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点点地弥漫出来,汇集到一起,就像一只八爪章鱼,缓缓地伸出柔软的触角来,一点点地将我拖过去,层层缠绕,渐渐抓紧,直到将我彻底吞噬。这种“气”似乎是危险的,有毒的,但此刻它对我就像氧气一样重要,失去它我将失去生命。我心甘情愿地被它征服,被它吞噬。我痴痴地看着她,终于忍不住温柔地低声叫道“蘩”我心潮彭湃,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喜欢你”我的心狂喜得要炸掉呼吸顿时粗重起来“蘩”“嘿嘿,你刚才都答应了呢”我有点得意忘形。我知道她指的是杨雪萍,但是却故意说“我和我的心上人在跳舞啊,这才刚刚开始说话呢。”“没说什么啊。”“好好好,我交待我交待。”我赶紧投降,“我向她请教,该怎么追你。”“她说,要我勇敢一点。”“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怎么可能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开始叫冤,“我根本不想邀她跳舞的,你自己要我邀她跳,完了又不相信我。我真的只喜欢你。”哎怎么这说话的口气一下子又倒退回去了我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问“为什么喜欢你没用呢”“我哪点不好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星期二下第二节课的时候,班长凌雨霏告诉大家,学校决定在下个周日组织长跑登山比赛,并鼓动大家积极报名。我和孟蘩约好了晚上一起上自习。为了不让熟人看见,我们既没有到中文系,也没有到外语系,而是跑到化学系去了。化学系的大阶梯教室有双管灯,亮堂堂的,感觉比较舒服。我在林荫道上歌唱,我在教室里歌唱,我在宿舍歌唱,我在过道里歌唱,我在水房歌唱,我在食堂歌唱,放声歌唱。旁边的同学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向他们点头行礼。到了星期三的晚上,我突然发现周边被占的很多座位的主人居然都是“色人居”的人。这些王八故意先用本子占了座,而人都走了,等到8点多的时候,一起出现在教室里,就像埋伏着的部队突然现身一般,笑眯眯地盯着我们看。我说“完了,我们暴露了,我们宿舍的人全伙在此看你呢。”“凡是现在色迷迷地看着你的男生,都是。”孟蘩的脸沉了下来,盯着我问道“是你叫他们来看的”孟蘩不再说话,咬着下嘴唇,低头快速收拾书包。一出教室,孟蘩就回头狠狠地说“你别跟着我。”孟蘩想了想,不再说话,但仍是气冲冲往前走。“你们当我是动物园里的动物吗”“哼你是好人做好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宿舍是那样,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冤最不老实的就是你”“那天你和杨雪萍跳舞了哼”“我要你和她跳你就跳吗”“正合了你的意了吧顺水推舟对不对”“哼那你怎么答应得那么快我一说完,你想都不想就邀她跳。瞧你那猴急的样儿期待已久了吧”“呵不错啊”孟蘩越说越恼,“她生气你就这么心疼,我生气你就根本不在乎”孟蘩不理我,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气呼呼地说“你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和她调情”“我亲眼看见的瞧你笑得那个开心,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你们说了些什么老实交待”“那两句话就说完了。可是你们起码说了二十句话。你隐瞒了大部分”她撇开脸不看我,因为恼怒而微微喘息,娇美的胸脯快速起伏,让我既心悸又懊恼。孟蘩听着听着,气开始消了,嘴角甚至还偶尔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孟蘩说“问她有什么用也许你们两个早就串通好了。”“怎么,没话说了吧”她冷笑。
正文 爱情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哼”“就不生气,不让你看”她不知不觉又噘了一下嘴巴,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我魂飞天外,全身都要酥掉了。“就不”我们又去了数学系。自习完,我送孟蘩进了女生宿舍。她临走时向我甜甜地一笑,让我感到幸福极了。他们被我骂得有点发怵,金子光很快就出卖陈奇伟“老七,跟我们没关系,都是陈奇伟策划的。”大家闹成一团。最后王骚总结发言“好了好了,都别吵,今天看美女,大家都有份。”王骚说“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我是说,今天去看你那个美女,是大家共同的主意。昨天陈奇伟侦察回来说,你搞上了一个天仙一样的美女,比凌雨霏还要漂亮得多,我们都不相信,就决定一起去实地考察一下。结果一看之下啊,果然是”听他们夸奖孟蘩,我心里也很高兴,但是为了避免以后他们再添乱,我必须再吓唬他们一下。于是我掩藏住心里的得意,仍然气势汹汹地吼叫“哼,今天她以为是我要你们去看的,不理我了。告诉你们,要是这次搞砸了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们”我懒得再跟他们纠缠,怒气冲冲地跑到水房去洗漱了,就爬上了床。我躺在床上看古文观止,毫无表情,一言不发。他们以为我在生闷气,都有点讪讪的,不敢再和我继续打听孟蘩的具体情况。南方的秋雨淅淅沥沥的,一下起来就没个完。空气中满是潮sh的味道。每天8点半左右,我都要和孟蘩到教室外面走一走。我们站在过道里,随便聊着天,看着天上的雨水从暗夜里一条一条地落下来,打在水泥地上和栏杆上,点点飞迸。偶尔有几滴蹦入我们怀中,让人想起朱自清对梅雨潭的描写。过道顶上昏黄的灯光照在这些密密交织在一起的雨条、雨珠、雨丝和小飞沫上,给这些冰冷的小玩意儿穿上了一层暖暖的衣服。那种色泽同时又颇有古意,仿佛是秦始皇兵马俑身上的历史尘埃一般,又如保存了几十年的旧报纸一样,满载着各种神秘的故事,能够激发人的无限联想。然而灯光的范围是不远的,远处依旧是茫茫的喧嚣的黑夜,水汽腾踊,无边无际。孟蘩说“我好喜欢就这样看着雨,听着它哗啦哗啦的声音,有的时候听得久了,好像我也变成了这些雨点一样,在沉沉的黑夜里飞翔、闪亮。”孟蘩皱眉道“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知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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