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冷。”
手背上早已冷出冻疮,指关节也是惨白。
“茯苓,你要是夜里怕冷,就来跟我挤一床被窝吧。”言柒淡淡的说着,仿佛天崩地裂也能云淡风轻。
“真的可以吗?娘娘。”
“为什么不可以?今时不如往日了,我哪儿还有娘娘的样子。”言柒抚摸着肚子的手很有节奏,这几天她能感受到孩子给她的回应。
天气再han冷,但心是暖的。
第三章
偌大的皇后寝宫,空荡得比冷宫还寂静。
夜晚,薄薄的一床棉被盖住两人,言柒努力着双手护住肚子。
刚怀孕时,她总是莫名地晕眩、恶心、持续的低热和腹部胀痛。担心被人发现端倪,看病寻医只敢找柳太医,也多亏柳太医看在以往的情分,愿意为她保密。
可笑的是……
於尘冽竟把孕吐当恶心。
若是正值入冬之时,宫殿冷cháo湿,手脚冻得麻木,言柒和茯苓便想着去藏书阁蹭些暖气。
“把炭火点旺些,别烧着书架!”管事的太监努力加着炭火,冬天到了,为防着书籍发cháo,以及文武百官时不时过来翻阅书籍,暖气是为了不时之需。
言柒和茯苓避开着人群,走到最里面,高大的书架挡住两个人的身影。
茯苓高兴得搓了搓手,“娘娘,这里好暖和。”
“乖,你去角落坐会,我去找本书看看。”
言柒最大的兴趣之一,便是读书。七岁那年,她破例以女子之身入读皇家学院,先皇对她疼爱有加,经常将她抱在怀里,对她说,以后她必会凤舞九天。
她那时候不懂,渐渐发现,不止先皇,连带他父亲,也将她作为未来皇后人选培养。
想起小时候某些趣事,言柒脸颊露出微笑,也坚信,自己不会辜负他们对自己的厚望。
“萧姐姐,您当心台阶,来人啊,快去奉一杯茶。”一道皎悦的女声传进耳朵。
茯苓慌张的跑过来,“娘娘……”
言柒微微探头看去,一眼看见了萧溪琉和几位嫔妃步入藏书阁。
萧溪琉一步挡住她去路。
“我说藏书阁怎么臭熏熏的,原来皇后娘娘也在这里啊?”萧溪琉掩着口鼻凑近,加重了皇后娘娘四个字,“您乃后宫之首,为何不注重仪态,您到底几日未曾洗漱,竟有臭味了?”
臭?
难怪天气愈发冷了,却没有太监往她宫里送热水了。近几日她都是轻轻擦拭身体,但绝不会有任何臭味。
“本宫先回宫了。”言柒冷声说道。
“我说过让你走了吗?”萧溪琉嚣张的拦住她,眉眼是掩盖不住的得意,“你大概不知道言丞相今日便会在午门斩首了吧。”
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言柒浑身麻木。
“我父亲好歹是皇上的太傅,皇上再心狠手辣,也不会动我父亲。”堪堪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言柒qiáng挺着脊梁。
萧溪琉放声大笑,“不信?不信你可以去午门看一看!”
“倘若是真,我父亲犯了什么罪行?!”言柒藏在袖里的手指泛白紧握。
“贪wū赈灾银两的罪名够不够?”
“不可能,我爹不会做那样的事。”
萧溪琉恶毒的附身在言柒耳边,小声说道:“是我让人伪造了证据!你夺我一个皇后之位,我便要你们言家十倍奉还,你爹和你一个都别想跑!”
“萧溪琉,你无耻!”言柒气极,头开始眩晕。
同一瞬间,萧溪琉眼眸扬起恶毒的光,抱着言柒往地上摔去。
茯苓吓得一叫,“娘娘!”
各嫔妃高喊:“萧姑娘!”
第四章
一抹金黄出现在藏书阁门口,於尘冽快奔过来,刚好看见两个女人同时跌落,言柒砸在萧溪琉的身上,重重一声闷哼,听见了rou体重击落地的声音。
“啊!好疼!皇后娘娘,你为什么要嫉妒我怀上了皇上的孩子!”
“我的孩子是无辜的!呜……好疼!尘冽,我们的孩子没了……你不要怪皇后,她是无心的,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言柒心脏猛地一缩,不敢相信的低头看向萧溪琉的肚子。
萧溪琉泪流满面,哭着向於尘冽伸手。
“言柒,你在干什么!”男人bào怒,一把推开覆盖在萧溪琉身上的她,言柒一下子摔倒在书架边,噼里啪啦一堆书架应声而倒,好几本书直接砸在她的肚子上。
好疼。
“我没有,不是我推的她!”言柒极力否认。
一摊血从萧溪琉裙摆里流出,太监宫女慌张的呼喊,“快!快叫太医,萧姑娘流产了!”
脸颊狠狠挨了一巴掌,於尘冽一把拽住言柒的衣领,“朕就知道!言丞相不是好东西,他的女儿更不是好东西!亏朕还有一丝怜悯,总想饶你爹一死,现在一看,完全没有必要!”
是真的!
於尘冽你真的想要杀了我爹!
言柒鼻子一酸。
肚子剧烈疼痛。
“你想要做什么?”语气颤抖。
“来人,把她给朕押到刑场,朕要她亲眼看着她爹人头落地……”
心彻底han凉。
哭声难以抑制地从喉咙倾泻出来。
“於尘冽,我爹曾经是你的皇太傅,你当真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淅淅沥沥的雨开始下,言柒的心也在滴血。
十几年了,谁待你真心,你当真半分不知吗?
是不是萧溪琉说什么,你都信!
“感情?那你争夺凤位时,怎么不跟朕谈感情?是谁刚入宫时,对朕说,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夺,只要守在朕身边便好,言柒,是你先变了!”於尘冽直接让侍卫按住言柒,自己手忙脚乱的抱住萧溪琉。
萧溪琉靠在他怀里,哭得痛哭流涕。
言柒好想笑,好刺眼。
“溪琉,你别哭了,我们孩子的仇,朕一定会报。”
“你不要伤心,以后我们多的是孩子,朕绝对不会放过她。”
萧溪琉假惺惺的抽噎,“尘冽,不是皇后娘娘的错,她肯定不是故意的,你放过她吧。”
“你就是心太软,她不值得你求情!”於尘冽紧紧抱住怀里的女人,急声大喊,“你们在干什么,太医呢!太医再不来,朕便砍了你们的脑袋!”
好刺眼!
言柒恨不得自己瞎掉,好过看着最爱的男人抱着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对!就是我推的……”言柒笑了,笑得很惨然,“我绝不会让一个无名无分的孽种出生,於尘冽,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萧溪琉永远不可能入宫为妃!”
“来人,把她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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