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赤鸣

闻香识女人

雪落着,女人慢慢的走着。身后的野兽已经被甩开了,但身体,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
终于,踏上了一片有温度的土地。
“这,是贵族么?”
“不,不知道啊,贵族的话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要不要跟官府讲一下?”
“还是别讲了,风险太大。”
“哦。”
所有人都用不同的眼光看着她,像血一样的双眸失了光亮的颜色,像深渊中的烛火一样,愈来愈黯淡,直至失去颜色。
女人倒下了。
路过的一个女人低头瞧了瞧,命人把她带了回去。
“刚好今晚赤公爵要来,正愁找不到新货呢。”
公爵府。
“啊~”银的男人伸了个懒腰,略有些疲惫的把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随着棋子与棋盘碰撞的声音想起,另一个金男子崩溃了。
“哇赤炎你假的吧??你下棋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赤炎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身子往后放了放,嘲讽道:“阳古别,这己经是第七盘了,天都要黑了,你还要继续么?”
“你是不是偷了旭的秘籍棋谱??咱们说好了公平竞争的!”别一拍桌子,头伸到了赤炎的头的上面,一脸愤怒的质问道。
“没有~”
“撒谎!”
。 “我就是找宫里的棋师传授了我一点秘诀而已,算不上作弊。”赤炎理理身上的黑色大衣,舒坦道:“好啦!愿赌服输!今天你替我守家,我去梵华楼咯~”
看着赤炎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别又恨又悔的叹了口气,我怎么就不知道去宫里找个师傅呢??阳古别你真傻!
出了门的赤炎上了轿子,对着身边的男人问,“黑奕,焚华楼最近怎么样?”
“禀公爵,焚华楼的冬娘说今个找到了新货,美的很。”
“哎呦~啧啧。”赤炎摸了摸下巴,眯起了眼睛,“那还不赶紧去?美人凉了怎么办?”
“是!出马!”
车夫拿鞭子狠狠的抽打了一下马屁股,马叫了一声,便疾蹄而去了。
城内,半城都是花香和胭脂香,或淡或浓。香味的由来便是这焚华楼了。焚华楼是卢加城最大的一家妓院了,戏伎,艺伎和肉妓多的是,再加上有赤公爵这个常客罩着,平常用点别的手段也没有人敢管,正因如此,才有原来的“粉花楼”改成了更雅气的“焚华楼”。
纸醉金迷,细腔腻息中,坐着她。
比起昨日,她脸色好了许多,再描细眉,染朱唇,点眉心,戴金簪,美的不知为何物。
她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脑子里确实一片混乱,哭声,血溅声,冲峰声,燃烧声交织在一起,不知为何,眼泪流了下来。
梨花落雨颜如玉,更凄凉。
撩红纱帐美如画,融残梦。
“哎呀别哭。”一旁的女人赶紧那手帕擦掉她的眼泪,“一会公爵就要来了,别把妆哭花了,公爵可是指明了要你服侍他,要是吧公爵弄得不开心了,整个楼都毁了。”
“公爵是谁?”纤云问。
听都这个问题,女人显得有些惊讶,“赤公爵呀!奈利尔赤炎,你没听过这个名字吗?!”
纤云瑶瑶头,“没听说过。”
“哎呀知不知道无所谓,只要把他伺候好就行,公爵要是开心了我们的业绩就是第一了!”女人笑了,双手放在纤云的肩膀上,弯下腰,“这个点公爵也要来了,我先出去了,你在这里,记得,把公爵伺候好!”说完,便出去了。
纤云转过身,呆呆的望向房间中间的那张大床,心中开始慌张,回头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把簪子,藏进了袖子里。
门外响起了小二的声音。
“恭迎公爵光临!”
纤云握紧了手中的簪子,心跳开始加快。
帘外,黑色的人影靠近。
“今日是何等佳人共度良宵?”
帘子掀开了,走进了满脸欢笑的赤炎。
纤云坐在床上,有点恐惧的看着他。
一对上眼神,赤炎就有点不太高兴了。
“这花娘怎么搞得,找了个这么小的。”赤炎走近床边,双手插着腰,上下打量着紧张的纤云,问到“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
“这么小。”赤炎有些失望,但还是吧外衣脱了下来,坐到了床边。“叫什么。”
“纤云。”
“天邑燃纤云?好名字啊。”赤炎笑了,像个邻家大哥哥一样,温柔又体贴。纤云看着,握簪子的力度小了一点。
待赤炎看见纤云动了一下时,突然双手抓住她的肩头,翻过身子,往床上压。
“公爵!”纤云了手脚,无力的叫着。
赤炎又笑了 带着奸诈,狡猾,妖艳,像黑色深渊边上的被血渲染彼岸花一般,美艳狡猾。
“放心~我不会对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做那种事的。”赤炎俯下身,靠在她的背上,一只手扣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卡在她的腰间,对着1她的耳朵吹起。
“你是从哪来的?”
“……不知道!”纤云试着挣脱,但无奈他的力气太大,根本反抗不得双手也被控制着,够不着簪子 只能随机应变了。
“当真?”赤炎一笑,“一个月了,终于找到了。”
“……”纤云紧抿着嘴唇,眼神有些慌乱。,“贱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六国中皇族是银赤瞳的只有赤炽和幻灵了,但三个月前,幻灵都被破,早被灭了。但清点尸体时,现冷月十夜公主的‘尸体’不见了,或者说。”赤炎用力将纤云的头向上板,“她根本没死。”
说到这,纤云的心被刺痛了,像被针反复刺入一般的痛。
“是你吧?”赤炎对上她的眼神,完美的,惊恐又心碎。
纤云闭眼垂泪,点点头。
“呵。”赤炎放开了她,坐回了床上,双手叉腰,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真的像说的那样,从小受父亲母亲宠爱,一点胆识都没有,这种语气就被吓着了,还哭,哎呦我天。”
“什么意思?”纤云爬起,坐在他身边,抹了两下眼泪,“你不告我么,这样的话,奖励很多吧。”
赤炎带着奇怪的笑看着她,突然伸手抱住了她,“告?才不!这么美的美人死了多可惜,干脆买回去,养大点,给我做妾!多好!”
“你!”纤云瞪大了眼睛,挣脱开他,站起来气呼呼的质问道“你把我当什么?你非要这样的话,还不如杀了我!”说着,手伸入袖口中,摸索了一阵,呆住了。
赤炎诡笑着把簪子从腰间拔出,“怎么可能呢,我赤炎最舍不得杀的就是美人了,有这么一幅美丽的皮囊,就要好好珍惜啊……不然,你父亲跟你母亲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
纤云看着他,肩膀一起一伏的呼吸着,又回想起了那个时候。
城外大军临下,城内一片慌乱。
一辆马车在四散的人中奔跑着,向着城边森林最混乱的地方。
“云儿。”一名衣冠简朴的夫人双手捧着纤云无知的脸,语极快的叮嘱道,“不要回来,听着,皇帝和皇后必须带着都面临这些事情,但你不行,逃出去以后,抛下你公主的身份,去找瞬王爷,他应该会帮你,听着,就算是做他的奴婢,也要活下去!知道么?”
“不知道,”纤云哭了,“我要回去,我要陪着父皇母皇,我,我,我不想……”
“别任性了,你是比他们生命还金贵的东西!”夫人命令车夫停下,带纤云下车进了一个小屋,命令道“留在这!不要回去!去找瞬王爷!”
“可……”
“别可是了!你不能让皇帝的心思白费!你得保留你们皇家的血统!听我的,在这,不要出来!里面有水和干粮,钱在箱子里,你躲好,不一会就会有黑的人来帮你的,记住,是黑色头,墨绿色眼瞳,左眼边有颗痣。”说着,将纤云的那一束银裹了起来。便匆匆离去了。
纤云呆呆的站在原地,孤独的站立着。
虽然不在城内,但还是感觉听见了,哭声,血溅声,冲锋声,燃烧声。。。。。
那人没有来,纤云在屋子里呆了三个月,走出房门时,看见了那人的尸体。
纤云惊在原地,继而疯了似的向外跑去,第一天,便来到了卢加城。
杀了那人的是个赤炽军官,看着那屋子简陋不堪,便只是打开门随意的看了一眼,便一脸嫌弃的走了。
当然,并没有看见里屋里深睡的纤云。
回忆结束。
赤炎见她了好久的呆,拿簪子点了她一下,这才把她点醒。
纤云回过神来现,自己又流泪了。
“又想起伤心事了?”赤炎若有趣味的说,“看来很委屈啊,你也是厉害,竟然能活着三个月。”说着,站了起来,手抚上了她的头,温柔的眼神融在橘黄色的烛光里。“既然想都想了,那干脆痛哭一顿吧,眼泪不能白流。”
纤云低下头,一点点蹲了下来,双手抓住脸,放声大哭着,声音撕裂又令人心痛。一阵又一阵,一声又一声。
赤炎没了笑,表情凝重的凝视着她,看别人无助的苦,自己也不会怎么好受。但……
看在你女儿这么美的份上,就当还你一份人情吧……说不定真的能做自己的妾呢~
红色的房间里,红烛格外的鲜艳,着温暖的光,照耀着正身处黑暗的人,期盼着,有人能拉她一把,期盼着,能再看见那一尘不染的微笑。
乱战伤离车,闻香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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