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孔御提起前些日子有个姓钱的有钱人家的老爷到伽庆寺去,不止出钱把寺里翻修了一遍,给寺里打造了一座镀金佛像,还捐了不少香油钱,并且说玄青师傅对他有大恩大德,一点心意不足挂齿。
“兄弟,你做了啥好事啊?!”孔御好奇地问。
姜离和玄青猜测他口中的有钱人家的老爷想必就是钱员外,没想到钱员外除了捐香油钱之外,还做了这么多事,不过转念一想,钱员外为人忠厚感恩,也可以理解。
对于他的问题,玄青并没有回答,自顾地吃自己的饭,而孔御也早已经习惯他这副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反应,并没有放在心上,感叹道:“要是我们道观也能碰上这么个有钱的老爷就好了,我们观里实在太破了,门槛都蛀虫了……咦?”
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了姜离的身上,眼睛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把姜离看得停下了吃饭的手,抬头看他,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小掌柜,你是不是很有钱呀?我听说你这儿是全青水镇生意最好的酒楼呢。”孔御问姜离,他刚到青水镇的时候,向其他人打听姜家客栈在何处,别人告知他客栈已经改成了酒楼,并且成了全镇生意最好的酒楼。
姜离放下筷子:“生意好嘛,倒也可以这么说,只是谈不上最好,至于你说的有钱……”
“生意好就对了!”孔御一听,激动地打断姜离的话,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姜离的旁边准备坐下,“小掌柜,我……哎哟!”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整个人摔了个屁股蹲,原来的凳子被移到了一边。
姜离看了眼地上的孔御,又看了眼旁边的玄青,他们的凳子底下是空的,所以玄青的腿穿过自己的凳子把另一张椅子踢开的动作他是看到了的。
“我的屁股……”孔御摔得屁股一阵发麻,一手揉着屁股,一边从地上站起来,“搞什么鬼啊!”
始作俑者玄青师傅玄青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
姜离对他这种“醋精”行为真是想笑,看到孔御苦着张脸,又觉得自己不太厚道,于是憋住笑,轻咳了一声,对孔御说:“你刚才想说什么?”
姜离旁边的凳子被玄青踢到了一边,孔御听到他问起这个,也就忘了追究怎么回事,干脆在另一张凳子坐下,继续刚才的话题:“小掌柜,你要不要去看看我们道观啊?”
“看你们道观?”姜离先是对他这个突然的邀请挑了下眉,结合他刚才的话之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敢情是想要让自己像钱员外一样,把他们云来观也翻修一下,“你是说……”
“对对对!”孔御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留下来替你跑腿儿,然后在我们观中立一个平安灯替你祈福,你就替我们道观修缮一下呗,也不用太多钱,稍微翻修一下就好,赶明儿我带你去道观看看,你……”
“不看。”
玄青突然出声打断孔御的话,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冷眼看着孔御:“不去,不修,不捐。”
孔御:“……”
“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孔御不服地看着玄青,“我和小掌柜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呀?又不是要你的钱!”
“你的跑腿儿不值钱。”玄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孔御怒目而视:“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是不是,我一个顶俩!”
他说着从凳子上起来,撸着袖子,绕过桌子来到玄青旁边,准备好好和他说道说道:“我告诉你,你……哎呦!!”
一不留神,他又摔了个屁股蹲,凳子又被踢到了一边。
这一会姜离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刚才摔麻的屁股还没有缓过来,这会儿又摔在同一个位置,孔御眼泪花都出来了,也知道了是玄青搞得鬼,站起来,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指着玄青:“秃驴,你怎么这么无耻啊!”
玄青抬眼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问:“我让你坐我旁边了吗?”
孔御简直被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气死:“你简直无理取闹!!”
玄青不为所动,姜离看到孔御一脸抓狂的样子,简直想要扑上去揍玄青一顿,连忙制止他,说:“孔道长,先吃饭吧,修缮的事情咱们回头慢慢再聊,别让饭菜冷了。”
孔御囊中羞涩,这些天在路上经常是饱上顿饿下顿的,听到姜离提醒,顿时想起肚子还在饿着,于是暂且放玄青一码,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吃饭。
饭后,姜离安排孔御住在三楼的厢房,并让人给他准备好沐浴用的热水,赶了一路,他也该好好清洗一下了。
孔御随着小二上楼之后,屋里只剩下玄青和姜离两人。
玄青怕姜离顾虑孔御是自己的好友,不好拒绝修缮道观一事,便道:“他刚才所提之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姜离笑道:“修缮道观而已,不是什么难事,就当积福了。”
孔御是两人的好友,替他修缮道观也是一件好事,而且看孔御粗布麻衣的穿着打扮,怕是观中确实是清苦异常,只是现在酒楼刚刚起步,此事情还要往后挪一些才行。
玄青看他不似为难的样子,知他有主见,便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作口舌,顿了一下,道:“那天……”
“玄青!”
外面又传来孔御的声音,两人循声望去,就见他去而复返,一脸兴奋地对玄青说:“玄青,我听小二哥说这边街市非常热闹,你一会儿带我去看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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