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子今日面色不善,当着全学童的面,严肃说道:昨日布置的文章《源头活水》可让为师惊叹呢,说到惊叹两字,意味深长的瞟向众人。顿了顿道:真是凤毛麟角,绝大多数是长篇累牍的废话。小宝自我感觉良好,满以为老师会点名夸奖,遂竖起耳朵,等待振奋人心的时刻。没想到老师第一个点名就夸奖的是朱林,凤毛麟角中没有自己,索性自顾自的畅想江湖,并不在意。正自心甜意洽,感觉颇不对劲,抬头见众人皆投来同情的目光,心下顿时闷雷一惊,只见夫子眉头紧蹙,似极力克制,“你们看看,这字像什么”心里顿时一凛“我的字不会太丑吧”不知是哪个沉不住气的大声说“狗爬字”,夫子不答,众人见仿佛得到默认,都七嘴八舌说开了“蚂蚁搬家不过如此”,朱林充满戏谑道“字倒是和人挺像的”。小宝狠狠瞪射朱林,朱林撇撇嘴很是不屑,小宝心里那个窘啊,想死的心都有了。“肃静,你们别老蛙笑猪黑,”李勋夫子遂缓和道:桓小宝文章见解独到,鞭辟入里,文辞意境颇丰,远在朱林之上,深的吾心;但是,书法太差,限三日抄经史三百遍,过不了关,下次加倍罚,直到写好为止。朱林像霜打的茄子,瞬间石化;小宝倒是心里难了,每次写字就头疼,在家桓老爹也不知念叨过多少遍,那时哪知道会有如今的大用场,现下该如何是好!
课后,朱林带着虎背腰圆的汤虬和瘦竹竿马威浩浩荡荡将小宝堵于山间小道,那小道本是点点与斑斑,此时一阵山风刮来,清冷异常。小宝见这伙人面色不善,本是来方便,不想碰上这三个瘟神,那朱林脸上尤挂着愤懑,扭头示意,旁边两人会意,那汤虬撸起袖子,欲要行不轨,小宝道不急,故作惊呀状,欧阳夫子您来的正好(欧阳青木教授剑术,平时严厉,朱林克星),说罢,那朱林听罢浑身一颤,脸色顿时黑的紧,大有魂不附体之状。其余两人不约而同朝后看去,趁他们不备,小宝脚底抹油,一溜烟,朝剑阁奔去,卷起草屑无数。那三人回神,现被蒙了,暴跳如雷,特别是那朱林额上青筋直冒,“追”。小宝一顿猛跑,无心顾及其它,没想到威力太猛,迎面撞到“树桩”,额头都撞出了小丘,仍是马不停蹄,拔腿,现铁箍一样,根本动不了,遂警醒,才现胳膊被人拽住。小宝苦着脸道:朱同门我、、、、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宝认识那个爱装酷的楼沧。眼底贼光一闪,救星来了。遂嬉皮笑脸道:“楼师兄,好久不见,吃了没,、、”楼沧现这小师弟今日不同寻常,正要回答,后面朱林一伙已追上,两个帮手气喘吁吁大叫“狗爬字站住”,听到这小宝脸顿时微红,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马上恢复常色,镇定道,“几位累不累啊,看你们几个熊样,是不是被驴踢了。”不及作答,朱林见是楼沧眼色更阴鸷了,道让小宝有些不解,看看他俩年岁差不多,怎么朱林还在初级阁学习呢,小宝心里疑惑陡生。想必此时的朱林犹如火山爆当口,“不知道他这般年少哪里来那么多计较”小宝心里咯噔,面上道是有狐假虎威的得意。但又不知为什么看着这般年少的孩童,小宝心底猛然间涌现无限的同情。楼沧剑眉微蹙淡然道:朱兄别来无恙。得到的只是朱林的哼,想必他自知不是楼沧的对手,不理会楼沧略带震喝的口吻,悻悻离去,背影里有说不出的落寞。本想多问问楼沧,可怎奈内急,遂以闪电般的度,留下一脸困惑的楼沧。正待转身,楼沧现一篇字迹着实不敢恭维的文章,遂想起刚才那几个家伙说“狗爬字”小宝当时的神情,便禁不住笑了。风过处,引得木落脱,一曲《回风》穿林过溪,弥散开来。不知是谁在弄曲吹笙,俏将年少往事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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