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离说道:“王上想要什么仅管提,阿离能给王上的一定都给,王上也不必率兵来瑶光增添两国的杀戮、仇恨;中垣百姓的日子已经苦了太久了,还是还他们一个太平盛世吧?”
天权王上有些无奈,他叹了一口气,嘲讽的笑道:“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你当真以为你我两国真的能够做到一直和平共处吗?就算念在你我旧情的情份上,在外界影响下也不得不动摇了吧?恐怕连你自己也在怀疑能否一直和平共处下去吧?”
慕容离一怔,诧异的道:“难道这件事,就真的无解了吗?”
天权王上抬头望向远方,不做理会。有的时候不用说些什么,沉默往往是最好的回答。
慕容离眉梢微挑,有些伤感的说道:“阿离明白了,都是阿离的错,阿离会给王上一个满意的交待。”
天权王上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他淡笑道:“阿离真的肯委屈自己让本王满意吗?”
慕容离咬了咬下唇,肯定的道:“会的,只要王上提得出来。”
天权王上起身站在窗边,望向远方。他正色的说道:“还是那句话,本王要瑶光国主和本王回天权陪着本王,本王要瑶光国主把国事交给可信之人来替你打理,瑶光国主你做得到吗?既然瑶光国主根本做不到这些,瑶光国主心系的始终是瑶光百姓,而本王也得想着本王的天权的臣民,瑶光国主又何来的只要本王提得出来呢?瑶光国主还是自己再好好想一想吧,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轻易出言让本王再因为你而使本王常常忘记自己也是一国之君才好。”
“我……。”慕容离想要解释什么,可又觉得执明说得都是很实际的问题,此时自己说什么都似乎是苍白无力的了,哎,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慕容离肯定的答道:“王上是这世上,唯一对阿离最好的人,阿离会永远记在心中,是不会背叛王上对阿离的情意的。”
天权王上扯了一下嘴角道:“但愿你能记得住本王对你的这一片真心。不要利用本王对你的心思而辜负了本王的情意。”
慕容离咬了下唇,鼓足了勇气,保证道:“阿离保证,绝不会有那一天。”
再说,这日晚间遖宿王毓骁一个人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自斟自饮,回想着曾经和慕容离相处的种种。突然,有个一身黑衣的“暗卫”上前来禀报:“王上,天权突然出兵瑶光,现已到宣城城下,瑶光国主只身一人出城,被天权国主带走,天权大军驻扎城外未有异动。”
“什么?”遖宿王毓骁先是一怔,抬头看向来人。
来人将手中纸卷递到遖宿王毓骁的面前,遖宿王毓骁起身伸手接过。仔细看了一遍纸卷中的内容。
他将纸卷握在手中,单手成拳。沉默了一会儿,他命令道:“告诉那边的细作,密切监视,只要慕容离没有生命危险就不必出手,如有异动随时报予本王,不得有误。”
“是。”暗卫行礼退下。
遖宿王毓骁叹了口气,感叹道:“慕容离,本王的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你呀!”
他又继续喝着自己的闷酒,心思却是早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了。
在瑶光国中住了几日后的执明,这一日一早就骑马出了宣城,直接回了天权军营。当然是由慕容离亲自护送他出了城门。
天权国主直接走进了自己的王账。他才一坐在书案后面喝了一口贴身侍卫端上的茶水,便有侍卫进来禀报,道:“王上,骆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天权王上威严的说道。
“是。”侍卫转身走出去传话去了。
骆珉大步进入王帐,径直走到御案前行礼,双手抱拳问道:“王上,不知您此次与瑶光国主谈得如何?”
天权王上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瑶光国主几日前收到了派往我天权使臣的项上人头,可是那日,本王并未下令将此人诛杀,这使臣人头又是从何谈起啊?”
骆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偷看了一眼执明,便正色道:“瑶光国主聪慧过人,想必这是他的拖词也说不定。”
天权王上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说道:“本王已经给他时间,让他调查此事。”
接着,执明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说道:“你先退下吧,本王今日有些乏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骆珉无奈,只得将接下来要讲的话咽下去,退出王帐。
天权王上站起身走到屏风后,慵懒的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日生的一切。越想越觉得慕容离说的话有道理,也越觉得骆珉有古怪。
现在他要等的是那位仲先生的到来,他倒是要好好的看一看这一出戏。
天权大军又在城外扎营一日,正在准备次日拔寨回国。
这一日,天权王上坐在王帐中翻看兵书时,突然有侍卫进来禀报,“王上,外面有一位自称是仲先生的人拿着拜帖求见。”
天权王上的眼前一亮,心中暗赞道:阿离果然是聪明,当真猜中了这一步棋,本王倒是要见识一下这位仲先生是何等风流人物,能够做到与阿离的九曲玲珑心一较高下。
很快,一位穿着一身浅色华服儒生打扮的年轻男人走进了帐中。
此人一身儒雅的气质、五官俊秀、眉宇间略有英气、明眸皓齿、黑如墨却挽着髻,一看就是一位精明的谋士。
他身后跟着的人正是骆珉。
年轻人一见到坐在几案后的天权王上,便恭敬的双手抱拳深深一揖,朗声说道:“天枢遗臣仲堃仪,拜见王上。”
天权王上放下手中的竹简,正色道:“仲先生免礼。”
天权王上又道:“早就听人说仲先生足智多谋、智勇双全,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如今有幸结识先生真是三生有幸,只是不知仲先生今日为何而来?”
仲堃仪谦和有礼的说道:“亡国之臣,王上过誉了!近日听闻天权大军出兵瑶光,恐有不测,故来相助,愿王上收容。”
天权王上嘴角淡笑,说道:“仲先生客气,那依先生之见,对当今天下可有何看法?”
仲先生朗声说道:“依王上所见,遖宿国已退出中垣版图,并且遖宿当今王上为人善良,注定为守城之君、不足为惧。然而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中垣只有天权与瑶光两国,正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统一之势不可避免。”
天权王上单掌拍案,大声赞道:“好一个分久必合,天无二日,仲先生此言有理。仲先生一路鞍马劳顿还请好生休息,今晚本王在这帐中设宴,为仲先生接风洗尘。”
天权王上又对骆珉说道:“骆爱卿,既然仲先生是爱卿的老师,那就由爱卿来安排仲先生去休息吧。”
“臣遵旨。”骆珉和自己的老师仲先生向天权国主行礼后,退出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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