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今夜十一点三十分至次日零时三十分是一周一次的购物时间。
死宅俯视坐在纸箱里的男人。
「我叫罐头。」淋湿的,只穿着一条不雅丁字裤的男人微笑着在吵闹的雨声中向死宅大声搭话。
死宅默默的摸出手机。
路遇暴露狂,该找警察吧?但看他神智显然有问题,还是该打12o?
「带我回去吧,我可以做你想让我做的任何事。」罐头用冰冷的手握住死宅的手,卖力的说服死宅将他带走。
太可疑了,死宅想,他抽出手在裤子上把手机上的水珠抹掉,然後打开社区,写上:十一月十日晚十一点四十五分,遇到一个可疑的裸体男人,要求我带走他。
几秒後,有人跟帖,要求看照片。
然後很快的,有许多人表现出同样的兴趣。
出於对暴露狂的尊重,死宅对罐头指了指手机的镜头。
罐头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要将他带走,而在带走前,就如同警察带走嫌犯时需要将作案现场拍下留下照片,他於是做了一个他认为最销魂最能展现自己风采的姿势。
姿势实在太不堪入目,於是死宅用两根手指将镜头拉近,只拍到罐头微张嘴唇有点像嗑药後的脸。
照片up1oad。
死宅虚拟国度上的子民炸开了锅,在低俗的称赞过後,带走他,和带走他去见警察两种喊声不断出现在跟帖中,甚至成为了两派人,互相打赌死宅下一步会怎麽做。
眼见乌合之众并没有建树性意见,他关上了手机,插入口袋。
罐头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死宅看了看他,将手中的伞柄递给他。然後将冲锋衣的帽子戴上,绕过纸箱,继续向便利店走。
死宅在便利店逗留了十分钟,几乎搬空了货架上的方便面丶牛奶和卫生纸,在他提着两大袋日用品出了电子门时,他现了一个长条妆的白色物品,准确的说,是穿着丁字裤撑着伞全身赤裸的罐头。他露出谄媚的笑,要将手上的伞去遮挡死宅头上的雨水,但死宅没有领情,他侧过头,离开伞面,第二次绕过罐头,径直往前走。
他往前走,罐头跟在他後面走。
死宅想,这场面有点震撼。
在他想着如何甩掉罐头的过程中,他已经走到自己的公寓楼下。
他回过头看,罐头一见他回头就开始僵硬和谄媚的笑,这种讨好看上去有些可怜,但还有比可怜更严重的事,公寓里是有探头的,如果第二天暴露狂被现冻死在这里,警察就会现,他昨天和他一起进来的。死宅不想被请去「喝茶」。
死宅将塑料袋放在地上,脱下冲锋衣,他走到罐头身体,抓住伞柄,不知道是罐头冻得僵硬了,还是觉得这把伞已经属於他了,死宅很花了些力气才从他手中拽回自己的伞。
他将伞扔到地上,然後为罐头披上他的冲锋衣,拉上拉炼。这件冲锋衣是死宅海淘来的,欧码有些偏大,穿在体型瘦小的罐头身上,正好将他露着丁字裤的屁股包裹住。
完美,死宅想。
罐头不笑了,他露出了有些激动的表情,但死宅没看见,他正在心中雀跃明天不会有警察找上门来。
死宅从地上捡起伞,收了起来,然後拾起地上的塑料袋,进去了公寓。
他往上走,罐头继续跟着,然後就这样到了四楼,死宅打开钥匙,进去公寓,将罐头关在门外。
死宅将湿透的塑料袋放入浴室里,然後先将湿透的衣服换下,冲了澡,吹乾头,换上舒适的棉质睡衣,当他准备分拣塑料袋里的东西,他想起了他的子民。
打开社区,他的帖子已经跟了几十贴,并且还有上涨的趋势,除了猜测暴露狂的身份,最多的问题,是关心暴露狂是不是被死宅捡回了家。
他於是又了一帖:半小时前,我将他关在门外,应该走了。
下面轰轰隆隆的噪音,有叫他不要管的,更多的是,好奇那个男人是不是还在门外。
死宅想,如果是他,关上门的五秒内应该就走了。但他还是准备满足这些半夜还在游荡的子民们的好奇心。
他打开了门。
罐头没有在笑,他套在那件大的十分可笑宛如睡袋的冲锋衣里,面色认真的说:「让我成为你的妻子吧。」
死宅看了他很久,彷佛想让自己的眼睛放射出x-ray,检验对方的大脑。
过了半分钟,在罐头期待的眼神下,死宅说了他这个月来第一句话: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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