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狄仁杰李白二人离去不久,裴府就遭遇了黑衣人的袭击,目标很明确,他们要绑架裴星月,好在狄仁杰派去跟踪裴星月的官府密探及时出手,才护住了裴府一干人,只可惜袭击者并没有抓到。
得知狄仁杰竟然派人监视裴星月,李白颇有微词。但不可否认,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人确实救了裴星月一命。
获救的裴星月受惊不轻,对当时的情况也没什么印象,一个劲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
家里的下人也一问三不知。当时他们家小姐是累了想歇息,遣退了侍女,没想到,不一会儿就听到她的尖叫声,家仆和守在外面的两个密探破门而入,只见三个黑衣人要带走裴星月。一阵争斗后,黑衣人并未纠缠离去,官府的密探担心裴星月安危,并没上前去追。
这番袭击让整个案件更加难以捉摸,连狄仁杰都惊得一脸沉重。
黑衣人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带走裴星月?他们究竟密谋着什么?
看来这血液真的不一般,背后一定有股他们所不知道的势力在与他们较劲。
但这倒也给了没头绪的众人新的思路,估计是看到今日李狄二人拜访裴星月,暗中那人终于按耐不住出手了。这个裴星月,果然和此事脱不了关系。
“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李元芳勘察了现场,并没有什么收获。黑衣人的身手极好,来去竟一点破绽都没有。
“不变应万变。他们这么着急,很快就会漏出马脚的。”狄仁杰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暗中跟踪的人暴露了,我们的身份也暴露了,这招倒是高明。”
“但是这样一来,正好也给了我们能光明正大地监视裴星月的理由。”李元芳在一旁笑嘻嘻地补充道。
“呵呵,你倒是调皮。”狄仁杰赞赏得看着身旁的小不点,想到一起去了。
通知了长城众人,花木兰派了铠去保护和监视裴星月,她自己与百里玄策和苏烈前去调查黑衣人的来历,百里守约则去跟踪纪朗。
至于为什么跟踪纪朗,狄仁杰稍稍有些在意裴星月那天所说的话。买了新衫裙?想过两日见纪朗时穿?按理说纪朗那天在众人面前已经坚决拒绝了裴星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想必在那日之后,他们一定还见过。
……
铠的任务是保护裴星月,既然是官府给的任务,他便被允许身穿铠甲,手持大剑。但几日以来,他这一身装备就从来没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多数时间,他仅仅是坐在裴府院中的老槐树上,看着裴家小姐读书做女红。
裴星月从小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实在是个被父亲养在温室里的花朵,连侍女都极少交谈。但正因为所有时间都待在家里,她父亲也曾花重金请了各种老师前来府上,裴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太交谈,却张口不俗。
这姑娘要是出门与人交往,一定是个讨喜的人。铠暗暗得想。
看的出来,裴星月应该也很想出门凑热闹的。
每当府外有人群喧哗声时,她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眼神里写满向往。但多年以来与他人的隔绝,以及对自身缺陷的自卑,让她丧失了与人交谈的习惯。就连他们仅有的几次见面,她也几乎没和除李白之外的任何人多言。
从她当初去画舫上歌舞也可见一斑。画舫上独身歌舞,静静的曲水将她包围起来,保护着她,她能感受到人群的涌动,也能把自己隔离在安全的距离之内。
直到那个破空而来的生辰牌摧毁了她生存至今的象牙塔。
这天,铠正在后院比划他的剑法,裴星月突然前来,盯着他看了半晌后,说了近日来第一句话,“打扰了,铠大侠。星月有一事相求。”
“请讲?” 竟然找自己说话了?铠心中多了几分惊奇。
“昨日神灵托梦于星月,说是家父此劫难度,让星月立刻前往普陀寺为家父祈祷保佑,已尽绵薄孝心。”裴星月一本正经地说。
去念经?没现这姑娘信佛啊。亲爹被抓,救人才是关键,念经有什么用?虽是不能理解,但这是别人一番孝心,铠自然不会回绝。不就是要出门的意思么,有自己跟着,没什么问题。
“那就去吧。我会保护你的安全。”铠点头答应。
“大侠的恩情,星月,感激不尽。”裴星月行了一礼。
……
另一边,留在官府调查的长安二人组正重新梳理着线索。
“元芳,以你的视角讲讲现在的进展。我怕是当局者迷,漏了些什么线索。”狄仁杰摸着下巴说道。
“是,大人。现在我们确定了有人暗中捣鬼,未知血液是他们行动的一环,裴氏父女是受害者,裴父被抓,裴女被袭击。”李元芳回道。
“你觉得有什么疑点吗?”狄仁杰反问。
“大人,我觉得疑点就在你们探望裴星月这里。你们前脚刚刚离开,袭击者后脚就来了,时间刚刚好,实在太巧了哎。”
“思路没错。继续。”狄仁杰点了点头。
“袭击者知道大人你的身份,他们还知道你为什么而来,所以慌了,想带走裴星月,让我们的线索就此断掉。这背后的人,一定和我们很近,可能是我们身边的人。”李元芳抖了抖耳朵,谨慎地说。
狄仁杰摸摸李元芳的头,赞赏道“推理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漏掉了很重要的一个疑点。这次袭击,黑衣人全身而退,裴府上下安然无恙。若不是众人皆言所见,裴府遇袭之事仿佛从未生过。”
李元芳眨巴着眼,噢噢噢了半天。对呀,他怎么没想到呢,基于那天对现场的勘察,他很确定对方是三个武功很强的人,既然是来去无踪的高手,九云县那两个半吊子密探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把人救下来?
除了…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劫走裴星月。一切都是裴星月自导自演的假象。
“对了,前两日让你调查的金线蜀锦的事怎么样了?”
……
普陀寺距裴星月家并不算远,它地处于曲水河西面的一座小山半腰,规模不大,四周围满了高大的槐树,从山的外部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一座寺庙。
因为上巳节的缘故,本就来者稀少的寺庙更是毫无生气,仅有的一位小僧给他们开了门,看上去睡眼朦胧不断打着哈欠。
铠正抬脚准备迈入,那小僧叽呱乱叫着让他住脚,说是寺内规矩左侧进右侧出,不走回头路。又让他脱掉一身装备,不断在他耳边念叨着些形仪敛束,敬道顺俗的话。铠被烦的没办法,三下两下把武器卸掉丢给他。
随裴星月来到殿内,她施施然取过三炷香,高举过头作揖,拜完将三炷香按顺序插入香炉,然后在跪在拜垫上闭上了眼。
铠倚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跪拜祈愿。
……
“我查到了。大人。九云县是长城边县,蜀锦在这里并不多见,仅有几家成衣铺会用着种料子做衣衫,而带金丝线的只有城北徐家有这个手艺。他们这批蜀锦衫是在裴有光被捕那天完工开售的。”
“呵,多亏我过目不忘。我就觉得眼熟。”狄仁杰笑了笑。
“大人?”李元芳看着狄仁杰。
“我们去看望裴星月的时候,她就穿着金丝蜀锦。父亲当日被抓,做女儿的竟然还有心情去买新衣衫,当真是好雅兴。”狄仁杰一脸看透一切的模样。
“哎哟哟。”李元芳撇嘴,“她漠不关心,要么是她早已知晓此事,要么是她毫不关心父亲安危。现狄大人你怀疑到她身上后,立刻又自导自演了一出遇袭案,把自己归为受害者。看来此案,是裴父爱女心切,甘愿自顶罪名,而作为女儿的裴星月狼心狗肺,唆使裴父利用职权投毒,还让他替自己承担一切后果。”
“没有证据,不能就此断言。”狄仁杰闭眼思索,“若是此推断成立,那裴星月的动机就是我们调查的下一步。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让守约去跟踪纪朗。裴星月说一切都会好起来,还说要去见纪朗,怎么个好起来法?他们间生了什么?对了,怎么这几日没有木兰他们的消息。”
说什么来什么。语毕,便有密探传来讯息,前去调查黑衣人的花木兰三人被刺客埋伏了,一般的刺客自然不是花木兰几人的对手,他们只是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倒是那些刺客,竟然在刺杀失败后都自杀了,不给他们留下半点线索和证据。
他们被攻击了?狄仁杰和李元芳震惊对视,不知道谁这么有本事知晓他们的一切行踪,还能让久经沙场的长城守卫军吃瘪。
糟了!
二人同时反应过来。
铠和守约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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