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腕看了看表,快八点了。
叶富安叫了三个保安,想了想又找了两个少爷,两个容貌姣好的包厢公主,八个人转到后门,打开门,铺上红地毯,喷上点空气清新剂。静静地等着白兰。
叶富安有点烟瘾,却不大好意思在这当口抽烟,看着手下几个人和两名公主打情骂俏,心烦起来。
“都别发骚了,一会人要来了。”
“来就来呗!”说是说,两个公主还是理了理旗袍,露出六颗小白牙。两个少爷也挺起胸,板着脸站直了,小手别在背后倍儿乖。
叶富安和三个保安挺胸肃立。
叶富安他们站的地方,是金莺夜总会的后门,临杭布河的一条小巷,略带腥味的河风吹在身上既舒服又清爽,站得都要睡着了。
突然后门“噔噔噔”跑进来一个人,大喊一声“叶哥,前面闹起来了。”
叶富安定睛一瞧,是李冬扬“怎么了”
“小玉在外面,和客人打起来了!”
小玉叶富安记得派他在门岗的,难道他没听回大厅了
“小玉在哪里”
“门岗。”
叶富安不知道具体情况,头脑飞快地思索着对策:“胡勇跟我来,你们几个在这等白玉,看她车来了发短信或找个人通知我。”
一边走,一边听手下报告情况,原来小玉在门口值班,遇到三个人,当先一人大概一眼瞧出小玉是gay,进门时捏了捏小玉屁股,还对他说了几句话,惹得小玉还了几句嘴,结果那人一怒抓起小玉的手摸到自己的裆,小玉情急之下挠了他一下,抓伤了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妈的!叶富安心下稍定,来的人只要不是来头特别大,总是能打发的。叶富安心急火燎的走到大门口,发现小玉捂着脸扑在阮慧琪怀里哭,边上几个保安围着一边劝小玉一边紧张的盯着对面的人。
对面三个人,当间一人白西装,金色领带,个头不高,细眼,尖下吧,细看脸上居然有几丝挠痕,透着血丝。边上两人膀大腰圆,黑西服黑领带,一看便是保镖行当打扮。
白西装面色发青,此时正在泼口大骂:“操你妈的死人妖,给你面子居然不理老子!今天老子不干通你就不姓朱!”
叶富安伸手按了按小玉的肩膀,以示安慰,小玉抬头看见叶富安,本已渐渐平息的哭声又大了起来,一下子扑到叶富安怀里。语带凄凉,声如悲啼。
“叶哥,人家欺负我,你都不来55555”
叶富安推开小玉,走到阮慧琪面前,躬身低声吩咐她带小玉先进去。然后挺起身来,走到兀自骂骂咧咧的白西装面前。
“先生,对不起。我代表夜总会对您表示道歉!”
“你娘咧,道歉有个屁用”
“是这样的,我们的工作人员因为情绪失控给您造成伤害。。。”
“去你妈的比,你算哪根葱,叫那小婊子来!”没等叶富安说完,白西装就打断了他的话,掏出手绢,擦了擦脸:“只要叫那个婊子出来给我磕三个头,再陪老子喝酒,爽了后自然没事。”
白西装想着小玉瘦弱的身子,雪白的皮肤,盈盈的细腰,无助的眼神,这样的小受是极品哇!想像着小玉在自己身下一边呻吟一边动的情景,不由色心大动,口水几乎都要淌出来。
叶富安掏出名片递出“对不起,我是金莺娱乐公司的保安部经理,姓叶,公司由我负责属下工作人员的任何工作失误问题。”小玉自然是不能出来,他不肯,叶富安也不会同意。
白西装瞄了一眼,并未接。“经理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不敢,请教先生贵姓。”叶富安也在琢磨,一个外地人来这种地方闹事,不是不开眼就是有后台。
“我是。。。操,不管我是谁,今天你不把那个臭婊子叫出来,我就进去抓人。”
还抓人你当你是警察啊,叶富安虽然觉得对方有点来头,但怎么也不能强过金莺这地头蛇吧。
“先生,希望你不要冲动,我们是有诚意道歉的,但是如果你们非要强人所难,金莺倒是要讲一讲这个理的。”
白西装翻了翻眼珠子“金莺什么鸟东西,给我冲。”
后面停的一张丰田商用车“呼拉”一下打开门,四个黑西服保镖跳了出来。白西装一招手,六个人一起冲了上来。
叶富安一眼就瞧出六人身手不凡,光看他们沉肩扎手的式子,没个十年功力练不出来。自己身边除了自己一个人能打,其他的人都只有一股子横劲,真打起来挡不住对方一合。
叶富安后退几步,对着大厅吧台叫道:打110,通知老板有人砸场子。
身边几个保安没持械证,又没见过真阵仗,空着手抖着腿,拉着架势却不敢往前冲。后面的四个保镖,离众保安还有数米就开始助跑。
叶富安伸手掏出警棍,青筋直窜,血往上涌,警棍一横,拦住最前面冲上来的两人。大吼起来:“全部进去!”
保安全部慌了神,叶富安顾不上其他,双臂一展,把挤在门口的迎宾小姐和保安全部推进大厅。刚欲转身,背部一阵巨痛,两个保镖的拳头生生砸在背上。
叶富安迅速脱下上衣,握紧警棍,撕开了一条衣袖紧紧绑住,猛>吸>了一口气,看着六个保镖围了上来,一颗心沉静下来,警棍二十式面对围攻,一招都无法用实。叶富安功夫很好,但没有好到可以以一敌六,而且对方六人比他丝毫不差,更不可能逆天。
叶富安死死地盯着冲过来的六个人,右腿猛地一发力,冲上去扬起警棍对准一人狠狠砸了下去“噗”的一声,击中对方肩膀,那人一声闷哼,斜着跌了出去。叶富安转过身,用肩膀承受着众人如雨般的重拳,边打边退,瞅准空子,猛地向前一仆,架住来人的双臂,警棍对准肋窝重重捣了下去,那人软软跌倒。
六个人围成一圈,手臂飞起落下,一只拳头挂着风挥来,叶富安双手一合挡住,警棍跟着重重抽下。“嗷”的一声,来人痛的弯下腰下,叶富安又是一棍砸在背上,将人击倒。
对手全部是职业打手,手重拳狠,完全没有流氓地痞群殴时的嚎叫和怒骂,全部默不作声地攻击,配合也有点套路,挥汗如雨下,叶富安渐渐体力不支。不时有击中肉体的声音,然后是对手或自己的闷哼传出。
叶富安喘着粗气,挥舞着警棍,招式已乱,不得已躲闪着,还击着,肩膀和后背承受了大部分的攻击。突然一条黑影高高跃起,叶富安凭着意识抬起一只手臂挡护,突然传来一阵巨痛“喀”的一声,左臂已经被来人的高鞭腿劈断,软软的垂了下来。
叶富安哼了一声,忍住痛疼,伸出右手擦了擦被汗水打湿的眼睛,怒吼一声,双目圆瞪,寸长的头发滴着汗,挂着已断的左臂,冲起人堆,猛地跃起,警棍对准下面死命地抽打、捅击,数人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叶富安觉得心脏跳得直欲中脱出腔来,双眼也开始发花,朦朦胧胧中,一群人围了上来。叶富安护着头,背靠着金莺夜总会的玻璃门一步不退。
六名保镖拳如雨下,围着叶富安攻击,职业打手的攻击很有章法,两人架着叶富安,先是慢条丝理地用重拳击打着叶富安的小腹和腋下、腰部,然后将他扔在地上,用脚猛踹。
白西装蹲在叶富安面前,掏出一把军刺拍打着叶富安的脸。“妈的,装b就是这下场!”
在叶富安昏迷前,隐隐约约看见胡勇满脸是泪,怒吼着挣脱了同样哭的不成人型的的小玉,冲了出来,然后被一名黑西服用一记漂亮的摆拳打飞。
“喀啦啦!”一声惊雷,暴雨突至,围观的人群叹息着离开了,打人的凶手收了手,对着叶富安吐了几口口水,活动着臂膀钻进丰田,打着火钻进黑沉沉的夜幕飞速离开。
管老蔫来了,警察也来了,浑身是血的叶富安倒在金莺夜总会的门口,胡勇被打晕后躺在台阶另一侧。雨水毫不留情的击打着两人的身体。保安、迎宾和小姐们惊叫着跑出来,看着叶富安身上的血被雨水冲淡流走。管老蔫大叫着什么,120也闪着红灯来了。
夜总会大门敞开着,里面的音乐象丝绸一般的流了出来:
“男人的眼泪不懂才可悲,留下痛自己来背。”
六月的雨,无情的冲刷着犯罪现场,直到两人被抬上救护车,雨水中的血迹还没有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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