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慢慢行驶在路上,来到了一家医院。
靠在路边停,季思意手覆在腹上,内心在挣扎。
这是个无辜的生命,最后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将他拿掉。
调头去了韩修实的别墅,从正门驶进去抵达门口,就看到满脸笑容站在门边迎接自己的韩歆。
身边是身影高大的韩修实小心翼翼的扶着。
“小意,你怎么突然来了!”
“刚好经过,就过来看看你,”说话时,视线落在韩歆的大肚子上。
韩修实扶着人,道:“先进屋。”
看着这两人的身影,季思意不禁有些感慨。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贺三少明知你有身孕,还敢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跑,”韩歆看到季思意身边没人陪,不禁替她抱不平,“难不成贺三少也像是别的男人一样,结了婚就是另一个样。”
韩修实不是韩歆。
一眼看出季思意心中有事,对韩歆道:“时间不早了,该回屋去休息了。”
韩修实最近一直在强硬调整她的作息时间,韩歆想要反抗却找不到理由。
季思意道:“我坐一会就走了。”
“这么快……”韩歆有些失望。
韩修实强硬的将人带回屋去休息,等个十几分钟左右,韩修实就重新回到了一楼的客厅。
人还是那个人,没有韩歆在,脸色就变了。
带着几分冷酷的看着季思意,直接了当的开口,“需要我做什么。”
季思意笑,“你知道我来找你?”
“你的脸上已经写得很清楚,”韩修实朝身后一靠,微眯着眼看她。
“替我找个人。”
“什么人。”韩修实倒是很干脆。
“秦焯。”
韩修实慢慢的坐直身体,盯着她。
“有问题?”季思意反问。
“秦家的人,贺三少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他是京城秦家的人。”季思意有点意外。
“因秦隽和小歆的事,我深入调查过。秦焯是遗腹子,他的父亲曾是某个地方队的一员,后来牺牲了,秦老和秦老太一直对这个遗腹子疼爱有加,奈何,他又走上了他父亲的老路,最后也在某个神秘队伍里牺牲了。在那之前,秦焯并不叫秦焯,是跟着母姓。所以京城里的人不知道秦家有这么一个人,也很正常。他从小就在外祖家养,很少回京城,能得到秦家两位老人家的疼爱,此人也是因为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天生聪明,意志坚韧,和他的父亲一样……当然,这些只是我们查到的一些东西。其真实性,还真不太好说。”
怪只怪秦家将这个孙辈藏得太好。
因他父亲的牺牲,秦焯的母亲回娘家才知道自己怀了秦焯,之后就在娘家那边生下了秦焯,也在那边养了。
这就是为什么少人知道的原因。
季思意听完这些,脑海里不时的闪过五年前的画面。
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
努力抹掉的画面,因为这次的事,再次跳了出来。
怎么也挥之不去。
“你能查到这些,也挺不容易。”
“确实是不容易,我现在已经彻底的和秦家那边沾上了仇怨,因为我查了他们保护的对象。”
季思意捏紧了双拳,垂下头,痛色从她的脸容一闪而烁。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说着起身就离开。
韩修实微眯着眼盯着季思意离开的背影,皱皱眉。
季思意有事瞒着。
不过对方不说,他这个外人也不好追问。
他的事已经够多了,季思意的事情他也只能帮到这种程度。
季思意出了别墅,坐在车里,手一扯门柄,碎了。
她扯开旁边,坐了进去。
手放在方向盘的动作变得轻了些,仍旧让它缺了一边。
这种力量,不正常,不该存在。
曾经多少个日夜折磨着她,特别是那件事,曾经一度折磨过她好长的一段时间,她自残,想要杀了自己,是贺绪这个人在支撑着她。
“呼。”
季思意长长吐了一口气,开着车朝京城外走。
天微亮的时候,季思意已出了京城,来到了某个荒野的公路上,继续朝前行驶。
几乎是在她的车子出现在另外一个空旷地,身后就有一辆低调的桑塔纳跟上来。
从后视镜看,正是在京城里看到的那辆。
季思意放缓了速度,桑塔纳越到了前面。
季思意抿着唇,跟着走。
再往前开几个小时,临近下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一处荒地的小基地上,周围是一片警界区。
季思意知道这里是属于某个驻扎队的地盘,他们这些人也只是暂时在这里驻扎。
季思意的车停在地坪上,周围投来的视线可以灼伤她。
虽然没有几个人,却让她无法推开这扇门,走下去。
季思意坐在车里,等了好会儿才慢慢推门下车。
那个借用秦焯名字的男人已经扯掉了硅胶,将他真正的面容露了出来。
刚毅且棱角分明,属于铮铮男儿的铁血味更浓更重,像主宰者般站在季思意的面前,用邃远的目光俯视着季思意。
“你一个人来,我有点意外。”
“我一个人做的事,我一人承担。”
“你比贺三少更具勇气。”
“他还没轮到你来评判,”季思意冷下了声,“在学校的时候你有很多机会取我的命,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我们不是杀手。”
对方的声音冷下了几个度。
季思意露出一抹讽刺之极的笑,“可你们的行为,比杀手更能杀人。”
“曾经死在你手里的那个少年如果还活着,也就比你大两岁而已。他死的时候,只有十九岁。”他说这话时,眼神变得有些可怕,“因为你,他后面所有的一切都被切断了。如果不是调查过,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你……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们一直以为是外敌杀了他,我们追踪了很多年,直到找到你……”
“现在是要让我来这里偿命?”季思意冷笑的问对方。
在抬眼看他的时候,对方捏着拳头,避开了些视线,“他是我们的战友。”
这个仇必须铭记。
季思意很平静的道,“你们做得对,对于他,我也是该有个交待。毕竟,他的死也成为了我曾经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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