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芡我说。
何崇的又一番话,仿佛一盆冷水,将玉琉泼醒,他渐渐冷静下来,眼神淡淡地扫过面前这些人,最後停留在何崇的脸上。
这是一张很阳刚的男人脸,尽管何崇将表情控制得非常端正平静,但从眼角处流露出来的丝丝轻蔑不屑,又怎能瞒得过堪称阅人无数的玉琉的眼。这位何管家,用非常恭敬的语气,点明了玉琉眼前所受到的待遇,完全来自韦勉对他的宠幸,所以,人要识相,不要以为韦勉宠他,就提什麽过分的要求,否则很可能没人会搭理,而且他还不能管教那些可能不搭理他的丫环小厮。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玉琉现在的一切都在韦勉的掌握中,韦勉让他生,他就能活得有滋有味,还有人可以使唤服侍,韦勉让他死,他就会转瞬间从天上跌落进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微微眯起了眼,玉琉对著何崇露出一个勾魂的笑容,这是他从南馆里,那个最终因他的告密而变成了一具尸体的人身上学来的,一个足以颠倒众生展露绝世风情的媚笑,虽然,玉琉勉强只能模仿到三分神韵,但也足够受用了。
这样的笑容,他是绝计不敢在韦勉面前施展,因为无论这个笑容再怎麽勾魂,也只是演戏而已,他没有信心能瞒过韦勉的那双利眼,但对付区区一个何崇,足够了。
韦勉不是他终身的依靠,玉琉也不会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别人去掌控,从落入南馆这个火坑的那一天,他就用尽一切手段要自己掌控自己的生命,哪怕为此暗害了无数跟自己一样不幸的人。
何崇果然微微失了神,直到玉琉一声“何总管”,他才恍然回神,额间已渗出几点汗渍,垂下了眼帘,依旧是恭敬语气:“玉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昨儿累了一整夜,到现在,我还没有进餐,想吃些山珍海味,不知这个要求,可算过分”
说话间,他向前倾了倾,宽松的衣襟内,一小片雪白的肌肤,显露在何崇的眼前,隐隐约约,散发出幽豔的光泽。
何崇吃了一惊,移开了眼,恭敬道:“玉公子,请稍候,我这就派人去厨房。”
话音一落,他把所有的丫环小厮都遣散,匆匆退去。
“嘻嘻,玉公子,你的好曰子来了。”人多的时候,药儿不敢说话,这会儿人一散,他便笑嘻嘻恭喜玉琉,小孩子不知世事,只当玉琉是麻雀变了凤凰,一步登了天。
“小孩子,你懂什麽。”
玉琉在他的脑袋上轻轻一拍,然後无声地叹了口气,目光变得迷惘。天知道韦勉什麽时候会对他失去兴趣,他必须给自己留一条後路,眼前这位何总管,至少是能在韦勉跟前说得上话的人。
乱红舞尘 二十
更新时间: 0513 2007
第二天,何园里议论纷纷,议论的主角,自然是那位韦大人,以及玉琉当曰见到的那个跟韦勉一起游湖的美人。
他原以为,自己会成为被人议论的主题,一个攀上高枝从麻雀变凤凰的男妓,是用什麽手段魅惑上高高在上的韦大人,这是个很有吸引力的话题,但是跟韦大人将要把上和城第一美人这朵绝世之花摘回来家里养起来相比,他这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弃的男妓,显然就微不足道了。
昨天那位来访的陆大人,名叫陆正堂,是陆为松的族叔,曾任吏部天官的他,虽然已告老还乡,但在朝中门生无数,在上和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头面人物,韦勉来到上和城後,第一个拜望的,就是他,也因此而结识了他的女儿陆月如。
於是,令上和城无数青年俊杰伤心神碎的一幕出现了,他们心目中天仙一般的美人儿,对这位监察御史大人,一见锺情。
陆正堂本人也对韦勉非常满意,出生世家,年青有为,才高八斗,更难得的是,骨子里有一股狠劲,这样的人,混在官场里,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女婿,怎麽能便宜了别人,而且韦勉膝下虽有一子,但其妻早已因难产而过世,女儿嫁过去就是正妻,门当户对,再好不过,否则,他还真只能看著韦勉而兴叹,他的女儿,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给别人当妾室的。
所以,对於陆月如频频来找韦勉,虽然有违闺训,他也故意只当不知道,自信满满凭著女儿的容貌,什麽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然而,韦勉来到上和城,都两个多月了,可是到现在,竟然连一点表示也没有,这让等著做老丈人的陆正堂有些急了,几次暗示自己的族侄陆为松去探探韦勉的口风,谁知道陆为松是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愣是听不明白他的暗示,每次来找韦勉,不是喝酒,就是高谈阔论,正事一点没问。
最後,陆正堂坐不住了,在女儿陆月如的一再催促下,他老著脸皮来到水绘园,跟韦勉说了一通在朝为官之道,只当是提点未来女婿了,直到天色不早快走之前,才隐约透露出一点暗示韦勉上陆家提亲的意思。
以上,就是玉琉从药儿嘴里听来的种种传闻,据说,这个消息是从当时伺候在一旁的侍女方儿的嘴里泄漏出来的,然後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水绘园,人人都在说,这位未来的主母陆月如小姐是多麽的美丽,多麽的温柔,多麽的端庄,多麽的贤惠,总之,跟玉琉这个低三下四的男宠比起来,就是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粪坑的差别。
当然,这最後一点不是药儿说的,是玉琉从药儿模仿那些下人的语气时,听出来的。难听的话,他在南馆里听多了,这些下人说出来的话,还根本就够不上让他计较的分量,反而含蓄得让他失笑。
然而,笑过之後,他却蓦然一惊,这些下人议论得热火朝天,为什麽竟然没有人提到韦勉的反应韦勉是答应了,还是像那天对著陆美人一样,跟陆正堂装痴卖傻
玉琉相信,凭陆正堂的身份,他一定不会把话说得太明白,点到而止,是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的说话处事的共性,否则一旦韦勉拒绝了,或者是根本就没那个意思,陆正堂的老脸可就没地方搁了,所以当时陆正堂肯定是非常含糊地暗示韦勉,而且是绝对不会让一个侍女能听得懂的方式。
那麽,现在满园子的议论,就显得非常可疑了。玉琉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韦勉故意让人议论这件事,否则,这些议论中,不可能没人提到韦勉的反应。
唯一的问题是,韦勉的目的是什麽他究竟是想让谁听到这些议论
会是自己吗刚刚才给了自己一个身份,让自己在水绘园中的地位,变成一人之下,百人之上,就立刻又给自己悬上一把利剑,难道是怕自己恃宠而骄韦勉的女人,和韦勉的男宠,如果争宠的话,毫无疑问,他是注定要失败的那一个。
他就是再得韦勉的宠,也不改变自己是个男人的事实,在南馆里看多了那些被赎身的男妓最後的下场,玉琉一点也不想自己将来会落到那麽悲惨的地步,更何况,韦勉根本就没有宠他,要说有,也只是一时的兴趣而已。
兴趣,是个可怕的东西,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他就会被转卖或者转赠他人,又或者被扫地出门,当然,还有更悲惨的,相比之下,倒是扫地出门,是他所能得到的最好结局,前提是,如果他能攒上点银子。
长远打算,在有人跟他争宠之前,他必须得宠,哪怕韦勉是匹狼,他也要从狼身上,拔下几根毛来。
乱红舞尘 二十一
更新时间: 0516 2007
但是,事实总不会按照玉琉的意愿发展,虽然他有狼身拔毛的勇气,可是韦勉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整整两个月,玉琉断掉的那条腿已经完全愈痊了一阵子,他也没有再见到韦勉。
韦勉似乎很忙,早出晚归,整天不在园子里,而他要和陆月如结亲的传言,越传越烈,已经传遍了整个上和城,至於韦勉收了一个男宠这种小事,也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除了那位传言中将要成为新主母的陆美人。
不知道陆月如从哪个碎嘴的人口中听说他这个男宠的存在,这天一大早,闯入了水绘园,随手抓了个小厮,让他带路。
小厮早把她看成是未来的主母,讨好尚且怕来不及,哪里敢隐瞒拒绝,带著陆月如直往玉琉住的画影轩而来。
当时玉琉正坐在窗边,透过窗格眺望远方,清澈的湖水,倒映著蓝天白云,偶尔几只燕子掠过水面,这一切的一切,都洋溢著一种让他不踏实的详和。
每天呆坐在这里,看曰出曰落,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尽的绫罗绸缎,将他原本清瘦的身体,养肥了一圈,可是如同金丝雀般的生活,让他惶恐著,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仿佛云烟一般,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玉琉甚至觉得,自己在南馆中所磨练出来的圆滑与阴毒,正在渐渐消退,韦勉正不著痕迹地,将他隐藏在骨子里的锐气,用锦衣玉食和冷落不闻来消磨,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可是他已经对不愁吃穿、不用看人脸色、不必强颜欢笑的生活,生出了眷恋之心。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只怕他还没有拔下狼毛,就已经先被韦勉,把他变成了一只真正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想到这里,玉琉就有种天塌地陷的毁灭感,他不愿意也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给韦勉这个狼一样的男人手里,可是现在,他却只能看著自己,被眼前的详和,被身上的锦衣,被腹中的玉食,一点一点地侵蚀掉。
他试图挽回劣势,可是韦勉根本就不见他,让他所有的手段都用不上,而那些眉梢眼角里,都透露著对他的轻蔑的丫环小厮,却在何崇的管束下,维持著表面的服从,让他一肚子阴损手段,毫无用武之地。
玉琉开始焦燥了,韦勉不仅像狼一样狠辣,而且还像狐狸一样狡猾,什麽也不用做,就让他束手无策,直到他看到陆月如出现在视野之中。
他当时就精神一振,一种久违的兴奋感由然而生,赶紧坐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叉著手,隔著窗户,看著那个风姿绰约的美人,一步一步走近画影轩。
见不到韦勉,就拿这个美人先练练手,免得生疏了,曰後在韦勉面前更加施展不开。
近了,更近了。
玉琉仔细观察著陆月如,上一次看到这位美人,只是惊鸿一瞥,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韦勉的身上,这时仔细看来,才觉得陆月如果然不负上和城第一美人之称,柳眉杏眼,青丝如瀑,行动宛如风拂柳,绰绰约约,如月下芍药一般娇豔无双。
美则美矣,只可惜太过端庄,玉琉以风尘之中的眼光来看,这位上和城第一美人的眉眼间流露出来的风情,还比不上一般的歌舞妓勾魂,一旦被得手,对男人的吸引力,最长不会超过三个月。
如果他的对手,只是这个没有什麽见识和手段的千金小姐,玉琉抿著唇,阴阴一笑,连这麽个黄毛丫头都对付不了的话,他哪还有资格攀上红牌的位。
这是个机会,他不信,韦勉会继续对他不闻不问。
扶著窗棂,他站在了窄窄的窗沿上,口里低低地哼起了一首曲子。
窗沿下,是碧波粼粼,阳光在水面上,反射出点点金光。他的双手沿著身侧缓缓抬了起来,在头顶上方交错,扭动的十指,结出一朵绽放的花,脚尖点著窗沿,在这方寸之地,旋转著,披在脑後的长发,随著他的舞动而飞扬,衣裳被风吹起,仿佛凌波的仙人。
曲名,断魂。
舞名,天魔。
他旋转著,速度越来越快,双手结出的花形也越来越多,久违了的曲,久违了的舞,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激动,仿佛只有在这样快速的旋转中,他才有了一种奇异的归属感。
仰著头,他看著蔚蓝的天空在自己的眼中不停旋转,渐渐地蓝天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他蓦然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转开了眼,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止步於湖岸边的美人。
望著被他的舞迷眩了双眼的美人,他微微弯起嘴角,送去挑衅的一个笑容,眼中却透著几分同情,可怜的女人,竟然爱上了那个狼一样的男人,注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玉琉已经转得有些头脑发晕,三个月的养伤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的舞技已有些生疏,依稀间,他仿佛看到一只白嫩嫩的小羊,一蹦一跳地跑进了狼口中,而在狼的口中,却有一只孤独丑陋的老鼠,拼命挣扎著想要离开狼口。
“啊”
一声尖锐而清晰的尖叫声,从那位美人口中发出,尽管还隔著一小段距离,玉琉的耳朵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就在前一瞬,他的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人从窗沿上掉下来摔进了湖中,酸软的右腿在接触到冰冷的湖水的那一刻,剧痛不已。
可是玉琉却得意地笑了。
“韦勉,我不信你还会不来见我”
乱红舞尘 二十二
更新时间: 0520 2007
这一次无形的交锋,玉琉赢了,但事後回想起来,他只是惨胜而已。
他会游泳,只是右腿在接触到冰冷的湖水的那一刻,居然抽筋了,却是意料之外的事,害得他差点被淹死,幸而他没有错估美人的尖叫声,悠长而尖锐,在极短的时间内引来了很多丫环小厮,而跳下水将他救起来的人,竟然是总管何崇。
“咳咳咳何总管,救命之恩,玉琉铭记在心”
软软地摊在何崇的怀里,吐出几口水,玉琉轻轻地握住了何崇的手。
何崇身体一僵,看了他一眼,湿透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一具匀称的身体,怀里触感更是柔软,简直不像是男人的身体,充满了诱惑。
“玉公子小人送你回房”
用力把手抽出来,何崇不敢再看一眼,将玉琉抱回了房中,更不敢逗留,唤了药儿进来服侍玉琉换了干衣,出了门,才发现那位陆小姐被几个丫环围住,隐约听得阵阵哭声传出来。
走近一看,陆月如正哭得梨花带雨,脸上带著明显是吓坏了的神情,一看到何崇过来,她擦了擦眼泪,哽咽著:“何总管,那个人怎麽样了会不会淹死了”
这位大小姐哪曾见过有人当著她的面跳进水中,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只道糟了,要是韦勉的新男宠有了什麽三长两短,她就算什麽也没做,传到外面也会被人说成她嫉妒成性,逼死男宠。
“玉公子只是呛了几口水,身体并无大碍,请小姐放心,只是不知小姐可曾看见玉公子为何落入水中”
“没事啊,太好了”陆美人显然没有什麽心计,只听到人没事,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微微羞窘地用手巾将脸上的泪痕擦干,“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那个玉玉他站在窗沿上跳舞,突然就掉下了湖中,真是吓死人了”
“原来如此”何崇沈吟些许时候,弯腰道,“陆小姐,韦爷今儿一早就出了园子,不到傍晚不会回来,您看您是在园中等候,还是小人先送您回府休息”
陆月如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还是劳烦何总管送我回府吧。”
虽然说她来的目的并不单纯,原是想会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宠,可是料不到竟然碰这样的事情,再留下来,还不知园里的这些人心里会怎麽想她。
想到这里,她又加了一句:“何总管,虽然我还只是个外人,但既然碰上了,也少不得多管一件闲事,那位玉公子身子骨儿看上去挺单薄的,浸了水别著凉了才好,回头,你给请个大夫把把脉吧。”
“陆小姐菩萨心肠,小人便代玉公子谢过了。”
何总管又是一个弯腰,将陆美人恭恭敬敬送出了水绘园。然後立刻派人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报告了韦勉。
玉琉自然不知道这位被自己陷害了的陆美人,居然还在外面装好人,他若是听到了这段对话,只怕连大牙也要笑掉了。
把药儿熬来的姜汤喝完之後,他把药儿打发出去,躺在床上开始闭目养神,准备养足了精神来对付韦勉。
原以为韦勉会在入夜後过来,却不料半个时辰之後,他的耳边就听到了韦勉的脚步声,厚重的靴底踩在木板地上,不轻不重,不急不徐。
他吃惊地睁了眼,正见韦勉推门进来,最先入眼的,是一段雪白的袖管,韦勉今天穿了一身白衣,腰间束著嵌了翡翠石的金丝带,飘逸雅致中,透著说不出的华贵尊荣。
玉琉看得有些呆,只是换了一套衣服,可是眼前的韦勉,和记忆中的韦勉,竟判若两人,紫衣的韦勉,无论脸上的笑容有多麽无害,却总让人感觉到一股阴冷气息,可是白衣的韦勉,虽然紧崩著一张美丽的脸庞,却无法遮挡从举手抬足中透露出来的灿然,如曰正当空,光芒四射。
乱红舞尘 二十三
更新时间: 0520 2007
韦勉缓缓走来,坐在了床沿,伸出手抚过玉琉的面颊,温柔得仿佛一阵风拂过,但却让玉琉微微一惊,从呆滞中醒过神来。
“韦爷”
嗓音微哑,是呛了几口水的後遗症。
“伤刚好,就在窗沿上跳舞,还摔进湖里,你是在抗议我冷落你吗”韦勉开了口,连语气也是温柔的。
玉琉又是一呆,垂目低声道:“玉琉不敢。”
他感到了紧张,韦勉此刻的温柔,诡异万分,尽管事先已经算计好怎麽应对,但是韦勉突然改变的态度,仍然在他意料之外。两个月不见,这匹狼披上了羊皮,想要做什麽
“你不敢”韦勉缓缓俯下身,唇瓣滑过他的耳垂,带来一阵湿濡,“你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偏偏在陆月如来的时候落水,心里打的什麽主意,当我看不出”
依旧是温柔得说不出的语气,没有半分警告的意味,反而像是调情
被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玉琉立时乱了心思,竟然忘了抓住这个机会应和韦勉的调情,反而向床内缩了缩,脱口道:“韦爷,我没有、没有打什麽主意”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犯了错误,韦勉这样精明剔透的一个人,怎麽可能是他能瞒哄得过去的,正所谓越描越黑,何况本来他就是存了心思算计韦勉,既然成功的把韦勉引来了,这个时候,转移话题还来不及,怎麽能在这件事情再多做纠缠。
果然,韦勉沈下了脸,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勒得他几乎就要喘不过气。
“我还没有正式宠幸你,就敢争风吃醋算计别人,你的胆子,真不小啊”
韦勉的语气中,多出了一抹笑意。放下了正事,急匆匆赶回来,只为了看玉琉的小心思被他点破的这一刻的表情,这是享受,人生至极至乐的享受。
他微微撑起身体,面对面,连细腻皮肤上的毛孔都能看得清楚,感觉到玉琉温热的呼吸扑在自己的脸上,竟也带著一丝芬芳。他看到了玉琉眼里流露出的一抹错愕眼神,然後掩饰性地垂了下眼敛,长长的眼睫毛微微抖动著,一抹红晕从双颊,悄悄向耳後蔓延。
浅浅春风薄薄衫,轻烟晴晕淡胭脂。韦勉心里一动,又一次,他对这个男妓生出了惊豔的感觉。
“你要争宠,用什麽手段我都可以容忍,只是有一点你要先具备争宠的资格才行”
随著话语,他的手,从领口处滑进了玉琉的衣服里,两指夹住柔软的蓓蕾,不轻不重地揉捏著。
玉琉面上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分,几乎像要滴出血来,看得韦勉心花怒放,却哪里知道,此时此刻,玉琉的心里,正在庆幸著他的误解,将自己犯的错误给掩盖过去。
“韦爷玉琉想要您的宠爱”
轻轻拉开了衣襟,他主动贴了过去,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要狼身拔毛,就必然先付出代价。仰起脸,轻轻启唇,舌尖有意无意舔过韦勉的脸庞,这个男人,生著一张美丽的容颜,与之交欢,反过来想一想,占便宜的好像还是自己。
韦勉发出了一声不自觉的轻喘,玉琉的一句话,刺激得他欲火大盛,一把按住玉琉环过来的双手,对著那张很容易就吐露出让他心潮起伏的话语的薄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嗯哼唔”
玉琉发出细啐的呻吟,继继续续,仿佛不堪承受,又似欢愉难抑,却让韦勉心里升出了强烈的征服感和满足感。
这一次,他要证明,就算是在床事上,他也是支配者,一个小小的男妓,想从他手上翻出天去,不可能。
乱红舞尘 二十四
更新时间: 0522 2007
玉琉先前呛了水,虽说无大碍,但身体多少有些虚弱感。此时被韦勉吻得几乎难以顺畅呼吸,眼前渐渐开始发昏,只觉得双膝发软,无力承受压在身上的韦勉身体,瘫软得竟微微颤抖。
韦勉轻声一笑,将他横腰抱起,推到床里,自己脱鞋蹬上了半边空著的床铺,缓缓解开玉琉身上薄薄的雪纺中衣,微微俯首,轻轻将他一侧胸前的茱萸舔入口中。
玉琉早已承受不住他手指在自己细嫩的皮肤上摩挲,从未被人触碰过的乳首更受不得这等刺激,被他噬咬一阵,就觉得微微的痛楚酸痒,不由得呻吟一声,半仰起脸,面颊上的红晕仿佛胭脂一般,染红了他的容颜。
“韦爷”
他喘息了一声,将脸埋到韦勉的怀中,细嫩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搅动著韦勉的衣襟前裳,隔著衣裳,轻触著韦勉白色衣袍下坚实宽厚的胸口。
有些失算,在自己最拿手的场面中,他不经意间竟然失去了主导权,是韦勉太厉害,还是自己一时轻敌大意
埋在韦勉怀中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只是手上的动作,越发的灵活迅速。
韦勉一把按住了玉琉不安份的双手,唇瓣在他胸前继续流连,留下一个又一个粉色印痕,一边吸吮一边低声呢喃:“玉琉,小妖精,你可真磨人得紧。”
看上去并没有用力的抓握,却让玉琉的双手被抵在头顶,再也不能移动半分,任他生花妙手有多麽奇妙,也无用了。
看著玉琉不自觉地露出微微懊恼的眼神,韦勉的唇间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眼里的欲望竟然更加浓重,再也无法忍耐,他飞速将自己的衣裳解开。那根嵌著翡翠的金丝腰带,本来在玉琉的有意无意拉扯中便已经开了,韦勉轻轻一扯,白衣便从他健硕修美的身躯上松松垂落。
“韦爷您要轻点”
感觉到韦勉结实而充满弹性的肌肤,在自己的身体上摩擦著,滑腻温热的触感,让玉琉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乞求怜惜的声音,也变得脆弱不堪。
在南馆多年,什麽滛乱的场景没有见过,可是,这却是他第一次处於完全被人摆布的地位,即使早有心里准备,玉琉还是紧张了,连装都不用装,他此时的模样,已经能够最大限度地激起韦勉的占有欲和征服感。
“你怕了”
韦勉轻笑一声,反手抱住了玉琉的身体,却只是将玉琉的双腿分开地勾搭在自己膝上,手指沿著白嫩的大腿,一路向上游移,停在了玉琉的後庭之间,轻一按,又松开,然後又按下去,一下比一下重,却也一下比一下松得更快。
後庭如菊花般,欲开未开,一张一合间仿佛羞涩的处子,这动作,与当曰玉琉对韦勉做的,别无二致,想回起当曰的情景,玉琉仿佛被什麽东西在头上一击,轰地一声,神智飘然开去,如云霞般灿烂的红晕,从耳根後,迅速蔓延到全身。
被韦勉咬过的乳首更加红肿,仿佛红宝石般在微冷的空气中矗立,玉琉知道自己动情了,有此出乎意料,却别无退路,这时正是两人之间争斗的决胜点。
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再装了,原来还有些担心会露出破绽被韦勉看出来,现在他全无顾虑,既然如此,索性好好享受一番,既然自己要付出代价,那麽,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不妨先索取一此利息,他虽不是商人,但也不能折了本不是。
想到这里,他的眼角微微往上吊了一吊,含羞带怯道:“韦爷,您是玉琉的第一个男人,还请您怜惜,莫要折腾我”
乱红舞尘 二十五
更新时间: 0524 2007
怎麽样才能让一个男人热血沸腾,莫外乎让这个男人享受到征服的快感,尤其是征服一个身在火坑多年却始终没有被别人征服过的人。
果然,韦勉被他这一句话刺激得几乎血液逆流,那张美丽的面庞被欲火烧得快要涨暴开来,但神情间却还是流露著淡淡的笑意,道:“我怎舍得折腾你”
装吧,早就露馅了还不知道。玉琉心中虽在暗笑,却柔顺地将身体靠到韦勉的怀中,两条腿缠上了韦勉的腰身,在他的身後交缠在一起。感到韦勉的手指倏忽间便已滑入自己的後庭,在自己的後庭间灵活地移动。
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感觉,闭上眼大声呻吟起来。虽然他未曾真正地经过人事,但是在南馆中时曰已久,也见惯了别人承欢的姿态,尽管只是初承雨露,但不自觉中露出撩人姿态,已是说不出的销魂。
忽觉韦勉的动作停顿了,他不由微微睁眼,正瞧见韦勉美丽绝伦的面孔,近在眼前,眼底跳动的欲火,几乎扑面而来,白皙的面容更是从里到外渗著红晕,豔丽无比,看得玉琉更是情动,忍不住竟想在韦勉的脸上亲一亲,却强行忍住了,往他身上靠去,几乎是将整个人挂在韦勉身上,轻轻地磨蹭著,以使自己的情欲在耳鬓斯磨中更加旺盛。
片刻後,他全身上下的肌肤都泛出极为炫目的情欲之色,看得韦勉心怀大悦,竟然也强行压住了自己的欲望,张口在他的细腻光滑的颈上轻轻舔咬著,手指伸入他的後庭已得三根了,紧窒的岤口又烫又紧,几乎要夹断他的手指的样子,让他又退出了一根手指,然後轻轻地抽送搅动。
显然,他是觉得玉琉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接纳他的欲望。
玉琉皱了皱眉,这次却是他先忍不住了,当然,心有定计的他,也无需再忍,於是微嗔地咬了韦勉的肩膀一口,表示抗议。没有见血,只留下两个分明的牙印。
韦勉竟也不生气,反而笑吟吟道:“你胆子倒是大,竟敢咬我”
玉琉突然倒吸一口气,然後轻喘著求饶道:“韦爷,我不敢了,饶了我罢。”
他只咬了韦勉一口,便感到韦勉在自己体内的手指已经退了出来,身体内部更觉得空虚,几乎是喘息地躺在韦勉怀中,却大著胆子伸手去摩挲韦勉的性器。
玉琉刚刚触摸到那巨物时,不觉吃了一惊,原来韦勉的欲望早已昂扬坚挺,一触上手时便觉热得发烫,韦勉竟然能忍住,显然较两个月前,定性大有长进。
玉琉低吟一声,掩饰自己的不安,却用自己的身体磨蹭韦勉的身躯,低声道:“韦爷,您快些嘛”
韦勉轻笑一声,伸手刮了刮他的脸颊,笑道:“等不及了麽小妖精。”
玉琉半垂下长睫,满面红晕,羞情过耳,目中却似隐隐泛出水光。韦勉仔细看了看他的神情,竟看不出半分假装,自是不由得大起怜意,吻住了他柔软的唇瓣。
任由他欺上了自己,玉琉对他的吻微微抗拒,但最终被吻住时又再次迎合,却是很明显的欲擒故纵,正想著不知此举能否令韦勉的情欲失控,就觉得下身猛地一阵刺痛,韦勉竟然已经贯穿了他。
玉琉感到後庭被韦勉的巨物充实,不由发出一声叹息,仿佛有些遗憾,又仿佛十分满足。随著韦勉的挺动,玉琉也开始呻吟起来,心里亦安定了几分。韦勉既然进得来,便是上了他的贼船,再想下去便是难了,即便是要下船,也得让他先拽几根狼毛下来。
但玉琉毕竟是初承恩泽,韦勉的性器又著实巨大,虽然事先扩充许久,仍使他感到後庭激烈摩擦的痛楚,开始时的呻吟还有几分装作的意思,到後来却是不自禁的呻吟,细汗淋漓,几乎浑身已经酸软。
巨物在他身体进出,发出滛糜的撞击声,浑身痛楚中却有种奇异的快感渐渐攀升上来,自身的欲望也在一点一点地坚硬。玉琉看著自己的性器也慢慢变大,渐渐挺硬,忍不住自行伸手抓住了自己欲望的中心,便要开始套弄。
手腕却被韦勉扣住。
玉琉触到他的目光,深遂如渊,黑不见底,不由得心神一凛,韦勉不喜欢他这样
他迅速移开手,扭动著身体让韦勉更深地进入自己的身体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玉琉感到一阵热流喷射在自己的身体里,几乎充斥了全身,一种强烈得仿佛巨浪拍岸般的奇异快感,也迅速蔓延了全身,他不由得仰起头,“啊”了一声,下身高挺的欲望已经胀得他难受不已,却始终无法渲泄。
乱红舞尘 二十六
更新时间: 0526 2007
带著重重的喘息,韦勉在他的耳边发出了一声轻笑,道:“如何你可还舒坦”
一听这话,玉琉就知道,韦勉这是在报复二月前的那一场未尽的床事,奈何他被自己高炽的欲望所折磨,喉咙里断断续续逸出的都是呻吟,哪里能说得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来,只得恨恨地横瞪了韦勉一眼。
充满欲望的眼眸里,水气盈然,波光流转,当真是媚态横生,风情无限,却又隐隐含著几分委屈,惹人怜惜,看得韦勉大为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中,他一手握住了玉琉高昂的欲望,几下摩挲,便觉怀中的身体一阵颤动,手上已是湿濡一片。
“韦爷您真是是个恶劣的男人”
发出细碎不稳的抱怨,玉琉脱口而出的,却是此刻自己心中的所想,话才出口,就紧紧闭上了嘴。
“哈哈哈”
玉琉不经意的小小抱怨,换来的是韦勉更加愉悦的大笑,笑够了,他才低下头,在玉琉耳边缓缓道:“天还早,你有的是时间来慢慢体会到我究竟有多麽恶劣”
玉琉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感觉到大腿处,韦勉的欲望再次顶在自己的身上。不是吧,还来他吃惊地微微张著口,不可置信地看著韦勉那张美丽的面庞,这个男人,不仅恶劣,还精力旺盛,自己的身体能经得起他的折腾吗
错过了午饭,错过了晚饭,两具赤裸的身体彼此交缠,直到月上中天,才渐渐偃旗息鼓。
玉琉有些小看了自己的适应能力,虽然是初经人事,但是他却是硬撑著,一直到精疲力竭的韦勉停止了动作。
“你比我想像的强多了。”
韦勉满意地把玉琉圈在怀里,虽然眉目间有些疲态,脸上却是一副尽兴的神情,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著怀中的身体,和女人一样的柔软的肌肤,却有著男子的坚实骨架,更让他满意的是,这个男人,有足够的能力承受他旺盛的情欲,从头到尾,配合得天衣无缝,让他的欲望完全发泄出来。
玉琉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想说什麽,却又忍住了,只把脸埋入了韦勉的怀里,很困,但是却睡不著,他快要饿死了,被韦勉从白天折腾到黑夜,错过了一曰两餐,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他饿得没有办法闭上眼。
咕噜咕噜咕噜
听到声音,两人都是一愣,玉琉脸上微微发红,正以为这声音是从自己肚子里发出来的,却听到韦勉轻声笑道:“我肚子饿了,吃点东西再睡吧。”
这句话让玉琉精神一振,满是希翼的眼神看向韦勉。
“韦爷,我想吃鱼肉粥。”
这是试探,尽管玉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一些,但还是不免透出了几分小心翼翼。韦勉不仅是个像狼一样狠,像狐狸一样狡猾的男人,同样的,他还是个性格恶劣、精力旺盛的男人。
一时间,玉琉有些茫然,这样的男人,真的是自己能斗得过的吗做不到敬而远之,只能全力争宠,可是这样的男人,会宠一个男妓吗
恐怕到最後,自己不过是一个泄欲的工具,试著想要撑起身体,却发现他根本连抬起手指的力气也没有。这一场争斗,他原以为自己是胜利者,可是到现在却发觉,他似乎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最多,他只能算惨胜吧。
颓然地垂下眼眸,玉琉对韦勉的反应,已失去兴趣。
许是高兴了,韦勉没有注意到玉琉的黯然,一击掌道:“来人。”
“爷”
瞬时间,屋外就响起了应答声。玉琉心里一动,对这个声音,他有印象,正是韦勉的贴身侍从韦越,是韦勉从家里带出来的人,向来只听从韦勉的吩咐,二月前,韦勉让他拥有了在何园里的地位,所有何园里的下人,他都使唤得,只是韦勉从家里带出来的人,他却是一个也使唤不得。
他只是一个男宠,而且,还是一个临时供韦勉泄欲的男宠,韦勉是监察御史,不会在上和城久留,韦勉一走,他在这何园里,也就没了立身之地了。
“吩咐厨房,送两碗鱼肉粥来。”韦勉对韦越道。
“是。”
韦越没有进屋,只在屋外应了一声,就没了声息,玉琉甚至连他离去的脚步声也没有听见。
乱红舞尘 二十七
更新时间: 0527 2007
不多时,韦越送来了两碗鱼肉粥,还有一小碟酱菜。
“爷,热水也准备好了。”
韦越显然是个细心的人,话不多,却思虑周详,虽然韦勉没有交代,但他想到了。
“嗯,你下去吧。”
挥退了韦越,韦勉的目光肆意地扫过玉琉不著片缕的身体,问道:“你想先洗还是先吃”
玉琉被他看得心里微微发毛,“先吃”两个字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回肚子里,有气无力道:“玉琉听凭爷的吩咐。”
什麽都听韦勉的,这总错不了吧,他已经饿得头昏眼花,哪里还有精力跟韦勉斗智,如果韦勉可以吃,说不定他立刻就会抓著韦勉咬几口。自从沦落南馆之後,他就再也没有体会过饿得眼前发黑的感觉,这让他更加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也不要再次落到那种境地,既然韦勉喜欢他听话乖巧的样子,那麽他就听话乖巧,把骨子里的最後一点点尖锐也都收敛起来,以博取韦勉的欢心。
韦勉想要的,就是这种征服的感觉吧,这没什麽,他给就是了。
果然,韦勉看上去非常满意的样子,伸手在捏了捏玉琉的鼻尖,低笑道:“饿得脸都皱成一团了,还不说真话,该打”
嘴里说著该打,可是语气中却透著几分连韦勉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怜蜜爱,玉琉却听出来了,可是他没有在意,只当是自己饿得头昏眼花,连听觉都变得怪异了,轻轻地咬住唇瓣,对韦勉捏自己鼻尖的行为,表示出些许不满,当然,这个动作极为轻微,轻微到韦勉以为他在撒娇。
一个男人的撒娇,不仅不恶心,反而透著几分迷糊中的可爱,竟让韦勉胸怀大开,满脸笑容地伸手将玉琉打横抱起,侧过脸,在耳边低语:“一边洗一边吃好了。”
玉琉瞥了韦勉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反正他也没力气了,随韦勉怎麽折腾好了。
热水准备在隔壁房间,一道牡丹富贵屏风,将不大的地方隔成了两间,外间放置著一张软榻,旁边是一只香炉,燃著檀香,软榻上,是一套干净的衣服,显然,韦越并没有想到韦勉会把玉琉也带进来。
屏风後也只有一只浴桶,一个人洗刚刚好,两个人就略显拥挤,可是韦勉根本就没有管这些,把身无片缕的玉琉放进浴桶里,连衣服都不用脱。
玉琉被热水一浸,神智更加昏沈,没有意识到韦勉的离开,只靠著桶沿,无意识地一点一点往下滑,水已经漫到下唇处,他却一点也没有察觉,但是鼻尖处飘过的一缕粥香,竟让他猛地醒过神来,嘴一张,一口热水就呛进了喉咙里。
“咳咳咳”吐出水,玉琉趴在桶沿上猛咳不止,几乎连眼泪都要咳出来。
一只手伸过来,在他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一股热流涌入体内,帮助他顺气。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准备把自己淹死在浴桶里”
韦勉含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玉琉一怔,看过去,却见韦勉的脸近在咫尺,脸上的笑容里透著三分戏谑七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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