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鸡毛的爱情

15）曲东心里七上八下，暗骂自己做事欠考虑。只图一时痛快了，没考虑妈妈的感受。曲东妈妈被曲东的的样子逗笑了，柔声说：“你做得对，这么大的事是要和她说一声。”
曲东妈妈是个大度的人，这么多年的生活经历让她对这种事早已看开了。没有这个后妈也有别的后妈，归根结底还是曲东爸爸不爱她。那时总想着别人都这么过，自己也可以这么过。现在想想，这种言语上不能沟通，婧神上不能佼流的没有爱情的生活要过一辈子，自己是万万不能接受的。所以曲东说要离婚，她没有反对，没有爱情的婚姻生活对女姓是痛彻心扉的践踏。遗憾的是曲东因为这场变故失去了做妈妈的权力，一想到曲东在也不能做妈妈，曲东妈妈就心酸的要落泪。曲东妈妈自己因为这个原因受了很多苦，她还有曲东，曲东什么都没有。这个社会对不能生育的女姓是没有宽容心的，曲东今后的感情生活注定坎坷而曲折。
曲东妈妈眼里透出的哀伤感染了曲东，曲东又湿了眼眶，眼睫毛忽闪一下，“妈妈！”
曲东妈妈点点曲东的鼻子，说：“孩子，妈妈从来没教过你做坏事，从现在开始，你就活的恣意一些，放肆一些，痛痛快快的为自己活，不要再过多考虑别人的感受了。”
吴西小吉啄米似的点头，“阿姨，曲东就是这样，天天为这个考虑，为那个考虑的，从来不考虑自己，原来这都是你教的。阿姨，这活法不流行了。太对不起自己了。”
曲东妈妈奇怪了，问：“这都是从我妈妈辈的人那里学来的，那现在流行什么活法？”
“现在流行的是，善待自己，为自己而活，活着痛快，死了不悔。”吴西认真的说。
“善待自己，为自己而活。”曲东妈妈重复说，“说得对，你们年轻人思想真独特，阿姨真是落伍了。一个人活的没有自我是不会幸福的，只活成别人嘴里的好人有什么意义啊！”
曲东撇嘴说：“妈，你别夸她了，她本来就自我的不行，在夸就上天了。”
吴西对着曲东伸舌头，“阿姨都说我做得对，你该改改活法了。活的这么憋屈干什么呀！”
曲东妈妈也说：“东东，活的自我不是让你活的自私，是让你不要顾虑别人的想法而活。你这孩子，慢慢领悟吧！是不是医生上班了，可以办手续去了吧！”医院走廊传来说话声。
吴西站起来，“我去看看。”蹬蹬走出去，曲东也下床和妈妈收拾一些零碎东西。
一会吴西拿着药和一些单子回来说：“可以走了，高峰一会开车送咱们回去。”
曲东有点犹豫，说：“吴西，咱老麻烦人家，不好意思吧！没多少东西，打车很方便的。”
吴西道：“那是我家车，高峰和我老公铁磁，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以后我来开好了。”
说着话高峰推门进来，看见地上堆着的几个包指着问：“就这些东西吧。”拿起来就走。
曲东妈妈三个人跟在后面，曲东妈妈连连道谢：“小伙子，真谢谢你，跑前跑后的。”
高峰笑着说：“阿姨，我叫高峰，你叫我小高就可以了。你总小伙子小伙子的叫我，我真以为我是小伙子了。”说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曲东妈妈也笑着说：“好的，小高。”
一行开车回到了曲东的家。按吴西的意思就别回去了，先回吴西妈妈家去住。免得睹物伤心。可曲东坚持回自家,说那里的一针一线一个碗一个筷子都是自己亲自挑选。就算是最后的祭奠吧！听的吴西心里也是酸楚的不行。曲东妈妈现在就是一切以曲东为主，不参与任何意见。
高峰把她们送到地方，吴西就问高峰要车钥匙说：“把钥匙给我吧！你工作也挺忙的，不好总麻烦你，谢谢你这几天的帮忙，等岳晨阝曰回来，我们俩一起好好谢谢你！”
高峰道：“你老公说让我随叫随到，已经欠我一顿年薪饭了，你就别客气了。”
吴西嘻嘻笑；“还是我老公好，那你一会去接一下曲东后妈吧！还是车站，你也路熟了。”
高峰气结，道：“随叫随到的是我好吗！你夸你老公。不是，你让我接谁？曲东后妈？”
吴西打断他说：“你小点声，曲东是单亲，他爸爸又再婚了，当然有后妈了。”
高峰点头，：“那也得把手机号给我呀！我到了打电话好联系。”
吴西摇摇头，“没有手机号，不是买不起，曲东说是不屑用，通讯基本靠吼的状态。”
高峰道：“那我怎么接？我也吼吗？还是我需要举个写名字的大牌子。”想想身休都冷。
吴西忍着笑，说：“不用，曲东说她后妈特征明显。走路婀娜多姿 ，说话尖利高亢，穿衣色彩玄幻。她今天穿了桃粉色的衣服，应该好认。你去吧！找不到就打我电话好了。”
高峰半信半疑的去了，真是很容易就接到了曲东后妈。只见出站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出来一个走路一摇三扭，桃粉色短大衣，围了一个橘红色长丝巾，颜色太醒目了，想认错都难。
说起曲东后妈和曲东也算是相处不错的，这也源于曲东的聪明懂事。小时候护食不给弟弟妹妹们分吃的，长大以后在妈妈的教育下，回家也干家务活，有好吃的也知道让给弟弟妹妹。尤其大学毕业上班以后，每次回家都不空手，给钱给物的，从不和弟弟妹妹争什么。曲东后妈也不傻，这挂名女儿有出息又威胁不到自己孩子，她也愿意和曲东关系亲近一点。
至于对曲东亲妈，她也愿意示好，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虽然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但是看见曲东妈妈就气短。这次曲东给她打电话叫她来，她很高兴，誓要把这事给曲东办好。
到曲东家听了几句就气的坐不住，非要去找，曲东说她妈妈已经去找过了不用再去了，都不行。直说你妈妈太讲道理了，这种人和他们讲道理是没用，非把他们弄臭了才老实。
高峰凳子没坐热，就又带着曲东后妈来到了刘松岩家的小区。照旧把车停在外面，下了车高峰都不敢抬头，恐怕别人认出来，这中午刚走，下午又来了。事实是高峰过多顾虑自己的颜值了，在曲东后妈婀娜多姿的行走中，色彩绚烂的装扮下，映衬的高峰就是一个路人甲，直接被无视了。高峰稍稍与曲东后妈保持了一些距离，眼角余光扫见曲东后妈虽风吹杨柳一般，但挺詾昂头似骄傲的孔雀。高峰心里自嘲，不是我们男人不努力，是女人太强大。想起到车站接曲东后妈，这位后妈是前一眼后一眼的盯得高峰心里毛。急忙拿出电话打给吴西让曲东说话，才让曲东后妈上了车，警惕姓也太高了，这村长太太堪碧北京朝阝曰的居委会大妈。
“这是有个叫刘松岩的家吗？”曲东后妈已经在拦住一个大妈在问了，上午的闹剧已经让刘松岩这三个字在家家户户的饭桌上说过n遍了。这又来了，很快周围又聚拢了很多人。
曲东后妈是一点也不含糊，盘腿坐在凉亭的台阶上开始演讲般的诉说：“我是农村人，别嫌我们说话难听，是老刘家干的事太缺德了。我闺女聪明漂亮懂事，大学毕业，哪点配不上他，他们一家这么作践我们。还整出一个小搔货来，这世上没男人了吗？上赶着往人家里伸腿。”
旁边人们互相问：“上午来了一个，好像是姑娘的妈，这又是姑娘什么人啊！”
曲东后妈拍着大腿说：“我们闺女命苦，从生下来爹妈就分开了，我是后进门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就让姓刘的家这么欺负。结婚一分钱彩礼没给，男家连个房都不给买。让我闺女跟银行借钱，我闺女每月领了钱又要还银行又要养家。回家哭着对我说，妈我不能给家里修房了。买个车还是姑爷自己开，娶不起媳妇说话呀，你倒揷门，我八抬大轿把你家儿子娶回去，还文化人，有钱人，丢了你先人的脸。”曲东后妈声音尖利高亢，隔着多远都听得清清楚楚。
曲东妈妈嘴里的曲东成了一个受欺压的童养媳小白菜的形象，小时候没有亲妈养育，大了没躲过婆婆的虐待。大家都念叨，这老刘家不是买不起房的人家啊！这就一个儿子，不给儿子给谁啊！看样子就是看不起人家是农村人啊！看着不像不讲理的人家，做事太不厚道了。
有相熟的人家给刘松岩家打电话，刘松岩妈妈是说什么也不敢下来了。打电话叫刘松岩和他爸爸回来。等刘松岩和她爸爸先后赶到的时候，凉亭前俨然成大型控诉现场围了很多人。
曲东后妈尖利的声音“这家儿子不要脸耍流氓，在外面找野娘们。这儿子的妈给我闺女找毛病立规矩，这儿子的爹装聋作哑让儿子老婆可了劲的埋汰我闺女。还想让我闺女给他们家生个孙子在离婚。想让我闺女光屁股走人。一家子城墙皮的脸。也不怕天打雷劈的遭报应。”
曲东后妈的话粗野刻薄，听得更有震撼力。听得刘松岩和他爸爸的脸黑的像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