快吃，反正时间大把，外头那么晒。
“大叔，我们是中考学生，吃的慢，要不你等别的桌。”招娣直接和等桌的中年人说话。
这年头，对于学生家长们都是很有好感的。
中年人赶紧说，“我不急，不急，你们慢慢吃，吃饱了才好考试。”
不过也去找别的桌了。
蓝凤感觉很多人都扫她们一眼。
中考的学生跑国营饭店吃饭，没有家长跟着，还挺敢说话，有点稀奇。
虽然不觉得好吃，但是四人也真的饿了，别觉得脑力劳动不累人。
最后也吃的盘光碗光的。
吃过饭，蓝凤和小哥哥拿着水壶喝了几口水，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走吧，去找个yīn凉的地儿。”可别中暑了。
下午考物理、化学，还能瞄两眼。
考试一共两天，最后一科考完，招娣拉着蓝凤和小哥哥对答案。
“二堂姐，十天就出成绩了。”这么着急干嘛。
而且整个县城就一个高中，都不用报啥。
分够就上。
就是这么简单粗bào。
“忍不了了，我问道数学题，最后那道大题答案是不是三？”给她憋的。
蓝龙点头，“这个类型咱们做过啊，画道辅助线，很简单的。”
来娣一拍巴掌，激动的不行，“我也是这个答案。当时我就觉得眼熟，也不知道咋想的，画了辅助线，就给做出来了。”
蓝凤挠挠下巴，所以人家“北京”卷子很管用啊。
她要怎么谢谢谢丞忆呢，他也中考呢，也不知道考咋样。
回头写信问问。
她们就一路对着答案回了家。
蓝凤和小哥哥基本都一样，招娣堂姐还好，印象深刻的拿不准的几道题都对了，来娣堂姐错了一道物理一道化学，整个人都沮丧了起来。
招娣叹口气，拉着她姐走到了后面，“姐，如果这次你考不上，你想干什么？”
来娣眼眶一下子红了，“妹，你放心，我会好好干活的。”
考不上她就跟着爹娘下地。
“念了这么多书，不是让你下大地的。”招娣有些严厉，“你才多大，队里好多你这个年纪的还在念小学呢。”
“可…可是娘她说，我们年纪都大了，还念书…”来娣说不出来找婆家那话。
招娣也懂了，嗤笑了一声。这话她娘也就敢跟她姐讲，欺负她姐姓子软和，跟她说肯定要被怼回去了，她也知道要挑要挑软柿子捏，“我们读书就是要跳出农门的，难道你还想嫁到别的大队啊，不还是去种大地啊，我们以后要当工人要进城的。”
招娣努力给她姐画大饼，虽然这半年有小龙小凤给复习，还做了那么多卷子，但没出成绩，谁也不知道最后结果。
这话是不让她姐泄气。
不只说给她姐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如果她这次没考上，也会选择复读的。
来娣当然想进城当工人，可是信心不足啊，“能…能成么？”
“你不总说小凤聪明吗，咱们问问她成不成。”招娣拉着她姐喊人，“小凤！小凤！”
蓝凤正在和小哥哥商量给谢丞忆邮啥东西呢，也没啥头绪。
转头应了声，“哎！”
招娣不管她姐的不情愿，将事情噼里啪啦一说，然后看着蓝凤。
蓝凤组织了下语言，“虽然上学不能解决所有的事，但是上学绝对是一条好的出路，如果是考失误的话，我也是建议复课的。”
现在复课又不加分，而且还没有任何的政策限制，真的可以考虑。
蓝凤说的就是她那时候的中考政策。
有的学校只招收应届生不接受复课生的。
也有学校虽然都收，但是复课生的分数要求要比应届生大十分。
“我爹问过县城的朋友，说县城的单位对外招工都要求都是高中学历的，就是说只要考上高中就有资格参加他们的人员考试了。”蓝凤为了增加说服力，还把凤爹给拽出来了。“所以高中这道门槛，怎么都要迈过去的。”
蓝龙也点头，“如果我和妹妹没考好，也会选择复课的，反正高中是一定会念的，还要念大学。”
“你们俩要是考不上，咱们初中一个别想考上了。”招娣看着她姐已经听进去，也放松了两分，开起了玩笑。
她现在最怕的是她考上了，她姐没考上，被她娘一说就不念了，回去照顾天宝去了。
蓝凤、蓝龙一到家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咋样啊？”凤爹自己紧张的不行。
蓝凤拍xiōng脯，“没问题！”
唉呀！刚刚发育的xiōng口有些疼。
以后还真不能随便拍了。
蓝龙也很有信心，“放心吧，爹，我和妹考的很好。”
半路上他们都对了一部分答案了。
“咳咳，其实我今天去县城了。”凤爹说了半句话。
蓝龙、蓝凤也不觉得奇怪，他爹不经常去么。
“你爹给你们买好东西啦。”凤娘拆台。“赶紧拿出来吧。”
凤爹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摊开手，是块银sè的手表。
“哇！手表！爹，给我们买的？”小哥哥忍不住接了过去，翻来覆去的看。
蓝凤还是很淡定的，想当年她手表一排排的，时尚款的，镶钻的应有尽有。
不过她还是很高兴的，有手表就能看时间了，省得她们像古人那样看着太阳估算时间。
“妹！给你戴。”蓝龙拿着手表往蓝凤手腕上戴。
“爹只买了一个，你俩换着戴，等你们都考上大学了，我再给你们买新的。”到时候这旧的给他戴。
蓝凤知道小哥哥喜欢，“你戴着吧，我老洗手怕忘了。”
“对对，可别沾水。”凤爹赶紧警告，“洗脸得摘下来啊。”
蓝凤想说，其实表都有一定的防水功能的。
不过现在表绝对是金贵物件儿，肯定不舍得沾水的。
“放心吧，我会加小心的。”蓝龙也不和妹妹推让，看得出来妹妹是真心让他的。
美滋滋的戴上了，凤爹在一旁指挥怎么戴。
“大小挺合适的。”凤爹越看越稀罕。
要不是媳妇不让，他也想买一个呢。
“爹，多少钱啊？”蓝凤问道。
凤爹比划了下，“正经一百多块呢，是梅花的，据说是上海名牌，都是你宋叔说的。这手表票也是你宋叔找人换的。”
他有钱之前一直没买还不是因为没票。
蓝凤嘟囔了句，“啥都要票啊。”
“还真不是，你宋叔说手表里有两款贵的，据说还是从国外弄来的呢，三四百块。那就不要票，可是咱也买不起啊，我看这上海的就不赖，多亮堂啊。”他挑的。
蓝龙符合，“对对，这个就很好了。”
“爹，咱家老没个点也不行，供销社有卖钟的，可以考虑买个。”等她和小哥哥上高中，把手表带走了，家里又没点了。
凤娘手一扬，“买啥买，我和你爹要啥点儿，下地出工有队长敲锣呢。而且我去过队长家，看过那大钟，刚噔刚噔的…放屋里吵得睡不着觉。”
蓝凤挠头了，她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石英钟。
准备去县城供销社看看再说。
考完试了，蓝凤彻底放松了两天。
除了给爹娘做做饭，就瘫在炕上。
然后就有些无聊了，找点什么事做呢。
她家小哥哥有爱好啊，已经开始画画了。
要不琢磨琢磨挣钱吧，她虽然决定这辈子要活的轻松一些，但也是要有钱的。
现在大学都是包分配，万一分配的单位累呢。
她肯定要辞职的，到时候怎么生活。
所以她得准备后手，比如现在挣钱，然后趁着房价低买几栋房子，以后当包租婆。
其实包租婆也是一份有理想的工作呢。
可是要怎么挣钱呢？
要是在大城市，她摆个地摊也能挣钱。
现在可是刚刚来过十一届三中全会，改革的春风刚刚刮起来呢。
随便做点买卖都有的挣。
人们观念没有改变过来，农民认可种地也不愿意当个体户。
如果不是凤爹这么多年得了甜头，他也不一定能接受。
毕竟以前偷卖东西都是投机倒把，是要被打倒的，现在又鼓励了，老百姓哪里弄的明白。
她占了天时没占地利，所以还得好好考虑。
卖包子…有些麻烦，不一定能保证面粉供应。
毕竟面粉还得凭票买啊。
她家吃的面粉都是在黑市换的。
卖冰棍儿…好像不行，人家那些是冰棍雪糕厂家属，不对外。
卖布，用不着她，她爹弄回来的布，供不应求好嘛。
她家啥多呢？木耳多，jī蛋多。
木耳也用不着她，jī蛋的话…
家里的jī蛋一部分都腌了，咸jī蛋销路还不错呢。
要不她再开发一下jī蛋新吃法。
比如jī蛋卷啥的，不行，也得用面还得用糖。
一时真没头绪。
感觉千头万绪，就是抓不住。
“妹！看我的画。”小哥哥跑进来让妹妹一起欣赏他的大作。
蓝凤两辈子也没绘画天赋，不过倒是看了不少画展，陪客户看的，眼界还是有的，比如小哥哥的线条有些呆板，构图也不够完美…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好看！要是有sè彩就好了。”小哥哥必须鼓励啊，人家可是自学成才呢。
小哥哥被夸的有些脸红，“我的功力还不够呢，等我以后画的好了再买颜料，丞忆说北京有卖的。他要给我买，我没要，说我用不上呢，得过两年。”
蓝凤瘫倒，这也是个难事，咋还谢丞忆人情啊。
“我们明天去县城逛逛。”实在想不出来，就走出去看看，万一有灵感呢。
“好啊，我们骑自行车去。”蓝龙当然愿意啦。
“我托你去。”蓝凤可不敢让小哥哥练车，要是摔了，她爹能炸。
蓝龙不服气的嘀咕，“我也能骑的。”
蓝凤摸狗头安慰，“下次让爹在后门帮个长木头，这样车子有了支撑就不会倒了，只要不摔车子，爹就会让你练了。”
蓝凤一说，蓝龙就懂了，哪里还憋的住，直接跑了，“妹，我去找合适的木棍去。”
转天，凤爹娘一顿交代才把两人放出去。
“哥，你好沉。”蓝凤累的直喘气。
“那我托你。”蓝龙跃跃欲试。
“不行。”他那技术她哪里敢坐。“下来推一会吧，骑不动了。”
“我推，我练习蹬脚蹬，保证不摔车子。”蓝龙现在对自行车热情高涨，想尽一切办法摸一摸碰一碰。
两人就这样到了县城，五点出发的，到了都快十点了。
两人带了面饼，准备逛两三个小时就回家。
和凤爹娘保证六点之前到家的。
这个时间肯定逛不完县城的，县城可不是像他们镇就三条主街。
不过下次还可以来的。
真考上高中，俩人以后要长时间住县城了。
想到要离开家离开爹娘，虽然不用走路了，但蓝凤又觉得有些舍不得了，人真的是贪心的动物，总想鱼和熊掌兼得。
她们首个目标就是县城供销社。
果然是没对比就没伤害，县城供销社人家是二层楼呢。
一进去，也是玻璃柜台，但怎么说呢，看着比镇上的供销社高档。
蓝凤瞄了眼几个销售员，这些人跟她爹应该很熟悉，其中不知道有没有跟她爹最好的宋叔叔，可以她并不认识。
“哥，直接上楼吧。”一楼卖的东西镇上供销社差不多也都有，看不看没啥大意思。
两人到了二楼，最打眼的就是几辆自行车了，蓝小哥哥已经凑上去了。
蓝凤去了钟表柜台。
钟的样式还不少呢，大大小小的。
不过最多的还是那种棕黑sè的木头的，上面是表盘，下面是一个银sè的圆饼。
这就是她娘说的声音刚噔刚噔的钟，果然很有力。
小的钟是半身的，只有个表盘，没有底下的摆件。
这个声音应该不大吧。
“麻烦让我看看那个钟。”她想听听声音。
服务员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有票么？”
“呃…”委屈，不买就不给看啊。
憋住，不能闹，有可能都是她爹熟人。
再说也闹不赢。
她去看别的去，有收音机诶。
这个时候应该有电视了吧，黑白电视，怎么没看到呢。
俩人手里有钱，但是没票，所以能买的东西不多，纯逛一圈。
“我看到卖的确良衬衫了，挺好看的。”小哥哥相上那个了。
“既然喜欢，就买。”她俩的小私房劲够的。
她也不给小哥哥泼凉水了，反正现在的确良就是流行。
的确良绝对是一布难求，凤爹弄回来的瑕疵布从来没有一块的确良。
“不了，我衣服又不缺。”蓝龙摇头拒绝，就是觉得好看，雪白雪白的。
两人开了车子又往下个目的地——县城高中去了。
以后要在那里学习三年呢，当然要提前逛一圈了。
这个时候高中也放假了，校门锁上了，蓝龙蓝凤只能在校门外头张望一下。
“是比中学大多了。”蓝龙点头。
“可你不算算，县城几个中学几个高中。”县城每个城镇都有镇中学，可全县就一个高中，这么一对比的话，高中就太小了。
所以考高中真心不简单。
“这样说也对。”蓝龙伸手指了指，“有篮球框呢，不知道体育课会不会教打篮球。谢丞忆老和我显摆他打球多厉害。”
“是嘛。”蓝凤诧异，谢丞忆从来不和她说这个。
不过怎么感觉和小哥哥自夸or吹牛的谢丞忆和她信里谦逊懂礼的谢丞忆不是一个人呢。
“这个门我可以跳进去。”蓝小哥哥看看大门的高度。
“学校有保安的。你再被抓了，没等上学就出名了。”蓝凤赶紧拉着小哥哥走人，“反正早晚能看到全貌的。”
“我就说说。”他也不敢跳的。
两人两个首要目标都完成了，就推着自行车随意溜达了。
看到一个缝纫店，蓝凤就进去看看，就看到边上有个老师傅在做皮鞋。
这缝纫店咋出现鞋匠了？
她进错了。
不过错就错吧，她对做鞋挺有兴趣的，这样的手工鞋上辈子她也过的，量脚定做，穿着就是舒服。
蓝凤凑了过去，“爷爷，这个鞋子怎么卖，要票么？”
老爷子做的特别认真，“不要票，一双鞋五块，纯牛皮的。”
蓝凤眼睛亮了，不要票！五块稍贵，但可以接受。
“爷爷，这不是裁缝店么？师傅呢？”就是好奇。
“我就是裁缝师傅，咋不允许裁缝师傅会做鞋啊！我和你说我做鞋可是家传的手艺，我做的鞋子穿几十年不带坏的。”
蓝凤赶紧摆手，允许您多才多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