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天赋,会被当成炫耀。
不能体现出自己的异常,会被他人恐惧进而增加生存压力。
不能总是离开集体生活,会被觉得怪异而受到排挤。
这是对于普通人,可是小队都不是普通人,白昀更比正常人还要高出一个境界,时咫面对他总能敞开心扉。
不知道白昀现在怎么样了,好想他。时咫不断胡思乱想,一边在地上打滚,碎碎念重复着“白昀到底去哪儿了”。
右斯还没有回来,时咫百般聊赖地挪回门前,继续胡思乱想。任务什么的已经被他抛在脑后,满脑子想着白昀。
草原的晚风很是s-hi润,带着一股泥土的清新味道,两个人面对面躺在草中,那是时咫在这个世界里感到最幸福的时候。
白昀有一双茶色的、又像是蜂蜜般的眼睛。侧身对着他时,眼眸中隐藏着难以发觉的深沉感情。
那时看着那人的温和眼睛,时咫毫无保留毫无停顿地把心中埋藏着的一切都顺着说了下去。
说出他心中的向往,对于他喜欢职业的看法。
时咫对他毫不设防,能没有阻碍地把心中一切倾诉出来,想把自己的一切向这个人敞开,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献给他,没有力量能抑制他对他展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虽然很老土很中二啦…但是我就是很喜欢吟游诗人,他们的生存方式我也好喜欢,我喜欢他们念诗的时候,但也不只是这样…是更深、更深的层次。”
“那是什么呢?”白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没有流露出其他感情,只是倾听他说的话。
他继而能平常地说出心中一切,不会担心受到迫害和嘲笑,语气快速宛如抱怨心中的委屈:“——诗人吟咏诗就是在燃烧自己的价值啊。我也想做那样的人,那些人能够讽刺腐败官僚、能称赞英雄业绩,四处传播,还有机会在临终前做到这些,抓捕也需要时间嘛…但是这能为平民发掘更深的、对于价值的感官,能给他们提供成长的机会,能接触到更高的地方,能够获得进化的权利,能挣扎着摆脱这个泥潭…
一个人身上最重要的地方就是脑子了不是吗?没有思想人就仅仅是禽兽,反正在进化之前就一直是猴子…嗯,我觉得做人至少要贡献价值才能回报这个世界。唔…能够在临终前把自己的价值实现,至少能把自己最想做的完成,是最大的幸福吧。人活着就是为了进化达到更高级的层面嘛。”
“是最大的幸福。”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时咫聊着。白昀知道时咫的世界观和别人不一样,他透过那个世界华庸的表皮看到了更深处的东西,是别人穷尽一生都无法发掘到的更为深邃的法则。
也是万千星砂大世界的一点皮毛。他知道对方能做到这一点,他的小尺子是最厉害的,也将会是更幸福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都是最幸福的人(说着捅着刀子毫不手软)
下一章正剧嗷先做点铺垫
☆、临水部落(六)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有点非灵异吓人小高能(似乎也没多吓人就是了)
下章白昀就来捡人了
“醒醒?”右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时咫的脸,见对方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小声哼唧一声后歪了歪头,他不太记得对方的名字,好像是叫…柿子?
听着时咫睡着的均匀呼吸声,右斯偷偷攥着衣袖用力抹自己的手,虽然知道其上的血迹已经被处理得很干净了。
用力擦了一会,右斯将手指从宽大袖袍中伸出来举在胸前整整齐齐地码成一排,仔细查看指甲缝。里面有少许血污,大概是在扒某人皮时沾上的。
右斯指甲也不长,被剪得十分圆润。他几下刮去血污后才再次伸出手拍时咫的脸:“小柿子?”
时咫过了好一会儿才醒来,睁着茫然的双眼看着眼前取代了石壁的少年j-i,ng致面庞。
“门开了,你可以进去了。”右斯揉揉他的脸,见他还是迷迷糊糊的,于是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啊…?”时咫没有反应过来,揉揉红肿的眼睛后开始思考右斯的形态,为什么能实体化把自己抱起来又能直接透明化消失在空气中…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请放我下来。”时咫涨红着脸轻微地开始挣扎。
于是右斯把他放了下来,手却从袖子下伸出若无其事地抓住他的衣角,领着他往前走,生怕他突然从视野中消失。
时咫没有反抗,乖乖跟着他走:“右斯…你有看到我另外一个同伴吗,和我一起下来的那个…”
“他…?”右斯背对着时咫,从这个方向完全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你不用c,ao心他,他好好的。”
“哦…”既然右斯这么说了时咫也不好继续问下去,沉默地跟在他后面。
门后是石质甬道,随着他们的深入,空间也越来越开阔,时咫再次看到了那些壁画,不由得走慢一步。
右斯正牵着他的衣角,发现时咫的动作便停下来看了他一眼。他的小后辈盯着壁画看个不停,连自己停下来都没有发现还在继续走,被衣角拽了回来。
“你能看懂吗?”右斯微微弯下腰抬头看他。
时咫纠结了一下才回答他:“看得懂的。”
好歹这里也是古墓,就算是他的祖先的年代,能看懂多年前的文字这也太奇怪了。
“解释给我听听呗。”右斯没有做什么,跃跃欲试地跟在他后面,时咫看完壁画后给他翻译了一遍。
这个王朝里有一条河,居民到了一定年龄喝了河里的水会觉醒血脉中的兽类基因,拥有一部分兽类特征(是兽人吧,时咫在心里吐槽)。
王朝的皇族喝了河水不会觉醒兽类基因,但可以使用魔法。
王朝里还有个传说,皇族修炼到一定程度获得敬仰后可以化龙,虽然从未有过这样的例子。
时咫说到一半时,右斯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神话么...?那我岂不是曾经神眷中的一员。”
右斯说得很小声,时咫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于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右斯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会尽快把你送回去的。”
右斯的墓那里有传送阵,可以把他送回兰斯特帝国,但是时咫还不想走,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右斯...”时咫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角,“我能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一场瘟疫,这里的人都死了,只有少许在外面的人活了下来。”右斯说,“不过我有些在意你身上奇怪的地方,在把你送回去之前我会处理掉的。”
“奇怪的地方?”
“...现在你过得好吗?那里的人没有欺负你吧?”右斯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额头上,“明明还没有成年就派你来出使...”
时咫乖乖站在原地抬头看着他,右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不能把你就这么送回去,至少要教你一些防身的方法。到我主墓里再教你吧。”
那可真是太好了。时咫乖巧跟在右斯身后,继续往前走。
在甬道里面七拐八拐了好一会儿,时咫才跟着右斯来到了一个用白水晶搭建而成的大厅。大厅流光溢彩,还用夜明珠装点了不少地方,连柱子上也有用水晶j-i,ng心雕琢而成的花卉,这个地方写满了奢华j-i,ng致。
右斯本来是想拉着时咫往前穿过去的,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来蹲在地上,毫不心疼地用指甲在水晶地面上画起了地图,示意时咫去看。
“我又有事情了,你待会沿着地图走,能认路吧。”右斯伸手把路线描了一遍,确认时咫记住后才离开。
时咫等他离开后便沿着路线往大厅深处走去。不过右斯似乎不太放心,很快就又回来了,把刚刚画了地图的水晶切割成一个小板子交给时咫随身带着。
“先过这个大厅,然后直走左拐右拐上楼左拐...中途可以随地大小便...??...还要经过后面墓室的外围...”时咫碎碎念着,沿着地图上的路线走着。
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生物,时咫倒是在大厅背面看到了一副美人花海图。
花是时咫没有见过的品种,红艳至极,其中长相雌雄莫辨的人儿闭着双眼,黑发散落至花瓣中间。
不过这个看上去有二十几岁的人似乎有点眼熟。时咫又看了看,发现这是成年版的右斯。
右斯现在看上去最多十五岁,还比自己高一点,时咫以为他在这个年龄就逝世了,不过现在看来又好像不是这样。他见到的右斯不是实体,那么对方想怎么变化就怎么变化。
不过右斯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好看嗷,时咫有点花痴。
在他犯花痴时,画中的右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无神的双眸,转动着蔚蓝色的眼珠子看向时咫。
虽然知道右斯对自己很友善,但是被这样看果然还是很吓人。时咫怂怂地往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没有看到画中人的眼睛在一阵黑风吹过后留下了血泪,眼珠也随之变成狰狞的红色。随着画的变化,黑暗中也传来“咯吱咯吱”的骨头碰撞声。
时咫本来是好好地走在石质甬道中间的,这里到处都是类似的甬道,有些甬道上还有壁画,时咫把自己看到的壁画和已知信息综合了一下,推断出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
这个王朝中人人都有特殊的血脉,喝了河水后就能觉醒。普通人觉醒的是兽类基因,皇族能觉醒魔法天赋。
王朝里有个传说,皇族人练到一种境界能够化龙,但没有人做到过。这个时期皇族中唯一的殿下天资卓越,可以说是前无来者,所有臣民都认为他们的皇子能够做到这一点。
后面的壁画大多是在描述殿下的英勇事迹,没有提到半分有关瘟疫的事情。
时咫倒是知道了右斯的身世,他是王朝中唯一一位亲王收留的孤儿,其他亲王都病死了,不知道是不是瘟疫害的。
古墓是沿着河水修建的,身份由高到低,右斯的墓距离河眼是第二个,再往前的河眼处就是那名殿下的葬身处了。
时咫觉得奇怪的是,右斯给他的地图上还有一个地方,看规格是一座主墓,在右斯的墓和河眼之间,明明壁画上面描述的是殿下将回归于母亲河的河眼。
他没有想太多,只认为壁画夸了事实。时咫觉得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这里明明就是右斯的墓,为什么到处都是关于那名殿下的壁画,右斯的地位很明显是王朝第二。
走了一会儿时咫就放弃了思考,从身后传来骨头碰撞的声音让他下意识地往前一扑,躲过来自身后的袭击。
危机感让时咫飞快移动,为了不尽快透支体力,他也不敢跑太快,根据地图上的路线跑,抽空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追着他的东西是一具骨架,上面还挂着一些破布和腐r_ou_,眼里闪动着猩红的火苗。这种生物时咫之前就在地下湖中遇到过,此刻骷髅挥动着手中的骨头追着他,时咫估算了它和自己的速度,觉得应该能在到达目的地前甩掉它,如果没有意外。
前方通往右斯主墓的必经之路上突然出现一具骨架,时咫只能绕路。右斯随手给他糊的地图比较详细,时咫很快就规划好如何绕路,如果再多一点骷髅,他打算去隔壁主墓躲躲,希望那边的主人不会嫌弃他。
很快时咫就又遇到了几具骨架,而且那些骨架速度更快。慌乱中他跑进了一处洞x,ue,那里有很多出入口,他不用担心被围死在甬道中。
如果那里没有一个被c-h-a在钟r-u石上扭动挣扎的人就更好了,而且那人时咫还很眼熟,是上面的人。
这人已经半死不活了,看他被石头c-h-a.入身体的深度,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挣扎下去的。而且这人还没有惨叫出声,时咫跑近才发现他的五官都被人剜掉了,手指被一根根折断,这让他毛骨悚然,犹豫片刻后决定不帮他了结。
这一瞬的失神让他的j-i,ng打细算全部落空,时咫只好重新做了一个决定,他打算跑回原来那座地下湖附近。那边的空间也很开阔,而且他在里面待过一会儿,附近能给他逃跑的地方已经不多了,熟悉的地方更利于逃跑。
“右斯啊!!”时咫边跑边喊出了声,却吸引了更多的骷髅,他只好捂嘴往前方继续跑去。
前方的洞窟里有一个人的上半身倒在地上,被锋利石头割掉血r_ou_的双手则不安分地紧抓岩石,似乎还想往石壁上爬。内脏从前方转角处洒了一地,那一面的石壁都ji-an满了鲜血,而且那人向到达的地方c-h-a着一条软软的r_ou_。
这人时咫不仅眼熟还认识,是总跟着他们的大叔,五官同样被剜掉。
救命啊这什么鬼地方!时咫被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忍着恶心踩着一地内脏跑了过去。
他不想去猜这是谁做的,这里还有几个能活动的呢?
☆、临水部落(七)
右斯人挺好的,而且这是他的墓。
时咫奔跑中想到。他现在体力快要透支,如果不早点想想其他方法脱离困境指不定下场会怎么样。没看到他刚刚跑过去的地方吗,那两个人也太惨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些骷髅弄的。
看了一眼越聚越多骷髅手中千奇百怪的武器,时咫对于这个冒出来的念头表示十分赞同。
不行不行...想想怎么离开这里...
时咫就地打滚拐了个弯,虽然撞到了石壁又得到不少新伤势,但也躲过后面骷髅丢出的自己的头。
那片湖的棺群,有很大可能是陪葬品。这里是右斯的墓,应该没有多少活人陪葬吧。
又拐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是湖水散发出的幽蓝光芒。呼啸的风声提醒他身后的骷髅就要赶到,前方也有骷髅包抄过来,于是他跳进了水里,听到身后也传来噗通噗通的落水声。
不知道骨头是会沉下去还是漂起来,但是那些骨架是被其他东西驱动的,闻到血味听到声音都有反应,也应该会游泳,虽然很不科学就是了。
上方到处都是骷髅,那么要往下游。顺着铁链往上爬没有前途。
时咫拍手击在一个棺盖上,借力上移用手腕缠住粗壮的锁链。
但是呼吸需要空气,先试试这个方法可不可行。
时咫在心里默念一句抱歉,快速解开锁链挂在棺木上的简便结后在水里翻滚,让棺盖有所松动。
所以说还是以意识的形态存在方便,身体的束缚太大了。不过自己的身体对这里还蛮自在的?
时咫想,把棺盖掀开吸了几口里面的空气,意外的挺新鲜,这是口空棺。
上方有骷髅下来了,时咫努力往下游去。他到时候要找个机会浮上去,他有的是办法诱使这些骷髅撞在一起给自己争取时间再游上水面。但是不能等太久,不然上方会交通堵塞的,到时候自己想出去都出不去。
时咫刚想动手,下方棺群就开始晃动起来,连带着他手中没有松开的锁链也晃了起来,搅起不少气泡。
他眼尖地注意到底下湖水流的变动,他很清楚接下来的头晕目眩——他就是被水流冲下来的。要完。
时咫难过地往下游,明明知道是去送死,但也比靠近骷髅要好得多。鬼知道地下湖的水流怎么突然就有这么大波动了,还是冲着上面来的。看这方向,下面还有空间,自己应该会被卷进去,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带到岸上。
自己进来后运气似乎就没好过。
果不其然接下来时咫被水抛来抛去,而且没有被卷到其他地方的征兆,还呛了几口水,他只能尽力接近岸上。水流却恶作剧般不上不下就把他留在这里,一个旁边都是水找不到其他出路的湖泊深处,还有能在旋涡中自由活动的骷髅,时咫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挺幸运的。
在半昏迷间,他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于是伸出没有多少力气的手反抱住那个人。
他已经快要撑不住了,缺氧让他头脑空白,如果不是在烛龙那里提升了身体素质,他估计早就溺死了。
那个人不知道做了什么,时咫只觉得以自己人中为中心的地方暖暖的,茫然睁开眼只看到一片刺眼的白光,眼睛很快就被那个人捂上了。
但是还好,他现在能呼吸了。
时咫被那个人抱上岸后就不断咳嗽。体力不支时肺部和气管就火辣辣地疼,还要进到水里憋气,湖水又那么凉,该说还好没有炸肺吗。
在痛苦中被安抚时,时咫勉强睁眼看了一眼那人,是白昀。
看时咫挣扎着要起来,白昀把他摁回自己怀里,不再蹲着干脆坐下来给他揉肚子:“先好好休息。”
确认时咫只是咳嗽喘气,偶尔在自己的揉弄下吐出几口水后,白昀站了起来,抱着他离开了这里。时咫难受得厉害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蜷缩在白昀的怀里,汲取来之不易的温暖,慢慢昏了过去。
大概过了很久,时咫被白昀放到地上后才再次睁开眼。这里是一间墓室,和之前他经过的超级大大厅相比较不算大,走个几十步就能到尽头。
白昀还是穿着他原来那身衣服背对着自己,没有穿外袍。时咫原来那身衣袍不知道去了哪里,裤子也被扒掉了,白昀就把外袍给他换上了。他原本衣服质量挺好的,但逃跑过程中还是被石头割得不成样子,又染了不少血,s-hi淋淋的显然不能穿,或许是被扔掉了。
“白昀...”时咫发着抖喊他,白昀就转过身,把自己手中捣鼓的药抹在他的伤口上。
时咫半眯着眼露出了一个笑容:“没关系的,过会它自己就会好,我身体素质提高了自愈能力还是很强的嘿嘿。”
“强个大头鬼。”白昀舍不得打他,下手就稍微重了点,听时咫哎呦哎呦叫唤又调整了力度,“刚才受那么重的伤也没听你喊疼...失血过多又掉进水里,不知道会不会感染...还笑!”
“我错啦。”时咫找了舒服的姿势把头搭在他肩膀上,眯起一只眼睛偏过来一点,看他抓着自己左手手腕给自己上药,又蹭蹭他,“白昀你去哪了。”
“就在这附近,旁边墓的主人不太喜欢我,我就没有过去,没想到你在那边。”
“白昀有找到什么吗?”
“你的纸条是不相关任务的势力放的,我们任务应该和墓有关,实际上我们是混在丹那里找机会进墓。”
“嗯嗯。”
“我的身份没有皇室血脉,被旁边墓的主人嫌弃了。兰斯特王国里只有两个血脉流传者,你是其中一个,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学习魔法,和外界联络先。”
“嗯...”
白昀别过头看了一眼时咫,这家伙靠在他肩上似乎很是舒服,眯着眼睛快要睡着了。如果他没有冻得不断颤抖、身上到处都是被石头划出来的伤的话。
于是白昀把他抱得紧了些,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弄疼他,把他靠在自己身上的姿势稍微调整了一下。
时咫没有什么感觉,他现在冷死了,头发还是s-hi哒哒的,又流了那么多血,感知都变得麻木起来。不过没关系,白昀在自己旁边,他觉得还挺不错的,遂制止白昀的动作:“别挪啦,我全身都是伤你怎么挪都疼的啦。”
白昀没理他,却也没再碰他,扭过身去拿不远处的草药和器皿。
“那你这样不是要把我全身摸一遍,那也太麻烦啦,我身上都是水诶,会把你也带冷的。等我自己好了就行啦。”时咫趁白昀往后仰,把头埋在他胸前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发绳在水中也散开了,白昀给他扎的长发此时散开了来,弄得到处都是水。
白昀还在弄药,时咫不满地弄了下头发,又被那人摁下了手:“刚涂完药,别乱动。”
又不是什么打伤。时咫小声嘀咕了一句,也没安静下来:“这里是哪里。”
“一座空墓,和扎纸人差不多的类型。”白昀回答他时想到了什么,把时咫小心放在地上,走到那棺前掀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件长袍。
“这件衣服象征着伴随亡者的侍从,但是现在也别嫌弃了。”说着拿衣服把时咫身上水擦干后裹了起来,衣服上的花纹是和皇室相关的。
“空墓?”
“就是你地图上的那个。”
“那不是一座主墓吗?”时咫想去看地图,发现地图不见了。
“规模是,这里有墙你可能没有太大感受。”白昀继续给他上药。
确实,这里虽然有墙壁但也不能说是墓的外围,不知道在主墓的哪里。看这衣服花纹应该和皇家有关,和那位殿下确实有不少的关联。
看时咫在擦药时还不安分地东张西望,白昀塞给他一根蓝色的草让他拿去玩。
“这个可以让我在水下呼吸?”时咫听了说明后高兴地玩起了草,玩了一会儿把头和草一起埋在头发里面不知道做什么。
白昀找的药有助眠作用,时咫又玩了一会才睡着,白昀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也没有再往伤口上抹药。他知道过了一会儿后这些伤口会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他找的草药也没有帮助疗伤的作用,只是止痛催眠而已。
时咫乖巧蜷在衣物,随着呼吸胸口也慢慢地起伏着。白昀就坐在那里看了很久他的睡颜,只是坐在那里看,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要不是胸口也有起伏能让人觉得他是一座雕塑。
感受到什么后,白昀揉了把时咫半干的头发,离开一会儿后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块布,给他把头发擦到干后又看了很久,再次离开了这里。
白昀一走,右斯就进来了。
此时时咫已经睡了很久,在右斯的注视下终于醒来。半睁开眼睛后似乎还想睡,察觉到看自己的人不太对劲后才终于清醒过来:“右斯...?”
听他的嗓音沙哑,右斯就递给他一杯水,时咫接过喝了下去。
“那个...你同伴去给你找吃的了,我和他见过面了,说好了先去我的墓吧,教你学魔法。”右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套衣服给时咫。
时咫接过发现是自己之前那套衣服,讶异地看向右斯。
“我补好的。”右斯说。
惊奇地看着这套他原本以为再也穿不了的衣服,时咫很快就把身上衣服脱下来把它换好了。
右斯没有看他换衣服,双手握着水杯看着旁边那套白昀从棺里拿出来的衣服不知道在想什么。等时咫换好衣服顺便把白昀的外袍也叠好后问了一句这件衣服的来历,时咫回答是白昀从棺材里面拿出来的。
右斯又看了一眼这件衣服,时咫有一瞬觉得他骂了一句神经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过右斯很快就转过头来无视那件衣服,蒙上时咫眼睛带他离开了这里。
☆、临水部落(八)
时咫还是有点虚弱,还被黑丝带蒙住了双眼,是右斯扶着他走的。离开了这座墓右斯才把丝带给他解开,不让时咫看,同时抖他长发,摸出一根绳子简单将其扎成一个矮马尾。
“有些很恶心的东西围上来了。”右斯这么解释,时咫隐隐闻到了空气中的腥味,是腐r_ou_在水中泡久而散发出的味道。
四周没有蘑菇,时咫跟着右斯时想到了之前追着他的骷髅,就问了一下,得知那是右斯也不太清楚的存在:“那是因为诅咒而在黑暗中出生的生物,我也限制不了...它们总是在这里出现,我清理完后又会冒出来。”
“现在还有剩的吗?”
“没有了。”
“哦。”
时咫继续跟在右斯身后,右斯见他有些无力,便把他背了起来,让时咫感叹了一番,趴在右斯背上以新鲜的视角往周围乱瞄,没有搞出太大动静。
注意到时咫的动作后右斯浅浅地笑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妹。
一路上时咫和右斯经过了一道流往深处的地下水流,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时咫看到河里漂着一具冒着血丝死得不成样子的尸体,因为是背面朝上了所以他能看到那人身后的骨头被拔去了几根。不知道这人是不是上面的人。
路上还没有见到过狼,时咫问了下右斯,右斯说是和白昀一起给他抓羊去了。
“羊。”时咫想到了好多东西,看右斯不是很讨厌讲话就和他聊了起来,直到快到目的地,右斯把他放下来后。
“前面是我的墓,你会看到还有一个我。”右斯的心情还不错,路上一直在笑,此时牵着时咫的手腕将他引进去。
石门后的空间不大也不小,走几十步就能到尽头的石棺。室内的布置时咫也有些熟悉,像在这座墓的其他地方见过。
因为右斯之前提醒过,时咫也没有对坐在石棺上坐着的另一个成年版右斯感到惊奇。两个右斯的存在情况没有持续过久,右斯很快睁开眼睛把站在时咫旁的自己化成一团烟消散。
“这是魔法。”右斯从石棺上跳下来,他和自己化身身着的服装不一样,是一身长袍。右斯让时咫过来,自己则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额头上。
“你已经觉醒过了,我现在就可以教你。着急回去吗?”
“不...”
“那我好好教你,你胆子也要大一点,别总让别人欺负你。”
时咫委屈:“我像是容易被别人欺负的人吗。”
“像,遇到生人就怂。”右斯拿指头在他额头上画了十个圈圈,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刚刚用的是化形,但是距离施术者有范围,通常是虚体。如果学习得好可以控制实体。”
右斯原本身体的手指触感也乖乖的,不过时咫没有细想:“好厉害!我什么时候会学到这个!”
“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学完右斯教我的吧!”
右斯若有所思,拿食指在时咫的额头上戳了三下,让他有些站立不稳,往后退了半步。
“那要待...”右斯说到一半停下了动作,低下头看着时咫。
“学完后就回去了是吗?”
“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会儿,可以吗?”时咫有些疑惑。
右斯歪了歪头,眼瞳里闪过一丝红意,突然抱住了他,左手随意将他的发绳解开,如瀑般的长发散落开来。他看到这一幕轻轻笑了,那声轻笑让时咫全身发冷。他在时咫颈窝嗅嗅,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把他更加用力地禁锢在自己怀中。
“右...”时咫张了张嘴,意识到身前这个人可能不是右斯,于是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不。不放。”那人揉了揉时咫的头,心满意足。
“右斯呢,你把他怎么样了?”时咫被他锢得很疼,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我就是他啊,有什么奇怪的吗?”右斯没有什么反应,低头在时咫额头上亲了亲,时咫只觉得自己的头开始发热,全身变软。
“我现在是二十多岁的我,化身是十多岁的我,大概这样会有所区别?”右斯不紧不慢地说着,放松了力度,让他不至于难受。
“小柿子。”他喊了声自以为的时咫名字,喊完后回想了一下又觉得很有意思,又笑了笑,“很可爱。”
时咫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被右斯亲了一口后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不知道被怎么样了:“那你要做什么?”
“等还有一个人过来,我再好好和你相处。他给你找食物应该很快就过来了吧?我们已经谈好了。虽然你很喜欢他,但是我果然还是觉得他很奇怪...把他剖开来研究一下的话...”右斯看了眼时咫,皱眉,“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虽然你身上也有奇怪之处,但我不会这样对你的,你和他又不一样。”
“因为我们血脉不同吗?”
“是倒是这个理。”
时咫在心里把烛龙又狠狠骂了一遍,他宁愿和白昀换个身份。
右斯又揉揉他的头,维持着把手指c-h-a.进他头发里的姿势,盯着石门的方向看。
不行,时咫想,他说什么都要离开这里,不能让自己影响到白昀。
时咫狠狠在右斯露出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并且迅速用力往下扯,等右斯反应过来自家后辈在咬他时也没有放弃继续咬。
右斯不着痕迹地皱眉,把时咫拉开。时咫还没有放弃,努力挣扎。
“你乖一点,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右斯抓住他的手,时咫却爆发出了非一般的力气,剧烈挣扎间狠狠在他的背上抓了一把,撕下来什么。
“不...”右斯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僵住了。红光转瞬消散,眼神中流露着的感情有懊恼、难过、仇恨。
时咫没有注意到,只是努力挣扎着离开他。退后了几步转身逃跑时才用余光扫了一眼,这一眼让他也僵住了——他把右斯的皮撕了下来。
这么说是因为,那一层被撕下的东西下面,能看到右斯的身体是由骨架和虫子组成的。
时咫很快就冷静下来往后退,警惕防备周围。
“小柿子...”右斯喃喃地念了一句,放下了手。自己的存在过于丑陋,他原本不想吓到他的,他只想让他远远地学习魔法,碰都不要碰到这样的自己,虽然迟早都会知道。但是好巧不巧...
时咫往后退了几步,右斯恍惚间没有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看清了也只剩惊恐吧,只能看见他逆光离去的背影。
“不...”
不要再离开我了,一个一个的...右斯很想挽留,但是他没有立场说出这句话,只能沉默地站在原地。
他肯定不想再继续留下来了,接下来让白昀把他送离这里就行了。
已经在这里生不如死地苟存那么久,能再看看后辈,实现这么好的愿望,知道他们过得好好的。即使血脉不明。他还能再奢求什么呢。
在原地站了一会,右斯本想收拾收拾处理好自己,抬头发现时咫没有走,只从石门旁探出一个头,手扒着墙壁小心翼翼地看着这边。
“...右斯?”虽然看上去怂怂的。
看右斯愣愣地站在哪里,时咫犹豫着往前走了一步:“你还好吗?现在恢复了吗?”
“嗯......”
“呼,吓死我了刚刚。”时咫抚着胸口走上前来,拿起手中的皮质物,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个要怎么处理?”
右斯无言接下了,时咫侧过身,盯着自己的脚尖玩,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中途倒是听到了令人牙齿发酸的节肢活动声,不过时咫不恐虫,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我已经...没事了,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了。但接下来的事情要拖延,如果你还愿意的话...在这里等等我吧。”右斯说完后也不敢看时咫,走出这里去其他放置陪葬品的地方找布置驱魔阵的材料。
“我可以跟着去吗?”时咫跟着他走了一步,“右斯说不会肯定就不会了,我还可以学习一下。你这样我没有关系的。”
“嗯。”右斯回头看着他,眼底有什么被打碎了,伸手蹭蹭时咫的脸后转身继续往前走。
“还有我不是小柿子啦!我叫时咫,时间的时,咫尺的咫!”
右斯继续往前走,时咫则跟在他后面指手画脚地解释,说了好一串话,让对方被他逗得终于没有那么难过了。
不过,平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每次喊出自己的名字...果然还是很奇怪。时咫想着,看到右手边的石台有需要的材料后,抓着右斯衣角指着那边喊:“那里那里!”
两人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收获了不少东西,右斯则拿着染料在墓室里涂涂画画起来。时咫知道右斯要画驱魔阵,但他画画的天赋很好,就那么几种染料也能被他混出好看的颜色,那些扭曲的符号也硬生生被他画得形态优美。
墙壁上画出的阵法和艺术品一样,和石壁融合在一起像是这里原本就存在的装饰。
“...我之前说过,黑暗中的怨念会滋生出不好的东西,而且这里是地下,也有很多水流,是适合他们滋生的地方。除了我之外底下还有不少亡灵,算是给他们辅助,我以后会给你讲到这些的...我以前也被这些东西影响过,但是周围也只有我一个,我就没有管他们,久而久之也...”右斯停下来,勉强对时咫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我什么都不会对你们做的。”
“没关系的右斯,是我在这地下待那么久也会累的,累了就不能和以前一样了。”时咫手里抓着两只黑色的甲壳虫,是向右斯要来玩的。这里还有不少虫子,右斯可以驱动它们,时咫对此很有兴趣。
“啊,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也饿了吧。”右斯想到了什么,带着时咫走到外面,“我之前说要给你吃好吃的,你喜欢吃r_ou_吗?”
不知道从哪里溜达来了三条狼,右斯说之前已经让它们带了食材下来,并且带时咫来到了一个石室,光滑的石台上放着一只被处理好的羊羔和其他食材。
“我做的烤r_ou_味道应该还不错,附近应该有可食用的草药,你想吃菜就告诉我。”右斯拿出手套戴好,“这里什么东西都有一点,而且品质不会变,想要什么拿就是了。”
时咫坐等吃的,途中凑近了点,希望让右斯答应自己一件事。听完时咫的要求后右斯有些诧异,答应会配合他,但还是稍微问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点秘密嘛,嘿嘿,右斯这里药材这么多,应该可以瞒过白昀的。”时咫挠挠脸,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会配合你的。”右斯也不太清楚他们两个的关系,答应可爱的后辈就是了。
这样就行了,时咫在心里松了口气。
☆、临水部落(九)
“我是被亲王收养的孤儿,那时候疾病还没有传染。”右斯翻动r_ou_块,涂抹上又一层酱料,犹豫后有些难以启齿,“你想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联系我的经历来听或许能更好理解...”
“王朝曾经有过一个大殿下。而我...是他的性.奴。”
时咫吃着烤r_ou_,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心疼地看向右斯。
“如果觉得恶心...我不说了,最开始也是我想找你倾诉的。”右斯眼神闪烁,有些后悔跟时咫说这些。
“右斯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还是说出来吧。不好的事情憋久了会发酵的。”
“...”已经闷了几千年了。
本来时咫是在等r_ou_吃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右斯和他聊着聊着就扯到王朝历史上了...他还谈到关于自己的事情。
右斯有时候确实很想找个人把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一切说出来,哪怕一点点,哪怕这些事自己都觉得恶心,在当时也不能说。
但也做过白日梦,万一倾诉时遇到心疼自己的人,能给予自己一点点甜味呢?他曾经经历过,便更知道那些美好的事情有多么致命,哪怕再次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既然现在有了机会,为什么又犹豫?是害怕被来之不易的光抛弃吗?小后辈根本不嫌弃自己,甚至很乐意当自己的心灵导师。
那是畏惧告诉别人自己的事情、不敢面对那些过去吗?不...那个人已经死了,以他意料不到的方式。
而且现在有这么可爱的后辈...右斯低头看了眼专心吃r_ou_间或看他一眼的时咫。不知道是谁家的,到时候要去问一问。
算了,释怀吧。不放下过去,自己还会被困在这里,不生不死,没有获得新生的可能。
右斯看时咫吃完羊腿,心情愉悦了些,用小刀在新烤好的羊腿上划出口子,将临时制作的蜜汁浇在上面。
“王朝以蝴蝶和花卉藤叶为象征,以感谢自然保留我们当时的血脉。王朝的一些习俗你都知道了吧。”
时咫接过羊腿点头:“河水可以激发血脉。”
“我不是皇室的人,被亲王捡回去后喝了河水...没有半点血脉觉醒该有的反应,不论是哪种血脉。他们说这是某种征兆,那年厉...大殿下已有了化龙的迹象。”
“我们那时人民一直过得幸福安康,疫病却突然蔓延,连魔法都无法解决,只能延缓病情的发作。谁都不明白这场瘟疫是如何出现的,我也不知道我的猜想是否是正确的...”
右斯将上身的皮扯下一部分,那部分的虫子退去,时咫能看到他背脊上缺少了蝴蝶骨。
“这件事情,那个殿下瞒着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谁也没有说过,也可能我是最后一个他吃掉的。”右斯自嘲道,“他还挺‘喜欢’我的,把我的身体剩下来的都保留到现在。”
“大殿下的名字好像叫厉尔吁谒(还是很拗口的音节时咫直译),不太记得了,象征着龙的j-i,ng神。他也确实很给先王争气,人在化龙前继承到了不少龙的恶习——以血r_ou_内脏为花卉藤叶,蝴蝶骨象征蝴蝶,他吃掉了不少人的这些身体部位,尽快获取化龙的力量。”
时咫不寒而栗,看右斯指挥虫子把自己身体空着的地方填满,恢复成人形:“还强迫我保持人的形态,死去后这个命令也无法消散。”
“他还做过不少类似这样的事情...瘟疫是对于这里的天谴。”右斯冷笑一声,“异类?多可笑,平时对稍有不同的族人尊敬有加,心中的界限一被打破态度就翻转为嫌恶...人人都想发掘未知的神秘,却没想到会不会玩火自焚过了头。”
时咫把自己没吃的羊腿递给右斯,右斯有方法尝到羊腿的味道。右斯喂了他一口r_ou_,示意自己没事而且很冷静。
“这里以前的人也不怎么样,恶心至极,本就该遭受天谴,但不是全部人都和他们一样。地下有一些腐尸狼,你之前遇到过的,是被连累的人,对于有皇室血脉的后代是很温和的。”
“它们以前曾经是护卫队的人。龙性本 y- in ,那人快要化龙时像个发情的牲畜,四处寻找皇室成员中人交配,也是因为血脉的吸引。”右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收养我的人那时已经去世了,弟妹们都没有成年,我主动去找了他,求他放过我的弟妹。”
“护卫队的人是因为我...被他弄得太惨了。他们看不下去。但是受到了诅咒,兽化的尸体被保留了下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活着’的。”
“原本平民喝河水觉醒血脉只能觉醒一部分,身上也出现一小部分的兽类特征,但是有些人强行通过某种手段让人变成‘兽’的形态。护卫队死去时还不能变回原样...我也不太清楚,化龙形态是唯一完全兽化的形态,和这个有关联吧。”
“...托他的福,我学到不少残忍的东西。他一直带着我,有很强的占有欲。”被时咫偷偷问了下,右斯承认上面的人是他处理掉的,皱眉,“那两个人,我以为你不会到那边去......”
“那,那个殿下最后怎么样了?”时咫小心翼翼地问。
“成为了龙...”想到了不太好的回忆,右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但他本来就不能化龙,之前又快要死了,保持那个状态只是苟延残喘。我被他折磨一阵后就死了,后面的事情不太清楚,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这里。
我的身体当时不完整,因为他说过的话,我被折磨了很久才找到让我自己变‘完全’的方法,也花费不少时间。
后来我用化身在这边逛了一圈,发现龙的大部分残骸在泉眼那里。我们皇都距离泉眼不近,他飞过来时受了伤,也开始石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石化。上面有一些石头,就是ji-an出来的小滴龙血。”
“该进陵墓的人他倒是都处理好了,把我的位置放在第二个...不知道他最后想做什么。”右斯看时咫快吃完r_ou_了,给他再烤了一小根羊肋骨。
“右斯在这里待了很久吗?”时咫问完后沉默,当然很久。
“不知道,有几千年了吧。”右斯笑笑,“时间是静止的,我还能进步,如果我真能这么一直‘活’下去,总有一天我能把他给我下的诅咒解开。”
想死死不了,想活没希望,疯也疯不成,还能怎么样呢?只能带着给自己解脱的一点点希望苟存下去。
时咫咬了口r_ou_,问右斯白昀什么时候回来,右斯就叫来一只狼上去问。
吃饱后右斯把他带到自己墓后的石室继续教时咫魔法。走进来就能看到看到这间石室里破千的划痕,时咫看了一眼后继续往前走。
烛龙说任务分很多种。
进墓后遇到的人只有右斯而已,很像是单人心愿。
但是右斯想要解脱,而且觉得自己有一天能做到,不像会强烈求助的样子。
那么任务到底是什么?
时咫跟从右斯的动作举起双手,想到白昀说的话。
他已经有头绪了吗...学习魔法联系外界?
“右斯。”
“嗯?”
“我可以叫你师父啦!”
“!”右斯怔怔地回头看他,有些不适应,施法动作差点出误,过会儿才低下头应了一声有些欲言又止。如果他还是人的话,现在脸上应该是通红一片。
又教了些基础,右斯才开口对时咫说道:“我教你的不是正规法术,因为我现在算是亡灵的一种,自学的魔法不知道对人体有没有害。”
“所以我接下来就不能给你示范了,只能按以前的方法指导你。”
“没关系啊。”时咫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时咫在乖巧学习魔法,白昀来看望了一次,之后说是去其他地方找线索就没怎么出现。
倒是右斯,每天(这里的陪葬品里有计时用的)准时在晚上闭目养神,说是亡灵的休眠方法,无师自通就会这么放松了,不然熬不下这几千年。
时咫用法术尝试了下,和发呆是一个理,放空自我,像陷在一团棉花里看四周的迷雾。雾中可能偶尔有一些片段闪过,像是做梦一样,不同的是在这种状态中看到的都是过去的记忆。
第一天还好,右斯忘了这件事情。后来时咫睡觉,他才跟着休息了一会儿。
第二天时咫睡得死沉,也没注意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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