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
工厂的门被人从外面踹了进来,两个高大的黑衣男人跑了进来。
“妈的!”
控制着慕星染的几个男人见有人来了,顿时都慌了。
而那两个黑衣男人冲了过来,抬腿直接踹飞了其中一个流氓。
其他人见状,迅速围了上去,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慕星染恢复了自由,她捂着发疼的肚子看着眼前的混乱,也顾不上太多,趁机逃跑了。
跑出工厂,她看了看四周,荒芜的郊区,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她一咬牙,跑上了公路,埋头的往前跑。
肚子很疼!
疼得她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
但她不能停下脚步,只摇一停下来,她就会再被人抓回去。
不知跑了多久,步伐渐渐慢了来,小腹传来一阵刺痛,她痛呼了声,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好疼!
她紧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哪怕咬破了也不觉得疼。
突然,耳畔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车声。
她心里一惊,以为是追上来的那些流氓。
忍住强烈的疼意,她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怎样都爬不起来。
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嘴里不停说着:“慕星染,站起来啊,站起来啊……”
厉司霆面色沉冷的望着前方的道路,忽的,他看到了不远处公路地面上趴着的一个身影。
是染染吗?
眼瞳一缩,他踩下油门。
近了,赫然发现真的是慕星染。
他急忙刹住车,下车,跑过去趴在地上的慕星染抱了起来,见她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得厉害,俊脸上满是慌乱,他着急的喊道:“染染,染染,我是司霆……”
仿佛有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渐渐的清晰。
很熟悉的声音。
很熟悉的体温。
慕星染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一张熟悉慌张的俊脸映入了眼帘,她勾起了唇角,挤出一个苍白虚弱的笑容,“司霆,孩子,救救孩子……”
下一秒,她陷入了黑暗中。
“染染!”厉司霆瞳孔陡然放大,赶忙把她抱到了车里,这一动,他才发现了地上和她裙子上的血迹。
寒意自脚底慢慢生起,蔓延至全身。
厉司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又是怎么把慕星染交给医生的。
他站在抢救室外,双眼是空洞的,完全没有一丝焦距。
落在身侧的双手还沾着殷红的血迹。
想到她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模样,还有那刺目的殷红血迹。
一阵热意涌上了眼眶,可眼睛却干涩得很,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哥!”顾靳泽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一来就看到厉司霆如丢了魂魄一样,不由得拧起眉,张嘴想安慰他,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安慰就能解决的。
要不是那两个保护嫂子的保镖联系他,他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
顾靳泽叹了口气,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了厉司霆手上的血迹,登时惊呼出声:“哥,你手受伤了!”
闻声,厉司霆眸子动了动,渐渐有了焦距,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血迹,眼里满是沉痛,“这是染染的血。”
“嫂子的血?怎么会……”顾靳泽脸色一变,转头看向抢救室,皱起眉头,一脸担忧,嫂子不会有事吧?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抢救室的门总算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厉司霆立马迎了上去,“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
“病人还在昏迷,有流产的征兆,但是孩子没事,只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病人就能恢复过来。”
听到这话,厉司霆感觉紧绷的神经整个都松懈了下来,身体不由晃动了下。
顾靳泽一脸担忧,“哥,你没事吧?”
厉司霆轻轻摇头,“我没事。”
还好,还好,他的染染没事。
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的眼角不禁湿润了。
慕星染被送进了病房,她还没醒过来,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厉司霆坐在床边,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静静的凝视着她。
忽的,病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靳泽觉得有点吵,上前要把门关上,可还没来得及合上,就又被人撞了进来。
可怜他的鼻子被门撞了个正着,痛得他眼泪差点就飙出来了。
“你们……”他抬头,愤怒的瞪向来人,正要说什么,却见对方几个人径直朝病床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他讪讪的撇了撇嘴,也跟了上去。
“你们是谁?”顾靳泽问。
秦牧转头看他,微微颔首,“我们是染染的亲人。”
亲人?
顾靳泽眉头一动,瞬间反应过来,“你们是秦家人?”
“嗯。”秦牧点头。
顾靳泽赶忙看向坐在床边一丝不动的厉司霆,“哥,秦家的人来了。”
闻言,厉司霆缓缓转头,在看到秦老爷子他们时,站了起来,颔首示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秦老太太一把推开。
“染染,我的染染!”老太太看着病床上昏迷的慕星染,老泪纵横。
老爷子看了眼慕星染,心疼不已,随后锐利的目光射向厉司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染染。”厉司霆低下头。
一旁的顾靳泽惊了,他哥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这是他第一次向人低头认错。
“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事情吗?”老爷子怒不可遏的重重敲了下手里的拐杖。
“爷爷,这里是病房,您不要动怒。”秦牧皱着眉劝道。
听了他的话,老爷子才忍下怒火,但语气依旧很不好,“今天这事是不是你们厉家做的?”
厉司霆没有回答。
虽然他也不确定,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老爷子怒极反笑,“好,很好,你们厉家真的很好!”
顾靳泽偷觑着秦老爷子那森冷的脸色,暗暗为厉司霆捏了把汗,这秦家的势力可不容小觑,万一要是把秦家惹恼了,这厉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秦牧看了眼低头不吭声的厉司霆,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出声替他说起话来,“爷爷,这事就算是厉家做的,也和表妹夫没关系啊。”
“没关系?怎么没关系?他是厉家人,就该为这事负责!”秦老爷子气愤不已的说。
秦牧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房间里,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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