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她礼貌地点了点头说:”谢谢,”便径直走进了诊所的病房。
监狱诊所的规模不大,整个诊所就只有一个病房,病房里有四张床位,其他三个床位是空着的。只有郑伊涵憔悴地躺在床上,胳膊上还打着点滴。
其实犯人们最不愿意过来泡病号,因为住了病房就意味着和申报减刑加分无缘了,能多一天自由对她们来说难得可贵,甚至可以付出失去健康的代价。
我站在郑伊涵的床前,她紧闭着眼睛,但我从她均匀的呼吸就可以看的出来,她现在已经是清醒状态。
我随手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思虑了片刻,决定从情感这方面来感化她,于是我用温柔的语气开口说道:”郑伊涵,我可以叫你伊涵吧,你是一个坚qiáng的女人,也是让我痛心的女人。当初从你在小楼里养尊处优时,刚来监狱的我就注意到了你。我当时在想,这样美丽的女人为什么会坐牢,她本应该在这花花世界里保持她的遗世独立,然后引起众多男人的追捧。可你却孤独地被拘束,在瑜伽垫上回味自己的美丽。”
”每当我看到那样的你时,心里总有说不出的哀伤,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是谁让你的美丽成为鸟笼里孤绝的金丝雀,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是你的男人,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这里受这种苦。如果我能有你这样一个温柔性感的女人,就算我自己受苦,也不会让你承受这一切。”
”如果有个男人爱你的话,他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伤心欲绝的,他知道你的痛苦也一定会黯然落泪。”
我硬生生地从眼角挤出几滴泪水,声tiáo悲伤地说:”过了今年,我不想在这里干了,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们承受各种各样的痛苦,郑伊涵,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能够把你救出去。可是我根本找不到这样的机会,也许是我不了解你吧。”
我黯然长叹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作为一个爱慕你的男人,我不希望你再受到这样的折磨,所以等你健康出去以后,不要再去受那样的折磨伤痛,那样我也会痛心的。”
我轻轻地迈着步子走到病房门口,回头看了看她,郑伊涵仍然紧闭着双眼,似乎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那番话。
但她眼角微微跳动的睫毛出卖了她,我自认为我说的这些话,已经足够她产生共鸣,毕竟哥哥我的情商也是相当高的。虽然这郑伊涵不是那种情窦初开好骗的小丫头,我jīng心酝酿的这些话也不可能一点作用都没起。
我从病房里走出来,看见那美女医生已经闲了下来,正躺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本来想和她打个招呼说再见,但想了想还是别惊动她了,这种女医生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却听见背后发出比较冷艳的声音:”走就连个招呼也不打吗?”
我露出笑容回过头来:”不好意思,我以为你睡着了。”
她冷哼着看了我一眼:”走吧。”
我回到中队办公室,张燕坐在办公桌前问我:”怎么样,她的情况。”
我很轻松地说道:”还算不错,没有什么危险。”
张燕不以为然地笑了:”你知道我问你的不是这个。”
”哦,”我很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才慢慢地措词说道:”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她这个情况到底是好还是坏,不过已经没有比这更坏的可能了,今后也坏不到哪里去。对于郑伊涵,我还是抱有一定希望的。”
张燕意有所指地抬头看着我笑:”好吧,希望你能够成功。”
在监区的这段时间里,我的感觉真的是度日如年,只是抬头数着日头慢慢降落,时间每过一分我们成功的几率就下降一点,眼看着tiáo查就快要结束,也将意味着韩为先即将逍遥法外,这是我们绝对不能接受的。
当然日落以后我就离开了监区,这个情况张燕也能够理解,在这个节骨眼上,算是我们和韩为先集团最后的战争,她既然选择了站在我们这一方,当然会无条件地支持我的工作。
我刚从门岗警卫手中接过手机,走到路边开机一看,有六七个未接电话接踵而来。这几个电话全是同一个固定电话打来的,号码虽然陌生,但这个电话肯定不简单。
我立即回拨了过去,电话那头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喂,你找谁?”
我非常谨慎地问道:”请问这是哪里的电话?”
”这是滨江路咖啡馆,位于滨江小区门口,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说:”刚才是不是有个女士在这里打过电话,你还能找到她吗?”
咖啡馆的人连连点头说道:”是有一位小姐,她现在还在我们这里喝咖啡,要我帮你叫她一下吗?”
”好的,谢谢你。”
我等了将近半分钟,才听到有人把话筒接在手里,是余莎莎的声音:“刘良,总算把你等到,我的手机应该被她们监听了,所以才用咖啡馆的电话给你打过来。”
我神情一顿,连忙问她:“怎么回事。”
她压低声音说话,但我从她的声音中听得出她的慌张:“我感觉韩为先的人找到我了,今天早上我从窗帘角上看到有两个人在小区里转悠,这两个人我见过,他们可能是来找我的。”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语气轻柔地对她说道:“你不用担心,他们不一定是发现了你。他们知道我住在那儿,一定是想通过我来寻找你的踪迹。你出来的时候没有被他们发现吧。”
”没有,我把自己遮掩的很好,可现在应该怎么办。”余莎莎问我。
我说:”你现在不要回小区了,直接出去坐公交车到三文路的老k酒吧,你就在那里等我,等我到了再做打算。”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等余莎莎挂断电话后,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帮家伙居然穷追不舍,现在必须把莎莎给先保护好。
我走到车库上车后,开车通过兰花镇来到了郊区的国道上,一边想着对付这帮人的办法,心里越想越不对劲儿。按理说韩为先应该没有再追踪余莎莎的必要,如果他们开始是想得到余莎莎手中对我不利的视频,但我已经抢先得到了这东西。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追着余莎莎不肯放松呢?
我猛踩了一脚刹车,牧马人稳稳地停在路边,终于想明白了,余莎莎没有说实话,她手中肯定还有对韩为先不利的东西,或者她知道韩为先的什么秘密,这件事这样解释才能说的通。
我现在赶去和余莎莎汇合,先不着急揭破她。我知道韩为先的母亲米若华对余莎莎有恩,她当然不会对付恩人的儿子。但眼下看起来,韩为先是不怎么相信余莎莎的。
他准备怎么对付余莎莎?是封嘴?还是杀人灭口?
我开车来到了老k酒吧门口,下车推开玻璃门走进去,左右环视了一周,酒吧里没有什么客人,有个穿着男士夹克戴着罩帽的背朝着大门坐在吧台前饮酒。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余莎莎,她虽然穿了一条男式牛仔裤,但是那笔直性感的大腿是无法遮掩的。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她肩膀,余莎莎回过头来吓了一跳,看见是我才稍微安心了些,赶紧对我说:”你怎么才来,快把我急死了。”
我安之若素地靠在吧台上对她说:”别担心,你确定你没有bào露行踪吧。”
”没有,”她吐了吐舌头说:”我穿的这么隐蔽,应该没人能认出我来。”
我奚落地笑了笑:”现在是六月份,大街上人们穿半袖体恤都嫌热,你穿个夹克不觉得热吗?”
她把酒杯重重地顿在了吧台上问:”你是不是认为我已经bào露了?”
”bào露倒不至于,和平年代哪儿来那么多的探子。”
她掀开罩帽露出清丽的容颜,脸上施有淡淡的妆容。我不禁纳闷,女人爱美是不分时候的吗?这个节骨眼儿上都不忘画眼线。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她有些忐忑地看着我。
”嗯,”我低头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我们去酒店开一个房间。”
余莎莎瞪起美目:”你什么意思,你想睡我?”
我:”……”
”你没听我把话说完,我先到酒店开个房间让你先在那里躲几天,至于追踪你的人,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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