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二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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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了”他顺手打横一甩,那个木头面具打着旋滚进江小天怀里。
“我也是没办法啊你都知道我的手被狗咬了嘛我怕那群狗追到这边来,到时候就晚了。”江小天挥了挥他的右手,“这个还真要谢谢你哦。”
“不必客气。”
肖凉当时瞧着江小天昏倒在地,确乎只有救人一个念头。哪想把人连拖带拽弄到床上躺着,下手刚施了几针止血,门外蒋府管家就对着房门“咚咚咚”猛敲,直问:“肖神医可有看见什么可疑人物过去府里的宝物室被那个江小天盗了。光天化日的贼胆包天,专挑好时辰下手。”
这才把床上那人和最近外面传言的江小天相联系。说他行侠仗义,一路结识众多江湖好汉,称兄道弟。说他劫富济贫,颇得民众喜爱,常常夹道欢迎。听闻还和丐帮帮主喝过几杯小酒。耍一套枪法,有模有样。武林前十不敢当,他一介小辈,这年纪进了前五十已是极不容易。殊途同归,侠士的帽子渐渐戴上,状似还有越戴越稳的意思。
可真是这个被狗咬成这副模样的少年确实看上去和肖凉差不了什么年岁。现在的小孩儿,干些什么事情。肖凉无奈摇摇头,再翻过一页书。这是师父的习惯动作。他可忘了若是把江小天划为少年,自己也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
“喂,神医。”
“我姓肖。”
“哦,肖神医。”
“什么。”
“哎哟好别扭,我觉得你和我差不多大吧。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是叫你肖神医,你非得管我叫江大侠不可。哈哈哈哈。”江小天被自己的话逗得笑了起来,“啪啪”拍着大腿。
肖凉头疼道:“肖凉。”
“那好,我就叫你肖弟了。你执意要叫我江大哥,我不介意。”
肖凉想这人是不是被狗咬了几口,得了狗疫。这般疯癫。
“肖弟,你把我偷来的宝贝还回去了,你没告发我吧”
“没有。”
“够义气我当时就知道,肯救蒋琦奕的,准是个好人。”
“怎的这蒋琦奕救不得了”
“倒不是他救不得了,是他老子,讨人嫌。”江小天饿了一天,老早盯着肖凉桌边一盘糕点,坐过来就吃。“治不了他家儿子,就砸人家店,撵人家出城。哪有这样的,我看,他家儿子有病多半也是他自己作孽太多,报应。”
这样讲肖凉似乎也听说过蒋老爷子一怒之下杀了医治无果的大夫的传闻。当时只以为是蒋家治病心切,遇上了江湖骗子心情急迫所致。从旁人口中听得了,倒一时无法判断真假。
他低头抹平衣角褶皱:“即便如此,断然和蒋琦奕没有任何干系。他是该救的。”
话毕江小天已是把点心迅速塞进了肚里,拱手道:“肖弟,后会有期了”转身拿起他的红缨枪,看样子要走。
肖凉一个手快按住,欲言又止。
江小天不解道:“肖弟还有话要说”
肖凉顾左右言他:“蒋琦奕熬药时候,我顺手替你抓了一副,吃了再走不迟。”
“哈哈,肖弟好热的心肠”
“谬赞了。”这话他今日仿佛已说了无数次,脱口便出。
他去了煎药的地方,拿了先去给蒋琦奕送去,再为他号一脉,觉着已无大碍,日后只需调理便是。麻烦的是这江小天端药回来路上他左思右想,苦苦思索到底要如何开口,开门却见江小天已是在地上打起了滚,手上的伤口裂开浸出血渍。难为他咬破嘴皮还未嚎啕,这般痛楚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恍惚中江小天看着肖凉蹲过来就是施针,立刻死命五指扣着肖凉胳膊,痛苦道:“肖弟,我是不是被狗咬了,得了狗疯”
“不是。”
肖凉从后腰摸出涂了毒的银针,刺了,把江小天脸朝下按住,换一种针又是几下。
“肖弟救我我快要死了”
“死不了。”
“肖弟救我”
“正在救”
江小天无力瘫在地上,只觉体内一股怪气四处乱窜。所到之处是强烈的灼烧感,背后冰凉地面渡来的寒气仿佛只够冷却皮面,五脏六腑皆要被这怪气燃烧殆尽。他尚留有一丝神智,硬是不吭声,怕暴露了他在屋内,连累肖凉。
这边肖凉亦是不敢耽误。捻转提插,另再注入一份真力。江小天先还感觉肖凉是随着那股怪气脚步走,重在压制。后面那怪气慢慢游走得慢了,肖凉倒提前一步,预知了它的走向,封锁去路。方觉得那玩意儿化了似的,运气也不再察觉得到。
回过神来两人都出了一身大汗。
肖凉坐回凳子上去,瞥了那药一眼,随手朝外泼了:“这药慢了一步。”又回过头来对着江小天就看,眼带歉意,而后只道:“抱歉,我不是有意。”
原来肖凉此番是执意违背师命初次下山历练。哪想不出半月就得个神医称号。旁人以为他风光得意,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是怕得要命,不敢想那师父听说了这事,哪个不高兴就追下山来。打骂也罢,若是要拎着自己回去,是决计不肯的。如此一日担心胜过一日。江小天白天挟持,肖凉转瞬下意识就认定是师父派人找来了,心念就要下杀手。一套“烽火轮转”恰巧首针就是胸乡穴,一气呵成手腕略转投掷把江小天活活射成了靶子。
“这套针法毒辣狠毒,师父传与我时也提醒不可随便对人使用。”
“烽火轮转”总共七针。用无毒银针施针身体并无异样,奇就奇在需以毒针配合。七针,针针毒物可相同,也可不同。这已是牵动出了无数种病症,但倘若在打斗中缺了哪一针或几针,又能做出变化。不晓得这套针法究竟是有多少种毒可以施了。好像发明这针法的人,偏生就是拿人做试验,从未考虑怎样解毒一般,也似乎不愿中毒之人立即死去,要的就是痛不欲生跪地求饶之效果。
“这是我师父当年为了复仇钻研出的奇招,他曾说,他也没有细细算过这其中到底有多少变化。恐怕施针者会的毒物越多,变化就越多”
肖凉说到后面简直声如细蚊,不敢去看江小天脸色。他当时想若是师父派来的手下,回头师父解了就是。眼清了才发现是外人,就怕江小天要扭着自己算账。
只听江小天问:“可有解”
“毒针我有收回,总算是记得的。只是我未料到这头次犯病如此之快,原本还想先用药物缓缓疼痛。”
不料江小天哈哈哈几声大笑,勉强站起拍掉身上尘土。笑道:“既然有解,我也不操心了。劳烦肖弟解了就好。”
见江小天泰然自若,肖凉反倒慌了神色:“这毒一时半会儿解不了。我医术浅薄,恐怕要花些时日。”
“说什么客气话,神医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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