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人转向左边,有光线,转向右边,还是有光线。挣扎着又赖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告别周公睁开眼。
床铺上的人早就起床下在了。
抬头看看墙壁上的钟,七点半。
子淇打了个哈欠,抓抓乱翘的头发,从地上爬起来,考虑拉上窗帘再睡一觉,早上直接跷课好了。
窗帘边上挂了张纸条,字迹很有力地道打败他的睡意:不许拉上,下楼吃饭。
好想睡眼皮搭拉着往浴室走去,如以往每一次留宿后的早晨,牙杯已盛好水,牙刷也挤好牙膏,连洗脸水也放好,手中浸在水里。
小时候方子淇偷懒不爱刷牙洗脸,只把牙刷毛巾沾sh应付大人。后来蛀牙蛀得惨重,子郗也就养成这种替他准备洗漱用具免得他偷懒的习惯。
细心体贴周到贤慧,除了有点暴力又不温柔以外,根本就是好妻子的范本。享受别人周到服务同时,不忘吐槽好心人,子淇挂回毛巾,走出浴室,外面衣架上,昨晚sh透的衣服,此时已熨烫整齐地挂在衣架上。
嗯,果然是好妻子。
小淇啊,下来得正好,快来吃早饭。范妈妈端了一大壶刚榨好的橙汁出来,见到不走楼梯,而从扶手上滑下来的子淇,笑眯眯招呼,你妈早上把你的书包送过来,吃完就去上学,不许跷课。
子郗已吃完早饭,正在另一边桌子上整理着笔记文件。深蓝色的校服穿得整整齐齐,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全无昨晚抽烟的不良。白皙的脸上全无表情,见到子淇,低头看了下自己手腕上的表,示意他快点。
他们两家是邻居,长辈小辈年纪都差不多,青悔竹马了好几代,相处有如家,全无避嫌。子淇跳下扶手,在范妈妈脸上亲了下:范姨,你一大早就容光焕发这么漂亮,是想迷死范叔叔和我们大家~
范妈妈噗哧一笑:小淇,就算你这一句话是从幼稚园说到现在,直都没改变过,范姨听了还是会高兴的比那个死鱼脸不知感恩的坏小孩好多了。
子淇笑得越发灿烂,伸手帮范妈妈拿过橙汁:现在还敢这样说小郗的,也只剩范姨你了。
我这么伟大眉开眼笑地眨了眨眼,看着白己家死鱼脸的儿子。
当然伟大,要知道小郗对别人就是个暴君说到这,听到一声咳嗽,看过去,范子郗又开始皱眉,同时低头看了眼手表。
收到暗示,子淇耸了耸肩,不敢再说,坐下来,我开动了。
将范妈妈的手艺大大夸上一通,风卷残云地吃完早点,子郗已合上笔记本,在玄关处换鞋。
范姨,我们走了。子淇忙提起包追了过去。
路上小心点,别迟到啊。范妈妈笑眯眯在厨房里应了声,想想,又停下手中忙活的事微笑,不过,跟小淇在起,想不迟到,大概很难吧。
这是你的单车,我身上又有伤,为什么是我载你奋力蹬着脚踏车,子淇不停抱怨。
罗嗦,你吃我的用我的,难道还要我载你。站住后轮车轴上的子郗伸手指挥:往右走。
你就没吃我的用我的时候小声说答,不敢让背后的暴君听到,子淇加入力气蹬着,还是早点到校比较好,不然他身上要散架了。
昨晚那场架的确是惨了点,尤其想到昨晚,子淇唇角又往下弯了三个弧度。
不过,方子淇,从来没有平平安安上过学的一天。
这是范子郗总结下来的真理。
今天也在诉说着真理的正确。
才从小巷转出,就见前方堵了十来个穿着江商高校制服的人,手里拿着铁管或棒球棍以及自行车链,或蹲或站,见到两人,都站了起来。
啊啊,又来了。煞住车,单脚支在地上,子淇趴在单车的扶手上惨叫。
子郗不声不响跳下车,拎走两人的包,提醒:记住,这辆车是我的。
有你指路也没用,还是被堵上。子淇回头怨恨地瞪。
你最近可能把人得罪得多了点。子郗无动于衷,再次提醒:你先停好车,有个小刮花都不行。
烦死了,只会隔岸观火。子淇气冲冲下了车,依言停好车,切,江商高的你们皮痒,我就成全你们。要上快上。
理由也懒得问了,反正打架理由向来都离不开看不顺眼。
混蛋,你敢看不起我们江商高的火烈组最前方一个染了金发的少年骂了声,抄起手中棒球棍就住子淇头上抽。子淇往右偏身稍退一步,长腿一个旋踢,正中对方腰间软肋,干净利落就将对方踢翻于地,痛得蜷缩成一团。
要上一起上,快点,这星期再迟到我就要补习了。
妈的,方子淇,你狂什么狂,昨天还不是当了落水狗。江商高的陈靖终于捺不住火气,将手中的烟拧成一团,上
听到昨天落水狗几个字,方子淇脸色也阴了下来:废话这么多,都是废物
说是十来个人围攻,但场地小,能靠得近的也只有四五人。他们打法杂乱无章,方子淇连续闪了几棍后,一手架住光头少年的手腕,扭下他手中的棒球棍。
他身后一人挥着脚踏车链抽过去,子淇将手中光头推了过去,光头被车链打中,惨叫了声,两人一起随冲势摔了出去。
球棍拿在手上的方子淇,基本已定大局。江商高的那些人哪里会是这个从小打群架长大的妖孽的对手,他知道打到哪里最痛,每一棍都不落空,狠狠击在对方身上最不禁力的地方,打得人满地打滚。
子郗侧肩靠在墙壁上,看了看腕上的表,皱眉:八点十分。
二十分就上课,还剩十分钟,骑车过去至少还要八分钟,两分钟内不解决,就迟到定了。
混蛋一年级的小菜鸟挤不进去,见自己人斗不过方子淇,正焦急,听到子郗的话,突然想到,可以先打倒这个看来比较弱的呆子,威胁方子淇。
别动手看到他的行为,陈靖大吼起来:笨蛋,打不得
小菜鸟见铁管快打上了,哪管他打得打不得,却见子郗抬头看着自己,平静的黑眸全无情绪,却有种冰到骨髓里的逼迫感。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自己全力打下的铁管,已被范子郗一手握住。
是你们先出手。范子郗冰冷说着,手一拉一转,小菜鸟手中的铁管再也握下住,落到子郗手里。子郗反手一甩,小菜鸟捂着脸惨叫倒地,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这笨蛋陈靖气到说不出话来。范子郗与方子淇平时孟不离焦,不过打架时,只要别人没对他出手,他就绝不会主动出手参与。一个方子淇已经够难搞定,再加个同样出名难搞的范子郗今天肯定打不过了。
叮铃铃铃电铃长响中,校门缓缓合上。
啊呀呀慢点慢点一辆脚踏车骑得像风火轮,终于在校门的最后一丝空隙合上前,冲刺成功。
成、成功累死我了趴在车头扶手上喘息的人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好半天才回头,都是我在拼,你重死了,快滚下去。
后面的人跳下车轴,理了理衣领,整齐的校服和头发,完全看不出刚打过架的样子。他还没说话,旁边传来甜美的招呼声:方学长早,范学长早。
之前还在抱怨的人,忙摆出标准的灿烂微笑:大家早。
子郗则淡淡点了下头。
大家早知他一向如此,全围着子淇甜笑:方学长你今天又差点迟到了,我刚才关门时慢慢的,你有感觉到吗
当然有,正想谢谢你们。一边牵着车一边和学妹们谈笑,回头看着范子郗:我去停车,你先去教室。
范子郗微微颌首,往教学楼走去,隐约听到有学妹向子淇说道:范学长还是那么冷酷,好棒~
没表情很棒无法理解地摇了下头,却听到下一句:不愧是我们学校的高岭之花~
高岭之花冰冻的表情有些碎裂,同时听到方子淇的大笑声。他笑得前俯后仰,几乎牵不住车,说得好,哈哈哈哈,说得真好,哈哈哈哈
方子淇,你死定了范子郗回过头,默默在心底记下帐。
高二a班就在走廊拐弯后第一间教室。范子郗在走廊上遇到几位同班同学,大家见到他,也不敢打招呼,子郗更不会主动向他们打招呼,就这么闷不吭声地向教室走去,却见走廊尽头先拐过几个人来。
啊,会长好。
学生会长笑眯眯回应大家的招呼,他身边站了几位穿着暗红色校服的学生,校服左胸处的口袋上绣着鹰蛇交缠的徽章,是圣安淳学院的校服。
子郗,你来得正好,来见一下,这位是圣安淳学院的学生会长杨洛岚。杨会长,这位是我们学生会副会长范子郗。
范子郗么。杨洛岚微微一笑,目光在子郗身上打转时,带着微妙的神情:确实是久仰大名了。
哦淡淡扬了下眉。圣安淳的学生会长长了副温文尔雅的好皮相,戴着副银边眼镜,微微含笑,看来知性而诚挚,子郗却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想到古老相书上的四字评价:狼顾之相。
这个人很危险。眼镜也遮不住他眼光里的贪婪之色。
杨洛岚又微微笑了起来,看来两位感情并不如传闻中那么好。
两位范子郗隐隐有种不好的觉悟,就听身后有人在叫:小郗你好慢,现在才到这
话声在见到现场诸人时中断了。范子郗有那么一瞬间,想回头去看子淇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何却没回头。
方子淇的面无表情,在众人看过来前,又恢复了一惯的笑容,会长,你居然敢这么早就来找小郗,难道有今天加班一天的觉悟了
学生会长露齿笑笑,瞪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会长,这位是本校学生会执行部长方子淇。子淇,这位是圣安淳学院的学生会长杨洛岚。
杨洛岚笑眯眯地伸出手:你好,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方子淇瞪着那只手,好半天才不情愿地伸出手,飞快地拍了下,便打算抽回,却被对方紧紧握住。他不敢太用力甩开,脸色十分难看。
范子郗在旁伸出手:杨会长,同样请多指教。
杨洛岚放开子淇的手,微笑接住他的手,轻轻一握,幸会。两位学生会干事名字如此相近,不知道两位是什么关系。
我姓范,他姓方。要说是什么关系子郗面无表情道:情人关系。
杨洛岚微微一愣,微笑倒还挂着,眼神飞快地从两人身上扫过。却见周围同学们习以为常,甚至有人起哄道:哦耶,这次是郗学长先告白了,要记录要记录。
子淇一脸感动的笑容:小郗你好久没向我告白了,直都是我向你告白。
好了,别闹了,学生会长无视现场诡异的气氛,向看起来很有精英分子架式,本质上一个不良一个无赖成天迟到全无学生会干部意识的副会长与执行部长介绍道:杨会长是来谈两校下个月合办学园祭的事,这次主要在本地开办,所以你们两人先带杨会长参观一下校园。
子淇还没抗议,子郗先板着脸,会长,容我提醒,副会及执行部的文件这两天周末都堆积着还没处理。让我们带路的话,那些文件就得会长你亲自处理。
呃想偷懒却不成功的学生会长脸上亲切笑容不变,杨会长,我带路,我们继续参观校园吧。
杨洛岚点了点头,跟着学生会长离去。离开前,不知被什么绊到,身体一歪,撞到子淇。他急忙伸手抱住子淇的腰稳住身形。
对不起,撞到你了。
知道撞到那就快站好毫不客气地将对方缠在自己腰上的手撕扯下来甩开,换来周围同学讶异的抽气声和杨洛岚轻轻的笑声。
杨洛岚以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在子淇耳边小声道:多谢款待。
脸色红了黑黑了红,五彩交错,等回过神来,拳头捏得格格响时,对方早已走远。
混蛋
怎么
没什么。子淇抿紧唇,一言不发往教室走去。上课铃已经响了好几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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