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世,这还不足以撼动他。
必须有关键性的线索,即幕后黑手如何勾结恐怖组织的确切证据。但有了这个明确的方向,凌冽的tiáo查就有了重点。
一旦坐实了通敌叛国的罪名,无论他是谁,都不可能再全身而退。
因为凌冽一直的信任和整晚的呵护,这件事并没有影响罗溪很久,第二天她还是照常去了医院。
本想上午抓紧时间看些病人,下午要去电视台录节目。
却发生了另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她走进门诊部诊室的入口,迎面看到一个男人,罗溪第一眼便觉得眼熟,因为昨天这人似乎来过,他穿着同样的夹克衫和牛仔裤,眼神有些闪躲,让她颇有印象。
但一些心理疾病患者偶尔有这样的眼神,所以她没有特别在意。
男人站在一间诊室外面,就在罗溪诊室的隔壁,正是许安琪常用的诊室,罗溪看了一眼门边上叫号的显示屏,上面挂着许安琪的名字,今天她来上班了。
那男人看样子正在等里面叫号,罗溪没做多想,走进了自己的诊室。
她正在跟一个病人问诊的时候,突然听到砰的一声,然后是尖利的叫喊,声音充满了惊慌失措,正是从许安琪的诊室里传出来的。
接着又是一阵乒乒乓乓,外面候诊的病人也吵杂起来。
诊室不是完全隔音,大声喧哗的还是听得很清楚。
只听许安琪惊恐的叫声:“你别乱来!走开!”
罗溪安抚了一下病人,就走出去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外面狭窄的走道上,候诊的病人都站了起来,旁边诊室里的医生也都闻声出来。
许安琪那间诊室的门关着,里面乱七八糟的响声像是有人在扭打,但大家不明情况,一时没人敢靠近。
罗溪正想上前,入口传来了跑动的脚步声,两个保安闻讯赶来。
他们冲到门前想扭开门锁,却发现从里面反锁了。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许安琪走了音的呼救声。
保安急了,一起抬脚踹,不算太结实的房门差点儿被踹飞,哗的弹开,撞到墙壁上又反弹回来。
这时靠近诊室门口的人才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保安虽然踹开了门,但看到里面的情况竟没敢立刻冲进去。
罗溪也看见了,里面正是刚才站在诊室门口的那个穿夹克衫的可疑男人,门被踹开的时候,男人猛地扑上去勒住许安琪,手里一把折叠刀架在她脖子上。
“别进来!否则我杀了她!”男人叫嚣着,手上加劲,许安琪已经说不出话来,直翻白眼。
医院的保安不像训练有素的战士,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敢贸然前进。
不管男人是出于什么目的,看来是想捅了许安琪没错,但他不太镇定的眼神,手上几不可查的颤抖都泄露了他的不‘专业’。
他既想捅人,又不想被抓,所以没有立刻下手,双方就这样僵持住。
男人可能也没料到这样的场面,迟疑片刻,挟着许安琪缓缓从诊室里出来,“退后!”他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果然唬的保安朝后退出,诊室外面围观的人也自动划出一个圈,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男人拖着许安琪从诊室里挪出来,那刀锋贴在她皮肤上,让她连喊叫都不敢了。
更多的保安汇集到了心理诊疗科的门诊区,帮忙将候诊的病人先疏散出去,暂时关闭了心理门诊。
听到消息的主任赶了过来。
到底姜是老的辣,主任愣了片刻,立刻就镇静下来,走到与男人僵持的保安身后,甚至还挤出一副和颜悦sè来:“小伙子,有话好说哈,我是这儿的领导,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我。”
主任到底是心理学专家,打算先弄清事情原委,在警察来之前稳住局势,并酌情自救。
男人处于警觉中,没有答话。
“无论你有什么困难和需要,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别担心。”主任继续心理软化攻势。
“满足个pì!”男人突然骂道,“这女人害得我姐白挨了一刀,成了植物人,那个该死的小三却逍遥法外,她们就是一伙的!”
主任原本以为这男人是个一时失控的病人,这会儿才算明白,敢情他就是专门来寻仇的。
她想起前阵子叫许安琪去做的一个jīng神鉴定,似乎就是小三和原配互相伤害的案子。
总算把前因后果串起来。
“如果真是我们工作上出了差错,我们可以改。你这样以身犯险,一旦走错一步,一切就无法挽回了,你姐姐也不会安心的,你说是吧。”主任相信许安琪的鉴定,这么说当然只是缓兵之计。
许安琪也不知是不是吓傻了,突然气息不稳的反驳:“我的鉴定不会错,这根本不是我的错!”
如她所愿的换来了男人一声吼:“闭嘴!你还向着那个婊子,我看你也是个小三吧,你俩都是一样的贱人!”
主任的嘴角抽了抽,不是被挟持人质的男人,而是被许安琪给气的。
她不遗余力的攻心战,却被许安琪那无谓的自尊心给搅和的白忙一场。
男人也被气的不轻,手上的刀不觉加了力,刀刃还怪锋利,许安琪的脖子上很快渗出一道血印。
“别激动,别激动,小伙子。”主任还得继续劝慰男人。
而男人的话也同样刺激了许安琪,她才被某夫妇狂撒了一回狗粮,弄得狼狈不堪。
‘小三’这个词钻进她耳朵里格外敏感,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就是个想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chā足者,也许她潜意识里真的同情那个小三,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这一刻,她心底的一切怨愤像是被恐惧激发,再也无法忍受似的奋起挣扎起来。
那个男人其实还真没想要她的命,顶多就是捅她一刀出出气,她这一挣扎,男人条件反射的收紧夹住她的手臂,大吼着警告她。
保安和主任还有围观的人霎时都捏了一把冷汗。
唯一一个不为所动的,是一直安静的站在男人身后不远处的罗溪。
她隐身在诊室的门口内侧,男人挟着许安琪背对着她这边,她能瞟见男人的后背,而男人即使用余光也看不到她。
这个男人能冲动到想拿刀砍人,心理一定处于失控状态,再刺激下去,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
罗溪虽然讨厌许安琪,但并非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到见死不救的份儿上。
主任与他周旋的时候,她一直静静的观察,这会儿两个人都激动起来,男人的脚步有些乱,可见他心里也是慌张的。
机会稍纵即逝,罗溪趁他们纠缠的空隙,从暗处冲出来,胳膊肘狠狠砸向男人的肩部,正是他拿刀的手,关节处受到冲击,男人的动作必定走样,至少没法再发力划拉许安琪的脖子。
但是否会伤到许安琪,罗溪还真没多做考虑,反正不死就行,这女人时刻都在自作自受,也该受点儿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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