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很甜

“老板很凶，该怎么办”
林亦否洗漱完，开始向大学同学高巧巧和蒋琳取经。
高巧巧咂嘴道：“能怎么办。你想想，江予给的工资比同行都要高，能忍则忍。你又不会讨好老板，能避就避。跟同事打成一片，做好工作就行了。”
林亦否盘腿坐好，问：“怎么跟同事相处呢”
“他们人怎么样”蒋琳问。
想起昨晚他们劝酒的模样，林亦否回答：“挺好!很有社会经验。”
蒋琳回答：“先和同事里的大佬搞好关系。要是遇上了喜欢欺压菜鸟的老员工，你也别硬着干。算了，你胆小怕事肯定不敢。那就尽量迁就吧。老员工不是有排斥心理就是居高自傲，时间长了，发现你对他们没威胁，自然就好了。”
林亦否总觉得这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高巧巧总结道：“总之，玩好，工作好，就行啦!”
便在这时，姐姐林霖打进电话。
“不和你们说啦!我姐打电话来了!”
“好啊!肯定又催你耍朋友。”
高巧巧果真没有猜错，林霖开口第一句就是“公司有看顺眼的男生吗”
林亦否回答：“只有两个男生，才上了两天班，还不了解。”
“是做什么的”
“一个是网站编辑，一个是负责财政的。噢!老板的助理也是男的。”
林霖丧气道：“在工作室工作也没什么出路吧。”忽然，她的声音又爽朗起来，“你们老板呢怎么样”
“老板别说了。他可凶了。”林亦否回答。
林霖每次都会像这样，用当妈的口气来询问她交往没。林亦否像往常一样，避而不答：“姐，别说这个了。遇到了对的人自然就会成。”
“这句话你说了几年了!遇见了没”林霖忽然暴躁起来，“我看你们整个寝室大学没谈恋爱的就你一个!”
林亦否性格软弱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有一个霸道的姐姐。林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性。
她缄默不语换来的是对方暴风雨般的问责。
“难道你还在等季凌你觉得他还会回到你身边吗”
“别说了”
“亦否，他不会回来了!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你知道吗他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
眼泪成珠滚滚落下，林亦否抑制哭腔，回答：“姐，我还有工作要忙，先挂了。”
不等林霖回答，林亦否已挂掉电话。长期积压的委屈和难过瞬间爆发，她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他离开她多久了三年四年就在他考上异地大学之后。
那个夏天，他考上异地大学。她奔到b市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却发现他身边伴着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
他不要她了。她头也不回地回到a市。
没有理由，没有哭闹。
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分手的缘由。
收拾好眼泪，平复下情绪。林亦否看向手旁塑料口袋里的卫衣。
她确实有工作要忙。
该死!她竟然要加班洗衣服!
“叮叮”
阳光透过白纱，洒落一地。林亦否一把摁住闹钟，在床上翻腾了两下，脑中电光一闪。
衣服!
她马上奔进洗手间。昨晚担心卫衣干不了，便把它晾在厕所里，对着浴霸灯晒。摸摸衣角，有点润湿。
她咬着手指。江予今天就要要，还没干，这可怎么办转念又一想，虽说是今天，但不是今天上午啊。
她翻出一个精致的包装袋，将未干的卫衣折好放在里面，匆匆洗漱后便出门。
她要赶在大伙上班前，偷偷处理好。
到工作室的时候，只有保洁阿姨在打理书架，她鬼鬼祟祟地绕到工位上。幸好这里靠窗，与雲山山体隔着一条小径。她索性将卫衣晾在了空调外机架上。只要不探头弯腰翻窗，一般人绝不会察觉到。
正当她拍手庆幸时，同事陆陆续续地推门而入。
杨姣招呼道：“亦否，你来得可真早啊!”
“家住得远，怕迟到就提前出门了。”林亦否解释说。
“听雯姐说，你昨天给老板送样稿了。他没拿你怎样吧”陈筱桃低声问。
林亦否回答：“没有。”
“哟!”陈筱桃惊道，“那你可撞上好运了。”
林亦否扯扯嘴角。按高巧巧所言，无论江予如何地阴晴不定，她绝不能在背后说坏话，哪天神不知鬼不觉地被炒鱿鱼就完蛋。
她一边工作一边担心外面的衣服。忽然二楼传来蹬蹬下楼声，江予径直地向她走过来。
他一手按在桌上，一手指着自己的脸，凑近林亦否。
“你觉得我左脸好看还是侧脸好看”
林亦否惊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周雯在背后使劲地给她递眼色。
她迟疑一下，回答：“都”
“你没长眼睛吗”江予怒道，随后指了指自己的左脸，“我左脸更有轮廓感，你看不出来”
林亦否点头附和。
“那你的图为什么要选右脸”
图昨天做的渠道宣传图
见她愣住不言，江予冷笑道：“你上的什么大学老师都不讲课的”
她不敢反驳，只得回答：“我马上改。”
江予睨了她一眼，正要离开，突然又指向她。
“我的衣服”
“今天一定给您。”
她心虚地瞟了一眼窗户。
江予还不知道，他的衣服正在空调外机上愉快地甩掉水分呢。
中午的时候，趁着大家下楼觅食的空挡，林亦否麻利地摸了摸卫衣。幸好已经干了。她以飞快的手速将卫衣折叠好，再装进袋子里。
江予正在二楼办公室。她悻悻地敲门。
“谁”
“我。”
“你以为我能听音识人吗谁”
始料未及的暴躁让她愣住。
“林亦否。”她悻悻地回答。
“进来。”
她轻轻推门而入，毕恭毕敬地递上衣服。
江予接过袋子，挑眉说：“还知道用袋子装好”说到“袋子”二字的时候，语气明显加重了些。
林亦否心里一咯噔，咽咽口水，随即做出服务员接客的手势，问：“您看您满不满意”
说完她才意识到，这句话好似站街小姐在问顾客“爷，你今天满意吗”。
她慌张地看向江予，只见他拿出卫衣，手轻轻扇动，就像在闻化学气体。淡淡的清香漫溢鼻尖，像薄荷的凉爽，又似棉花的轻柔。
江予微微皱眉，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林亦否。紧接着，他迈开腿，步步逼近她、。林亦否背抵着门，毫无退路，眼睁睁看着江予一点一点拉近两人的距离，直到她鼻尖快要碰到他的喉咙。
“你”
“别动。”
江予抓住她的手腕，鼻子从她发尖嗅到颈窝，还是那个味道。
她心跟着怦怦直跳，脸颊晕上一层红霞。
她撇过头来，慌张问道：“你......您要做什么”
空气中洋溢着暧昧气息。便在这时，江予一下子甩开她的手，嘲讽道：“你最擅长的就是洗衣服了吧”说完，他扔垃圾般随手将卫衣连着袋子丢进一角。
就这么一个举动，林亦否睫毛一颤。
她低声咕哝道：“你又不会穿，为什么要洗”
两人近在咫尺，她的话轻轻地传进他耳朵里。
“你说什么”江予问道。
林亦否泄气，立刻摇头否认。
他气不打一处来，说：“中午把办公室收拾干净!”一手将她从门前推开，头也不回地下楼梯离开。
林亦否怀疑江予有隐藏生理期，还是按小时循环周期的那种。上一秒凑近她，闻来闻去，暧昧无比;下一秒就冷酷无情，不给好脸色。