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方非尔参加的一个综艺节目录制到最后一期,其间有个环节要求艺人打电话给重要的家人或者是朋友。
当天下午,方非尔到烈士陵园去看骆斯衍, 那天是他们的一周年, 自她出院以来,天天都是排满的通告, 在雾城逗留的时间不会超过半天,这里到处有骆斯衍生活过的影子, 骆斯衍的遗体被运回国内,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陵园,或者说不敢去,直到今日, 她才踏入这个让她痛苦了如此之久的地方。
特种兵为国牺牲,后无名无姓,只空有一个军衔。
方非尔认得骆斯衍的军衔, 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恰时一名陵园管理人员走过来,她忙问:“两个月前有位少校被带来了这里,怎么没在了?”
管理人员回答说:“您说的是特种部队的人吧, 今早上就被挪走了。”
“挪去哪儿了?”方非尔又问。
那名管理人员皱眉,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抱歉。”
方非尔道了声谢, 周奇那边打电话来说节目快开始了,让她赶紧过去, 她便离开了陵园。
这档综艺节目是以世界旅行为主题,最后一期的拍摄地点选在雾城一处有名的景点,邀请了几位嘉宾前来,节目录制到打电话环节,为了拍出真实的效果,节目组没提前说好让艺人们打给谁。
前几名嘉宾拨出去的电话都有人接了,聊得还挺搞笑,这次lún到方非尔了,方非尔翻开通讯录,指腹停在骆斯衍的手机号码那里,顿了会儿,她点了呼叫。
以为不会再打通,谁知道却通了,方非尔忽地想到手机号码失效了就会重新被收回使用,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方非尔准备挂掉,不料那边先她一步接了。
一副沉着性感的男性嗓音便传了过来,掺着点点欢愉,声音全被收录在她衣领口带着的麦里。
“怎么,想我了?”
全场刹那间寂静一片。
方非尔顿然心惊,大团大团带着难以置信的水汽在眼眶里弥漫开来,话语因为哽咽而失了所有压抑着的冷静。
“混蛋!你在哪儿啊?!”
……
节目没录完,方非尔中场离开,直接回他们的新家,骆斯衍也是刚回来,正在房间里将军绿背包脱下来,方非尔一推门进去就气急败坏地把人给扑倒在床上了。
“混蛋!你这个大混蛋骗了我那么久!好玩吗?!”
“不好玩,很想你却不能来见你。”骆斯衍望进她的眼睛深处。
“不好玩你还骗我!”
方非尔跨坐在骆斯衍的腰上,俯身把他的黑sè贝雷帽给摘掉,捧着他的脑袋仔细检查,却没看见任何伤痕,“你头上的伤呢?不是说头部中弹救不活了吗?”
“玩的炸点,为了配合抓捕行动诱骗敌人,”骆斯衍悉心解释着,“子弹打的是头盔里的东西,还挺疼的当时,倒下去就不想起来了,想睡一会儿。”
“你还想睡!知不知道我真以为你死了,”方非尔眼睛红红地盯住骆斯衍,捏紧手上的贝雷帽,气鼓鼓地,“这什么破帽子嘛,你居然为了它骗我,你骗我……”
她把贝雷帽给扔到床头那边,骆斯衍哎了一声,笑:“轻点儿扔啊,我的错我的错,原谅我好不好宝贝儿?”
“宝贝个pì!”
方非尔转而又急急切切地解掉骆斯衍所有的衣扣,命令他:“你给我起来!”
“是。”骆斯衍无奈地舔了舔chún,坐起来搂住她。
方非尔用力打骆斯衍的胳膊,没好气地说:“松开,谁让你抱了,脱衣服!”
骆斯衍笑了笑,乖乖松手,方非尔把外套给扒拉掉扔在床上,还有里边的黑sè短袖也全部脱了,左xiōng口正当心脏的那里,有一块枪伤的痕迹。
方非尔顿时就流了眼泪,指腹一遍遍抚过伤口,“你怎么活下来的?”
骆斯衍心里的酸楚感一下被震开了,他用力抱住方非尔,亲吻她的头发,说:“我的心脏先天就长在右边,所以子弹打在这里没事。”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混蛋啊,”方非尔靠着他的xiōng膛,“要是打偏了你让我这辈子怎么办?”
“不会的,”骆斯衍搂紧她,“在战场上要充分相信自己的战友。”
方非尔哭了会儿后就推开骆斯衍,用手糊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毫无留念之意地说:“我们分手吧,我不要跟你这种人结婚了,我找别人去。”
“尔尔。”
骆斯衍揽住方非尔的腰,头搁在方非尔的颈窝上,长臂把方非尔整个圈住,他说:“我跟你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如果有,让沈泽大风他们玩去,我就在一旁演生气的队长,别分了好不好?嗯?”
方非尔现在可没心情开玩笑,她撑开骆斯衍的肩膀,看着骆斯衍问:“那你爱我还是爱你的特种部队,爱你的祖国爱你的兄弟?”
“我爱你,我的心一直都留在你身边。”骆斯衍说。
方非尔咬了下chún,恶狠狠地说:“但现在我的心不是你的了,我要甩掉你这个混蛋!”
“那我就守住你的心。”骆斯衍望着方非尔,目光灼灼。
方非尔还在气头上:“怎么守?我不爱你了你守个pì!”
“国家,荣誉,忠诚,使命,我曾在国旗下宣誓,许下过守护他们的诺言,我做得到这些,就一定守得住你。”
骆斯衍轻轻地抚着方非尔的后背,是哄孩子一般的温柔语气:“生气就打我骂我,到你消气为止,就是别分开,嗯?”
方非尔已经不哭了,摇摇头说:“我不打你也不骂你,但从现在开始,一个月之内你不能碰我。”
“哈?”骆斯衍的眼角抽了抽。
让他真成禁欲系?
这就不能忍了。
男人翻身就把小姑娘给压得严严实实,军扣啪嗒一声解开,小姑娘今天穿得很简单,两下就把她的衣服给脱掉扔在了地上,小姑娘娇嗔着挣扎几番,男人身上的火热更加滚烫,她被吻得意识迷乱,最后心甘情愿地沉溺在男人爆炸的荷尔蒙之下……
后来骆斯衍告诉方非尔,他当初配合部队的行动计划,被派到敌方的卧底击毙,是因为厉腾对当年的凛冬行动怀恨在心,想报复以骆斯衍为首的突击队,而当时部队得到卧底递来的消息,称厉腾回国是要联合境内外的毒枭头目来一场大生意,为了一并打掉这个贩毒网络,所以骆斯衍不得不假死以让厉腾放松警惕,回国后历经两个月的探查行动,终于在昨晚把这场硬仗打赢了。
这段时间骆斯衍都在休假当中,两人出去玩了几天回来,递上去的结婚报告已经批了,骆斯衍一大早得到的消息,赶紧把方非尔摇醒,拉着她去民政局。
待拿到那俩小红本本回家的时候,方非尔打个哈欠继续钻被窝里睡觉,骆斯衍捧着俩小红本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琢磨着放在哪里最显眼,最后他瞧见窗户旁边的白sè桌子上有棵小的铁树,那是方非尔用来挂项链的,他把项链全部拿下来,直接把小红本本给搁树上了,还不会掉,一进门就能瞧见,多合适的地方啊。
骆斯衍坐着欣赏了会儿,jīng神极佳,可床上的小姑娘似乎没他那么兴奋,此时睡得正香,他看看时间,十点过,得去做点吃的,小姑娘醒来后立马就能填肚子。
等方非尔洗漱好下楼,骆斯衍刚炖成一锅鲜汤,喊她快下来尝尝。
方非尔开心地跑进厨房抱住骆斯衍,甜糯糯地喊他:“老公。”
这姑娘终于意识到今早上发生过什么事了。
骆斯衍满心都是愉悦,把小姑娘抱上吧台,舀了半碗汤过来,一勺一勺吹冷了再喂她喝,肉粒也让她多吃几块,“我们办酒席那天,你想我穿军装还是西装?”
方非尔想了想,说:“你来家里接我的时候穿军装,宣誓的时候穿西装,特喜欢你穿这两套衣服,要不一会儿我们出去试婚纱怎么样?”
“好啊。”骆斯衍点点头。
“我去拿手机,”方非尔跳下吧台,“前两天萱萱给我推荐了一家很不错的婚纱店,我打电话预约一下。”
“吃了饭再打,不急的。”骆斯衍说。
“那家店的设计师得提前预约,我去一会儿就下来。”
方非尔乐着跑上楼。
可是没一会儿,楼上就传来方非尔的叫声,骆斯衍忙不迭地跑上去。
“怎么了怎么了?”
方非尔捡了个枕头用力砸向门口的骆斯衍,骆斯衍一脸迷茫地接住枕头,方非尔怒目横陈地说:“那是我刚买的项链,你看看你把它们弄成什么样了,都成一坨了,我拆都拆不开,骆斯衍你太可恶了!”
骆斯衍却很淡定,“你买的那些又不好看,拆不开正好丢掉,待会儿咱们出去,我到十元店给你买个十条八条的,保准美到你窒息。”
方非尔瘫坐在床上,冷冷地看了骆斯衍一眼,又揪了只枕头砸他,“不许接。”
骆斯衍真的也没接,枕头直晃晃地砸在他脸上,他捡起掉地的那只枕头,过来放在床上,人也跟着爬上来,搂住方非尔哄:“媳妇儿,我刚开玩笑的呢,别气了,嗯?”
“谁让你抱我了,松开,”方非尔推他,眉拧着,“那俩小红本你放抽屉压箱底就行了,干嘛非得摆出来啊。”
骆斯衍一听就有些不太高兴了,“我就想放在那棵树上显摆,就不压箱底,就想天天看见,你是不是想过单身生活了,告诉你三个字,没机会。”
“过你丫的单身生活,别抱我,我还生着气呢。”方非尔边说边推开他。
骆斯衍却越来越得寸进尺,“我不管,就要抱,你是我媳妇儿咋还不能抱了。”
“你抱就抱,可你别乱摸啊。”
“抱的下一步就是摸。”
“那你脱我衣服干嘛,哎你别乱亲,呼……”
“不乱亲还怎么让你没力气跑然后我好这样一直抱着你。”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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