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r_ou_剁成陷撒点葱末,包了馄饨。怕早上就吃r_ou_汤油大腻,周景的馄饨汤是清汤的。出锅的时候在汤中撒上香菜末、葱末虾米皮和紫菜,再倒入一点醋和酱油,少许的盐,几小勺茱萸酱代替辣椒作为调辣的调料,一碗热腾腾红艳艳的馄饨就出锅了。
沈霖揉着睡眼出来,一看见周景做的馄饨就扑过来深吸一口气。
“哇,好香,哥夫你怎么竟会做些新奇的农家人不常吃的好东西啊!”
周景一把拍来沈墨伸开的手。
“去,刷牙洗漱,我去叫你哥。”
沈墨被周景喊起来,立马就不好意思了,之前说是身上有伤,周景疼他舍不得他做饭,但现在他身上的伤都大好了,不但不给夫君做饭,还需要夫君把饭做好了过来叫他,才起来吃,实在太懒了。要是叫村里人知道会笑话死他的懒劲的,不过背地里恐怕也会同样嫉妒死他家汉子这么疼夫郎。
沈墨坐到餐桌前,他的那碗已经被周景调好,红红绿绿相间在一起颜色上就十分好看。
吃上一口小馄饨,不大不小,正好够一口,r_ou_香辣香葱香,还夹杂着海鲜的鲜香,简直喷香扑鼻,根本停不下来。
沈墨一口气吃了两大碗才停下来,抹了抹嘴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
周景这时也吃完了,他吃了三大碗。对沈霖道:“你一会吃完了把碗刷了,我和你哥去镇上买做香肠的r_ou_和调料,中午可能晚一会回来,你不用等我们饿了就自己煮点剩下的馄饨先吃。”
“嗯。”沈霖点头。
沈墨为了省钱想走着去,周景不同意,他想到沈墨身体看着壮实,实则虚着呢,而且昨天晚上他又累到了沈墨,周景更不愿意让他走着了。
由于村里的骡车一般都是凑够十人才发车,但农家人家又不可能天天去镇上,一般都是几家提前约定好的,像沈墨周景这种临时决定的就只能包车。最后两人花了三十五文钱和王贵约定来回。
镇上人家起的晚,他们到的时候正好可以赶上早市。
周景熟门熟路找到这段时间买r_ou_的吴屠户。
吴屠户看见他就笑道:“又来买r_ou_,这回买多少?”
周景笑道:“今天是来买r_ou_的,也是来和你谈生意的。”
吴屠户从前见周景谈吐气度不凡,问过他身世,知道是个农家人的时候差点没信。换了别的农家人说和他谈买卖,吴屠户还不会信,但是周景却不得不让他从心里重视。
“谈什么生意?”
周景道:“我打算出了卖香肠的小摊子,一开始可能要的r_ou_不会多,但往后会越来越多的。”
屠户惊讶道:“老弟还有这个手艺呢!我就好这口,你要做成了,我一定捧场!”
“那我就先谢过了。”
屠户也是爽利人,直接道:“这样,你在我这里拿r_ou_超过三十斤,每斤我给你便宜三文,以后量大了,超过五十斤我再给你便宜。另外我知道你们做香肠需要肠衣,那东西我这有的是,算作添头免费送给你,保管你够用。”
“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这刚开始周景也不知道市场怎样,不敢多做,就买下十一斤肥r_ou_,二十五斤瘦r_ou_,打算做三十多斤的香肠试试水。
另外又包圆了他这里剩下的大骨头和猪内脏。家里的米也不够了,干活的工人走了,糙米可以少买,j-i,ng米多买些。
周景还在镇上定制了一个半人高的小柜台,这样香肠放在上面,不直接摆在地上,就算富户看了,也不会太嫌弃。
用来包香肠的油纸,周景都找到地方要特制的,印上周记香肠几个字,还按照他的要求特定了些油纸手套。
这些东西都约定五天后过来取,周景和沈墨就返回了王家村。
第25章 卖香肠
回去三人就开始忙乎起来,由沈霖和沈墨清洗肠子,将其掏空洗干净,吹口气或者灌了水试试漏不漏,而周景就把买来的r_ou_按照肥瘦三七比例都剁成糜,搅匀。
之后用料酒,盐和一些调料腌上。大约半个时辰就可。
腌制好的r_ou_糜灌入肠衣中,用绳子一段段系上,掐出一截截,放到外面通风的地方,等它自然风干,但也不用太干,稍稍干了就行。
这个季节的风力大约需要四到五天。
之后就是煮香肠,这个也是周景的另一个秘诀,就是汤。他调的汤有三种,一种茱萸调制的辣汤,一种原味和最后一种五香味的。
就是原味的也不是清水煮的,而且特制的,加了许多特殊调料的汤。
考虑到香肠和原料r_ou_的保质期,是不能一天做出几天要卖的全部量,只能天天都去镇上采购猪r_ou_。回来做好,这样卖的时候才能一天压一天,不会断货。由于是刚开始怕沈墨选不好r_ou_,都是周景跟着手把手教的。
如此在家忙乎了六天,第一批香肠终于出锅了。
“小墨,小弟快过来尝尝。”
沈墨和周景一样喜欢吃辣,第一口试吃的就是麻辣味的。
“啊,好辣!”沈墨辣的直伸舌头,斯斯哈哈的。
周景早就冲了两碗白糖水,端起其中一碗给沈墨递到嘴边。沈墨要自己喝,周景不让,非要喂他。一旁不好辣的沈霖瞧见了,多往嘴里使劲塞了几口原味的香肠。
“这个做的虽然辣,但是开胃,嗜辣的人吃了第一口就忍不住想吃第二口。”
“嗯。”沈墨顾不上说话,喝了口糖水后就迫不及待去吃第二口,那焦急着要吃的样子就是周景的话的最好证明。
等沈墨一根吃尽了,沈霖都塞进两根了,周景无奈地看着他两。
“这一大早你两就吃了这么多香肠,一会中午还能吃进去饭了吗?”
“能,你在给我两斤,我也吃得下。”沈霖马上道。
“行了,你去王叔家里借骡车,我和你哥整理东西,咱们现在就出发,脚程快点,还能赶上早市。”
因为这段日子天天往镇上跑,总借王贵的马车,就和王贵商量下,以一天三十文的价格将骡车包下一个月,这期间王贵就不能跑车了,他们早上取,晚上送回去。
赶到镇上正好是早市,周景把定制的柜台从骡车上抬下来,沈霖抱着油纸包和印有周记香肠四个字的油纸放进柜台的抽屉中,沈墨将三种口味的香肠摆在柜台上,用雪白的纱布遮一半漏一半,好叫别人知道他们卖的是什么。
他们来的晚,靠前的位置都被别人占了,只能摆在最后一位。他们旁边有一位卖菜的老伯姓陈,看见他们竟然在这地方卖这样j-i,ng细的吃食,一下子惊住了。
“小兄弟,你这东西j-i,ng细,卖的贵,在这地方恐怕不好卖啊!”陈伯说话实在,是个诚实的人。
周景温和地道:“我也就会这点手艺,没钱,租不起铺子,先卖着试试吧!”
陈伯不在说什么,沈墨和沈霖却露出担忧的神色。
沈墨道:“景哥,我看来看去,咱们周围都是些卖自家院子里的菜的农家人多,咱们这东西在这地方一斤就能卖人家十斤会不会不好卖啊?”
周景道:“没事,来这里买东西的都是镇上人家,虽然绝不会是大富大贵的,但想必手里有闲钱的人家也不能少。咱们的东西只要好吃,而且还比铺子里卖的便宜,一定能卖出去的。”
沈墨想了想,觉得周景说的有道理,而且周景做的香肠真的很好吃,最起码他对着满柜台的香肠看着就忍不住想再吃一根。
这里是一个固定的菜市场,平时会很多人过来买菜,今天早市刚开始,人还没都上来,并不是很多。柜台上有沈墨和沈霖张罗,周景便左右观察起来,想来那些小摊贩应该都在这里摆了很长时间,左右邻居都熟了。这会不忙都是一边熟稔的唠嗑,一边卖着东西。他想了想拿出随身带着的一把短刀擦了擦,切了几块薄薄的香肠片让沈霖沈墨两兄弟送给附近几个邻居尝尝。
沈霖有些r_ou_疼,道:“哥夫,这东西可都是r_ou_做的,那么贵,咱们就这么送出去,这还没开张呢,也太浪费了。”
不用周景解释,沈墨就道:“小弟,咱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混个混合,说不定什么事人就能帮上一把。”
“对的,就是这个道理。”周景笑道。
沈墨又道:“再说,景哥把这东西切得这样薄,看着不少,其实本身并没有多少。”
沈霖这才跟在沈墨身后,将香肠分散给附近的几个邻居尝尝鲜。
“自己做的,各位尝尝看。”沈墨笑着道。
到了陈伯那里,陈伯却说什么也不肯要,推托着:“不行,这东西太贵了。”
“不值当,陈伯你尝尝,味道怎么样,也好给我们提一点意见。”
“那我就不客气了。”那么一点东西,陈伯却舍不得一口吃下,只咬了一点点。“好吃!小兄弟,不是陈伯夸你,做的真的好吃,比镇上云记的好吃!”陈伯竖起大拇指,剩下的大半片舍不得吃了,想留给他的小孙孙尝尝。但沈墨沈霖就在旁边瞅着,他又不好意思留下,只能一点点吃掉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人群陆续上来。周景他们所在的位置不好,也不聚人。偶尔有几个人走到他这里一问是卖的贵到二十五文一斤的香肠,顿时连看都不看,就走了。任凭周景有舌灿莲花的本事也无用武之地。
就这样一上午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可周家的香肠生意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沈霖急得瞅瞅东家卖了多少,西家又卖了多少,暗暗计算着铜板也不敢吱声。
毕竟这么贵的吃食,家里又积压了那么多,几乎压下他们大半积蓄,要是真卖不去,他哥恐怕要急病了。他虽然无法使香肠卖出去,但最起码不能给他哥施加压力了。
周景看了看天色道:“快要中午了,一会买中午菜的人群该上来了,咱们先吃饭吧,吃饱了也有力气干活。我蒸了馒头,就着香肠吃正好。”
沈墨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都卖不出去他要急死了,但这生意毕竟是周景提出来的,他也不好表现出太过担忧的样子,以免周景压力大。
沈墨笑笑,接过馒头,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并没有表现出着急,但只吃了半个的馒头和那么喜欢吃却一口没动的香肠还是悄悄地暴露了他的忧虑。
就连一向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沈霖,这时候也安静地坐在骡车上吃了一个馒头,就不肯吃了,香肠更是舍不得动。
周景看着两人这样,也明白他们这是上火了,这样下去今天恐怕是开不了张了。他自己也有点着急。
陈伯也带的干粮饼子,但却是粗粮,并不是周景蒸的细面馒头。看着这几个毛头小子,也没有家里长辈带着,想来也不怎么会过日子。卖香肠这种本钱大的生意就不说了,可竟然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的情况下,就敢吃得这样浪费,到底是年轻不会持家。
陈伯有些看不过去,但不是自己孩子也不能教训,就委婉道:“没事,我刚来的时候生意也不好,有时一天就卖几文钱,后来时间长了,有了回头客,买卖才好起来。像现在,一上午我就卖了十几文,下午还能卖上十几文,一天就是三十来文,一个月好的话能赚上一两银子呢。”
“一两银子?”沈霖惊叫声,“一个月就能赚一两,那一年就是十二两啊?赶上种地了,种地还有种子人工,这可是纯利润啊!”
陈伯有些得意道:“那是,我家里还有地,我也种地。卖菜加种地的钱合在一起我一年能赚三十两,是别人家的一倍。不和你吹着说,就是同样卖菜,他们也卖不过我,没几个我这么能赚的。你看,我家里现在住的可是青砖大瓦房,三间的,去年新盖的。估计你们村里一共也没几家,是不?”
沈霖虽然小,但心眼不少。他并不是一个炫耀的人,相反因为王春花等人的原因,在银钱上他特别能藏拙。
“嗯嗯,青砖大瓦房的,真气派!”沈霖说的真心实意,陈伯很是高兴。
沈墨请教道:“不知道陈伯做生意有什么诀窍,可不可以教教我们这些小辈。你看我们这吃食用料贵,压了我们全部家当,不敢说赚多少,不赔本就知足了。”
陈伯道:“其实说来诀窍也很简单,只要你家东西质量好,那就是靠时间,时间长了,有人吃过你家卖的东西,知道是好的,自然就会回来卖,如此一传十十传百才会有回头客,才能见利。”
陈伯这样一说,沈墨和沈霖的心里并没轻松,反而一沉。他们做的香肠最怕的就是靠时间,现在天气已经开始逐渐热起来,他们做的香肠可经不起放啊。
“所以啊,要我说,你们以后可不能这样大手大脚了,过日子不是过家家,没有长辈在身边看着就是不行,你们只能自己仔细点。别贪图口腹之欲,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日子不是那样过得。”
沈家两兄弟被说的面红耳赤,想到一上午啥也没卖出去,两人竟然还吃了j-i,ng细的白面馒头,顿时心里都觉得太败家了,简直就是村里人口中典型的‘败家夫郎’!
第26章 倒v开始
正说着话,忽见几个穿着官服的衙役大摇大摆走过来。他们毫不客气地对着摊位小贩推推搡搡,指手画脚。
每个人都恭恭敬敬地不敢反抗。
陈伯吃了周景的东西,就觉得应该照顾他。低声附耳道:“打头的那个姓杨,是捕头里的老大,他身后那几个是负责咱们这片的。你们倒霉,今天正好是收租的日子,一会他们过来你什么也不要说,让给钱就给钱,免得他们找你麻烦。”陈伯指着柜台上的东西道:“你的吃□□贵,要是他们多收你摊位费也别吱声。他们可是真打人的,打了也白打。”
“谢陈伯提点,我记下了。”
不一会几个人就走到陈伯摊位钱,陈伯的摊位上都是菜,不值钱,那几个人收了钱就走了。当转眼看到周景摊位上摆的是什么时,眼睛都直了。
摸摸怀里,周景却抢先一步上前,一把握住杨捕头的手。
“杨兄弟,你还认识我了吗?我是周景啊,过年的时候和我娘去你家串门过。”
杨捕头被人突然握住,一脸茫然,他父亲就是捕头,母亲也是镇上人,家里直系亲属就没有乡下的。刚要出声呵斥,手里突然被塞进一个冰凉的物体。
手指轻捻,杨捕头就知道得有一两。脸上登时就笑了,恍然大悟道:“哦……是你啊,我想起来了,你过年的时候来过我家,我娘前几天还问起你呢!怎么样现在?”
周景放开杨捕头的手,笑道:“庄稼人就那么回事,能吃饱罢了。这不,我做了些香肠,寻思着贴补点家用,你也知道我家里……”
“是,我了解,你家里困难。”杨捕头拍拍周景的肩膀似乎感同身受。
“大哥,这个是……”身边一个小衙役凑过来。
杨捕头笑道:“这是我娘的娘家亲戚,近的很。”
“哦。”小衙役答应着,不知道想什么,眼睛滴溜溜转着,瞅着摊位上的吃食。
杨捕头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告诉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仔细点,这可是我亲表哥,你们谁要是敢欺负他,仔细你们的皮!”
小衙役捂着脑袋,“真是亲表哥啊?”
“放屁,表哥还能有假!”杨捕头呵斥道:“我告诉你们我娘和他娘亲着呢,你们要是敢欺负他,告到我娘那里,我就叫你们松松皮!”
“要是真表哥,那当然不敢!”小衙役问:“那摊位费……”
周景连忙道:“这个可不敢让表弟徇私舞弊,来的时候娘特意嘱咐我的,该多少就多少您尽管说话!”
小衙役道:“香肠j-i,ng贵,可不是几把菜能比的,少说得五十文。”
周景二话不说掏出银子给小衙役记账。
杨捕头满意地点头。
“我告诉你们,这个是我表哥,招子都给我擦亮了,要是叫我知道谁欺负他,别怪我没完!”杨捕头指着身后的几个衙役道:“农家人做点东西不容易,老大我都不敢拿,你们谁敢贪嘴占便宜我撕了你们的嘴!”
“是,是……”衙役们连声应答,不敢打吃食的主意了。
“我走了,表哥,你还记得我家在哪里吧,就是临福街左转,有事直接去找我就行,表弟这点主还能为你做。”
“谢谢表弟。”
“自家人客气什么!”杨捕头拍拍周景的肩膀道:“我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了,哪天请你吃酒!”
走远了,还听见小衙役问:“真是表哥啊!”
“放屁,当然真是,老子娘的妹子,你以为呢!谁家还没有两个穷亲戚,我告诉你们谁也不准给我去欺负他,否则饶不了你们!”
怀里的银子不沉,但杨捕头满意极了。他和周景当然不是什么亲戚,八竿子打不着,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可周景上道,上来就塞给他一两银子,他知道什么意思,花钱买平安。
要不就凭周景卖的是香肠想要他手下的几个衙役不沾不可能。所幸不如拿着钱直接贿赂他,也比糟蹋了合适。而他拿到的也不用和兄弟分,就拿亲戚身份做掩护,一举多得。
果然上道,这种上道的他也愿意给予照顾。
“那个是你家亲戚啊?”人走得彻底看不见了,陈伯才敢问。
周景点头,并不多说。
陈伯却似松口气:“那就好,要不我说你怎么敢在这里卖那么j-i,ng细的吃食。”
周景可以糊弄得了陈伯,骗不了沈墨沈霖,他俩自然清楚王家绝对没有这样‘显赫’的亲戚。不过却都明白周景的意思,因此两个人谁也不说破。
可这更加加重沈墨的担心了,香肠的买卖还没开始做,银子却搭进去不少了。
不一会儿功夫,沈墨嘴上就急起了泡。水灵灵的小水泡鼓在嘴唇上,周景和他说话时一眼就看到了。回身把早上装在瓦罐里冲好的糖水倒一碗给沈墨,沈墨接过来喝了一口,才发现是甜的。早上他看见周景往瓦罐里倒水还以为就是灌得白开水,没想到竟然冲的糖水。
他怎么就会命这么好,白‘捡’了一个这样知冷知热的汉子。
沈墨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包括沈霖在内,都是他在付出,只有到了周景这里,他才知道什么是被爱。
怪不得村里有些姑娘找汉子时,明明自己相中的不如家里看中的,却偏要嫁过去。原来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守,就连生活中苦难也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沈墨安慰自己道‘算了,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吧!谁家汉子立业不得吃几次亏!’
周景径自出了回神,回过神后就道:“小墨,小弟,你俩过来,我想到卖香肠的办法了。”
沈墨连忙问道:“什么法子?”
“咱们可以先试吃!”
“试吃?”沈墨道:“哪得有多少能够啊?咱们这都一上午了,半斤也没卖出去啊?”
周景道:“切的薄些,要不了多少。”
说着取了一副油纸手套戴上,每种口味先切了小半根,每片切得都很薄。这种大小刚够尝出味道,引出馋虫就没了。
“小弟,你就负责叫卖,就喊‘先尝后买,不好吃不要钱!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尝一尝你也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这可是后世经久不衰的台词呀,相信绝对能好用。“小墨,你就负责称重,我负责收银子。”
“好。”沈家两兄弟应下。
沈霖这时候急得顾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卖羞涩不羞涩的问题了,扯开嗓子就喊了起来。
“先尝后买,不好吃不要钱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尝一尝也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沈霖喊得的很有劲,声音响亮,离很远都能清楚地听见。
这种宣传方式很奇特,在这时候还是独一份,特别是先尝后买的这种方式,不管是抱着占便宜的心理,还是真想买的心理,都很吸引人。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整齐的老人领着他的小孙子就被这种新奇的叫卖方式吸引过来。那孩子还未走近周景摊前就深深吸一口气。
“好香!是香肠的味道,比云记家的闻着还香。”小孩儿说着话就来到摊前,瞅见色泽鲜艳,闻着喷香扑鼻的香肠怎么也不肯走了。“爷爷,我要吃香肠,这个一定比云记的好吃!”
老者不屑道:“这种摊子怎么可能和云记比,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也就是闻着香!”
这是一个机会啊!
周景并不气恼,反而笑呵呵道:“老伯,云记的好吃不好吃的,我不敢反驳,但我敢说我这有的口味它那里肯定没有。”
“都是香肠,除了r_ou_味还能做出啥味!”
“就是啊!”小朋友眨着大眼睛也觉得奇怪,香肠除了r_ou_味还能啥味。
“非也,非也……”周景伸出一根手指,来回摆动,逗弄小朋友道:“我这里还有麻辣味、五香味、和原味。原味就是你说的r_ou_味。”
小孩子好奇心本就重,听周景这么说就垫着脚去够,被他爷爷拉住了。
周景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手脚更是利落。看他们两人穿着都整洁,怕老者嫌弃之前切好的,特意戴了油纸手套当着他们的面现切了些,这回切的要比之前厚。
“尝尝。”周景直接递到小朋友嘴边道。
没得到长辈首肯,小朋友不敢要,眼巴巴瞅着他爷爷。老者有点为难,心里觉得这种小摊子不干净,怕孩子吃了闹肚子。可人家都做到这种份上了,他不让孩子吃又说不过去。再者吃了买还是不买?
周景看出老者心思,马上道: “你放心,咱家东西自家做的最干净。你看我就是卖香肠,手上都戴着这么个东西,做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不讲究卫生。再说尝尝而已,也不是尝了就必须买,要是你觉得不好吃可以领着孩子转身就走,我一个不字不会说。”
老者被说动了,观周景穿着打扮虽然破旧但却整齐干净,不像一般乡下汉子那般埋汰,特别是如周景所说,他手上戴着一个油纸做的东西,没有直接触摸香肠,卫生讲究到这般,就是云记也做不到。不管味道怎样,卫生一定干净。尝了绝对不会闹肚子,至于味道要是不喜欢,不买就是了,周景也不能怎样,小孙子也好死心,省着回家又要闹。抱着这种心理,老者就点头允许他小孙子试吃。小孩子欢呼一声,把垂涎已久的香肠片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
第27章 赚钱
“嘶……”老者也拿起一片还不等试吃,一旁他的小孙子就忽然就发出‘嘶嘶’的叫声,直吞舌头。这举动可把老者吓了一跳,以为小孙子怎么样了,也不吃了,慌忙去看他小孙子。
“怎么了?”
小男孩吞着舌头,用手扇风。
“好辣!”
是辣到了,老者虽然放心,却不大满意周景了。说的花一样,怎么不想想小孩子能不能吃辣。
老者生气了,拉着小男孩道:“我们走,不买了!”
然小男孩却不干了,直接闹道:“不嘛,不嘛,爷爷我要吃,好吃,可好吃了,比云记的好吃多了。”
小男孩这么给力,周景连忙道:“其实我做的这个麻辣口味小孩子虽会觉得有点辣,但却辣的很爽,并不会影响他们的脾胃。辣度是事先调好的,小孩子绝对可以承受,吃了也就辣的出出汗,就算排毒了。”
“您也试试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又指着另外几片道:“小朋友你试试这个,这个是五香的,吃了就不辣了。”
小男孩被辣的也不询问老者了,一口吃掉五香的,觉得还辣又把原味的吃了,这才稍好一点。老者看小孙子吃得狼吞虎咽,有些惊奇。他家在镇上条件算好的,就是云记的香肠一个月买两三次也不成负担。但什么时候见孩子这般狼吞虎咽过,他抱着这种态度尝了一片麻辣味的,立马也像他小孙子一样觉得辣。但那种辣,辣的刚好,竟像上瘾般,吃了一口还想马上吃第二口。果然辣的爽快!
不知不觉老者跟前的几片也吃光了,低头,他小孙子眼巴眼望地看着他,那样子明显在等他把他的那份让给他。
和孩子抢吃的,老者还没这么丢人过,老脸红了,现在想说不好吃似乎都没脸了。
不过确实好吃,比云记的好吃。他家不差这个钱,既然味道好,干净,那就给孩子买。
“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小男孩立刻指着麻辣的。
“这个好吃,爷爷,我要麻辣味的。”
“不行,太辣了。”
“老伯,辣开胃,你可以买五香的或者原味的搭配,一口辣的一口不辣的,再来一口饭,不知不觉都能多吃一碗。”
老人家就没有不盼着自己孩子能吃的。老者听了,笑道:“你倒是个会做买卖的,行就听你的,麻辣的和五香的一样一斤。如果我乖孙真能多吃一碗饭,过几日我还来,并且给你推荐我邻居,他们也爱吃这口。”
“那提前谢过了。”周景用油纸分别包了两种口味的,递给老者。“一共五十文,您拿好。”
一下花掉五十文,老者眼睛眨也不眨,围观的就知道老者是个有钱的。从众心理使周景摊前的人越聚越多,一个个伸长脖子看。虽然都是镇上的,也见过香肠,但没见过这种卖法。
有爱占便宜的,就上前讨要。
“小伙子,给我一片尝尝看。”
周景知道他不会买,但别人未必不会,他把小盘子端起来,把里面的香肠给众人分吃了。
那人拿到就像有人抢似得急忙塞进嘴里,没尝到味就没了。他理所当然伸手再去要,周景却好像不懂似的,软钉子道:“您要几根?”
“几根什么几根,那么一点我怎么尝得出味道,再来块大的!”
众人都盯着周景看,想知道这个老板能不能给他们便宜占。
“客官,想尝味道你可以每一样买一根,回去喝一盅小酒,随便尝。”周景道:“不然,我这小本买卖,等你尝出味道了,几斤给我吃没了,买是不买,算谁的?”
那人脸色通红,知道占不到便宜,碎了一声便走了。
人群中有人尝了,觉得真心好吃的,却又舍不得。“有点贵!”
“香肠是贵,因为那可是r_ou_做的,但是和镇上比一斤便宜五文,而且你也听见刚才那个老者说了,绝对比云记好吃。”周景道:“买一斤的话是贵,不如买半斤,我都给切,到时候买点青菜一炒,既是一道荤菜,又算换换口味,家里男女老少保管都喜欢。”
一斤二十五舍不得,半斤十几文换换口味却不算奢侈,和别的菜炒了,别的菜就也能沾上香肠味了,也算变相吃了香肠了。
“行,那就给我来半斤。”
“我也要半斤……”
“我要一斤,给我来麻辣的啊!”
有人买,就有人会跟着买。很快刚才还萧瑟的柜台前,热络起来,周景一时收钱收到手软。
人群渐渐消散,沈墨和沈霖才有时间凑过来,沈墨是称称的,他心里最知道一共卖了多少斤,但扔像是不敢相信似得问道:“就这么一会功夫,就卖了十五斤。”
周景点头道:“对,这么一会就卖出十五斤,咱们本钱已经回来一半了。晚上买菜点,咱们还这么叫卖一波,在加上买了回去宣传的,估计咱们这些都能卖光了。”
“太好了。”沈墨笑得眉眼弯弯,终于一扫早上的郁闷。“忙的我都饿了,还有馒头吗?我能吃两个。”
看着赚钱了,沈霖也高兴起来,肚子里也觉出饿了。“哥夫,你那里还有馒头吗,我也饿了。”
周景笑道:“有,管饱。”
也许是因为真正见到香肠换成了银子,沈家两兄弟都舍不得吃了,他们两人吃了三个馒头,仅吃了半根香肠。这还觉得奢侈了。
等到了晚上,果然如周景所想,晚市人群还没散去,他家的香肠就卖个j-i,ng光。沈墨笑得见牙不见眼。
周景见只是第一天生意就这么好,以后有名声了,肯定错不了,就加大量,买了五十斤r_ou_。
吴屠户如约一斤又给省去两文。
卖了一天香肠,又累又饿,可三人谁也没心情先做饭,反而凑到一起开始数钱,三个人轮流数了一遍,除掉买r_ou_钱还剩下七百三十一文。
早上走他们带了一两碎银一贯铜钱,防的就是不时之需。
沈墨沈霖看到早上走时那么一大堆钱,回来就剩下这点不说,香肠还全搭进去了,虽然心里知道是交了摊位费又买了明天的用料,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周景劝说道:“前期做生意都需要投入,见不到回头钱正常,甚至有的人家还要赔上一阵子才能盈利。”
沈霖没说话,自己在那里数着银子算账,他算数慢,算了好一会才到:“其实咱们今天是赚了二百多文吗?这样算下来一个月就是六两!”
沈霖唬得倒抽一口冷气,“六两?种地一年才能剩下十五两左右,咱们岂不是三个月就可以赚到了。”
不禁懊恼道:“早上我自己就吃了两斤,那可是五十文啊,我以前半年也花不了五十文啊!太败家了!”
看到香肠换成切切实实的真金白银,沈霖那种心疼,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揍自己一顿。当时怎么就敢大刺刺吃了那么老多。
沈墨也跟着心疼道:“我也吃了一斤,好贵的。”
周景劝道:“咱们做香肠是为了赚钱,可赚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改善生活,吃好穿好吗?不然,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这个时代的农家人观念一时还转变不过来。
沈墨道:“可是,咱们家这几天香肠压了不少货,一天的量就是五百五十七文,六天的量就是三两多银子,咱们手里也没多少钱了。”
周景道:“咱们吃的好穿的好也不是说要大吃大喝,只是不亏待自己的身体,要是因为勤俭弄到动不动就晕倒的营养不良的地步,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沈墨想了想,道: “也是,但也不能太过。”
很快沈墨沈霖就不纠结此事了,现在他们已经意识到香肠生意是多么赚钱的一个营生,只想赶紧吃过晚饭继续做香肠。
沈霖道:“大哥,哥夫我去做饭,一会咱们吃完饭还要做香肠呢。”
“行,你去吧。”周景答道,“像我平时那样做菜,不要舍不得放油。”
“知道。”
“明天咱们回来,要去买些笔墨记账了,不然时间久了,咱们账就乱了。”
“你还识字?”沈墨万万没想到周景这般有本事,竟然还是一个识文断字的。
周景道:“你也不要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在我们那里几乎人人都识字,十年寒窗的大有人在,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我看油纸包上那几个字和我们那里的不大一样,我还需要重新学习。咱家以后要做生意了,你也得学,最起码看个合同记个账得没问题。”
“我,我也可以学。”这年头,把读书看做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甚至学堂里都是汉子,不允许姑娘和双儿入学的。
愿意花钱给姑娘双儿读书的都是大户人家,农家人认为只有钱烧得大户人家才会做愿意做这种浪费的事。
“当然,咱们要做生意,请夫子恐怕没时间了,那么我去买本启蒙读物,问问识字的童生怎么念,用我们那里的字标记出来,慢慢就会了,你跟着我一起学。”
“嗯,我一定会用心。”沈墨想到什么吞吞吐吐道:“那小弟呢,他可以一起学吗?不用麻烦你,我学会了可以教他。”
“当然可以,他学了以后也有用,就是找了夫家也能被高看一眼。”周景从铜板中数出二十文,“我打算给小弟一天二十文的工钱你看怎么样?”
周景本以为沈墨会想也不想就同意了,没想到沈墨却摇头道:“不怎么样。小时候也就罢了,只他和我两个,我吃亏他占便宜的就算我做大哥的责任。但现在我也成家了,有了当家的,那么不管遇到什么事就都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而是这个家。我可以吃亏,因为他是我弟弟,可你对他并没有责任。现在他住在咱家吃咱家的,一切费用都是咱家的,难道不应该为咱家出出力嘛?”
沈墨能这样为这个家想,周景并不觉得他是心胸狭隘或者不友爱兄弟,相反真的很开心,这说明他并不是后世那种可怕的伏弟魔。
周景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这工钱还是一码归一码,咱们照顾他那是亲情,他要是感恩会记着。如果这样我们更要给他工钱了,就算帮衬他也好,他自己手里有钱,想要做点什么也方便,以后嫁人了有银子傍身在夫家底气也足。而且总让人白做工,时间长了,就是在深的亲情也会有想法。”
“就好比村里好多没分家的人家,家里都由婆婆管钱,哪家私下里没意见,搞不好,本来挺深的感情,也磨淡了。”
“可,现在他还是由你养着呢!”
“这便是亲情了,以后他回报给咱们的也会同样是亲情,不能混为一谈的。”
沈墨想了会,点头道:“好吧,就听景哥的,我相信我辛辛苦苦照顾大的弟弟不会是白眼狼的。”
沈霖做好了饭,进屋喊人,沈墨把周景要教他读书和给工钱的事说了。
前者沈霖乐得直拍手,后者却说什么也不肯要。
两人推拒了半天,不知道最后沈墨怎么劝说的,沈霖终于答应收下。
周景做菜向来油水足,调料丰富,沈霖跟着看,也肯学,会了七八。
这一餐做了三菜一汤,一个溜肥肠,一个木耳炒r_ou_丝还有一个煎j-i蛋。汤是骨头汤,和周景学的也放了枸杞和大枣。
“嗯,味道不错,虽然不如我做的好,但是已经学会了j-i,ng髓,慢慢练练就好了。”
沈霖道:“学你的做法味道的确大不同,但是就是太浪费了,这些调料不顶饿不顶饱,却要花不少钱。”
周景道:“小弟你就记得,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
沈霖没吱声,觉得周景自有一套支持‘败家’的歪理。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周景能败家的程度和他能赚钱的程度是成正比的。既然周景不会苛待他哥又能吃得好,他就没什么要说的。
吃完饭,周景就开始张罗着做香肠,沈墨和沈霖依旧给他打下手。剁馅的时候轮流着来,周景寻思着这样不是个办法,打算明天收摊顺便去做个绞r_ou_机。
第一天出摊三人都格外累,躺下就立刻睡着了。
第28章 被鸭子啄了(修改了单位,不用重看)
等到了第二日就有慕名寻来的客人了,生意从早市开始就忙碌,到午市散,人群就少了。周景便趁这个时间去买了笔墨纸砚,又花了十文钱,在私塾外寻了一个小童问了几篇启蒙读物,用现代字在旁边标上。
晚上回去后还抽空教了沈墨沈霖乘法口诀表,背熟了那个,在算账简直有如神助。
等到十几日的时候,就是五十斤的香肠他们也能轻易卖完。这天由于头天领小孙子买香肠的老者带了几个朋友过来,一下就卖出了十五斤,所以午市一散,香肠就卖光了。
散的早,周景就提议把柜台装到骡车上一起寄放到驿站,他们可以四处逛逛。
沈霖这几日虽然跟着在镇上卖东西,但除了集市那条路就是去吴屠户r_ou_铺的那条路,根本没逛过,听见周景的提议异常开心。
因为香肠加大销售量,r_ou_铺也给得便宜,短短十几日他们就净赚五六两银子,沈墨便也乐意沈霖涨涨见识就同意了。
沈霖自己有工钱,周景便只给了沈墨一两银子。家里的银子虽然沈墨在收着,但白天卖香肠的钱一直是周景拿着,沈墨怕人多手杂在他身上在被别人摸了。
几个人走走逛逛,大多还是买些吃食,在一家布铺门前,周景停下脚步。
“咱们几个身上的衣服都补丁摞补丁了,以前屋里屋外干活倒也没什么,但现在还要在外面卖货,这么穿不大好看,咱们买几尺布料做衣服吧!”
“行。”沈墨点头。
三人进了布铺,沈家兄弟直奔最便宜的粗布跟前。本来就是粗布,又是最便宜的那种,质量肯定不好,布上染的花色十分难看而且土气。这时候染色技术本就不成熟,在加上便宜,鲜艳的颜色简直不能看。
沈家兄弟就想选几尺暗色的,周景不同意。
“年纪轻轻的整天穿暗色死气沉沉的都没有j-i,ng气神了,更何况小弟还没夫家,还是穿着j-i,ng神的颜色才好。”
他指着一匹蓝色布料和一匹浅绿色布料道:“你们两个穿这种就好看。”
掌柜忙道:“客观好眼力,这两种颜色正是今年双儿中流行的,一尺布十二文。”
“太贵了,给我来七文一尺的布就行。”沈霖马上道。
“都听我的,咱家现在不差这一尺几文的价格。”转身对掌柜道:“这两种款式给我扯二十尺一人给他两做一身,另外那边那个天青色的给我扯十尺半。”
周景另外还买了细棉布,棉布在这时候就是好料子了,柔软细腻,都是镇上中等人家才能穿起的。周景给三人一身做一身是为了之后有什么场合穿,免得到时候摸瞎。平时干活还是穿粗布就好,但他们买的粗布料子却是粗布中织的最好的那种了。
付账的时候沈霖想花钱,可他的铜板根本不够,就是付他自己的都不够。周景买的棉布是上好的料子,贵着呢!便也只能作罢。
由于周家三人都要做买卖,起早贪黑的两个双儿谁也没时间,做衣服的事情便只能托人做。
沈墨道:“不如交给沈大娘吧,她当家的没得早,是她一个人把家里小子拉扯大的,家里一直过得紧巴巴,也就这几年他儿子大了,家里才能吃口饱饭也不容易。而且沈大娘人品不错,做活针脚也密,不会偷j,i,an耍滑。”
“可以。”周景道:“你和她讲清楚,粗布咱们干活穿,都做短打,而棉布是留着充场面的,咱们要做成长衫。至于样式这几日在镇上你也看见许多富家公子穿了,你画几个好看的告诉他怎么做。”
“行。”沈墨答应着,送布的时候却偷偷将周景做衣服的两件料子都留下了。
沈霖奇怪道:“大哥,你偷留它们干什么啊?”
沈墨不好意思道:“咱们村里但凡有夫郎的汉子,哪里有穿别人家夫郎做衣服的道理,我想让他穿我亲手做的衣服。”
“可你天天要跟着出摊,哪有时间啊?”
沈墨道:“我针线活快,虽然长衫费事,但短打好做,两件加一起也就三天,明天我就随便寻个不舒服的理由,在家躲几天也就做好了。”
“那好吧。”
他们到了沈大娘家就沈大娘自己在家,他儿子王大力去镇上扛麻袋了,一天能赚三十文。
“沈大娘,我们这次来是麻烦你帮我们做几身家里人穿的衣服。”沈墨道。
虽然周家被墙上布满尖钉和铁片的高高围墙围住,使村里人无法窥视他们具体在里面做什么。但早出晚归的骡车和车上的东西还是让人猜到周景这是在镇上做生意了。
沈大娘摸着手下的布料,棉布就不用说了,柔软着呢,那样的好料子只在镇上看有闲钱的小姐双儿穿过,就是去布铺也不敢随便乱摸,怕给弄脏弄坏了。
而剩下的粗布也不是她身上穿的这种最便宜的,是村里几户富户穿的稍贵些的料子。
看来周家这是做生意赚钱了,又想到他家都已经住上村里仅有不多的青砖大瓦房,沈大娘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从前,这周家可比他家还穷。如今,竟然做衣服都舍得拿给村里人做了。
“这两种粗布料子给我和小弟一人做一套短打,利落些,我们干活穿。我给你一套二十文的价格。剩下那两种棉布,给我两做正式的长衫穿,款式费事,我给你二十五文一身的价格。”
四件衣服下来就是九十文钱,她儿子扛两天的麻袋钱。沈大娘没心思在去品味心里的酸胀,急忙答应。
“也就五天的功夫就能做完,到时候你们过来取,尽管放心,大娘给你们针脚做的密密的。”
沈墨又说了长衫的样式,两个人就返回周家了。
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一排鸭子排着队从周景门口走过。在村里几乎家家都散养j-i鸭,到了晚上它们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
这是非常常见的事,沈墨并没有在意,就正常走过去想要开门进院。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打头的那只鸭子却像受了刺激似得,扑扇着翅膀就去啄沈墨。
沈墨没防备,被啄了个正着,疼得啊一声叫起来。这一声叫得挺惨,屋子里的周景听得清清楚楚,放下手里的活慌忙就赶了出来。
一打开门,就看见沈墨和沈霖用脚踢那个啄人的鸭子,但不知道是那只鸭子战斗力强悍,还是沈墨沈霖忌惮着没有下死脚,反而越蹦越欢,竟然当着周景的面还敢啄了沈墨几口。
周景上去可不管许多,一点力气没收,一脚就给那只鸭子踹飞了,落在地上后一动也不动了。
“啊,你踹死它了,都是村里人养的,叫人知道不好。”沈墨担心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管它!”
周景上前一只腿跪在地上一只腿蹲着,抬起沈墨被啄到的那只腿,让他脚踩在他跪在地上的腿上,卷起裤腿看伤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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