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年年有于的第三天,我拿着自己赚的十万元,赚到了我人生的第一个一百万。
没有预料之中的兴奋,更没有想象中的成就感,连我自己都惊异于自己的平静。
就连冷芳看到进步神速时不敢相信的眼神,都没能带给我意思快感。
我所有的情绪,仿佛从昨天那一场彻头彻尾的痛哭中消失了……
也许,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是以前的夏沐。
至少对于沈墓来说,我有的将不再是爱和思念,而是彻骨的恨。
我以为他曾是救我出地狱的光,可现在他却变成了亲手为我设计了一个地狱的魔鬼。
怎么能不恨?
即便用尽余生的力量,我也要用这快要将我撕裂的恨意,一步一步的将他和他的沈氏一并拖入深渊。
明明是这样可怕的念头,却成了现在唯一可以慰藉我的东西。
当于郑涵专门过来恭喜我可以毕业的时候,却看到了我和以前判若两人的冷漠。
高兴吗?你是第二个不足一周就可以从年年有于毕业的人。
于郑涵的眉脚,嘴角,都微微扬起向上翘的弧度,显然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看样子是真的把我当成了自己人!
当然高兴!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赚过这么多钱,今天晚上估计做梦都会笑醒!
我明明想笑着说,可是早已空空一片的心,却连一点点的喜意都伪装不出来,只能僵硬的咧着嘴,可脸上只有一片凄冷的凉薄。
于郑涵看着我冷漠的反应,眉峰蓦地一蹙,眼中泛起些许担忧。
你怎么了?
我状似无辜的啊?了一声,示意于郑涵,我有些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于郑涵却看着我将眉头皱的更深,声音明显一沉,带着老师责问学生时的那种语气。
你到底怎么了?
我继续将嘴巴咧的更大,似乎这样就可以显示自己很开心一样。
我没怎么呀!
说完,我怕于郑涵还要追问,想了想,又补上一句。
于老师,我现在也算有点小钱了,走,请你吃大餐!
于郑涵这次却没有再问,只是盯着我的眼睛里隐着探究的幽光,不知为何让我有些不安。
于郑涵直接载我去他常去的一家名叫晋家小院的私家菜坊里点了一桌。
两个人进了包厢,坐在一张十人用的大圆桌上,隔桌对望。
安静将沉默拉长,放在平时也不过就是说话间隙时短暂的停顿,可此刻却被放大成了诡异的缄默不言。
我跟于郑涵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可区别却是,于郑涵从一进门就一直用探究的眼神盯着我死瞧,仿佛我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样,而我则始终不愿再与于郑涵对视,只是一味的抱着菜单,盯着上面的菜名发呆。
直到包厢的门被服务生从外面推开,客气又礼貌的催促我们快点点菜。
于郑涵这才终于开口,还没选好?
我被于郑涵的声音惊醒,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回了一句好了。
于郑涵听完,看着我的眼神却愈加深沉起来,像是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bào,连房间里的气压都似乎被影响着变得低了些。
我下意识的拽了一下高领毛衣的领口,想要让呼吸不要那么困难。
要吃什么?
于郑涵眉眼冷凝的扫了一眼我手里的菜单,声音低低的问。
我急速瞥过菜单上最中央的一道菜名,张口就答火山飘雪,就要这个吧。
于郑涵听完神sè倏地有些怪异乎被我点的这道菜弄得有些尴尬,随即又无奈的撇了撇嘴,才跟一只等在门外的服务生报了菜名,又添了几个菜,才算完事。
我庆幸于郑涵没有再让我点菜,更乐意这样继续沉默下去。
可于郑涵却没有再给我继续沉默下去的机会,点完菜反身回来后,直接拉了我身边的椅子气势汹汹的坐下,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我对于郑涵突然的关心弄得有些烦躁,下意识的将身子往一旁挪了挪,跟于郑涵保持好距离。
怎么?一天不见,我就从老师,变成可能会非礼你的流氓了?
我听得出来于郑涵说这话,并不是开玩笑的那种语气,而是认真的在问我。
我将头低了低,似乎也觉得自己今天的反应有些过激,可是想要bī自己变回以前的样子,我真的做不到。
最后也只能沉默着咬着嘴chún,做好让于郑涵臭骂一顿的准备。
于郑涵见我竟然到了现在还不愿回话,终于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我带你进年年有于是不是害了你?
我没想到于郑涵会这么问,有些讶异的抬眼望了一眼于郑涵,见他神sè郑重不似在开玩笑,于是又低着头,想了想才笃定的摇头。
于郑涵失笑似的轻笑了一声,语气甚至带了几分自嘲的味道。
那你今天变成这样,是因为昨天的事?
我听完,蓦地想起昨天自己失声痛哭的画面,心底蓦地一痛!急忙将思绪打断,然后飞快的摇头。
于郑涵看着我,愈加疑惑,追问道真的?
我连忙嗯了一声,试图让于郑涵结束整个对话。
短暂的沉默……
又是服务生推门的声音,菜sè靓丽,让人口腹大动,可是一向好吃的我,却出奇的没有半点胃口,终于经不住这样的尴尬,我起身跟于郑涵道歉。
于老师,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想自己先回去了。
于郑涵双手放在桌上,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没有应允也没有反驳。
我感念于郑涵的教导之恩,并不想真的让他难堪,于是只能压着自己万分难受的心情,继续如坐针毡的呆着。
约莫又这样沉默十分钟,于郑涵突然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我以为是于郑涵的私事,刚说我出去待一会儿,于郑涵却摆了摆手,对着电话说沈墓,我就问你一句话。
再次听到沈墓这个让我万分纠结的名字,心依旧会痛,我却面sè不改,定定的站着,似乎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早已不算什么。
于郑涵问到一半,顿了一下,下意识的朝我这边瞥了一眼,然后才接着对电话那头的沈墓说。
你还要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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